坐在一旁等待药效过的青年男子,“没事,打了麻药不疼的,之后吃止痛药就好,你看,我全都拔了,重新种植,也还活着,不怕不怕。”
    好慌张,她怎么越来越慌张。
    云如苏看了看医师,医师随口答:“小时候吃槟榔导致,虽然长大后已经戒掉,但牙齿的损坏已不可逆,所以全部拔了,重新种植。”
    云如苏看了一眼青年男子,他的牙已经全部种植完毕,但是一想到要整口牙拔掉,药童医术再高超,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经常洁净,基本不会腐蚀,所以要经常,起码每两年做一次彻底清洁,不吸收并不能细菌腐蚀,如果不好好保护,整口牙都拔掉哦。”
    云如苏越发慌张,马上乖巧,躺下,等着洗牙。
    医师笑了笑,给她打了一针特制麻醉剂,十分钟后,药效起效,云如苏张开嘴,没有感觉,只听到口腔里嗡嗡嗡地响。
    有一点点可怕。
    过了一会,好容易洗完,过不久,麻醉药效就过了,云如苏捂住嘴,嗷呼,酸疼。
    医师转头吩咐小药童,“小照,领她到沙发坐会,两个小时后来看看,如果可以就顺手拔了。”
    云如苏愣住,是不是有点太过随意?“不是,我……”
    “要出门?”医师眼睛微微眯起。
    “没有没有,需要心理准备,镜芙说拔牙齿可疼。”
    “她骗你呢,拔的过程一点不疼,早拔早好,要是等到除夕之前拔,可就什么也不能吃,什么不能喝,只能眼睁睁看别人吃香喝辣,多可怜。”
    云如苏想了一想,好像也是,试探问:“真的不疼吗?”
    “不疼,要是过程有一点疼,你就让冥王来骂我。”
    云如苏看他严肃的样子,也就信了,点点头,反正不会死的,药园的药童,几乎都是某一领域特别厉害,这样的人才能成为药童,拔颗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吧。
    李镜芙陪着她,小药童领她们到休息室,打开投影仪,给镜芙送上了甜点,但千叮咛万嘱咐云如苏除了温水,什么也不能吃不能喝。
    云如苏答应。
    两人遂看起死亡笔记。
    两个小时后,小药童来唤她,医师仔细检查,“嗯,可以拔。”
    遂给她打麻醉剂,约莫一个小时,完成。
    医师露出轻松的笑,给她一颗沾了复原水的棉球咬住,一定要半个小时,不然不能愈合。
    云如苏乖巧咬住,小药童扶她到一旁沙发休息,送上温水和止痛药。
    半个小时,麻药退消,剧痛。
    云如苏看了一眼医师,医师:“过程一点都不疼,对不?”
    拔的过程是一点都不疼,可拔之后疼哭。
    她也顾不上和医师说话,四十分钟过去,吐了棉球之后,赶忙吃下止痛药。
    好可怜。
    小药童笑她,“你看,只要一点点勇气,过几天就好,他可是骗过很多人。”
    小药童说完,不等她说话,吩咐接下来注意事项:“只能喝粥,注意清洁,吃完之后漱口,当天不能刷牙。”
    云如苏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小药童扶她走出内室,李镜芙赶忙上前扶住,“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脸有点肿。”
    李镜芙仔细看,“是有点了,放心吧,等好了之后就会消肿的。”
    “嗯嗯。”
    送她回到房间,李镜芙才安心离开。
    其他药童得知她拔了智齿,除了笑她,还是会贴心准备漱口水,为牙齿脆弱的她,准备了普通的牙刷。
    翌日下午,云如苏顶着很肿的脸来到冥王府,温若愚见着她,神情疑惑,率先解释:“冥王,我拔牙了。”
    “疼吗?”
    “不疼,洗牙也打了麻醉。”
    温若愚摸摸她的头,“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陪着你。”
    说完,没有回避。
    云如苏看见了他的脸红,偷笑,贴心岔开话题,“镜芙拉着我去的,药童有空,所以当下就拔了,没事没事,就拔个牙,不疼,疼了会乖乖吃止痛药。”
    温若愚温柔地笑。
    “冥王拔牙不?”云如苏鼓起勇气揪揪他的脸。
    温若愚笑,点头,“在还不是冥王的时候。”
    二楼,玄启花坐在地上,透过缝隙悄悄往楼下看,他什么时候可以下去?
    按这个趋势,他就乖乖在这坐吧。
    打扰冥王谈恋爱,容易挨骂。
    生活不易,启花叹气。
    三天后,云如苏还没消肿,反而肿得越发厉害,本来就有些圆的脸庞,现在感觉像个馒头。
    然后说话都口齿不清,暂停一星期上班。
    温若愚俯身盯着她,摸摸头,“乖,挺好看的。”
    “冥王骗人。”
    “很快就会消肿了,莫慌,乖乖漱口,喝粥。”
    云如苏听到“喝粥”,顿时泄气,她已经连续喝了三天粥,想吃肉,想吃炸鸡翅,烤鸡腿。
    温若愚仔细看了看,“过个三五天就会慢慢消肿。”
    “好了之后,能和你一起坐过山车吗?”
    温若愚虽不知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但还是笑着答应了。
    云如苏眼神有了光芒,真是太好了,想和他在一起玩,又不好意思说,理由用尽了,只好牵强。
    温若愚很开心,她想和他待在一起,正如他想和她待在一起,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
    她用什么理由,他都会答应。
    这天下午,云如苏应陆又樱邀约,和众人一起看福尔摩斯,走进屋里,冥王也在。
    最近见面有点频繁。
    云如苏还没反应过来,玄启花已自觉让出座位。
    她走到他身边,倏地坐下,紧张,感觉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不好意思抬头了。
    “只能喝水。”耳畔传来冥王温柔的声音。
    云如苏抬眸看他,接过他递来的温水,又看了看周围,发觉众人似乎没有用调侃或者什么其他眼神看看她与冥王。
    稍稍安心,其实不管用什么眼神看,哪怕是温和的笑意,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气氛很快随影片开始进入紧张模式,周围人有在小声讨论。
    云如苏看了一眼屏幕,陆又樱看着一晚上都没说话的如苏,有些担忧,认真:“如苏,你觉得哪个是凶手?”
    云如苏指了屏幕出现的角色,“蔗个,虾仁饭!”
    看到又樱茫然,云如苏:“虾仁!虾仁!”
    “你说的可是杀人犯?”温若愚问道。
    云如苏可劲点头。
    众人都忍不住笑,陆又樱默默喝茶,知道如苏为什么一晚上不说话了。
    云如苏十分委屈,什么时候才消肿啊,已经两天没怎么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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