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刑部，污言秽语冲进耳朵，闻而生厌。
两个狱卒押着林婕，掌使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身湿哒哒。
李镜芙询问早到的陆又樱，“发生什么事？”
“林婕挣扎时拿起水泼的掌使。”
李镜芙一惊，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好好解释，承诺保证规规矩矩，只要态度诚恳，还是可以留下观察。
认真改过也不是不可以留下，吏部没有想象的那么严苛，大部分很好说话。
多没脑子才会做出这种事。
“宣布结果了吗？”云如苏问道，看结果应该有罪。
陆又樱点头，“送去畜生道轮回三千年，品行不端，故意等别人摔倒再去扶，做妓女，你情我愿不要紧，勾引有妇之夫就不对了，还唆使对方骗夫人的钱给她。”
“足以抵消所有善意，做判官的人，不求纤尘不染，起码良知和底线还是要有。”
语重心长告诫云如苏。
云如苏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
林婕挣扎打闹不过，就哭嚎着叫冤枉。
掌使将毛巾递给员外郎，顶着湿哒哒的衣服无情宣判，不得有误。
狱卒强行拉着，林婕怒了，自知无法改变，甩开狱卒，“让开，我自己会走。”
狱卒蔑视，松开，打滚胡闹，出尽洋相也好，当看猴戏。
林婕理了理衣裳，污言秽语辱骂所有人，骂到最后甚至气疯了直接脱衣露底裤。
反正下一世就是畜生，她怕什么。
这样疯癫的模样，越发证明她不能留下。
众人纷纷掩目，狱卒啐了一口，“老狗逼。”拉起她的手强行往出口拖。
林婕想拿衣服，狱卒一脚踩在衣服上，“既然脱了，何必再拿。”
硬拖离开。
林婕哭嚎不止，众目睽睽，身材其实也没多好，肉松垮又黑，她的黑不是天然黑，像是一个月没洗澡的灰尘黑。
掌使叹气，望着眺望狱卒离开方向的云如苏，同样都是城中村出来，性格良知竟如此不同。
如苏受过的苦定然比她多得多，难道人生下来，性格就已注定？
如果真只是环境造就，她得多坚强才能保持善良与基本道德？
云如苏不知掌使正在观察她，回首与陆又樱说：“还是乖乖的好。”
人果然都是对比出来的，掌使现在很是满意她。
陆又樱笑，“走吧，请几个新来的判官一起吃顿饭，也好安抚安抚。”
“好。”云如苏随她们离开。
几个判官已得知林婕所作所为，叹气，越发小心翼翼，不过她走了也好，生活轻松许多。
同时，林婕被拖着离开的一幕令云如苏十分悚惧，以及更加小心，她不要离开这里。
几个新来的判官规规矩矩等她们先进包厢，等她们先点菜。
陆又樱没推辞，给新人几次表现机会，对她们来说是莫大安慰。
“烤鸭腿、麻辣花甲、绿蚁酒。”
“金齑玉脍饭炊雪，烤干酪立体脆，可可奶茶。”李镜芙说道。
云如苏：“鸡丝槐叶冷淘，砂锅茄子。”
其余几个判官不敢像她们放肆地点，只点了简单的，例如番茄蛋汤，白灼菜心，党参母鸡汤等等，像极了云如苏刚来时。
菜上来之后，她们也是看云如苏等人先动筷子才跟着动筷，偶尔答话，鼓起勇气才能问：“要招新的判官吗？”
“要的，”李镜芙答道，“尽早招收，尽早学会。”
也许是绿蚁酒的酒香醉人，饮了几杯后，几人都放松下来，甚至大胆问起云如苏有没有谈恋爱。
云如苏：“你说生前吗？有一次。”
李镜芙吃惊。
陆又樱吃惊。
夹菜的手顿住，怎么没听她说起？而且她生前不是过得很苦吗？有男朋友就不至于了吧？
云如苏看到她们吃惊的样子，笑了笑，“细想来算不得良人，但那时候哪会想这么多呢，有人爱就不错了。”
“怎么个算不得良人法？”李镜芙顿了顿，小心翼翼，“不想说就不说，可以的。”
“没关系，那样的生活已经离我很远很远，说起不会再伤害到我。”
