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错金的长甲套勾起女人的头颅,秀美纤弱的婉茹公主笑了起来,侍卫刚拿掉她嘴里的布条,那女子就发出一声嘶厉的喊叫,“贱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个不知廉耻,淫、乱后宫的妖女。”
    婉茹公主纤细的手指拿着丝绢擦了擦指尖,轻轻笑了笑,“杀了你?当然会,不过别急,还是跟你的丈夫一起死去吧,来人,将他们两人给我捆上。”
    婉茹眼见形势不对,便下毒困住唐令,报了自己羞辱之耻后将他五花大绑准备献给了即将攻陷临安的太子,唐少渊。
    唐令口不能言,目眦欲裂,痛苦之极。可是奇怪的是,满宫的侍卫怎么都不来救他,他才是皇帝呀!
    他不知道宫中的侍卫已经被霍思买通,抓他领赏还不及呢!
    唐少渊一路势如破竹,毫无阻碍地率领着大军攻入了临安城。临安城门大开,兵不血刃,迎接着新皇的到来。
    “你瞧妹妹给你送什么礼物来了?”一身红衣的婉菇公主带着被捆的唐令策马而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唐少渊妖异的凤眸似乎要将唐令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把他押在天牢,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的叙我们的兄弟之情!”唐少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数百年的历史更迭之中,临安古城始终为南唐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才有了眼前这座气势磅礴的宏伟都城。无双坐于轿内,心潮起伏。上一次,他人为刀我为鱼肉。如今不过短短的一年,南唐的皇帝再次更变,依稀风景在,只是人已改。
    她撩起帘子,看着眼前这座雍容典贵、厚重豪迈的都城,只感觉一股世事无常的荒谬之感登时袭上心头,历史岁月沧桑巨变,每一个细微的变迁,都会引起后世巨大的改变。那么,现在她的出现,又会引起未来怎样的变迁呢?
    一阵轰然厚重的长号陡然吹起,万千号声齐声长奏,呜呜声响,直如塞北狂风,万千马匹齐声长嘶,临安的官道之上,沿路净水香汤,百姓跪拜,衣衫相连,人头涌涌,东城门外处百官迎候,战士盔甲银光闪烁,在一身银色衣袍的霍思的带领下,恭迎着南唐太子唐少渊的王者而归。
    唐少渊一身银白盔甲,血色战袍,斜眉入鬓,薄唇挺鼻,浑身上下充满了凌厉如刀锋般的锋利寒芒。
    这一刻,他收起了他的阴柔和散漫,散发出一个王者所应有的傲视锋芒,高居于战马之上,以雷霆强劲的态势,缓缓的走向那座虎踞龙盘的厚重城门。
    无双缓缓的放下帘子,面目沉静,微闭双眼,静静等候着唐少渊复位带来的第一场漫天花雨。
    程鹏飞与她同坐一车,瞪着明净的眼晴透过车窗好奇地注视着外面,只听外面山呼海喝声轰鸣而起,临安城的百姓们自发而出,齐齐于城门之前,迎接这位大唐皇室中,最为优秀出色的皇子。
    红袍男子意气风发,犹如站于险峰上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让他唇边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参见皇上!”
    文武百官齐齐跪伏于地,声势惊人,参见新帝。
    唐少渊唇角上变,看着雄壮的皇宫,胸中顿时豪情万千!
    这一刻,他实现了登基为帝的大业,俯视众生!
    唐历二百三十五年十二月二十日,新帝唐少渊在百官面前,拿出先帝染血的继位诏书,真品玉玺,当众揭发唐令弑父逼兄夺位的罪行累累,赐以车裂之刑。
    将其党羽或削职或流放或斩首,一时间朝堂新臣换旧臣。并选在春节时举行登基大典,前朝革新的同时,后宫也处在一片惊乱中。
    按大唐例,只要前帝王没有宠幸过的嫔妃,新帝都可以挑选接手。
    比如唐令接手时便接纳了老皇帝留下的年轻美貌嫔妃,还有,唐少渊的妃子。
    但唐少渊却无此心,而自己从前的妃子,已经和唐令有染,更让他厌恶不已。
    一时间后宫人心惶惶,这些无依无靠的女人纷纷去找太后求救。
    唐少渊一身玄黑的龙袍,眉眼宁静地望着自己的母后,南唐的慈安太后,沉默不语。
    “少渊,这些后妃你要如何处置?”兹安太后温言问道。
    唐少渊以指节轻轻敲打着檀木桌面,妖绕的凤眼中掠过一丝不耐,片刻之后淡淡地说:“让她都去为父皇念经超度吧!”
