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海离开京城,何文东就到了京城,两人是前后脚,而何文东跟喜儿的关系,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非常大,要想知道他们是否在一起过,问一下喜儿的主人素心姑娘应该会有答案!”孟岩道。
    “大人说的对,喜儿是丫环,如果没有小姐的允许,是不许随便出门的。”蔡晋点了点头,“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去……”
    “不着急,素心姑娘今天刚刚恢复自由,还是等一下再去问。”孟岩摇手道。
    “至于焦宏,他就住在白家,跟喜儿接触的机会比较多,这就很难说了,白素心平时很少回家,每次都是喜儿来回白家,所以,焦宏有很多机会。”
    “那这个孩子十有**就是焦宏的!”林天行断定道。
    “仅凭我们的分析和猜测是不够的,需要证据!”孟岩莞尔一笑,这林天行有时候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大人,这孩子还在母亲肚子里就夭折了,还怎么找他爹?”林天行一副苦瓜脸问道。
    “先确定何文海有没有撒谎吧。”孟岩道。
    “怎么确定?”
    何文东疯了,焦宏不认罪,拒绝合作,又不能用刑,生怕用过了,这家伙一命呜呼了,就更说不清楚了。
    “本官想派人亲自去一趟河间!”孟岩郑重的说道。
    “大人可有合适人选?”
    “有,但本官不知道他能不能成行?”孟岩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大人可说的是范西平副巡检?”蔡晋闭上眼睛。想了一下,露出一抹微笑。
    “知我者蔡先生也!”
    “本官手下,你和天行都是经常出现的,张瑄那些人不适合搞调查,别出去没查出本官要的东西,还把自己给弄丢了,老范在锦衣卫内摸爬滚打了快二十年了,有经验,他去是最合适的人选!”孟岩微微一笑。
    “嗯,范副巡检的确是最理想的人选。”
    “本官唯一担心的是他的伤势。这还没好利索。能否经受得住旅途的劳累?”
    “大人真是一位体恤属下的好官!”
    “我是手下没多少人可用,如果老范再倒下,那我就抓瞎了。”孟岩道。
    “这样,给老范派两个助手。这样。路上可以照顾他。遇到事情的时候,也有个帮手。”孟岩想了一下道。
    “这个办法好,一人独行。不如三人行!”
    “今天是元宵节,得让老范过个团圆节,明天出发也不迟!”孟岩决定下来。
    后世总是觉得案子侦破起来慢,孟岩现在才有体会,一件案子想要办好,光靠热情是不行的,还的靠智慧,尤其是需要时间。
    因为你在出招的同时,犯罪分子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也会想办法反制!
    本案中的犯罪嫌疑人都不是普通老百姓,有后台,有脑子,而且心狠手辣,而且案子发生的时间够长,相关的线索都很难找到,查起来自然费力。
    就算你知道他就是凶手,找不到证据证明,一样定不了对方的罪,难就难在这里。
    “你们都出去吧,让本官好好思考思考。”孟岩需要沉下心来,考虑下一步从何着手。
    “是!”
    林天行和蔡晋两人都不敢打扰,应了一声,退出了书房。
    孟岩仔细回忆自己问三个人话时候的情景,尤其是,他对何文海焦宏说出喜儿怀孕的事儿,两人都表示相当惊诧。
    焦宏的惊诧之后,随后指正何文东杀死了喜儿,理由是何文东应爱生恨,他也想得到喜儿,但是喜儿却跟了他。
    所以焦宏认定何文东是因为嫉妒而杀死了喜儿。
    但是何文海所言,却孑然相反,何文东只是跟喜儿苟合,他真正喜欢的人是白素心。
    问题是,白素心知道何文东喜欢她吗?
    这是个需要像白素心求证的问题。
    何文海指正的是焦宏杀人,两种可能,一是焦宏真是凶手,第二种就是何文东杀人,何文海替他掩护,而根据他的供述,他不在京城,自然没有杀人嫌疑。
    孟岩找来焦宏的供述卷宗,一字一句的阅读,当看到自己问道“喜儿在一家乐善堂的药铺请大夫把脉,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孟岩忽然意识到,自己忽视了。
    中医把脉能过确诊也得三个月左右,这乐善堂的大夫能确诊喜儿怀孕,具体时间是多少,喜儿又是什么时候去的,乐善堂应该是有记录的!
    “天行!”
    “大人!”
    “去一趟乐善堂,把前年八月和九月份的就诊记录给我带回来,顺便把坐堂大夫一起带回来,本官要问话。”
    “是!”
