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家一片混乱,两个男子正在吵闹之中,一群下人搬动着东西,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儿,从后院被人推搡着出来,扈成就骑马进了院子,冷声道:“这是怎么了?抄家吗?”
    两个男人同时叫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岂是你能进来的,快给我出去!”
    扈成淡淡的一笑,突然扬手就是一鞭,马鞭子在空中抽响,两个男人吓得一齐向后退,色历内荏的叫道:“我们清河县城防提辖娱吴佐的家人,你怎敢对我们无礼?”
    和《水浒传》不同的是,同样成书于明朝的《金瓶梅》里面的官名大都沿习了明朝的用法,而扈成所出现的这个世界,以《水浒传》为主《金瓶梅》只是夹了几个人物,所以这官名也都用得是《水浒传》里的,本来吴月娘的出身是清河县左卫吴千户家,但是清河县在宋朝的时候,没有千户卫,一个县最高的军事长官就是城防提辖,所以变成‘清河县城防提辖,但是这样的官,在扈成面前实在不算什么。
    “清河县的城防提辖。那又如何?”扈成冷笑道:“你们清河县的人,还没权利跑到我们阳谷县来抄家!”说着他把来旺一下摔在地上,叫道:“立刻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有反抗的,一律射杀!”
    云哥带着人冲了进来,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她都穿着军服。又拿着军制弓,拉弓搭箭的向着院子里的人指,院子里的人竟然一个都不敢动了。
    一个上唇留着鼠纹胡的男子急忙过来,拱手道:“阁下误会了,小人清河县城防提辖吴佐的长子,我叫吴起龙,那个是我的弟弟吴起凤,是这西门家的姻亲,我小妹就是本家的遗孀,因她在这里孀居不易,所以我们才赶过来,想接她回清河县的,未敢动问,阁下是?”
    扈成道:“我叫扈成,这西门家也是我们阳谷有名的商家了,却不是能让外人欺辱的。”
    吴起龙先还纳闷。但随后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叫道:“阁下就是扈指挥吗?”
    扈成也不理会吴起龙,就走到那抱着孩子的妇人面前,他看这女子生得就如书里写得那样‘面若银盆,眼如杏子’一贴端庄的样子,猜到她就是那个吴月娘了,于是指了指地上的来旺道:“这是你们的逃奴吧?”
    吴月娘哭得脸都花了,她本不是什么美人,这会更加平常,听到扈成话,放眼看去,不由得叫道:“就是这贼!小妇人家中三千两银子的汇票都被他和那贱婢给偷走了!”
    扈成一笑道:“我倒没有搜他的身子,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银钱。”说着过去踢了来旺一脚,道:“你把那钱藏在哪里了?”
    来旺躺在地上装死狗,其实扈成知道,这个小子恨西门庆,他的老婆和西门庆勾搭成奸,西门庆怕他寻仇,就把他陷害的进入了大狱,虽后他老婆恨西门庆下手无情,直接就上了吊,这小子应该是回来报仇来了,但是扈成看中了西门家的生药铺子,准备用它打开自己白道的生意,所以抢定了这小子了,反正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扈成回手抽刀,就插在地上,冷冷的道:“你把钱交出来,我把你送官,你这样的罪,最多就是一个流配,你还能挣扎一条命回来,若是不然我现在就碎割了你!”
    来旺也是个狠的,看着扈成咬牙切齿的道:“小的做事,原与指挥无干,这点银钱是西门庆欠我浑家的买命钱,指挥还是留。给小人吧,不然小人也是认得那个认出小人的妇人的!”
    扈成呀然失笑,道:“你还敢威胁我!”说着新亭侯一挥,就把来旺的发和髻给劈去了,冷笑道:“你遍是说了,又能怎地!而且你有机会对着他们家说出来吗?”
    来旺脸色一变,正像扈成说是,他哪里有机会说出什么来啊。
    扈成接着道:“你既然不想说,那就不用再说了,不过我不会再杀你了!来啊,把他给你押到军营业里去,告诉田师中。我要这个小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个女亲兵过来,抓了来旺头发,扯了就去,来旺被拖得在地上直打滚,到了这会,他那点狠劲也都没了,急忙叫道:“大人、大人,小的说了!就在那女人的身上!”
