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姑娘,你看看,喜儿是不是这副模样?”孟岩按照白素心所言,画了一幅素描图。
    “像,太像了,孟大人,你是不是见过喜儿?”白素心吃惊的望着孟岩道。
    “没有,我是根据你描述的画出来的。”孟岩呵呵一笑道。
    白素心眼睛瞪得老大:“就是刚才我说的吗?”
    “对,就是刚才你描述的。”孟岩点了点头,“你看一下,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
    “这里,喜儿的脸颊比大人画的偏瘦,下巴略尖。”白素心仔细看了孟岩的素描,说道。
    孟岩接过来,用手中的铅笔修改了一下,再递给白素心看了一下,确认之后,收了回来。
    “大人这双手真是神乎其技!”白素心赞叹道。
    “谢谢!”孟岩礼貌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喜儿,你还知道一些什么有关她的信息,比如她是什么地方的人,平素跟那些人来往之类的?”
    “我只记得她是河间府静海县人,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白素心回忆了一下,说道。
    “那她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呢?”
    “她基本上跟我在一起,平时也很少单独出去,哦,我想起来了,她在老家有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她每个月都去河间会馆,打听家里的消息。”
    “河间会馆,这么说,她认识会馆里的人了?”孟岩点了点头,这是个比较重要的线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不太喜欢逛街,所以很少出去,河间会馆我去过一次,她认识一个叫何文东的商人,是她们老家人。”
    “何文东。”孟岩在何文东的素描边上写上了这个名字。
    “你见过何文东吗?”
    “见过一两次,都是喜儿在跟他说话,我不太喜欢……”白素心有些别扭道。
    “你对这个何文东有印象吗,他长的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个子高矮等等。”
    “这个何文东大概三十岁左右。走路的时候。左脚有些跛,但是不太严重……”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左脚有些跛?”
    “又一次我看他走路有些急,左脚有些拖地。所以才知道他有些跛脚。”白素心道。
    “你观察还挺仔细的。”孟岩道。
    “是。我平时不爱说话。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在厨房,做糕点。”白素心道。
    孟岩表示理解,白素心如果没有这种敏锐的洞察力。恐怕也不会发现焦宏的身份。
    “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征?”孟岩继续问道。
    “何文东个子不高,比孟大人您大概要低半头,身材有些胖,说话还有些口吃。”白素心道。
    孟岩点了点头,口吃和跛脚,这两个特征十分明显,找起人来就容易多了。
    “喜儿跟这个何文东关系如何?”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每次去见何文东后回来,喜儿都十分高兴。”白素心道。
    “那在案发之前,喜儿有没有什么异常变化?”孟岩问道。
    “异常的变化?”
    “比如是去见了何文东之后?”
    白素心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会儿道:“那是八月份,有一天喜儿去河间会馆,回来之后,魂不守舍的,之后好几天干活都出错,我问过,她不说,后来就没事了,我也就没再追问。”
    “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素心姑娘。”孟岩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如果还想起什么来,让外面的锦衣卫告诉我。”
    “好的,孟大人。”白素心点了点头。
    “那本官就先走了。”孟岩起身道。
    “孟大人?”就在孟岩准备离开的时候,白素心突然站起身叫了一声。
    “素心姑娘,你还有事?”
    “孟大人,您能不能给我一些纸和笔?”白素心希翼的问道。
    “你要纸和笔做什么?”
    “我想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写出来。”白素心道。
    “好,我叫人给你把纸和笔拿过来。”孟岩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谢谢孟大人。”
    “不用,这是应该的。”孟岩点了点头。
    “大人!”
    “好好看着白素心,尽量满足她的需要,还有她有什么话,第一时间通报给我。”孟岩吩咐道。
    “诺!”
