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的花园里,扈成正在教仇琼英学习女子防身术,山士奇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看到扈成下场,让琼英自己操练才道:“贤弟,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学来得手段,太歹毒了,而且……女孩子学这样的功夫好吗?”
    刚才扈成示范有人正抱住的时候,直接上去咬耳朵,然后双腿一盘,抱腰骑住那男人就挖眼睛,如果眼睛挖不到,用两根手指插鼻孔,这……这整个是无赖啊。
    扈成心道:“我没教她,被人从后面抱住,弯下腰掏裆呢。”当然这一点扈成也不想教,这个要求比较高,掏不好激怒对方就不好了。
    扈成擦了擦脸,说道:“三哥,这些把戏就算是对付一个有几分武功的男子也足够了,仓促之间我也不能教她练成什么太好的武功,反正我觉得不雅一些也比被人污辱了强。”
    山士奇脸色一变,道:“你是说……有人要对仇家下手?”
    扈成贴近了山士奇小声道:“三哥,你想想,他们有仇甲在,可以慢慢想办法,可是没有了仇甲,那除了杀人,还有什么办法?”
    山士奇脸色大变,恨恨的道:“这些这家伙也太无耻了吧?怎么就盯上人家孤儿寡母了!”
    扈成一笑道:“老太太吃杮子—专拣软得捏吗。”
    两个人正说话的工夫,琼英欢快的跑了过来,叫道:“大哥哥,人家练得好不好啊?”
    扈成蹲下,道:“好,我家小琼英练得最好了。”说着他拿出一把小刀来,这是他按着前世铅笔刀的样子设计的。把两块从仇家床头上折下来,描金嵌银的小木片打磨光华,做成刀把,用一片薄铁,磨出刃口,主要是磨出一个剑形尖,然后在找人在木片和铁片上转了一个眼,把小刀放到里面打好铆钉,就可以像小铅笔刀那样折进去,拿出来的玩了,扈成为了好看,还找了红漆。把小刀除了刃口的地方都涂了一屋,红彤彤又好看又漂亮,只是这小玩艺实用性不高,扎到厚肉上,都能折了。
    扈成把小刀交到琼英的手里,说道:“大哥哥告诉你,练武的人说,寸铁就可伤人,你的劲小,挖不出人的眼睛,用这个扎,知道了吗?”
    琼英看着扈成虔诚的点点头,说道:“大哥哥,琼英记住了,就用这个扎坏人。”
    扈成满意的点点头,又教琼英记住,哪几个地方足以制命,哪几个地方虽然不能让人死,但是也能让人疼得受不了。
    山士奇看得无语,心道:“宋夫人啊,你别在哭你相公了,快管管你的女儿吧,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就该哭你女儿了。”这几日虽然过了三七。但是宋夫人还是愁眉不展,每日里以泪洗面,也没工夫管琼英,就让安氏带着她,可是琼英是小主子,安氏管不了她,她要和扈成玩,安氏只得由着她,而扈成希奇古怪也不知道怎么有哪么多的玩法,把个小姑娘哄得开心不已。
    山士奇正感慨的时候,叶清匆匆过来,小琼英看见,急忙把小刀藏在小手里,还背过手去,做出一幅乖乖的样子,叶清没心思管他,向着扈成和山士奇道:“恩公,情况不对,有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围着我们庄子乱晃,我们的庄客看到,他们的身上都有家伙。”
    扈成平静的道:“来了。”小琼英害怕的道:“大哥哥,是坏人来了吗?”扈成扶着她的双肩,说道:“琼英相不相信大哥哥?”
    小琼英用力点头,扈成笑道:“相信就好,大哥哥一定会保护你和你娘的,你现在先去找安妈妈,就和她说,大哥哥想吃她做的了肉羹了,好不好?”小琼英乖巧的点点头,快速跑了。
    扈成起身道:“叶总管,那些人应该都是鱼得源的人吧?”
    叶清点头道:“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是。”
    扈成看看边的上那些下人,叶清醒悟,急忙挥手,让人都下去,扈成这才小声道:“据我所知,那沁源虎王田虎,不堪朝廷压迫,正在蓄意起事,可是他手里的缺乏起义的必需的钱财,所以他暗中联络,河东诸路的绿林人,帮他敛财,鱼得源就是他的人,所以这钱他们要定了。”
    叶清吓得惊慌失措,山士奇想想田虎自己都出来抢钱了,而且还不在家乡抢钱,显然是为了有个好名声,而好名声用来干什么,自然不用说,不由得摇头道:“那这河东一路,是要大乱了。”
    叶清道:“那我们立刻前去告官!”
    扈成冷笑一声,道:“叶总管,你自己想想,田虎是邻州人,你就是告他害了你家员外,这府里要查他都不容易,你告他谋反,那个官愿意沾这种事啊?而且田虎敢这么做,那官府之中,必有他的内应,你去告官?你等着被他立刻下手灭口吧。”
    叶清颓丧的道:“那怎么办啊?”扈成道:“惟今只有一个办法,离开介休,离开河东,这才避过此祸,不然的话,等着死吧。”
    叶清道:“我们都是乡野小民,离开介休,我们去哪啊?”