虽说不会伤害，她还是抿了一口绿蚁酒，“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还算可以，表白之后，我就答应了。”
“他一直没有工作，我的工资收入支撑不起两个人的生活，从借贷开始，越借越多。”
“他得知可以借贷之后，花销也越来越大，然后同时出轨好几个女人，拿着我借来的钱。”
李镜芙和陆又樱面面相觑，太可怜了，太可怜了，这个已经不能叫渣了，叫渣到稀碎的粉尘。
“我何尝不知他很渣。”云如苏苦笑，“能凭自身条件能挑到更好的，谁又愿意放低眼光？”
“最后还是分手了，再爱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出轨，从那以后就没有了，努力还贷款，却越还越多，再后来，就被冥王捡回来当判官了。”
那段时间，她的经历真的可以称为渣男渣上天，傻女傻稀碎。
有人肯爱她，已经很感动了，完全没想到他只是图她傻和为数不多的钱。
发现出轨时毅然决然斩情丝，再爱也不能将自己推到火坑里。
几人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像怎么安慰都是徒劳，陆又樱拿起立体脆，认真：“吃吗？”
云如苏笑出声，“吃。”接过脆片一口吃下。
众人很快转移话题，气氛又火热起来，吃罢，众人又担心不擅酒的云如苏醉倒，想扶着她走。
云如苏轻拿开她们的手，“一小口，醉意尚且不浓。”
几个判官这才放开她，一起回判官园。
绿蚁酒就是没有过滤的米酒，呈现淡绿色，米酒度数很低，比啤酒高一点点，一小口不至于醉。
云如苏走在她们当中，看着她们说笑打闹，恍若梦中。
回到楼内大院子，靠近女判官居住地方，发现林青时坐在楼下小亭子看书，不知等了多久。
他听到声音，轻唤又樱，陆又樱走过去，比往常走得快了一点。
瞧得此景，云如苏和李镜芙都在偷笑。
片刻后，陆又樱回来，李镜芙问：“他想和你去玩？可以让其他判官代班，有几个判官最近就很有空，闲得发霉。”
两个狱卒押着林婕，掌使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身湿哒哒。
李镜芙询问早到的陆又樱，“发生什么事？”
“林婕挣扎时拿起水泼的掌使。”
李镜芙一惊，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好好解释，承诺保证规规矩矩，只要态度诚恳，还是可以留下观察。
认真改过也不是不可以留下，吏部没有想象的那么严苛，大部分很好说话。
多没脑子才会做出这种事。
“宣布结果了吗？”云如苏问道，看结果应该有罪。
陆又樱点头，“送去畜生道轮回三千年，品行不端，故意等别人摔倒再去扶，做妓女，你情我愿不要紧，勾引有妇之夫就不对了，还唆使对方骗夫人的钱给她。”
“足以抵消所有善意，做判官的人，不求纤尘不染，起码良知和底线还是要有。”
语重心长告诫云如苏。
云如苏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
林婕挣扎打闹不过，就哭嚎着叫冤枉。
掌使将毛巾递给员外郎，顶着湿哒哒的衣服无情宣判，不得有误。
狱卒强行拉着，林婕怒了，自知无法改变，甩开狱卒，“让开，我自己会走。”
狱卒蔑视，松开，打滚胡闹，出尽洋相也好，当看猴戏。
林婕理了理衣裳，污言秽语辱骂所有人，骂到最后甚至气疯了直接脱衣露底裤。
反正下一世就是畜生，她怕什么。
这样疯癫的模样，越发证明她不能留下。
众人纷纷掩目，狱卒啐了一口，“老狗逼。”拉起她的手强行往出口拖。
林婕想拿衣服，狱卒一脚踩在衣服上，“既然脱了，何必再拿。”
硬拖离开。
林婕哭嚎不止，众目睽睽，身材其实也没多好，肉松垮又黑，她的黑不是天然黑，像是一个月没洗澡的灰尘黑。
掌使叹气，望着眺望狱卒离开方向的云如苏，同样都是城中村出来，性格良知竟如此不同。
