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宁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而且她并不想给出能让陈意泽满意的标准答案,她想推开他,他的手臂却收得很紧,还没回答他就已经不悦了。这男人看似是完美男友,但其实很容易不高兴。她对他的缺点心知肚明,自私、狠毒、野心,他用来估量她的叁个标准正适合用来形容他自己。
    但奇怪的是,往往这样的人也特别有魅力,只是很多人喜欢站在安全距离上观赏,而方清宁自负自己还算聪明,也有一定能力背景,肆意妄为惯了,没考虑后果就招惹他,她在迪拜候机室只是隔远看到了这男人的侧影,他心不在焉地同女伴说话的模样——只看了一眼她就特别想得到他,她是先看中了陈意泽,再认出齐贞爱。方清宁自从出国读中学,谈了那么多场恋爱,她是第一次这么强烈地一见钟情,一眼就陷入爱河,要不是时机太不合适,陈意泽又是陈家人,他们也不会等到那辆车才有故事。
    这男人有毒,但她却偏偏还很喜欢,并不想现在就和他分手,所以她语气很和软,“算了吧,我们才22啊,现在说什么出路都太早,再说你知道我脾气,要我讨好你们家那些叁亲六戚我办不到。”
    这只是她觉得最不会触怒他的两个理由而已,但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方清宁翻身缠着他,这时候陈意泽肯定想着推开她,他在想将来而她不想,这种情况她处理过太多了,她还甩过好多在计划将来的男朋友呢。
    “才几个月,这么着急干嘛。”她在他胸前画圈圈,拖字诀屡试不爽,“我已经为了你搬到a市了,难道接下来就急吼吼登门拜访吗?好歹等官司有个结果再说。”
    挑剔陈意泽的诚意是没用的,秀恩爱的是他,买房的是他,卖身的还是他。方清宁示好邀功加画饼一起来,又奉上香吻,“好啦,别生气啦,达令,笑一个给我看看嘛。”
    他黑嗔嗔的眼睛直盯着她看,秒杀裴瑄的俊脸没太多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方清宁觉得他很危险,但下一刻他哼了一声,那些蠢蠢欲动、择人而噬的血腥冲动好像又被好好地藏了起来,他低声说,“方清宁,我可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男人。”
    虽然门卡是他给的,但他们心知肚明在迪拜休息室发生了什么,方清宁也不耍赖,哄他说,“那当然了,我还欠着你一千万呢,你是我的债主大人——你以为人人都能让我心甘情愿付费打炮,一晚十万十万的消费啊,我现在可是家道中落,只能省吃俭用度日,本季高定我连看都没看一眼。”
    别说本季,过往n年的高定她都没看过,她在加州又不穿这些,都和那些崇尚潮牌、低碳生活、苹果手表和特斯拉的互联网富豪混,那边的消费观是另一种玩法,不过搞实业的还是较传统,陈意泽唇边现出一丝微笑,又开始亲她了,“那我们去酒会那些你怎么办?”
    “找我堂妹借点老衣服改改穿呗,”方清宁无所谓地说,“反正人人都知道我们家败落了,这样不也可以给他们提供一点谈资吗。”
    她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其实她知道陈意泽想要什么,他想要她处于一个完全臣服且需索的位置,方清宁想和他结婚,图谋陈太太的位置,积极地筹划着两人的将来——让自己成为陈意泽的选项之一,只有这样或许他才会完全满足,从眼下的迷恋中毕业,至少此刻他是这样想的,他希望能看到她对他的需要,说不定她要想结婚了他反而会暧昧退缩起来,至少会开始犹豫,征服已经完成,他会开始考虑现实利益了。
    而她呢,方清宁不想结婚,自己也过得挺好,现在谈婚事太早,连华服美饰都懒得索要,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不在乎——但这样他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用呢?他怎么确保方清宁离不开他?
    方清宁其实的确是挺独立的,不过她并不喜欢争吵,指出这些有什么好处呢,感情这种事又没有对错,反正她能敷衍就敷衍,顿了下又说,“不行,我是陪你去那些场所,你要给我置装费的,衣服归你买。”
    这完全就是为了哄他,陈意泽似笑非笑,方清宁感觉他看破了但并没有说破。他们间存在着一种暧昧的争斗和拉扯,从初次见面就在争抢着无形的权力,衡量着谁感受的吸引力更强,谁更受不了这种牵肠挂肚的折磨,他想要征服她,使她成为一个选项再从容思考,她又何尝不是只想睡过就算,迷恋一退烧就拍拍屁股跑回美国去,他们俩谁都没正经计划将来。
    但他受不了她想跑,这天晚上陈意泽又赚四万块,做得特别狠,强逼着她在高潮边缘徘徊,始终得不到最终的满足,荡漾在四肢百骸的快感最终都酿成麻痒折磨,方清宁顶着腰向他求恳,陈意泽的鸡巴都快爆炸了,抵在她阴蒂上突突的跳,可插进去的时候就是该死的轻柔,什么九浅一深,就没有那一深。
    方清宁被逗得大哭起来,叫着他再欺负她她就回b市去,回美国去,虽然是气头上的说话,但也不无一点真心在里面。这男人又可口又毒辣,她又沉迷于他又有一点想逃,她有一种迟缓的预感,仿佛自己已经闯下大祸,但现在才慢慢看到苦果发酵。
    陈意泽确实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男人,但当时她就是招惹了,现在该怎么办?
