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气味……谢子美觉得非常的熟悉,然而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了,哪怕只是轻飘飘的感觉到了,都可以激发出她的*。
    那种蚀骨缠绵不知怎的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等着那个人进来找她,可是似乎并没有。
    这个总是戴着银色面具的公子莫不是在等着她主动,这公子可真是越来越坏了,或许第一次是有些许强迫在里头,但谢子美知道,第一次之后便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了,所以何苦忍受深闺寂寞?
    等以后大婚之日,稍微使用一些计谋,还是可以混过去的。
    况且这位公子,虽然蒙着面儿,但气质非常之好,声音也很是好听,况且每次都可以让她情动……她……就是喜欢得紧。
    她谢子美虽然在某些方面是喜欢这个男人的,但是她并不觉得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公子哥儿是她的良人,所以她一直在京城中挑选自己所谓的“良人”一边在男人的身下流连忘返。
    她本以为和这个男人两年没见了,这次一定是想她回来找她了,所以她开起了窗,唇角一勾,魅惑地道了一句:“公子~”
    银面一愣,转过头,盯着谢子美看了半晌,偏偏头,有些不解:“姑娘,你哪位,认识我?”
    这个女人是谁啊,他是来找小徒弟地,怎得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个女人。
    谢子美一愣,原本的媚眼如丝变得不敢置信,随即又皱眉。
    他忘了她了?怎么可能,这位公子是在开玩笑的吧!一定是在开玩笑。
    将心中的尴尬压了下去:“公子怎么如此幽默,这次前来,不就是寻奴家的嘛~”
    银面在心中搜索了一下,因为身重媚药的关系他身边的女人一把把的,哪里会每一个都有印象,每一个一般都是知道名字之后又没怎么睡过然后就忘了。
    可是像这种闺阁中的清白女子他可真的是很少招惹的,多半是她们慢慢自己答应下来的,他觉得自己没啥必要去每个都记下名字,那样太累了。
    只是这谢家的人他似乎是在刚被种下去媚毒就勾搭到的,印象也会比后来那些人清楚一点……
    “咳,本公子当然记得很清楚了……”
    这位应该是谢府的二小姐吧……
    他已经很少在媚毒发作的时候放纵了,从前是因为不怎么懂事,并且在那种事情发生之后多少有怨愤,才发泄得过了些,这一会他真不是来找这谢家的这个谁的。
    在他的心里谢家稍微重要些的人,只有他小徒儿。
    她的小徒儿被这些所谓的家人欺负成那样,日子过得那般清苦,最重要的是每次大方的徒弟想要请客的时候都会因为没钱而半路夭折,而据说那些钱都是被这些人扣除的他就更讨厌了。
    不想多余的纠缠……
    “姑娘要是没事儿的话本公子先走了。”
    银面懊恼地离开谢府,谢子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谢子美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你这是什么意思,睡完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吗!”
    银面听完之后,马上就顿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变得邪肆戏谑,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美美是希望本公子负责么,就因为当初你自愿跟本公子睡了几次?你想要本公子如何负责,娶你回去吗?”
    谢子美大概是被他的眼神里的残酷刺激到了,开始变得口不择言了,言谈变得尖利无比,她张口就大骂:“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么?想娶我就你这种来历不明无权无势没钱的烂人,就凭睡过本小姐,你就想要娶本小姐,太高看自己了吧!
    其实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你这个烂人!烂人!烂人!”
    谢子美也是气急了,她用女孩子那般重要的清白,想换得这个男人的关注和不管不顾的追求,想换想要得到一种优越感,然而男人却对她无动于衷,她怎么可能不纠结,不气急?
    一句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没有人会在乎深深地刺激到了银面,嘴角的笑整个僵硬住了。
    谢子美感受到了一阵浓浓的杀气,眼睛害怕的瞪大了,这一刻她后悔了,后悔气愤之下将这样的心里话气急败坏地说出来了,明显,她触碰到了这个男人的逆鳞。
    她的害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下一秒,她的脖子被银面掐住,这个时候银面的表情是相当可怕的,就像一个快要承认地崩溃的疯子。
    他这种人,没有人在乎?是的!这些年这些日子,这个世界都在告诉他这件事情,除了那个小徒弟,除了那几个还必须依附着他才能存活的人,他白晋诺哪里还有人在乎。
    本来,他也是皇室中人,也是个受人瞩目的皇子,却为何会落到这般地步,一开始的时候,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啊!