    扈成想了想,道:“你去请夫人,我来和她说。”
    叶清知道这不是小事,立刻去了。过了一会匆匆回来,向扈成道:“恩公,夫人就在内厅等着见您。”
    扈成、山士奇两个跟着叶清到了内花厅,宋夫人已经在里面坐了,垂了绣帘,看到扈成、山士奇两个人进来,宋夫人就在帘后施礼,扈成和山士奇两个虽然不耐,还是好好的还了礼之后,这才坐下。
    宋夫人轻声道:“二位恩公,叶总管已经把你们说得话,都和我说了,却不知道我们去向何方啊?”
    扈成起身道:“夫人,若是你不嫌,扈成愿奉你为姊,就接你一家到我山东家中,那里足够安全。”
    宋夫人沉吟不语,扈成道:“夫人不必害怕,我扈成家有余资,还不至于暗路相欺,我只所以这样做,一来不忍看夫人孤儿寡母,白白送死,二来,我和琼英这孩子有缘,若是夫人不信,那此处若有别的亲戚,也可投奔,至少当弃了这庄子,全家搬到城里去住,虽然河东一乱,这介休也不安全,但是至少能躲得过现在那些水匪了。”
    宋夫人急忙道:“恩公误会了,小妇人不是怀疑恩公,可是……我家乡在此,田地祖产。相公坟茔,都在这里,小妇人又怎么走得了啊。”
    扈成道:“可是夫人不走,不要说那眼看就来的乱事,就是现在这些水匪也过不去啊。”
    宋夫人犹疑的道:“那若是……请官府看护……。”她的话还没完叶清就道:“夫人,官府请不来人,而且真要是来了,那比贼还可怕,再者;就算我们一请官府就到,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要什么时候动手,官府也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啊。”
    宋氏夫人不由得哭了起来,这个时代的人,一向是故土难离,而且这不是和自己家人一起搬个家,而是和模生人一起走,想想就可怕。
    扈成沉声道:“夫人,我这里给您出一个主意,您把家乡父老、还有县里的官人,都一些来,只说留家生活难依,要和投奔舅父,家里的土地房屋带不走的都托付给仇家族人,一应收入,以后也都归族人,只等琼英长大回来,让他们给琼英凑一幅嫁妆,这样族人一定好好给你们守着这份财产的,等到琼英日后出息了,嫁个官人回来,自然能收回来,而您只带着家里的细软,离开河东,您要是不愿意和我去山东,我可以送你您回平遥……。”
    宋氏夫人摇头道:“大哥早故,父母双亡,就是回到平遥。后母又岂能容我们啊。”
    扈成不说话了,这会再劝得多了,就显得扈成别有用心了。
    宋夫人也在考虑,就在这个时候,藏在她椅子背后的小琼英轻声道:“娘,我们和大哥哥,一齐走吧,我相信大哥哥不会害我们的,若是留在这里,那些贼人来了,我们怎么办啊?”
    宋夫人打了激凌,她猛的想起来,她们是母女两人,若是被贼看中,可是想死都难啊,若是她自己,可以现在寻死,丢了这万贯家财,博一个清白,可是还有女儿呢,这么小的孩子,就让她去死吗?宋夫人晃了晃头,把这个想法丢了出去,心道:“不管怎样。我也不能让我的女儿就这样被那些贼人毁了!”
    想到这里,宋夫人起身从帘后走了出来,向着扈成拜下,扈成急忙起身,侧身让过,宋夫人泣声道:“请恩公勿必受我一拜,这一拜之后,我们母女的命,就都就交到恩公手上了!”