    她最后还是没借口回a市,陈意泽还是给她了,爽得她夹着他不停抽搐,淫水一股股浇淋在他龟头上,陈意泽被夹得深深浅浅地喘息呻吟,“老婆你夹死我了。”
    “就要夹死你!”她紧紧抱着他,缠着他,爱恨交织,他的气息他的身体,他的声音他的脸,他这有毒的性格,太多让她上瘾的点,但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难搞?她又爱得想亲他,又恨得想伤害他,“夹死你这个大坏蛋。”
    性是最好的弥合剂,再说他们谁都不是那种钻牛角尖,没结果的架还要一直吵的性格。陈意泽第二天就和没事人一样,方清宁还能说什么?她这性格,他不找茬她也很难吵架。
    不知不觉,她在a市住了半年,社交圈全都知道小陈总和方家那个破落户的二房女儿关系很稳定,很多场合已带她出席,两人关系似乎不再是单纯的寻欢作乐,有稳定下来的趋势。
    八卦里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人把她当成金牌捞女,可以出书大谈pu值或是《如何成为第二个凯特王妃》,b市那边六堂妹欢欣鼓舞,叁不五时就在微信传授她大房心经,方清宁这个堂姐从小在美国长大,太自由散漫,六堂妹唯恐她十八般本事修炼得不够到家,把不稳男人的心,过不了陈家给她设置的九九八十一难。
    方清宁也的确一直在等陈家发难,尤其是陈母,按理是最该憎恨她这个狐狸精的,陈意泽在陈家几个孙子里虽然出众,但不是唯一的继承人选,大家都能干,都聪明都帅,那还要拼什么?就是拼身后的外援了呀。别的陈家子弟都努力着呢,就算一时半会没进展,也都谨言慎行的,私下会所里怎么玩女人的别人也不知道,至少明面上都是踏实肯干的钻石王老五,没有什么难缠的前女友,哪像是陈意泽,分了一个齐贞爱已经扣分了,现在还谈了一个破落户狐狸精,在相亲时都是减分项,稍微看重点吃相的老钱家族哪个肯把女儿嫁进来?
    为什么还不找人来喊话啊?“陈家不欢迎你这个儿媳妇”,“没结果的恋情还是早点结束,也免得互相耽误”,要不恶毒点,“你根本就配不上意泽,落毛凤凰不如鸡,别痴心妄想能再飞上枝头了”,或者给张支票也好啊!方清宁都做好周全准备,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只要那边传来一点冷淡的态度,她都可以记起来等时机合适了当做分手的筹码。
    也不知道陈意泽爸妈都在搞什么,还有陈老爷子,听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就坐视孙子在市中心和女友共筑爱巢,一开始那200平的平层嫌小(确实有些小),又把他名下一套跃层豪宅拿来住,四百多平米的空中别墅,虽然没庭院,两个人外加保姆、厨师倒也还宽敞,陈家那边也没说什么,就是默默收回了原本派来定期维护住宅的助理。
    陈意泽和她搬进来以后没多久,就在家里办了几次聚会,男宾品酒,女宾茶叙,方清宁被所有人当成女主人,不过她身份其实还是尴尬的,来人有不少陈家亲戚,她到现在还没面见父母,陈太也没带她出入一些公开场合,可见尚且未获得家长认可。她的身份要低于已经结婚的某太太,大概和平民续弦相当,或者更好一点吧,毕竟她来自于同一个阶层,老钱家起起伏伏,方家倒了,但没连根拔起,或许还有再起的希望,太太们对她高看一眼,不少也是幼时旧识,至少当面不会说太多难听的话。
    方清宁其实是遗憾的,她哥哥的案子已经开庭了,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她本来隐隐担心陈意泽会从中作梗,但他可能也料到了她会这么担心——她也不傻,齐贞爱是那么栽的,他手里一点痕迹都没有,那如果她哥哥的案子也出了意外,哪怕有一点可能方清宁都会算他头上。总之,什么都没发生,如无意外,判五缓叁,大伯那边判得最重的可能是庆叙堂哥,他担了p2p的罪——本来也是主犯,至少要进去十年,不过大伯和大伯母应该可以平安上岸了。