    扈成挥挥手,让女亲兵停下,然后回头向着孙雪娥看去,云哥冷声道:“你要不要我把你剥光了来找啊?”
    孙雪娥吓得脸色发白,就转过身去,大亵裤里把银票拿了出来,云哥一把抢了过来,就向交到了扈成的手里。
    扈成回手向着吴月娘道:“娘子点点看看,少敢不少?”
    吴月娘刚要接过来,吴起龙过来抓到手里,谄笑道:“是指挥找回来的,自然不能少。”说着就要往来怀里放,扈成一把夺了回来,冷冷的道:“你给滚开!”然后把钱交到了吴月娘的手里。
    吴月娘只怕她大哥再抢了这钱,就急忙收了起来,然后连声道:“小妇人。却多谢指挥了。”
    扈成一笑道:“西门娘子,也不必这样多礼,这两个人要如和处置于啊?”
    吴月娘小声道:“自然都听指挥恩相的安排。”
    扈成想了想道:“把他们都押到县里,交给李纲大人处置。”
    云哥看看吴起龙他们,扈成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于是一笑道:“只怕吴兄他们还不敢对我这个指挥如何吧?”她用得是问句,说得时候,还戏谑的向着吴起龙他们看了过去。
    吴起龙苦笑道:“小人自然不敢。!”
    扈成转身向着吴月娘道:“西门娘子,我和西门大官人也有几分交情,他在的时候和说起来,你们西门家的产业之中,以那生药铺子,最为出名,在下也对那生药感兴趣,当时西门大官人说好,入驻你们西门家的生药铺子,占一半的股份,只是我后来有事,离开了阳谷,这次回来,就想要完成当时的话,不知道西门娘子,能不能让我如愿啊?”
    吴月娘惨笑一声,道:“只怕指挥这个愿望是完成不了了。那生药铺子,已经被我这两个哥哥给卖了!”
    扈成脸色大变,他这生药铺子是有大用的,他准备用这个铺子为基础,大量进硝石、砒霜,等违禁的东西,然后研究火药,他以前读习宋史,知道火药上的许多东西,都是做为药料进行交易的,他直接购买,会引起田师中他们注意,但是有了这生药铺子,就能挡住人的耳目了,却万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把这铺子给卖了。
    扈成脸色难看的道:“西门家的东西。你们两个吴家的人,为什么敢卖了?”
    吴起龙心里叫苦:“老子为什么卖了,不就是听闻你这个指挥使,和那个杀了西门庆的武松交好,我们想着你肯定会白看着我们演戏,没想到你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吴起龙多少还有点机谋,就陪着笑脸说道:“家父可怜小妹,想要把她的接回去,这才把这里的东西都处理了。”
    扈成笑咪咪的道:“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客令妹啊?”
    吴起凤早就对扈成不满了,这会冷声道:“高唐州殷公子,愿意纳我妹妹为妾。”
    扈成眉头一皱,道:“就是那个殷天赐吗?”吴起凤点头,扈成冷哼一声,道:“你还是省省心思吧,姓殷的没几天活头了,你们家就是想上前,也不可能了。”
    吴家兄弟,才都不以为然的站在那里,扈成当然也没有办法和他们说李逵打人的事,只是沉声:“那生药铺子在那里,你们两个没有权利卖那铺子,我要去收回来!”
    吴起凤古怪的一笑,道:“那铺子被花家赌场的谢管事给买去了,眼看就要改成赌场了。”
    扈成这才明白。为什么堵场的钱没得那么快,严厉打击来是干了这个,看来那谢希大早有欺瞒花子虚的事,不过这也应该,以谢希大的那个人品,怎么可能人忠心呢。
    扈成冷笑一声,道:“那就不必问你们了,你们现在……可以滚了。这里有我在,你们接不走西门娘子的。”
    吴起龙急道:“扈指挥,我们吴家已经和殷公子都谈好了,这件事,你不能阻拦!”