    慈安太后微微一愣,那可是一百多个鲜妍妩媚的女子啊,难道她们的后半生就要伴着木鱼青灯度过了?
    她欲要再说什么,但对上儿子那一双凛冽的双眸时,将语吞了下去。
    慈安太后素来老谋深算,就算自己的丈夫被逼死,大儿子被谋害,她仍旧不动声色,因此得以保全性命。
    但她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
    当初因为疼爱小儿子,从小把唐少渊送于秦国为质子,直到他十岁才接回来。
    而宫变的时候更是帮着小儿子隐瞒真相,现在唐少渊为新帝,她哪敢在这里提手画脚。
    “母后还有什么事吗?”唐少渊淡漠地说。
    “呃——”
    “若是无事,儿子就跪安了!”唐少渊不容她说话,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深夜的唐禁宫,远远望去,重重叠叠,幽深模糊,勾心斗角。
    淡淡的月辉洒在九层禁宫这中,给人一种宫深如海的错觉。
    信步朝着无双住的宫殿行去,看到一室寂静,程鹏飞写着字已经睡着了,毛笔歪着拿,墨汁沾在白嫩的脸上,涂得十分可笑。
    “程姑娘呢?”唐少渊轻声问道。
    “回皇上,程姑娘沐浴去了!”小宫女屈膝答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特别喜欢沐浴,有时候一天可以沐浴三次,似乎在洗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她不知道呵,在自己心中永远是纯净如女神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唐少渊走到浴房门口,对着守在门外的侍人问道,“她进去多久了?”
    侍人低头,恭敬的回道,“已经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唐少渊有些突如其来心慌,他犹豫再三,还是悄悄掀开窗帘看了看里面的情景,猛地目光紧缩一下,木桶里没有人,他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跑到木桶边一看,无双正闭着眼睛躺在水里,他心下一惊,正要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突然,安静如处子的女子爆起,雪眸凌利如雪,手指如钩,闪电般地锁喉,将唐少渊制住。
    “干什么?”
    冰水刺激的身体闪着莹白的几乎透明的光泽,怒气的红潮爬满了她白皙的脸颊,一直延伸到雪白的脖颈,细细的水珠顺着额上乌黑的发丝一滴滴滚落下来,在她肌肤上慢慢蕴染开,水珠洒落在她的肩头,发梢,绽放的是如此绚丽,如此妩媚……
    唐少渊这才突然意识这样的场景挺尴尬,他挣开无双的手指,不断地咳着,匆忙转过身去,“我……我还以为……”
    无双飞快的穿好衣服,冰冷地说:“皇上以后进来最好先敲门,下次可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无双,母后今天问我如何处置后宫的女人?”唐少渊缓缓地说。
    无双顿了一顿道:“这是皇上的私事,于我何干?”
    唐少渊妖绕的凤眸是满是阴暗的暗炽,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心?
    他对她的情,对她的爱,她都没有看到吗?
    无论他强硬还是示弱,她就像一块冰,不,更像一块铜,无法让他进入她的内心!
    但他知道他不能用强,因为她最恨的便是有人威迫她。
    他不如东方辰心狠,不如程安然一般占据天时地利,他恨自己遇上她太晚,恨自己无法让她倾心!
    唐少渊从背后抱住她,“唐少渊今生再不娶妻,只要你陪伴一生一世。哪怕千夫所指,哪怕万人唾弃,哪怕全天下人都反对,只要你点头,唐少渊就可以为你倾尽所有。”他的声音清脆而冰冷,透着让人窒息的绝望,让人从心底发寒。
    这一刻,天地万物已静如他眼中的深情……
    “无双……你可愿一生一世陪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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