    庆叙有磕药史,最终被家族选择牺牲也是理所当然,眼下来看,方家元气大伤,但有大伯和爷爷在,维持余下的规模还不成问题,该转移的财产也转移得差不多了,就算集团最后还是破产,一家人最多到海外低调养老,钱是不会太缺。方清宁自感自己在国内的使命也差不多结束,如果不是陈意泽,她现在都该回美国去了,这个打工仔太黏人,在一起一年多,她欠了快两千万,搬到a市之后她只回美国一次,还是陈意泽过去出差,她借机跟回去,在纽约陪了他四天,这才带个拖油瓶回去加州处理生意,不过几天又被匆匆拖回a市,她想多留几天他都不开心。
    这样下去,他们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啊?或许是有些不舍,但说不定也到了该说分手的时机,方清宁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事儿,但又很舍不得,她这时候就很希望有人来推一把,制造一点难堪,她好跟着往下接戏。但就不知道为什么,没见过面的陈妈妈陈爸爸陈爷爷都和哑巴了似的且不说,这些年轻一代的陈家亲戚好像也个个都是小天使转世,对着她哪有半点给socialclimber的倨傲,至少表面上都是亲亲热热拉手叫嫂嫂,倒是方清宁只敢笑不敢应,别人又说她害羞。
    害羞个鬼啊!你们老钱人家的嘴脸呢!捧高踩低的势利眼呢!快拿出来啊!给我点气受啊!
    内心无能狂怒,表面自然还是得体主持,这种都属于基本功了,她在北美再散漫,每年年终也要和爸妈一起代表方家请分公司员工吃尾牙办年终酒会,方清宁端着笑脸在人群里周旋半天,很多人夸她新戴出来的项链好看,她半开玩笑说,“哦,人造钻石镶的。”
    台阶都铺好了,就等着你出招,没想到满脸刻薄相的陈堂嫂愣了一下,居然顺着往下说,“难怪这么无暇,现在人造钻石前景真的很好,要多大有多大,色彩都能自己调,和天然钻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还更人道主义,少点血钻原罪,就是珠宝商联合在一起,垄断镶嵌技术,不然,原材料早就好更新换代了。”
    “他们肯认人造钻石,你们也不肯认,尤其是你们这些喜欢拍彩钻保值投资,给孩子传代的人家,人造钻石一转正,岂不是血亏?”不知哪来的新贵戏谑着说。
    大家都笑,“那就更要投资一下人造钻石对冲风险了,哎,说起来意泽最近是不是有在考虑投资这块,听说买了几个国内的设计品牌,都是做低端首饰,主打下沉市场的,是不是就有这个打算?”
    “我们能不能跟投一点呀?”
    不是……并没有要讨论这个呀!你们的嘴脸呢!你们的嘴脸呢!
    方清宁欲哭无泪,表面含笑说,“那就要问他了,就算有投也是小打小闹,而且对廉价首饰来说,用人造钻石不如用锆石、莫桑石,这块的定位还是比较尴尬,可能要酝酿几年才能看出势头,主要还看主流珠宝商要顽抗多久。”
    就算是六堂妹,也知道要关心政经新闻,不能继承企业不代表老钱子弟就只会吃喝玩乐,很多人有眼界但无毅力,当然也有不少大小姐,只关心吃喝玩乐,打算做一辈子信托基金宝贝。方清宁属于前一种,在a市一亮相居然获得不少好评,她的表现被亲戚传回陈家祖宅,陈太太似乎居然还很满意,托人送来一本相册,“伯母也知道那条项链是堂哥送的,意义不同,但这种东西呢,戴一次是好玩新潮,大家不说什么,戴多次就讲不过去,这里是一些家里的首饰,下次有场合嫂子给助理说一声,事先会送过来。”
    “女人的穿戴就是男人的面子,嫂子还没结婚,家里没给太多嫁妆也正常,都是为了堂哥考虑,请嫂子多费心了。”
    方清宁哭笑不得,其实她这条项链的确是人造钻石镶嵌的,也不是陈意泽小气,主要是她和陈意泽聊天的时候对宝石行业大加批判,认为天然宝石完全落伍,陈意泽促狭,周年纪念日就送她一条人造钻石项链,镶工很不错,方清宁也很喜欢。不过她承认自己在聚会时戴有想挑事的意思,就没想到演员一点不配合,看陈太太这意思,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请她一道去什么妇女权益慈善会亮相了?
