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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军圆睁着眼睛紧盯着前方,捕捉着可能出现的任何身影……
    然而这一段隧道显得异常的安静,他们连一只变异老鼠都没有碰到,更不要说可怖的蛊尸之类。
    然而越是安静,他们的心越是感到忐忑不安。倒是黄跑跑,因为要急于赎回自己的过失,所以显得比其他的人都要亢奋。他趴在车皮底部感到百无聊赖,便试探着询问衡其道:“你那是什么机枪?能不能让我玩玩?”
    衡其回头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就你那德性也配玩机枪?”
    黄跑跑不服道:“我怎么不配玩?告诉你,在乱石峪就是我用机枪压制住了歹徒的火力——你们不知道那多爽啊,我的机枪一响,那些人全都屁滚尿流,滚满了山坡……”
    “哈哈,黄跑跑你比我还会吹啊,我衡其自认为牛逼哄哄,也没你这么大言不惭、不知羞耻……”
    “我不知羞耻?”黄跑跑也是要强的人,一听衡其贬他,顿时也脸红脖子粗了起来,拉开架子就要和衡其辩论。
    “听唐老师说,黄跑跑确实用机枪吸引了歹徒的火力。”农民笑着替黄跑跑解释道。
    黄跑跑立刻神气起来道:“臭小子怎么样?连农民都知道这件事!”
    “别激动、别激动,”农民按下了黄跑跑的顶瓜皮,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也听说你不分青红皂白连着好人坏人一齐打,幸亏你的枪法臭,没伤着人,是不是?”
    “是……啊……不是……”黄跑跑的脸又红了起来,说话也语无伦次了。
    “哈哈……”衡其等人笑疼了肚子。
    “哐当哐当”小火车一阵剧烈颠簸,忽然停下了。暴笑中的众人一奇惊问道:“怎么回事?”
    拉停了制动匣的唐军紧张地注视着前方道:“前面铁轨上好象躺着一个人!”
    衡其伸长了鸭脖子道:“是不是蛊尸?”
    唐军摇头道:“不象,可能就是一具纯粹的尸体!”
    农民也往前看了看道:“这具尸体横在铁轨上会影响小火车的行进,必须把它搬开才好。”
    衡其便看着黄跑跑道:“跑跑,你不是牛逼哄哄吗?你下去把尸体搬开!”
    黄跑跑的头立刻大了起来:“啊?我去搬尸体?我不去,我最怕碰死人了……”
    “你去不去?”衡其便要将黄跑跑揪起来,黄跑跑拼命地缩着身子,不让衡其揪。农民笑着劝解道:“臭小子你就不要欺负跑跑了,你不知道他胆小如鼠吗?还是咱俩去吧。”
    衡其松了手道:“看在农民的面子上饶了你,黄跑跑你给我记住,下次不要在老周面前牛皮哄哄!”说着和农民走下车去,上前去搬开那具尸体。
    黄跑跑克制不住对那挺机枪的好奇,从第二节车厢跳到了第一节车厢——所谓的车厢其实就是铁皮车斗,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桶子,从一节跳到另一节非常方便。当然小火车开着的时候不能跳,否则会出危险。
    杨浩和老神躺在最后一节车皮里,都在昏昏欲睡,只有唐军睁大了眼睛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那具尸体就躺在车前十来米远的地方。隧道顶上本来亮着一盏灯,但是当衡其和农民快要走到尸体跟前时,那盏灯突然灭掉了,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可怖的黑暗中!
    更诡异的是,小火车头前面亮着的一盏大灯也恰在这时熄灭了……
    衡其和农民一齐骇得叫了起来道:“唐军,快开灯呀!”
    这时,小火车上也是一片漆黑,唐军一时竟找不到开灯的按钮,不由也骇得手忙脚乱起来,想赶快把灯打开——然而越忙越乱,越乱越急,越急越找不到开关!
    忽然,只听黄跑跑用一种见了鬼的声音嚎叫一声,抓起那挺机枪便扫射起来:“送送送送……”
    “怎么回事?”昏昏欲睡的杨浩猛然睁开了眼睛,接着一个鹞子翻身从车厢里弹射而起,跳到第一节车厢,阻止了黄跑跑的射击动作,机枪声嘎然而止……
    老神也拧亮手电筒照了过来。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唐军找到了车灯开关,打开了车灯,雪白的灯光顿时刺破了黑暗,照射到了路前。
    只见衡其和农民都扑倒在铁轨上,两个人的脸色都吓得惨白,浑身不停地在抖……
    “你们俩没事吧?”杨浩跳过去问道。
    “没事。”衡其率先爬了起来,抹着头上的冷汗道,“刚才是谁开的枪?”
    “是黄跑跑。”唐军在车上应道。
    “黄跑跑,你个***,谁叫你乱开枪?你想打死我们是不是?”衡其龇着大黄牙,勃然大怒道。
    农民也站了起来,红着脸,有点尴尬地摸着屁股道:“黄跑跑,我现在算是相信你在乱石峪的表现是真的了,你真的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打枪,也不看你的枪口前面是不是有人,你真的就不怕误伤好人?”
