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和蟑螂是灭不净的,留下这么一两只那都是清理之中的事情,对不对?
    小伯爷的到来,对拘押室内的白素心的心理打击是沉重的,白焦氏的后台之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用坐卧不安来形容吧白素心一点儿都不为过,以前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自从父亲死了之后,她的生存环境一切都变了。
    经历会促使人成长,白素心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迅速成长起来,她学会了隐藏,学会的思考,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弱势保护自己。
    还好,她终于等到了孟岩这个能帮他出头的人,但是现在她有些担心,这个能帮自己伸冤,能让自己恢复自由的人能不能顶住这些压力。
    “宝头儿,宝头儿……”
    “白姑娘,有事吗?”对于白素心,宝慧当然清楚白素心在这个拘押室的特殊性。
    “宝头儿,我想见一见孟大人,您能不能帮我递个话?”白素心问道。
    “白姑娘,我只能说帮你递个话,但孟大人会不会见你,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谢谢宝头儿了。”
    “白姑娘客气了,这都是宝慧应该的。”
    “白素心要见本官?”孟岩感觉一丝诧异,难道她想出些什么细节来了?
    “大人,那个小伯爷见了白焦氏后,白素心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宝慧道。
    “那白焦氏呢?”
    “她也是,不过总是念叨她那弟弟。”
    “嗯。本官知道了。”孟岩点了点头,“宝慧,你找个机会,把焦宏被抓的消息透露给白焦氏。”
    “明白,大人!”宝慧点了点头,她可是管刑狱的老人了,对于孟岩这样的长官,小小的年纪,如此深沉的心机,她都感觉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在官场之上。只有心狠手辣才能走的更远。孟岩无疑是这样的人。
    而如果一个重情义,又心狠手辣的长官,那无疑是最好的投靠的对象。
    “那白焦氏牢房里的老鼠?”
    “怎么,你还怕它们跑到你家里去?”孟岩嘿嘿一笑。反问了一句。
    “不。不怕。小妇人怕什么呢?”
    “安排一下,本官跟白素心见一下。”孟岩想了一下,不论白素心见自己想要说什么。他都得见,也许她真有什么想起来的事情对自己说呢?
    “明白,小妇人这就去安排。”
    孟岩跟白素心是单独见面,没有叫上任何人,他不确定白素心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宝慧的传话之中,白素心是想跟他单独见面。
    这里面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目的。
    “素心白素心叩见孟大人!”
    “起来吧,以后见本官,只要不是在公堂之上,无需下跪行李,本官不喜欢跪来跪去的。”
    “是,孟大人。”
    “你让宝慧给本官传话,要单独见我,有什么事儿吗?”孟岩问道。
    “素心想起来一些事情,可能对大人查案有帮助。”白素心微微一欠身道。
    “说吧。”
    “焦宏跟我的丫环,也就是喜儿可能有那种关系。”白素心说道。
    “你是说,焦宏跟喜儿有**关系?”孟岩眉头一皱,这个情况,他也猜测过,但没有任何证据佐证,何况喜儿现在已经死了,焦宏这个家伙又不开口。
    “有一次我回家,无意中发现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的,但是她们一看到我就迅速分开了。”
    “你是说喜儿跟焦宏有奸情?”
    “有没有奸情我不敢妄下判断,但大人去查一下她们两个人关系,说不定有所突破?”
    孟岩也反复推敲过,如果仅仅是金钱收买,喜儿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盗取自己主人的房门的钥匙?
    这似乎说不过去,但如果金钱加上私情那就难说了。
    焦宏年纪不大,看上去人也长得不错,至少不是让女人讨厌的那种,勾搭上喜儿这样的涉世未深的小丫头,那不是难事。
    这焦宏可算是情场老手,对付一个小丫头不算难事,如果还趁机得到这喜儿的身子,那喜儿就有可能成为她的帮凶。
    这白素心跟李家有了婚约,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这小姐出门,陪嫁的丫环是一定要跟着一起过去的。
    到时候这喜儿说不定就成了暖房的丫头!
    李家公子无论身份和地位都要高于焦宏,喜儿按照道理应该不会瞧得上焦宏的。
    当然,如果喜儿早就被焦宏给弄上手了,那就难说了。
    一旦喜儿跟着白素心嫁到李家,那她跟焦宏的关系就难以维系了,而她若是李家公子收了,必然会被发现自己失去贞节,到时候,她就麻烦了。
    这恐怕也是喜儿心甘情愿的帮焦宏的原因之一。
    孟岩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还没来得及审讯的人,这个人没有关在巡察使衙门,而是关进了诏狱。
    何文东!
