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铜马联盟军的士卒向着木台四周涌动着包围的时候,正前方的所有士卒,也开始了宠宠欲动,他们在四员骁将的指挥下分成了四个阵营,两个向前散开,另外两个阵营却向后分散着。
    此时的紫衣长袍之人笑得合不拢嘴了,似乎已经面临着大胜即将到来,所带来的疯狂喜悦。
    骆惊风和越明月相互对视了一眼,很勉强的笑了一下。
    “师傅,这阵势看来要直接包围咱们了。”
    带着一丝惊恐的越明月轻轻地说了一句,双眼却眨也不眨一下,始终盯着木台下面的人头簇动。
    “别担心,他们这样只是在布阵,要真正开始包围剿杀,那还需要一段时辰。说不上,到那个时候,咱们的地黄就已经赶到了。”
    骆惊风很平淡而又镇定地安慰着越明月。
    其实,这时候的铜马联盟军已经摆好了阵势,而且,剿杀的队列已经形成了。但是,为了安定越明月的紧张情绪,骆惊风只能那么一说,他也有了剧烈的担心。
    咿!
    “不是这么简单,看样子布阵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越明月从远处收回视线,扫过骆惊风脸的一刹那,还是流露出了紧张、胆寒的神情。
    “怕什么,就是他们真的要动手了,那也起不到一点作用。我的一个回击,就能让他们倒下一片。”
    “我倒是没有特别的害怕,就是感觉这种阵势有些太庞大了。”
    “打战要的是能打会战,要的是勇气,只靠士卒的数量那只能显摆一下,没实质作用。你放心吧!如果他们真正要包围上来,我第一个会让他们溃不成军的。”
    骆惊风说着,已经开始了暗自用功发力。
    “可是,这么多人,我就是怕你根本应付不过来。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人数众多,你又不可能一直坚持着一波接一波的剿杀吧!”
    这一刻,越明月确实露出了毫无遮掩的担心神情。
    带着一副噤若寒蝉的表情,她转脸盯住了骆惊风。
    而骆惊风虽然镇定有加,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凝重了起来。
    就在他极目四望的瞬间,从左右两翼包抄而来的士卒,已经拔掉了所有的行军帐篷,似乎做出了同归于尽的所有打算。几万人的涌动,宛若潮水般,向着木台的两边穿过,将木台围拢得水泄不通。
    正前方的四个阵营相向行进着,其中的两个阵营的先头士卒,已经站到了木台下。在指挥将领的一声令下中,一阵疯狂的举动。
    噼里啪啦,叮叮当当。
    所有士卒双手起落中,本来就是零时搭建的木台,在他们的疯狂摧毁下,轰然倒地。四周瞬间扬起了万丈灰尘,弥漫散开的刹那间,高呼的喊声震耳欲聋。
    骆惊风摸索着抓住了越明月的手腕,硬是艰难地从木台废墟中走了两步,灰尘散开的刹那间,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确实惊异不小。
    没有了木台的支撑,这时候的士卒仿佛是蚂蚁般拥在了四周,唯一有着通道的尽头,还是紫衣长袍之人站定着的地方,他正在轻蔑地瞅着。那微微笑着的眼神中,更多的是看着笑话后的鄙视。
    哈哈!
    一声畅快到了近乎放肆的大笑。
    紫衣长袍之人很悠闲地转着头,移动着目光,扫视了一圈围拢着的人群,笑着的样子更加灿烂了。
    “看你那德行,不就是让我站在了和你一样的地面上嘛!有什么显摆的。”
    骆惊风抖了抖浑身尘土木消,很平静的盯住了紫衣长袍之人。
    哈哈!
    又是一声比之前的笑更高亢。
    “笑个毛线,就算是小爷我没有木台支撑,也照样高你一头,但站在下面也不见得你就能胜之有把握。别看你现在是耀武扬威的大笑不停,等会儿,我会让你比哭还难受。”
    骆惊风愤恨地望了一眼紫衣长袍之人,踏着遍地的木桩板块,又走了几步。但是,他发现根本就是徒劳。走不走,都是要站在废墟中,除了木桩,就是木杆板子,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儿。
    “你不是站得高高地嘛!这会儿没指望了吧!这并不是我想要的,而真正让你感觉到厉害的还在后面等着你。”
    紫衣长袍之人,一挥手,所有的围拢士卒又紧缩了一下包围圈。
    这时候,本来就不大的中心区域,变得越加的窄小了。而且,原先唯一还有空着的地方,全部被士卒占领了。唯一留给骆惊风和越明月的地方,也就是那块废墟了。
    “高大上的人,不管站到哪儿,高度永远不会改变,就眼下的情况,我还是比你高,高了很多。”
    骆惊风迈出了一脚,直接站到了一堆木板之上。
    “你有本事连我脚下的地儿都给挖下去,那才叫你厉害。而且还是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激战之法。”
    为了拖延时辰,骆惊风是想了很多办法,虽然所有的说话都是没有一点斗争的瞎说,但他的目的还是很清晰。
    哈哈!