    黄跑跑嚅嚅道:“我……我刚才好象看见了‘鬼’,我一时情急就开了枪……”
    杨浩道:“好了,下次看清楚点,别再乱开枪了——还算你枪法差,要不然农民和衡其可就真的被你打死了!”他见农民还用手摸着屁股,忙关切地问道:“农民,你的屁股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没、没什么……”农民脸上的神情更加尴尬,似有难言之隐。杨浩笑了笑,仿佛明白了是什么事,但他也没说破。他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连农民这么稳重的人都有过被吓出了大便的经历,传出去一定很丢脸的。
    杨浩让农民上车去休息,他和衡其继续去搬那具尸体。
    然而他们刚刚走到了尸体跟前,正要蹲下去搬时,小火车头的车灯又莫名其妙地灭掉了!
    “车灯怎么又关掉了?唐军你怎么搞的?”衡其悚然大叫道。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熄了的!”唐军在车上应道。
    这时,老神的手电筒还亮着,他将手电光束照射了过来,虽然微弱但也还是可以看清那具尸体。衡其便伸手去搬尸体的头……
    “别动!”杨浩突然大喝了一声,阻止了他的动作。
    “怎么了?”衡其吓得打了一个冷颤,慌忙问道。
    不用杨浩回答,他也看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只见那具尸体的眼睛竟然睁开了,接着挣扎扭动着站了起来,张开满嘴白森森的牙骨,“倏”地就咬向衡其的面门!
    “啊!”衡其吓得魂飞魄散,竟然忘了躲闪……
    “哒哒哒……”杨浩的枪立即从肩膀上卸了下来,接着喷出了一串串火舌——由于距离很近,子弹强劲的动能很快将那尸体的头颅打得粉碎,并且齐着脖子飞了出去……
    那没有了头的尸身也“扑通”倒在了地上。杨浩和衡其刚要松一口气,没想到那尸身竟又摇晃着站了起来,伸着一双佝偻现骨的手爪在空中乱拽乱抓,差点就抓破了衡其的裆部,把衡其吓得更是脸无人色,连气都喘不出来了。
    杨浩奋力一脚将那无头尸身踹倒,枪口几乎抵着那尸体喷射着枪弹,直到将那无头尸身的整个上半身都打烂,尸水和烂皮烂肉溅了他满身……
    只剩下了两条大腿的尸身终于不动弹了。
    杨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出了一身冷汗。按照以往的经验,尸体的头部是蛊虫盘踞的地方,只要打碎了头部,那么蛊尸也就死亡了。怎么这蛊尸的头部被打碎后它的无头尸身竟然还能动?难道无头尸身的身体内还有其他的蛊虫在操纵着它?
    杨浩让衡其先回车上去,他蹲下去忍着难闻的尸臭在那些破碎的皮肉中翻找着,想要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然而翻遍了那一堆烂肉,却是一无所获……
    他怀着迷惑不解的心情回到了车上,让唐军继续开车。
    小火车“哐当哐当”地从那一堆烂肉上碾过,又向前开去了。车头大灯的照射下,黑沉沉的隧道前方似乎弥漫着一股烟雾。众人以为这是刚才开枪时所产生的硝烟,也不以为意。农民疑惑地问唐军道:“刚才火车头的车灯为什么会熄灭?”
    唐军纳闷道:“可能是电力不足吧?”
    “电力不足怎么能开动小火车?”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碰它。”
    这事的确有点古怪,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火车又前进了一两里,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弯,隧道里的雾气是越来越重了。唐军嘀咕道:“这姓齐的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咱们追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追到?”
    众人也都感到很奇怪,这条隧道并没有任何岔道,只是一直往前。齐石是走路,他们是坐车,按理齐石就算长了一双fei毛腿也是走不过他们的呀,怎么他们追了这么久还没有追上呢?
    “这小子怕是被怪物吃掉了。”黄跑跑摇晃着榆木疙瘩脑袋道。
    杨浩也很怀疑姓齐的是不是还活在世上?难道真如黄跑跑所说,被怪物吃掉了?
    衡其没好气道:“吃掉了也好,给咱们省了事!”
    老神则狐疑道:“姓齐的奸猾似鬼,在捆绑着双手的情况下都能逃脱,怎么可能轻易会被怪物吃掉呢?多半他是从什么秘道里逃掉了。”
    杨浩点头道:“这里的磁场变化很强烈,这也造成了这里为什么时不时会出现所谓的‘传送门’,也即‘瞬时输送通道’,我怀疑这家伙很可能是被‘瞬时输送通道’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唐军看了一下表道:“哎呀,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定时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
    杨浩道:“不管那姓齐的了——往前开,先到达安全的地方再说!”
    就在这时,火车头前的车灯又熄灭了,小火车也猝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唐军你干嘛又停车?”众人都骇呼起来。
    唐军也手脚冰凉道:“不知道……不是我停的车,是不是电缆没电了?”
    杨浩抬头望向隧道顶部,只见隧道顶部的电缆和小火车头相接的地方仍在“噼啪”地冒着微弱的电火花,这说明电缆还是有电。但是小火车为什么停下?车灯又为什么会熄灭?是电力不足吗?杨浩知道,在电压不足的情况下,即使电缆有电,也不一定能开得动小火车。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电压不足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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