    也许可以从何文东嘴里得到一些有关喜儿跟焦宏的情况。
    “除了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眉来眼去的,你还发现什么?”孟岩问道。
    “喜儿这丫头每隔几天都要去一趟河间会馆,说是给老家寄东西,但是我觉得河间距离京城也不是很远,她这么频繁的去河间会馆……”
    “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孟岩微微一愣,这白素心的观察好敏锐,这是之前就发现了,还是坐牢想的事情太多了,才发现的问题?
    孟岩也知道,千万不能小瞧一个人的潜能,真的一个人潜能被激发出来。那是相当可怕的!
    因为环境巨变而性格巨变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我怀疑喜儿有可能……”
    “有可能是去河间会馆会情人,这个情人有可能是她那个老乡何文东,也有可能是焦宏?”孟岩替她把下面的话说道。
    “是的,孟大人。”
    孟岩眉头一挑,这个白素心原以为单纯无比,但这一刻他不怎么想了。
    聪明的女孩子她见得多了,他身边也不乏聪明的女孩子,甚至一个比一个机灵。
    可白素心这样都快要掉脑袋的女孩子,还能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他相信。白素心不是杀李承言的凶手,因为她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杀人的能力。
    但她身上一定有秘密,不然孙太后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宫女给安排进入了白家。
    白新元死了。那么秘密只可能着落在白素心身上。
    如果白素心死了。这个秘密也许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了。但这是焦氏姐弟的杀人动机吗?
    孟岩不清楚,或者白素心判了死刑却没有死成,是他们还希望能够得到这个秘密。
    而他现在却不能直接问白素心。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个秘密一旦揭开,绝对会惊天动地。
    或许,白素心自己也清楚,她也不敢将秘密说出来,宁愿守着这个秘密一起死。
    “你提供的这个情况,本官会命人核实,如果证实喜儿跟焦宏有关系,有些事情就能清楚了。”孟岩道。
    “素心谢谢大人了。”
    “你还有话要对本官说吗?”
    “大人,素心在素心斋房间内梳妆台内那块白玉血沁的玉佩找到了吗?”
    “你说的是那块龙形的玉佩?”
    “对!”
    “素心姑娘,这东西可不是一般普通百姓能够拥有的,被发现那是要以谋大逆处置的!”孟岩道。
    这龙可是皇室才能使用的饰物,寻常百姓要是用了,那是大罪,就算有,也只能藏起来,不能见光的。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是个古物件儿。”白素心解释道。
    孟岩点了点头,白玉还带血沁的龙形玉佩,要么就是天然形成的,要么就是挖死人墓,这死人墓里的东西,那都邪气的狠,说不定是前朝的那个皇室子弟的陪葬物也说不定。
    这东西倒也没什么,只要不拿出来显摆就是了。
    “本官给你留意着,兴许让白焦氏藏起来,或者卖掉也说不定。”孟岩道,既然是她母亲的遗物,价值不价值的倒在其次,是不是死人墓里挖出来的也不重要,关键是这份情是无价的。
    “素心谢谢大人了!”白素心感激涕零道。
    “好了,你安心在这里待着,有什么消息本官会及时告诉你的。”孟岩道。
    “孟大人,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还是你这做姐姐的有良心,这做娘的,都进来几天了,都想到自己还有个儿子,哼!”
    “大人,少卿年纪还小,而且一个人在外面,素心想把他托付给闻姐姐,您看?”
    “放心吧,白少卿有人照顾,既饿不着,也冻不着,一切等你的案子了结之后再说。”
    “素心再一次谢谢大人!”
    “好了,你都谢了我三次了,本官还是那句话,想到什么立刻告诉告诉本官,你提供的信息越多,本官就越快能查清楚案子,你也就越快的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
    慈宁宫。
    “什么,这孟岩还不放人?”孙太后十分恼火,自己都拉下面子了,还让孙链亲自去说情,这孟岩还是不放人,这不是要跟她死磕到底吗?
    “姑姑,这白焦氏犯了通奸罪,按照大明律是不能够交由家人或者亲戚看管的,收监是应该的。”孙链道。
    “这么说她跟那个曹钦真的有一腿了?”孙太后余怒未消,但是这白焦氏确实犯了罪,她也不能非要袒护,否则朝野怎么看她这个太后?
    这就是母仪天下的表率吗,恐怕有的有几个死硬的清流会把脑袋磕破午门的地砖吧?
    “以侄儿看,白焦氏言辞中有些躲闪,她跟曹钦的关系多半是真的,不过,这白焦氏只是一介女流,多半不是她想要的,恐怕是那个曹钦威逼利诱。”孙链理所当然的以及推人,这曹钦是个什么货色,他多少听说了。
    这白焦氏虽然看上去放荡了些,但主动的应该还是曹钦。
    “该死的曹钦,连哀家的人他也敢搞?”孙太后恨的是银牙一阵咬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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