    林天行领了命令,迅速的退了出去。
    首先确定喜儿怀孕的大致时间,这段时间内,喜儿跟这三个男人当中的谁有过关系,才能确定谁是喜儿腹中死婴的父亲。
    当然,这是最好结果,最坏那就是三个人都不能排除,不过有利的一点就是何文东何文海两兄弟一个人京城,另外一个人就会不在。
    单单从喜儿的死因根本无法判断谁是杀死她的凶手,而且凶手还是杀人后移走尸体,第一杀人现场在什么地方,现在也无法确定。
    但是居于孟岩的直觉,这个第一杀人现场有三处可疑的地方,素心斋喜儿的房间嫌疑最大,因为杀完人,直接就可以移尸楼下,然后凶手可以从容的将杀人现场破坏。
    就喜儿房间的现场来看,喜儿房间很凌乱,而且门还被锁了,这就很可疑。
    正常人出门,肯定会把自己房间收拾一下。而喜儿那个房间根本就不像一个要离开的人样子。
    喜儿的衣物都取走了,又像是一副匆匆离开的样子,但是凌乱的床铺又是为什么呢?
    是在床上藏了什么东西,临走之前要取出带走吗?
    如果是凶手想要掩盖杀人现场的痕迹,他应该会把床铺收拾一下,这样更加能够掩人耳目?
    喜儿是怎么再回到素心斋的,她是自己去的,还是死后被人运过去的。
    素心斋发生人命案后,伙计都散了,人去楼空不说。还被东厂查封。后来因为案件移交刑部,刑部又查封了一次!
    虽然安排了人看护,但那个看护也就是守守门而已,根本防不住有心人。
    有一点可以肯定。在素心斋移交刑部之前。里面已经空了。而刑部也只是派人重新贴了一下封条,找了一个老衙役在哪儿看守,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人。
    就是张瑄这个为白素心冤案奔走的刑部郎中。也只是一开始来过一次,而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藏在楼下杂物室内的尸体。
    也许喜儿那个时候还没有死?
    这是有可能的,喜儿腹中死婴就是她最好的死亡时间证明,案子移交刑部是半月后的事情,而张瑄去素心斋勘察,却在二十天后。
    但是张瑄清楚的记得,他并没有搜查那间杂物室,也就是说,喜儿到底是在他勘察之前,还是之后,他也不知道。
    孟岩也不能怪张瑄粗心,只能说,这是命运的安排,安排他来发现这个残酷的事实。
    何文东是知道喜儿离开河间会馆时间的,还有那个河间会馆的掌柜廖俊杰。
    客人进出入住,他总要安排人去打扫房间的,就算离开的时候不知道,第二天总该发现吧?
    河间会馆方面应该有记录吧?
    看来,自己还要再会一会这个河间会馆的掌柜了。
    确定喜儿离开的时间,是一个人离开的,还是有人陪着她离开的,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或许会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孟岩决定马上去河间会馆,但是一会儿林天行就会要回来了,他将自己要问的问题迅速的写在了纸上,唤来一个衙役,命他将纸上的问题交给林天行,让他代为询问。
    而他则唤上蔡晋,换上便装,直奔河间会馆而去。
    “稀客,稀客,孟大人可真是稀客,廖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廖俊杰老远的看到孟岩,就迎了上来。
    今天是上元节,河间会馆也搞了一个小灯会,花灯晶簇,虽然还没点上,但已经可以想象出,到了晚上,这里必定是客人如织,热闹非凡。
    “听说廖掌柜这里的茶不错,本官特来尝尝?”孟岩微微一笑道。
    “孟大人,里面请!”廖俊杰马上领悟,孟岩是来找他谈事情的,喝茶只是借口。
    “请,孟大人,这里是廖某的书房,平时也用来接待贵客!”廖俊杰领着孟岩朝里面走去,来到一个精致的小庭院。
    “曲径通幽,廖掌柜挺会享受的。”孟岩道。
    “孟大人见笑了,廖某大字不识几个,但平日里就喜欢一个附风弄雅。”
    “奉茶!”
    “孟大人请,蔡先生请!”廖俊杰道。
    “廖掌柜客气了!”孟岩放下手中的茶盏,“本官知道廖掌柜忙,就长话短说了。“
    “孟大人有什么需要廖某帮忙的,廖某义不容辞。”
    “本官还是为了案子来的。”孟岩开明宗义,“喜儿被杀,廖掌柜是知道的,本官现在正在调查杀她的凶手,所以想请廖掌柜提供一些帮助。”
    “这个廖某应当的,窈窕少女,太可惜了。”廖俊杰惋惜一声。
    “本官想知道,喜儿是何时入住河间会馆,中间可曾出去,又是何时离开的。”孟岩问道,“还有,她身边可有人陪伴,跟那些人有过接触?”
    “这……”廖俊杰为难起来,“孟大人,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廖某一时间哪记得那么多?”
    “廖掌柜,这河间会馆总有入住记录吧,这也是以备官府查验的,对吗?”蔡晋微微一笑,问了一句。
    “蔡先生说的是,不过一年前的记录,廖某一时间也不知道放在何处了,容我找一找?”廖俊杰道。
    “可以,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相信廖掌柜不会随便乱放的,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对吗?”孟岩道。
    “那是,那是,孟大人稍等,廖某去去就来!”廖俊杰一抱拳,匆匆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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