    “记住,一定要注意白素心的安全。”孟岩叮嘱一声,巡察使衙门现在人多眼杂,这里面有没有东厂的人,他真的不知道,但是东厂一定会千方百计的给他的巡察使衙门安插眼线。
    这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东厂的人还在找焦宏,找不到焦宏,这些人不会罢休的,而现在焦宏藏在自己家中,一时半会儿东厂的人是不会找到的,但也不能小瞧东厂的能力。
    东厂的密探遍布京城,难免自己会在什么地方留下什么小破绽,让对方给发现。
    回到家中,孟岩还没喘上一口气,沈聪报告:判官来了。
    “赛叔来了,快,沈聪,沏茶!”
    “长话短说,我知道你去见了白素心,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一个叫喜儿的丫环?”
    “赛叔都知道了?”孟岩有些惊讶,赛霄宇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喜儿,还知道何文东,一个来自河间的商人。”赛霄宇道。
    “赛叔是说白素心这个女人心思深沉吗?”孟岩道。
    “我没有这么说,但姑爷,我要提醒你的是,你要保持客观冷静的头脑。”赛霄宇道。
    “我知道,赛叔。我现在很冷静,请你相信我的判断。”孟岩可不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他曾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微表情专家,除非白素心演技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否则难逃他暗中的观察。
    “我只是提醒你,这两个人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这么点儿小事儿,您派个人告诉我一声就好了,还亲自跑过来?”
    “怎么,姑爷是嫌我来的不对?”
    “赛叔。这个时候你来我这里。这要是让东厂的人发现了,会不会怀疑焦宏在我这里?”孟岩解释道。
    “嗯,姑爷,我现在相信你此刻是冷静的了。”赛霄宇十分赞赏的语气道。
    “赛叔。留下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下吃饭了。”赛霄宇摇头道。
    “那我送一下赛叔!”
    赛霄宇没有拒绝,孟岩一直讲赛霄宇送到了门口,赛霄宇说了一声:“留步”。
    看着赛霄宇钻进一辆飞驰来的马车。很快的就消失,孟岩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赛霄宇在锦衣卫内部的也有一张庞大的情报网,他居然知道自己跟白素心的谈话的内容,并且这么快的过来找自己。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警告自己呢?
    “焦宏今天的情况如何?”
    “比较稳定,人也已经苏醒了。”沈聪答道。
    “说了些什么?”
    “就问了他在什么地方,我们是谁?”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当时也在翠云楼,看你伤的很重,就把他救回来了。”沈聪道。
    “他相信了吗?”
    “看他的眼神,不太相信,我也没问什么,就让他好好休息,养身体。”沈聪道。
    “嗯,焦宏是东厂的密探,肯定有一定的反审讯的经验,而且他这种人跟普通百姓不一样,心思狡猾,不容易对付,那种情况下被救,谁都会怀疑施救者的动机的。”孟岩道。
    “我明白,所以我让老范看着他。”
    “以他的伤势,现在想跑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不防,小心就是了!”孟岩嘱咐道。
    “明白,公子爷。”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了,京城大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美人制造很火,火的有些邪性,姜小蝶记住孟岩的吩咐,没有做任何的宣传,只在熟人之间口口传播。
    就是这样,每天的生意都是爆满,前来够来新式内衣的女人很多。
    为了区别客人的身份和地位,姜小蝶提前将“贵宾馆”开放了,里面陈设的都是独一无二的新式内衣款式。
    而且接受量体裁衣,独家订做,完全一对一的服务,只针对一些有身份和地位人家的小姐和夫人!
    按照孟岩的设计,将“vip”贵宾卡的制度引入大明朝。
    贵宾卡一种三种,分别为铜银和金卡,铜卡只发给一些有钱富商家的小姐和夫人。
    而银卡则必须家中有人在朝中为官的,至少四品大员以上,少于这个等级,只能发铜卡。
    金卡则要求更高了,至少二品大员家的千金小姐或者夫人,低于这个等级,有再多的钱都没有用。
    但是,美人制造还没有波及到这个圈子,所以,金卡持有者目前都是自己人。
    生意很火,几乎是用抢钱来形容,这么赚钱的生意,自然有人眼红了!