    说着话宋夫人盈盈拜下,扈成知道,若不是丈夫惨亡,娘家生变,仇甲谋害,匪人窥伺,诸事合一,把宋夫人逼得实在无路可走了,那怕是仅发生一、两件她都不会跟着自己离开,现在这样走,真就是把命交到扈成手里了,若是扈成有心害她母女,她们就要客死异乡了,所以宋夫人才要行这一礼,仅可能祝一个心安了。
    扈成就受了这一礼,然后二指捏了剑决向天,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扈成护宋夫人一家离开故乡,他地求生,若扈成有半分歹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发完誓之后,又暗中祝祷:“想推倒萝莉,这个不算。”
    宋夫人二目含泪,道:“怎敢当恩公这么重的誓言。”
    山士奇一旁道:“夫人要随扈家兄到山东,用得是投奔舅父的名义,那最好还是不要再恩公恩公的叫了。你们就在这里结为义姐弟好了。”
    宋夫人看着扈成,扈成一万个不愿意,要是和宋夫人做了姐弟,还怎么推倒萝莉啊,他正纠结,小琼英跑了出来,叫道:“不行!这是我的大哥哥,不能让娘抢去做了弟弟!”她虽然还小,但也知,宋夫人的弟弟,怎么也不能是她的大哥哥。
    扈成哈哈一笑,把琼英抱起来。叫道:“对,我永远都是琼英的大哥哥。”说完抱着她走了,把这事丢开了,宋夫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突,但是马上又让她压下去了,不敢去想,不然真的无路可走了。
    当下扈成、山士奇、叶清三个人一齐忙了起来,首先把家中下人尽可能的都打发了,由于这大宅子也要交给族里,所以连看房子的人都没有留下,而府中一些用不到的东西。都变卖了,跟着又从庄客里挑出十几个没家业的,问了他们的意思,同意走之后,全都带上,接着又给仇申下葬,这会也停不了七七四十九天了,等这些都完了之后,请了族老还有官府中人来庄上。
    宋夫人把要离家去奔自己舅父的意思一说,先那些族老还劝他们留下,等到宋氏说明,把财产都交给族里,日后只求给琼英凑一幅三千贯左右的嫁妆,这些族老立刻就改口了,而官府里请来的早就被叶清就银封好了口了,所以很顺利的把这事办了。
    一切都安妥之后,等到了断七之后这才起程,一家人十辆大车浩浩荡荡离开了介休,向着平遥而去,由于这一走就不知道要走多久,所以宋夫人要先向向平遥,拜祭她父亲,然后再走。
    眼看着离开了仇家庄,渐渐的人烟希少,叶清坐在马上,提着一口朴刀,心惊胆战的四下看着,眼见扈成毫不在意的催马过来,不由得凑了过去,道:“恩公,真的不等山恩公回来了吗?”自从那天和宋夫人商议之后,山士奇就离开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叶清看到只有扈成一人,心里就不自主的打鼓,这要是有贼来截路,可怎么应对啊。
    扈成一笑道:“就少了他一个人,没事,咱们这里这么多人呢。”
    叶清苦笑道:“这些人里,顶事的可没有啊。”
    扈成刚要说话,就听见一阵鸟叫声响起,他扭头看去,就见对面过来一头驴,驴上坐着一人,头戴塌角马尾透风巾,穿一身青缎子较靠,兜裆棍裤,倒打花绑腿。脚上是蓝布袜子,大叶搬尖洒鞋,背后披着一领大氅上面青、黄、赤、白、褐、黑、红、紫、绿、蓝十色俱全,再往脸上看去,这人生得太配这大氅了,他天生成一个天南地北的小脑袋,滴溜溜两只鹞子跟,白眼珠碧绿,黑眼珠焦黄,鹰钩鼻子,薄片嘴,一口黄板牙,十五根胡子,七根朝上拧,八下冲下挤,要多寒碜有多寒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嘴里叼着一个竹哨,边走边吹,莺哥、百灵,喜鹊、燕子,什以鸟的叫声都能从那里出来。
    扈成看了那丑八鬼一眼,哈哈一笑,道:“你要顶事的。这不是来了吗。”
    叶清古怪的看着扈成,心道:“这人顶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小琼英在车子里探出头来,叫道:“哪有小鸟?”
    扈成催马过来,叫道:“来,大哥哥带你看小鸟。”说着就伸手来抱琼英,宋夫人自那日之后,就注意起扈成和琼英来了,这会急忙道:“成弟,琼英是女孩儿,已经大了,不可以再这样顽皮了。”
    宋夫人的话说得很透了,可惜做为穿众的扈大官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厚,全装不懂,笑道:“没事!”伸手把琼英抱了出来,宋夫从想拦,扈成已经拍马走开了,她面色忧虑,想到母子日后都要在扈成眼皮下生活,这样如何是好啊。
    岂不知扈成已经打定了主意了,如果不行,那怕是动用魂烟,也要让宋夫人同意他和小琼英来往,来到水浒世界,答里孛是一见钟情,而琼英他就是处心积虑了,不管宋夫人怎么说,他都打定了主意,这萝莉他要定了。
    扈成催马到了那驴跟前,叫道:“这位朋友,你这叫子,能送我这小妹妹一个吗?”
    那人一裂嘴,黄牙都闪光,笑道:“老兄弟,我这嘴里拿出来的,你还敢给那小娃娃吗?”
    扈成没等说话,琼英倒吓得缩了回去,叫道:“大哥哥,我不要了!”
    扈成没好气的道:“少废话,快拿个新的来。”
    那人怪笑着伸手摸进了荷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竹哨来,递给了琼英道:“这个是我没吹过的。”琼英这才接了过来,希罕摆弄起来。
    扈成四下看看,道:“二哥,准备好了吗?”
    来人正是时迁,原来山士奇离开之后,急匆匆赶回了回雁峰,把情况一说,当下答里孛就把郓哥他们那些庄客,还有侍女都给扈三娘留下了,反正来之前就和这样人说好了,他们在这里住上一年,然后自有人来轮换他们,然后答里孛、扈金哥就和来山寨送马的阿里奇以及他的燕云十八骑向着介休来了,哈里虎凑热闹也跟着来了,时迁却是先来打前站的。
    “弟妹和阿里奇带着人来的,老山去取他的那个杆子了,说好和回雁峰的人,在沁水东等着我们。”
    扈成满意的点点头,心道:“姓鱼的,这回你就来吧,只要你来,我就让你从鱼得源,变成鱼进锅,就是你家那只老虎来了,我也能剥了他的皮,就地挂起来做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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