    只是后来……后来真的发生了不少事情……
    可是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的,那一日的心境现在仿佛还在心中最显眼的地方,他想要埋藏的那件事情,他想起来就想吐就犯恶心的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让他变成如今这样没人在乎,人人得而诛之的模样,他也恨啊!
    此刻的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就想要这个恶心的女人去死!
    另一边的烬焚告诉谢茵之,他在谢子美那儿看见了银面的这件事情。
    他看二人的气氛很僵硬,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就马上来通知谢茵之。
    他在谢府晃悠的时候正好逛到了谢子美的别院,看见了谢子美发了疯地朝银面公子大吼的那一幕。
    烬焚十分怀疑他俩那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那时,谢茵之一愣,这是谢家,要是谢子美那个无脑的家伙惹毛银面出了啥事情,谢子美肯定是要遭殃的,所以她立刻悄悄得赶到谢子美的别院。
    刚好看见银面掐着谢子美的脖子,谢子美的面部扭曲得非常难看,已经缺氧地闭上了眼睛。
    心里一跳:“住手!银面!你给我住手!”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银面的手下意识一松,谢子美重力一个不稳直接倒在地上,大喘着气。
    谢子美难受至极完全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下子涌进嘴喉咙里的空气有多舒服。
    下一秒,被人一敲颈部,晕了过去。
    银面呆呆地看着谢茵之,再低头看差点掐死一个女人的双手。
    嘴唇颤抖:“我……我……对不起!”
    谢茵之还喘着气,拍着自己的胸口。
    过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斜眼看向银面:“你这个大傻逼!”
    谢茵之气的爆粗口。
    银面一愣,他听见少女的声音。
    “你要是把谢子美给杀了,这事情就没完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这件事情被透露出去,很好,你又多了一路仇人,你很乐意?你跟我到什么歉,我还早希望这女人登天呢,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可你真的杀了她,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银面呆呆地看着她。
    谢茵之很少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以前跟谢子美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银面一愣,看着她:“我来谢府本来是找你的,可是半路上遇见了这个女人苦苦纠缠。”
    谢茵之:“……”
    银面看她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就知道她正纠结于第二个问题。
    过了半晌才开口:“这个人,我跟她……”
    后面两个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谢茵之睁大了眼睛:“你跟她睡过?”
    银面:“……”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怎么由她说出来就感觉这么奇怪呢?
    谢茵之挑着眉头看他:“啧啧,这种货色你也看的上眼?这个不行,品味忒差劲了吧!”
    银面咬牙,心情有些复杂。
    谢茵之拍拍他的肩膀:“这臭娘们肯定是做了什么让我师傅生气的事了吧,别理他,别气坏了身子,徒弟以后长大了还要孝敬您的。”
    银面面皮抽了抽:“臭丫头,谁要你孝敬了?”
    谢茵之哈哈笑了两声,现在感觉终于对了两分,刚才总是觉得气氛怪怪的。
    她看向地上的谢子美,不可见地皱了眉头:“这谢子美也真是够傻,一点也不懂得自爱,你也真是,要不要这样,她的脖子都紫了,别人问起来可怎么办?这会子是因为你们俩先前的那种关系,她大概会将遇见你的事情隐瞒下去,以免自己以后留污点
    但是以后你要是再这么冲动下去,小心没过几年就四面楚歌了!”
    银面叹了口气道,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有似乎什么都没看:“其实……我早就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谢茵之看向她,这一眼中什么都没有,空空洞洞的,唯独剩下坚强。
    “就算四面楚歌了,也不要破罐子破摔啊,因为乱来的后果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不知道你的故事是什么样子的,但一定是够惊心动魄的还好对待你现在的一切,若是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有资格在你的敌人面前,好好活下去。”
    这一晚,谢茵之和银面说了很多的话,虽然只是空口白话,没甚用途但是真的在某一些方面,给了银面很大的动力。
    谢茵之的腹部还有伤,因为方才的剧烈运动缝合的一小块地方又裂开了,直到鲜血从纱布都浸到外裳的时候,银面才注意到。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鲜血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染红她的衣裳,惊奇道:“你伤口裂开,都没疼没感觉吗?”