    恶婆婆呢!恶小姑呢!都死哪去了!
    就连娘家人都超逆来顺受的,大伯母唯一的儿子被坑进去至少十年,庆成、庆泽两兄弟虽然还在缓刑期,但也有半个身子上了岸。但全家人都力挺她,一听说陈太太送来珠宝名册,六堂妹立刻亲身飞抵a市,带着两个保镖送来两个皮箱,“宁宁,你在美国那边不讲究这个,我现在也用不了,你先戴,看着款式老就送去重镶,不需要了再送还给我。”
    为了找个金龟婿,六堂妹和大伯母也是下血本了,这里不少首饰款式富丽,不像是堂妹喜欢的轻盈少女款,方清宁无奈答应,虽然六小姐不提但也不好随便收下,叫律师来拍照存证,拟订出借协议。六小姐连声说不用,看表情却暗自松一口气——方家是真的不如从前了,她连这些不大不小的钱也看得比以前紧。
    “咦,清颜来了?”
    这种事关系到律师就快不了,几个鉴定师戴着白手套在那里摆弄着拍照,陈意泽开门进来,一看架势就笑了,走到方清宁身后环着她,在脸颊上亲一下,这才扭头关照,“来了就多住几天,你在b市待着也闷,不如在a市玩玩——宁宁要陪我没时间,我叫几个弟弟妹妹陪游好不好?”
    六小姐也一点不争气,丝毫没有眼红姐姐勾引姐夫的女配野心,姐夫再帅,看看就好,她知道自己现在坐不稳这个位置,一听说要给她介绍合适对象立刻笑开花,“让姐夫费心了,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
    方清宁恨铁不成钢,恨陈太太不当恶婆婆,恨堂弟堂妹们不当恶亲戚,恨六小姐不当恶妹妹,更恨陈意泽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把所有这些人暗地里摆平,看出她的打算,堵得她一点办法没有。又恨他又想他,分裂得要命,转身搂住他的腰在脖子上蹭蹭,他们的身高差正适合拥抱和接吻,呢声说,“你今早怎么悄悄走了,我还想陪你吃早饭的——我醒来没看到你,搞得一整天都特别想你。”
    “看你睡那么香,亲你好几口都没醒,舍不得叫你。”陈意泽柔声说,“你想我为什么不来公司找我?”
    她是挺左右横跳的,一边黏的要命,一边又知道差不多是时候分手了,总体来说,方清宁见到陈意泽的时候就只想着和他腻在一起,分开了脑子才回来,现在陈意泽在她跟前了,她哪还记得恨啊,投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问了这个又问了那个,又说,“今朝买到很好的笋子,上次我们不是还买了两条火腿吗,我叫阿姨炖了腌笃鲜,米道老香额,你闻到没有?”
    她还算是聪明的,搬来住了大半年,本地方言已很会说了,因六堂妹听不懂,就很有说私话的感觉,陈意泽唇边漾起微笑,和她额头抵着额头轻声细语,“噢哟,侬哪能晓得吾想切腌笃鲜?”
    方清宁超爱听他说话,说各地方言,说英语,陈意泽讲沪语时特别灵巧,在她听来清脆得和少年一样,可爱爆炸,她忍不住抬头偷了几个吻才说,“我就知道……嘻嘻,昨天我们看电视你望住剁笋丁的画面,那么入神,我就晓得你想吃笋了,你吃笋就爱吃腌笃鲜的呀,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年来的时候你带我去吃的那家私房菜,给我介绍了好多……”
    六堂妹差点要回避出去,还好陈意泽定力还挺强的,私房话说了几句,坐到沙发上把方清宁抱在腿上,又抬头接续刚才的话题,“不麻烦的,他们么都念研究生,事情也不多,你在这里玩几天,刚好和我们一起去c市探爷爷,也多点热闹。”
    方清宁这大半年倒也经常去b市探亲,陈意泽因公过去机会不少,他礼数周全,次次都登门拜访,老爷子大概是闲居无聊,和他聊得还不错,更是指点他不少事业上的疑难。这次说去c市探亲,还是他说出口方清宁才知道老爷子已过c市,她又恨起来了,禁不住拧他一把,什么意思,只是在交往为什么搞得和已结婚一个样,他就是要增加她说分手的难度就对了。
    他是了解她的,方清宁还的确觉得现在这情况越来越棘手,大家都是好人,是不是只有想分手的她是无理取闹的坏人?她烦得要命,这个勇气怎么也鼓不起来,连想甩开陈意泽去和爷爷恳谈都没太多机会——不过倒没想到,她一直苦等不至的势利小人为难落魄千金戏码,倒是在c市上演,drama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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