如苏受过的苦定然比她多得多，难道人生下来，性格就已注定？
如果真只是环境造就，她得多坚强才能保持善良与基本道德？
云如苏不知掌使正在观察她，回首与陆又樱说：“还是乖乖的好。”
人果然都是对比出来的，掌使现在很是满意她。
陆又樱笑，“走吧，请几个新来的判官一起吃顿饭，也好安抚安抚。”
“好。”云如苏随她们离开。
几个判官已得知林婕所作所为，叹气，越发小心翼翼，不过她走了也好，生活轻松许多。
同时，林婕被拖着离开的一幕令云如苏十分悚惧，以及更加小心，她不要离开这里。
几个新来的判官规规矩矩等她们先进包厢，等她们先点菜。
陆又樱没推辞，给新人几次表现机会，对她们来说是莫大安慰。
“烤鸭腿、麻辣花甲、绿蚁酒。”
“金齑玉脍饭炊雪，烤干酪立体脆，可可奶茶。”李镜芙说道。
云如苏：“鸡丝槐叶冷淘，砂锅茄子。”
其余几个判官不敢像她们放肆地点，只点了简单的，例如番茄蛋汤，白灼菜心，党参母鸡汤等等，像极了云如苏刚来时。
菜上来之后，她们也是看云如苏等人先动筷子才跟着动筷，偶尔答话，鼓起勇气才能问：“要招新的判官吗？”
“要的，”李镜芙答道，“尽早招收，尽早学会。”
也许是绿蚁酒的酒香醉人，饮了几杯后，几人都放松下来，甚至大胆问起云如苏有没有谈恋爱。
云如苏：“你说生前吗？有一次。”
李镜芙吃惊。
陆又樱吃惊。
夹菜的手顿住，怎么没听她说起？而且她生前不是过得很苦吗？有男朋友就不至于了吧？
云如苏看到她们吃惊的样子，笑了笑，“细想来算不得良人，但那时候哪会想这么多呢，有人爱就不错了。”
“怎么个算不得良人法？”李镜芙顿了顿，小心翼翼，“不想说就不说，可以的。”
“没关系，那样的生活已经离我很远很远，说起不会再伤害到我。”
虽说不会伤害，她还是抿了一口绿蚁酒，“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还算可以，表白之后，我就答应了。”
“他一直没有工作，我的工资收入支撑不起两个人的生活，从借贷开始，越借越多。”
“他得知可以借贷之后，花销也越来越大，然后同时出轨好几个女人，拿着我借来的钱。”
李镜芙和陆又樱面面相觑，太可怜了，太可怜了，这个已经不能叫渣了，叫渣到稀碎的粉尘。
“我何尝不知他很渣。”云如苏苦笑，“能凭自身条件能挑到更好的，谁又愿意放低眼光？”
“最后还是分手了，再爱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出轨，从那以后就没有了，努力还贷款，却越还越多，再后来，就被冥王捡回来当判官了。”
那段时间，她的经历真的可以称为渣男渣上天，傻女傻稀碎。
有人肯爱她，已经很感动了，完全没想到他只是图她傻和为数不多的钱。
发现出轨时毅然决然斩情丝，再爱也不能将自己推到火坑里。
几人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像怎么安慰都是徒劳，陆又樱拿起立体脆，认真：“吃吗？”
云如苏笑出声，“吃。”接过脆片一口吃下。
众人很快转移话题，气氛又火热起来，吃罢，众人又担心不擅酒的云如苏醉倒，想扶着她走。
云如苏轻拿开她们的手，“一小口，醉意尚且不浓。”
几个判官这才放开她，一起回判官园。
绿蚁酒就是没有过滤的米酒，呈现淡绿色，米酒度数很低，比啤酒高一点点，一小口不至于醉。
云如苏走在她们当中，看着她们说笑打闹，恍若梦中。
回到楼内大院子，靠近女判官居住地方，发现林青时坐在楼下小亭子看书，不知等了多久。
他听到声音，轻唤又樱，陆又樱走过去，比往常走得快了一点。
瞧得此景，云如苏和李镜芙都在偷笑。
片刻后，陆又樱回来，李镜芙问：“他想和你去玩？可以让其他判官代班，有几个判官最近就很有空，闲得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