    谢茵之低头一看,扯了扯嘴角:“还不是都怪你,这下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愈了!”
    银面注意着周围,小心翼翼又悄悄德将她送回房。
    谢子美那个蠢女人是错的,他不是没有人在意的,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你只要对她好些,她也会待你很好,并且……
    他看着她衣裳上的血渍。
    并且……不记代价。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天上月亮微弱的光,印在女子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圣洁感。
    真美啊,这个小徒弟,这一夜,银面他是这么想的。
    那一夜之后。
    半个月之后。
    谢茵之想,谢子炀到底是觉得她有多么娇弱才半个月没让她出门,如今伤口真正好利索之后,她终于被取消了禁足令。
    那天晚上伤口裂开,之后谢子炀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默默地事情说了,当然谢子美的那一段事情隐她机智的瞒住了。
    就说只是银面前来谢府和谢子美发现了,争执起来才变成这样,不过没被谢子美知道身份,她刚巧拦住了银面才给谢子美捡回一条命来。
    而那个所谓的禁足令嘛……
    所谓禁足令虽无其形,但却有一个强大的执行者——就是烬焚。
    当初谢茵之不怎么瞧得上的烬焚,他充当着一个恶人的角色,这半个月来,谢茵之因为实在想要出去,软的硬的都在这人身上用过了,却丝毫不管用,想来当初谢子炀把他安插在她的身边就是打了这个主意,这家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而且性子就像那破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她虽然不屑,但是有一个丫头却动了惷心了。
    这会子阿芹正傻愣愣地盯着烬焚看了半晌,嘴角勾着花痴的笑,对上烬焚那张万年不变的木头脸,谢茵之痛苦的扶额。
    这阿芹究竟是什么眼光啊,能看上这种家伙。
    “精分啊!已经半个月过去啦,我想出门,好不好。”
    明显谢茵之这是来软的,然而对方毫不领情,面无表情,谢茵之皱眉:“喂,禁足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身上那点儿伤也好利索了,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了!”
    烬焚还是无动于衷,谢茵之终于怒了:“去你全家啊!我告诉你,我生气发起火来我自己都很害怕啊!你别惹我,让我出去。”
    烬焚瞥了她一眼:“本来就有打算让你出去了,何苦纠缠?”
    谢茵之一愣,瞪大了眼睛:“纠缠?我......纠缠你?我纠缠你做什么啊,你自己老是限制我这限制我那的......”
    “这是大公子的命令。”
    谢茵之不由笑了:“他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啊?嘿,背后有人撑腰了不起了是不?”
    阿芹看她似乎很生气,拦住她:“小姐,咱们不是要出去吗?为什么在这里吵架啊?”
    谢茵之呆若木鸡地转头看她:“天哪,小芹菜你真的是......”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阿芹连忙跟了上去,烬焚也默默隐在暗处,双唇紧闭着,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茵之。
    “小姐,小姐......您刚才要说什么呢?”
    协议之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我要说你......你有异性没人性!”
    阿芹小脸一红:“小姐,您胡说什么呢!”
    谢茵之叹了口气,呼吸夏日燥热的空气:“诶?这明明不是春天啊,这么热的天气,我家的小丫头怎么就思春了呢?”
    阿芹的小脸又一红:“小姐......”
    谢茵之打断她:“你得了吧还想狡辩,你不要以为你喜欢精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哈,看看你自己那满脸的春,情。”她顿了顿,再道:“就是这人实在闷骚,他的主可不是我能做得了的,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他自己决定还是谢子炀决定了。”
    隐藏在近处的烬焚并不知道二人正在讨论些什么,只是他盯着谢茵之,竟然发起了呆。
    “小姐,小姐,如今咱们有钱了,可以一起去那家酒楼吃饭了。”
    阿芹的声音响起,谢茵之看着那栋酒楼,道:“今天你小姐大病痊愈,自然是应该带你们好好吃一顿的,但是咱去另一家酒楼吧。”
    谢茵之对这一座酒楼有着迷之畏惧,这栋酒楼是先前和金面一起吃饭的地方,想想那顿饭吃了之后,她居然没有胃疼,也是神奇。
    并且是非常神奇,所以她这种体质能不能算是刀枪不入?