    可“美人制造”背后是锦衣卫,还有神秘目测的股东,刚有人有这个念头,就被摁下去了。
    其中不乏一些王侯贵族以及朝中大佬。
    但是当他们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收到了内廷最严厉的警告,不要打“美人制造”的主意,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只有下面不知深浅的家伙,根本不知道“美人制造”的水有多深,其下场那是自然的。
    司礼监,烟雾缭绕。
    “都给咱家听好了,不要去打那家美人制造的主意,这不是你们能碰的,还有,约束好下面的人,也别去找麻烦,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王振将自己一众党羽下属召集过来,当面训话。
    “翁主,这美人制造什么来头?”
    “呵呵,你真想知道?”
    “她们叫卖的这个新式内衣,那叫一个暴露,简直就是寡廉鲜耻,真是有伤风化,应该予以封禁!”
    “你见过了?”
    “没有,听外面的人说的,那叫一个恶心……”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的,你看到有人把内衣穿在外面走大街上吗?”
    “这到没有。”
    “穿在里面,谁看得见,怎么就寡廉鲜耻了?”
    “买的人可不少呢……”
    “是呀,还挺贵的!”
    “曹公公,听说,这美人制造跟锦衣卫又莫大关系,那个主持者是一个女人,叫什么姜小蝶?”站在曹吉祥身边的王振的长随毛贵问了一句。
    “肃静,你们只管听咱家的吩咐就是了,不要给咱家惹麻烦。”王振再一次训斥道。
    “翁主,您就给我们交个底呗,这样大家心里也安心?”
    “好吧,咱家就多说一句,这家美人制造是通了天的。”王振睁开双眸,扫过下面的众多党羽道。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是吸了一口凉气,通了天的,那说明这家“美人制造”跟皇帝有关系,说不定这里面有皇帝入股经营!
    这谁吃了豹子胆,跟抢皇帝生意,那不是寿星公吃砒霜,活腻味了?
    “现在大家明白了,都散了,吉祥留下!”
    “诺!”
    “吉祥,知道咱家为什么要让你留下?”王振眼神盯着曹吉祥问道。
    “回禀翁主,吉祥不知!”
    “以前锦衣卫是主子的鹰犬,是锋利的刀,主子用它是为了铲除那些不听话的臣子,而我们是主子的眼睛和耳朵,负责为主子寻找那些不听话的人,但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为主子聚敛财富,而现在又有人可以帮主子赚钱。”
    “翁主的意思是,如果这个人帮主子赚的钱比我们多,那主子就可能不需要我们了?”
    “你说呢,这两年我们派出去的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弹劾我们的人很多,几乎每天都受到这样的奏折,咱家能压下多少?”王振道。
    “翁主说的是,可我们不这样,如何能替主子弄到钱?”曹吉祥问道。
    “想办法,找几个会做买卖的人,咱们也可以做一些买卖,以我们手中掌握的资源,想赚钱,还是难事吗?”王振道。
    “可咱们做什么呢?”
    “京城什么东西紧俏,咱们就做什么,这难道还需要我教你?”王振眯了曹吉祥一眼。
    “好,吉祥这就去办。”
    “记住,这不是咱们自己的生意,是主子的,明白吗?”王振眼皮一抬道。
    “明白!”曹吉祥点了点头。
    “对了,白素心的案子,那个孟岩那边有动静吗?”王振问道。
    “主子那边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如果限期内没有调查结果,就会维持咱们东厂做出的判决,不过,据观察,孟岩除了把白素心从刑部大牢提走之外,就是在整治他那个巡察使衙门。”
    “呵呵,年轻人嘛,就是爱折腾,那就让他折腾去吧。”王振一双红唇诡异的一笑。
    “是呀,就是别把查案的事情给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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