    “你以为我傻到了不知道深浅!”
    紫衣长袍之人双臂抱在身前,很明显的摆出了把握十足的样子。
    他这样做就是想不断地施压,让骆惊风在极度紧张,无法抗拒中慢慢地消失斗志。他喜欢折磨,更喜欢让人产生极度的恐惧。直接死亡也许简单,对他来说,不够刺激不够精绝。
    “你不傻那拆了木台又是什么举动,难道真的只为了要我跟你平齐一站?”
    骆惊风很明显地在没话找着话,在他的心里,只要能拖延着不要直接围拢绞杀,就有获胜的一线战机。
    他当然不是怕围拢绞杀而伤害到自己,关键是他不想亲手杀死更多的无辜士卒。虽然要用地黄来对付,但那完全可以减轻他心里的负担和内疚,最起码可以有理由和说辞来推托一下。
    “我真是想不通武信侯怎么敢用你这么一个蠢货,竟然还让你带着几十万的大军,居然号称骁勇斩杀军。”
    紫衣长袍之人,居然皱起了眉头,显得十分的诧异。
    突然,一匹疾行的高头大马,直奔而来。
    飞奔着的速度,却在紫衣长袍之人身后很远的地方,高悬着的马头戛然而止停了下来。
    全身盔甲战衣披挂的将军,翻身下马后直接跪在了紫衣长袍之人的身后。
    “总盟统帅大人,外围的所有布控全部完成,一个人也进不来,更别想出去了。”
    说话的声音浑厚,却又抑扬顿挫。
    “好,今日我倒要看看这个不要命的到底怎么个激战法。”
    紫衣长袍之人轻轻一扭,对着跪在地上的将军瓮声说到。
    “尤来将军请起,你就随本帅在这里观看吧!”
    在他很自信的说话声中尤来将军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地一个走动,就站在了紫衣长袍之人一侧。
    骆惊风静静地注视着整个过程,也想明白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动静的原因。
    紫衣长袍之人一方面在这里大加围拢,另一方面也在布控着外围,坚决防止着支援兵马的到来,也在把守着逃离士卒绞杀。
    这么一想的时候,骆惊风无法抗拒紧张的情绪,竟然仰着头开始了无声的哀怜。
    这么严实的包围和把守,即使地黄被楚天梅带来了,那也是无法进来的事实。
    哈哈!
    一声大笑洪响着。
    骆惊风勾头注视了一眼紫衣长袍之人,还真是觉得没话可说了。
    “紧张了吧!想到绝望吧!告诉你,跟我作对的下场就是如此。”
    紫衣长袍之人开始了愤恨地大喊。
    “你喊个毛线,不就是凭着将广士卒多嘛!问题是你考虑过了嘛!这么多的性命如果葬送在这里不就可惜了嘛!我是在替他们考虑万全之策,你还以为我是担心你的布控。告诉你,就是你布下了天罗地网,我照样是任性自由。”
    骆惊风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一段话。
    这一刻。
    虽然他在说着话,但是内心深处已经没有了要拖着时辰的想法了。跟紫衣长袍之人的嘴斗,也就是图了个过瘾。
    “你还真是个嘴硬得要死之人,我不妨告诉你一个更精绝的事情。你所谓派出去搬兵支援的事,你就别想了,根本就搬不来,也进不到里面。另外,那个满头白发的怂货,已经被我的尤来将军,阻隔在了山沟里,可能正在吹土等死。所以,我会让你慢慢地感受着死亡的气息,更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叫天呼地无声的胆寒。”
    紫衣长袍之人终于将自己的目的公开了出来,这是明着告诉骆惊风没一点还手之力。
    骆惊风一听这话,似乎又来了精神。只要是能继续拖着,那转机肯定会有的。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也告诉你吧!我派出的人并不是搬兵支援这里。而是去大本营,协同绞杀你布置在另一处兵营。而海天愁被你围困在山沟里,那也是我提前想到的结果,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减轻我在这里的压力。”
    一顿胡编乱造之后,他停顿了一下,已经没有后话可说了。
    嗨嗨!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嘛!告诉你吧!这都是我提前想到并早早地做了安排的布防。”
    他纯粹是在一边想着,一边找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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