    可是小芹菜显然不怎么领情:“小姐,您是觉得那家酒楼太贵了心疼银子才不愿意去的吧!”
    谢茵之瞪大了双眼:“你觉得你小姐我是那么吝啬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只是担心又遇见之前那个人,哼,不过如果你会因此瞧不起我,那去就去!”
    小芹菜也真的是,知道也不应该说啊,多没面子。
    然而这一回她一念之差进入了酒馆,谢茵之看到了好多熟人,她竟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也很喜欢在这玩……太子殿下的身边还跟着白隽永。
    谢子美,谢子璇今日居然也来了?简直了
    谢子美因为先前的事情,一直都对外宣称身体不适,所以抱病修养在家,今天终于可以出来浪了?
    哈哈,这点倒是跟她一个样……
    白隽永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连她都没有注意到,这么一看其实还是略有点深沉的嘛。
    也不是平日头那么傻缺的模样。
    这个傻子安静下来,还是很俊的嘛,绝对的大帅哥啊!
    “妹妹怎么也来玩?姐姐记得妹妹可是很少来这里玩的呢!”
    谢茵之挑眉:“是啊,我的月禄是不够到这儿玩的,看样子姐姐反而是很经常到这儿来呢!”
    谢子美听言,一脸的菜色,也终于闭上了嘴巴。
    白隽永在二人交谈之时抬起了眼,眼中孩子般的天真难以作假,他指着谢茵之,像是看见了什么很喜欢的东西,半天没说出话来。
    谢茵之眨眨眼睛,十分俏皮地道:“永王好啊!”
    一旁被默默忽视的白知远挑眉:“谢姑娘这是对本宫不管不顾么?”
    谢茵之看向他,像是这个时候才见着他的样子,满脸的惊讶:“抱歉抱歉,太子殿下,茵之还以为只有永王在此,并无他人呢,真是失礼了,在此给您赔礼了,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白知远的嘴角有些抽搐,这谢姑娘明明就是不待见还一定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但是,这并不讨人厌不是吗,眼前的这一位姑娘他真的一点也不讨厌。
    相比宫中,京城中的其他姑娘,那可以称得上是真性情了,毫不做作,俏皮,可爱。
    之所以现在这般不待见他,估计是先前在渝城的那件事情让她心里有了些隔阂。
    那天马车确实超了速,是他的疏忽,这位谢小姐很勇敢也很仗义,对陌生人这般出手的人相助真的十分少见了。
    “茵之茵之,你也来这儿玩儿啦?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谢子美看见这一幕之后,浅笑道:“哎哟妹妹,你跟这永王的关系可真真好的让姐姐羡慕了呢!”
    可她的声音之中并没有半丝羡慕,更多是嘲讽。
    “姐姐不必羡慕。”谢子美莫名其妙的挑衅并没能激怒谢茵之,她轻缓地道:“不管怎么说,永王殿下也是救过妹妹性命之人,若是妹妹与其关系还不能好,不就太没情没意了吗?”
    她笑得清婉美丽,有一抹动人的风采,白知远看呆了。
    谢茵之从来是美人,有的时候性子虽然跳脱了些,但是安静下来那是绝对的古典风,吸人眼球。
    “哼!”谢子美不屑地哼声,起身,稍微与白知远告了别之后,再不屑地看了一眼白隽永,也优雅的离开,然而这一切在谢茵之眼中都体现了一点——她只是个跳梁的小丑罢了。
    谢子璇一直都跟着这位自己的亲姐姐,这会也不意外地跟在她背后走了。
    白隽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踱到了谢茵之身边,他看着谢子美的背影:“茵之,那个丑女人好像越来越讨厌隽永了。”
    他嘟着嘴,像是一个没有朋友玩耍,不开心又落寞的孩子。
    谢茵之拍拍他的手,认真地道:“一个脑子有坑的女人而已,别理她,这种人,你要她喜欢你做什么。”
    一个被惯坏的女孩子而已,她迟早会因为自己的不懂事买单的,竟然还和银面发生了那种关系,谢茵之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都知道清白对姑娘家家有多么重要,她倒好,这般大方,还不知廉耻地去勾引别人……她要是再这么下去下场一定会足够倒霉。
    白知远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羡慕起了这个傻子。
    “没想到本宫的这个傻弟弟与谢姑娘还有这种渊源啊!真的引人慨叹。”
    白隽永皱眉:“太子哥哥说什么呢,隽永才不是傻弟弟,隽永真的非常聪明的!”
