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成这样应该很难受吧?”白芷秉承关怀病人的原则,问了一句。
    “最初的时候当然很难受,痛不欲生,但是这么多年了也已经习惯了。”皇甫音说的倒是云淡风轻。
    习惯了?白芷实在不敢想象他的心里韧性究竟有多强,若是换做是她莫说习惯,便是痛也痛死了。
    她不敢置信的摇摇头:“难以想象。”
    皇甫音笑了出来:“你别一直这个表情,我还以为自己快死了呢!”
    她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但是想必那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芷拍了拍自己的小脸:“你这伤究竟如何来的?”
    此话一出,皇甫音的笑容立刻凝固了,转眼间那笑容便被痛苦所取代,想必他并不愿意提起那段过往,不过想想也知道,受这么重的伤,谁想回忆啊?又不是受虐狂!
    白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事毕竟是他的私事,她也没必要打听那么清楚。
    “不好意思,我不该打听的,”她在房间里看了看,这里宫共有两个房间,问道:“我住哪?”
    皇甫音指了指她身后的那间屋子:“住那间好了,已经打扫干净了。”
    “谢谢!”白芷正欲离开,脚步一顿又道:“对了,我帮你治疗,你应该包吃包住吧?”
    她现在可不像在清谊观时那么自由,身上的钱财有限,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皇甫音似乎被她逗乐了,笑道:“自然,我也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白芷奇怪。
    皇甫音指了指门外,白芷望了望漫天的彩霞,如血一般的红艳,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墙头一跃消失了。
    白芷心里一沉,看来白梓谦和三师兄对她还是不放心,如果不是她被皇甫音请来,只怕已经对她出手了。
    “谢谢你。”白芷闷声道。
    “容泽关系重大,未免以后发生不测,他们会这样做倒是情有可原,你倒是不必怪他们。”
    说的轻巧,他们又不是来杀你的,你当然可以不怪了!
    两人立场不同半句多,白芷懒得与他多言,转身想回去。
    皇甫音忽然说:“白芷,你想不想去看看容泽?”
    白芷脚步一顿,只觉得胸口处一阵闷痛:“你说什么?”
    “明天我们就要回岚音阁了,你可能会有很长的时间见不到他,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命人护送你过去。”皇甫音沉默了一下又道:“他们的人虽然多一些,但也无妨。”
    见容泽?她当然想去见他!
    她几乎下意识的就要点头,但是却忽然想到了白梓谦的话。
    “自古多情伤离别。”是,如果再见到容泽,她不能保证她还有勇气离开容泽,更何况,自己承受了内心的煎熬离开他,如果回去又会发生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算了,我不去见他。”
    皇甫音皱眉,似乎颇为不悦:“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容泽吗?难道真的狠心不去见他最后一面?”
    白芷摇头,泪眼模糊,却是硬了心肠道:“算了吧,白梓谦和三师兄虽然挺讨人厌的,但是他们有句话说的对,自古多情伤离别,我若是再见容泽只怕会毫不犹豫的留在他身边,再也不愿离开了,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外间,皇甫音悠悠的说:“自古多情伤离别,所以,你也是因为这个而不愿见我最后一面对吧?”
    皇甫音幽幽叹息。
    叹息?他叹息什么!该叹息的人是她啊!
    不过听他这话似乎也是有情之人,看来大家同是天涯失意人了。
    窗外,夕阳渐落,夜幕降临。
    今日月光清冷照射着大地,白芷站于窗前望着月亮,心中想的却是容泽,只是不知他是否会像她一样看着月亮。
    “白芷,你要不要来喝一杯?”
    院内,皇甫音提了提酒坛子。
    白芷转眸瞪了他一眼,没看到她在伤心吗,居然还让她喝酒。
    来到院子里,白芷没好气的抱怨:“酒入愁肠愁更愁,喝闷酒,小心喝出毛病来。”
    皇甫音微微一笑:“酒入愁肠愁更愁,说的倒是不错,不过也有句话叫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尝尝吧,珍藏了好多年的杜康酒,平日里我可是舍不得拿出来。”
    说着,给她倒了一杯。
    白芷一饮而尽,被酒辣的直咳嗽。
    皇甫音挑了挑眉,又倒了一杯给她:“你这样喝酒可是很容易醉的。”
    “知道容易醉,还给我倒酒?知道我要杀人,还给我递刀,始作俑者,不要在这里装无辜!”白芷不屑哼了一声,又是一饮而尽。
    皇甫音按着酒坛子,默默看着她:“我问一声,你是第一次喝酒吗?”
    是不是第一次喝酒?白芷大方的一摆手:“当然不是,你不知道吗,我千杯不醉的,话说你岚音阁不是无所不知吗,连个都没打听到吗?”
    “……”皇甫音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打听到这个消息,他只知道容泽喜欢喝酒,但是没人告诉他,这姑娘也喜欢。
    事实上,白芷的酒量很一般,平日里陪容泽喝酒也不过一两盅的量,今天用的可不是酒盅,而是大的酒杯,这两杯下肚已经隐约显出醉意,瞪着皇甫音道:“你看我干什么,还不倒酒?这么快就舍不得让我喝了?”
    皇甫音摇头:“你好像喝醉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千杯不醉。”白芷的眼前有些模糊,却不知道头晕的缘故,而是想到了容泽,心疼不已。
    为什么此时陪她喝酒的不是容泽,为什么会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只想要容泽,只想和容泽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难。
    “你哭了。”
    白芷摇头:“我没哭,是下雨了。”
    这明月高照,还能下雨?皇甫音确定,这姑娘绝对是醉了。
    “你还是不要喝了。”
    白芷托着下巴,仰着脸看天,月亮在她的眼里一会是圆的,一会是扁的,好像很不一样:“容泽也喜欢看星星,看月亮。”
    “是吗?”皇甫音淡淡的道,心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
    白芷点了点头:“当然,他最喜欢看星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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