    扈成冷笑一声,道:“云哥!去调几个人来,把他们给我赶出阳谷!”
    吴起龙知道,扈成在这里有兵马。真要调过来,他的确就不能把人带走了,情急之下,吴起龙招呼一声:“我们吴家的人何在!把姑奶奶给我抢回去。
    吴起凤的抢先上前,就从吴月娘手里抓了那孩子然后丢到地上,扯了吴月娘就走。
    吴月娘和孩子一齐大哭,小娃娃一边哭一边向着吴月娘爬过去,吴月娘也挣扎着叫道:“孝哥!”拼命的想要过来抱着孩子,只是那吴起凤也是武将家门里出来的,手上这点力气还是有的,死死抓着她不放,不过吴月娘如何挣扎也不能挣出去。
    扈成走过去把那孩子给抱了起来,冷笑道:“好啊,这是没有把我扈某人放在眼里啊!还看着吗!”
    扈成高喝一声,云哥手里的箭立时就射出来,一箭穿透了吴起凤的胸口,所有的争闹一下子全听了,吴家的人呆呆的看着,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扈成敢当真杀人。
    扈成吓了一跳,心道:“坏了,我忘了这些草原上来得姑奶奶可不会玩假的!”
    就在这个时候,又两名女兵放箭,一个向着吴起龙射去,吴起龙也是神催的,就向下一倒,箭擦着他的头发过去,标在他身后的地上,而另一支箭却是把另一个吴家的人给射翻在地了。
    所有吴家的下人都跪下了,一起大叫:“指挥饶命啊!”
    吴起龙指着扈成,咬牙切齿的叫道:“扈成!你敢杀人!”
    扈成只是话说得晚了一步,这又躺下一个,正是心烦的时候。轮马鞭子向着吴起龙就是一下,骂道:“闭嘴!再说话,我就的把你也给宰了!”
    吴起龙哪敢再说话啊,吴月娘这会探探吴起凤的鼻息,急声叫道:“我二弟还没死,大人,我二弟还没死,求求你,快救他一命吧!”
    扈成恼火的向着云哥叫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请郎中!”
    云哥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这在他们契丹人之中,纯属平常,当初在公主府的时候,和其他人争斗,死个一个二个的,算什么事啊,只是扈成发了话了。云哥不能不听,就给手里的女亲兵丢了个眼色。
    那女亲兵急急的向着门外跑去,扈成又叫道:“把萧先生也给请来!”
    地上躺着的不敢移动,跪着的虽然二十来人,却没有再和云哥以及两个女亲兵争兑,就在两个女亲兵的赶打下,跪到了一旁的墙角落里,吴起龙特殊关照,扈成让人去取了一把椅子出来,让他坐了,而吴月娘这会也顾不得自己的儿子,而是急急的给吴起凤包裹伤口,这会吴起凤只要不死,那就什么都好说,要是死了,那就真的完了。
    过又一会,萧让带着一个瘦弱的郎中进来,看到扈成之后,不由得长叹了一声,随后道:“恩相,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人家亲哥接人,管是对是错,那都没有扈成动手的道理,这件事就是把官司打到天边去,也没有能赢的道理,萧让指了指身后的那个郎中:“难怪大人前天就让王雄找这位蒋竹山先生,原来是用在这里了。”
    扈成苦笑一声,道:“先生当真是骂人不带脏字了。”
    萧让懒得和扈成废话,就把扈成扯到一旁,然后小声道:“这事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他指了指吴月娘,道:“自来初嫁从夫,再嫁由己,我给你写一张婚书,就假捏个时间,然后你就说吴家兄弟来抢你的老婆,这才引起的争执,动手之即,误伤人命,如此才能脱罪,你若是再这么闹下去,那没有别的办法了。”
    扈成张大了嘴巴看一眼吴月娘,心道:“这个麻烦了,我难不成当真的把她拿下?”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郎中突然叫道:“这人……救不得了!”吴起龙跟着大噘哭,他和吴起凤是一母同胞,此时他一来心疼兄弟,二来是害怕扈成把他给杀了,而扈成也纠结的看着吴月娘,人死了,这门婚事,只怕就赖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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