    谢茵之点头附和:“没错,隽永非常非常聪明,太子殿下怎么能喊他傻弟弟呢?”
    说着伸手递出一块手帕:“把你的涎水擦擦,省的一会又遭人嫌弃。”
    白隽永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眼中泪光有点闪烁:“茵之会嫌弃隽永吗?”
    谢茵之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她要去嫌弃谁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什么人也没有,即便前世她也是个孤儿,早就习惯了所谓孤独,但是先前毕竟有那么多同生共死的朋友……
    虽然,她最早的时候也是有父母亲的……
    她一直知道,好也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她现在就用自己的真心拼一拼人品,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个不管怎么样,也站在她这边的人。
    白隽永,谢子炀,银面……这三个人她会无条件的当做朋友,直到某天他们让她心寒意冷的时候,会默默说再见的。
    白知远皱着眉头半玩笑半认真地道:“本宫怎么老是觉得,谢小姐有些讨厌本宫呢?”
    谢茵之挑眉,她真的没有想过他会将二人这种互相讨厌的情绪挑明了说,愣过之后也只是笑笑:“太子殿下真是说笑了,民女怎敢讨厌我朝的太子殿下?
    况且民女一点也不讨厌草菅人命,轻视百姓,自私自利,麻木不仁之人也就不会讨厌太子殿下您了。”
    “你大胆!”白知远身边的殷准站了出来,呵斥谢茵之,被白知远拦住了。
    “怎么?谢小姐眼中,本宫竟然是这种人?”
    谢茵之低头:“回太子殿下的话,民女不是那个意思。”
    “哦?”白知远的兴趣上来了:“那么谢小姐是什么意思?”
    谢茵之皱着眉,看似花脑子地想了半天,才慢慢道:“明女已经忘了刚才说了什么东西了,哎呀,这记性也真是够了,太子殿下您说对不对?”
    殷准十分生气地又打算站出来,可是白知远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殷准才默默地收回脚步。
    这女人是不是觉得殿下不和她一个女人计较她就可以这般放肆?
    “啊,隽永,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你们家太子哥哥的属下才这么凶我?”
    殷准:“……”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不是耍赖不承认么?就因为太子殿下看上去就不怎么想动她?
    然后,谢茵之不想和白知远再讲话了,她拉着白隽永,也向他道别:“太子殿下,我将永王带出去玩了,会把他安全地带回宫的,先走了!”
    随后,连一段背影也没有留下就拉着白隽永走了。
    阿芹和烬焚面面相觑。
    “小姐这是……什么也不吃了吗?”
    烬焚留了一个背影给她,阿芹连忙追上去:“嘿,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烬焚微微转身:“回府吧,她也不需要我们这么跟着。”
    阿芹对上他深沉的目光,不知为何,脸上有些灼热。
    跟上他的脚步离开这里回去了。
    可是另一边就有人不自在了,殷准咬牙切齿:“太子殿下,真就放任那个女人这么说您么?”
    “不是很有意思吗?”他看向阁楼下面,谢茵之拉着白隽永强势地走在前头的模样:“况且先前在渝城那会子为了赶时间,本宫确认做错了。”
    “太子殿下,那事儿与您无关的,太后娘娘的生辰咱们不管怎么说,都一定是不可以耽搁的,毕竟也没有伤到人不是?”
    白知远叹了一口气:“即便如此,若那回谢小姐没有出现的话,季姑娘有可能会散命,此乃草菅人命,季小姐和谢小姐皆是百姓,本宫不是就轻视百姓了么,只顾自己的着急事儿却丝毫不给她人着想视为自私自利,当时说既然人没事儿便先走不就是麻木不仁么?
    她一连说了那么多个词,就像是放鞭炮似的,却字字珠玑都说到点儿上了也说明她脑子清醒,敢当着本宫的面儿说出来证明她不畏权贵,殷准你说,这样的女子是不是很少见了?知道你是衷心,可以后你也不要再难为她了。”
    殷准思量半晌终于开口道:“是,属下明白了。”
    而此刻,脑子清醒,不畏权贵的谢茵之正在大街上吃着最爱的炸丸子:“隽永,我吃几小盒丸子了?”
    她打算吃五小盒就不吃了的,可是吃着吃着就忘了。
    那小纸盒子也是随便扔掉的,况且不是在一个摊子上头买的,逛到哪里就在买,现在不知道吃多少了已经。
    “你说这卖丸子的这几个地方真的是良心卖家吗?”谢茵之认真地提出了她的质疑:“为什么我吃了这么不少了,可那感觉就像是还没吃过一般,半点儿感觉也没有,真是怪了。”
    白隽永的肚子这个时候叫了两声。
    谢茵之看向他:“你看,你不是也没饱,果然那丸子不是饱满的……”
    白隽永看着她手上的半小盒的小丸子,咽了口唾沫:“茵之,隽永一口都还没有吃呢。”
    谢茵之一愣,尴尬地笑了:“对了,你还没有吃啊,不好意思啊。”
    说着竹签挑起一只丸子往他嘴巴里面送去。白隽永比她要高些,谢茵之只能踮起脚尖,白隽永也微微低头,张口,这一幕在路人们看来,是非常唯美的。
    男子这般俊朗帅气,女子这般清雅美丽……
    只可惜男子看着明显脑子不好,只是百姓们都是没见过传说中的傻王的,自然不知道这位公子就是白隽永。
    谢茵之看着他吃下,然后也弄了一个给自己吃。
    这东西对她来说可比酒店里的那些山珍更加唇齿留香。
    白隽永看着她手中的那只竹签,刚才她用了,然后……他用了……
    呼吸一置,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心里好似暖暖的,她下意识的激动就可以看出……究竟嫌弃不嫌弃了,他现在这幅傻子模样,怎么值得她对他那么好?
    “茵之刚才跟太子哥哥说太子哥哥的坏话,都不怕太子哥哥生气吗?”
    谢茵之抿唇:“他有点风度有点是非心都不应该生气的,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况且我知道他不会对我下手哒……你知道为啥吗?”
    白隽永不解地摇头,谢茵之笑了:“因为我颜值高啊。”
    看他懵逼地模样,谢茵之解释道:“所谓颜值高……就是长得好看的意思啦……长得好看就会被原谅,哈哈!”
    茵之都被自己的自恋给吓到了,明明她没有把握白知远会不生气的,只是因为她是伊夏救命恩人,而白知远欠伊夏一点儿小小的人情她才敢明目张胆得挑衅这个一国太子……
    “你太子哥哥的修养和人情味还是不错的呀!”
    白隽永嘟着了嘴:“这么说的话……茵之以后会不会更喜欢太子哥哥不喜欢隽永了呀!”
    谢茵之毫不避讳地挽住了他的手,向前走:“不知道,现在不会,哈哈,走吧!”
    白隽永看向自己被挽着的手,在谢茵之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唇,眸色深了深。
    谢茵之之所以挽着他的手就不放的原因是……她很担心这傻孩子会走丢……
    世界是大的也是小的,比如这会,谢茵之正在街上逛的好好的,就遇见了——银面。
    谢茵之是看见他正揣着一把剑无聊的这里走走哪里走走。
    她笑米米地问好:“哟,好久不见了!”
    银面这时才终于注意到了她,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牵着白隽永的手,眼中闪过复杂,嘴角还是笑着的:“啊,这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傻王嘛,我说,你什么时候跟这个傻子走到一起去了?”
    他特别咬着傻子这两个字,让谢茵之听得清清楚楚。
    诶,这是个什么情况?谢茵之不解了银面不是这种尖酸刻薄的人啊,应该不会莫名其妙地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的。
    白隽永像是十分害怕地朝谢茵之的背后退了两步。
    演戏,经过这些年来的磨练,他可是好手呢。
    谢茵之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地问他:“你怎么了?怎能火药味这么浓?你们认识?”
    银面冷哼一声:“这么出名的傻子小爷我怎么认不出来?你说你也不看看他那个样子,我听说傻气也是会传染的,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也有些变傻了!”
    “你说什么呢?”谢茵之皱眉拔高了声音,银面这么说就算隽永智商不够也会难过的呀,如果白隽永一天到晚都经历这般纯粹的恶意,一定非常难受,她十分认真地对隽永道:“隽永别生气啊,这个人不是每一次都这样的,偶尔脑子有坑,说什么你也不要理会他知道吗?”
    银面有些懊恼,也是,她什么都不清楚,他又什么都不可以说,她当然以为是他不好了,可是……银面觉得,他真的很不放心白隽永和谢茵之走在一起,非常不放心。
    白隽永这个人,绝对不是善茬……然而,他也有他必须要保守的秘密,所以必须帮着白隽永遮掩他的事情,才不至于让自己……
    他是自私的,这个时候他不能为了谢茵之去揭露白隽永,所以就算不被理解,他也只能这么不断的说他的坏话,指不定就会有一句让让谢茵之听进去了离白隽永远远的……
    谢茵之看了一眼白隽永,拉着银面说悄悄话:“你今天怎么了,真是够了啊,你这么说就算他是个傻子也会伤心的,快停嘴吧。”
    “你干嘛对谁都这么好啊,担心以后被骗被欺负。”
    谢茵之撇嘴:“放心放心,谁要是骗我欺负我我就抛弃谁,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反正我已经尽力对一个人好了,反正放手的时候就不会纠结,就算再怎么样,损失的是那个人不是我。所以你别担心……”
    虽然她这句话是笑着说出来的,银面也能感觉带其中的凉薄,也是,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少了她这么一个朋友,她是可是不用有负担的,而失去她的人,才受的是最大的损失。
    对于她这种思想的豁达,银面是很佩服的,很少有人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
    可是……银面想,她这样子,真的不会受伤吗?
    谢茵之默默回到了白隽永的旁边,这会子白隽永拉着她的手就走:“隽永讨厌那个人,隽永不要看见他!他会欺负人……”
    谢茵之无奈地被他拉着走,转身向银面挥手:“拜拜,走了!”
    终究他只能皱眉看着他,也挥了挥手蹩脚地道:“掰掰……”
    谢茵之露出了一抹笑容,白隽永紧紧攥着她的手就往前走。
    谢茵之被抓得难受,道:“隽永,疼……”
    白隽永终于放手,手足无措地看着茵之被他攥红了的手,道:“对不起,茵之,呼呼,呼呼就好了……”
    说着就拿她的手放在嘴边吹了两口。
    谢茵之松开手:“没事了,没事。”
    “茵之,你喜欢刚才那个人吗?他那么讨厌隽永,要是茵之喜欢他,肯定也会讨厌隽永的……对不对?而且而且茵之,他是坏人啊,茵之不要被他骗了。”
    谢茵之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隽永别怕,他不是坏人,是朋友……”
    白隽永楞道:“不是不是,他才不是朋友,不是朋友,隽永讨厌他,好讨厌他!”
    朋友?他白隽永和他白晋诺怎么可能会是朋友!为什么那个家伙会让茵之这么确定他是好人,他明明可恶成那样,他明明是那种人,歼险狡诈,为什么要在茵之面前装的那么好?
    “茵之不要信他,茵之信隽永……信隽永好吗?”
    “唉!”谢茵之重重地叹气,她不能谁说什么就信谁,尽管白隽永傻了她也不会不思考他的话,毕竟他只是智商倒退,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可是……“你们这样我觉得很为难啊!你让我信谁比较好?主要是你俩说的话我都是信的呀!那这种情况要我怎么样?”
    这不是信谁都不对嘛。
    白隽永一愣,茵之也信他?
    可是……茵之怎么可以将他和那个男人摆在同一块位置呢?那个男人在茵之的心里面怎么配和他平起平坐?
    茵之是他的,谁也抢不走,谁也不可能抢走的。
    “算了,今天玩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京吧。”谢茵之觉得有些心累地道。
    白隽永看着她美丽的容,锃亮的眼,心中暗自决定,一定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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