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夏芳才明白他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里暗骂一声:“死丫头!”
    慕如山虽然不明白慕颜什么意思,但他凭着敏锐的直觉觉得慕颜在交代重要的事,就点头说:“好,这句话爸爸记住了。”
    慕颜欣慰万分的点头,她转过身,向会场外冲出去。
    夏芳悄悄地转动通话仪器,准备叫那早就潜伏好的狙击手撤退。
    死丫头,居然向慕如山示警,害得她的计划全部流产!
    谁知,通话还没有接通,一颗子弹嗖地从远处飞来,悄无声息的贯穿了慕颜的身子。
    慕颜几乎没有挣扎就倒在地上,暗红的鲜血,慢慢的从她的身下浸出来,变成一条触目惊心的红色河流。
    人群中顿时大乱。
    “颜颜!”
    一直冷眼旁观的乔以庭第一个冲出来,视察慕颜的伤情。
    不幸中的万幸,子弹只是穿过透了她的肩膀。
    乔以庭弯腰要抱起慕颜,慕颖却大声的阻止:“乔以庭,你怎么可以抱那个女人?”
    慕颖的不识时务让乔以庭非常反感。
    “她快要死了,你不去叫救护车,还在这里吃那些没来由的飞醋?”
    慕颖愕然,结婚5年以来,乔以庭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对她不客气。
    难道真的是慕颜重新出现的关系吗?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苏烈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宴会厅。
    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慕颜,目光蓦然起了变化。
    苏烈对在场的妇孺老幼进行了非常客气的清场。
    等到宴会厅里,只留下夏芳,慕颖,乔以庭,慕如山等寥寥几人,还有夏芳的那些打手之后,
    苏烈下令:“关门。”
    他瞪了乔以庭一眼,乔以庭说:“她受伤了。”
    “我知道,但你没有资格碰她。”
    苏烈在乔以庭手中轻轻地抱起了浴血昏迷的慕颜。
    乔以庭说:“苏烈,你在发什么疯?要赶紧把慕颜送去医院!”
    “放心,她暂时死不了。在此之前,我觉得她会更乐意看到,这些人受到惩罚。”
    苏烈残酷地下命令:“一个不留!”
    他的部下都受过精良训练,而且只听苏烈一个人的命令。夏芳手下那些都是混混,被苏烈的部下秋风扫落叶一样,打得落花流水!
    “苏烈,你别乱来!”
    在夏芳恐惧的目光注视下,苏烈缓缓拿下墨镜。他们看到一双嗜血的红色眼眸。
    “夏芳,一个女人豢养那么多打手,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厉害!”
    他冷笑的声音强大肆意,“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收拾你!”
    “总裁!我逮住他了!”
    一个背着阻击枪的黑衣人被押解着来到苏烈面前。
    苏烈森然盯着他,那人连连求饶:“别……别杀我!”
    “跪下!”
    马上有人踹了一脚狙击手,把他踢跪下。
    苏烈说:“他哪只手指扣的扳机?”
    狙击手的右手被人拉出来,苏烈板着他右手食指,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他一寸一寸地把那人的右手食指骨头全部捏得粉碎!
    那人口中被塞了东西,想要惨叫又惨叫不出来,两眼爆突,唾液混着血沫子在嘴角流出,恐怖无比。
    “才刚开始,你就顶不住了?”苏烈的声音变低沉了,一个字一个字,透着疯狂,“弱鸡,你没上过真正的战场吧?要不要老子教教你,狙击枪的真正用法?”
    说时迟那时快,他提起狙击枪,用枪托狠狠地敲向狙击手的肩膀!
    沉闷的声音,压抑的惨叫,狙击手的右手被扭成古怪的角度。
    他的右手被苏烈说废就废了!
    这样的酷刑,在场的人都只在电视上见到过。
    没有人敢出声阻止苏烈。
    谁都不知道苏烈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找出了那个狙击手。
    但是,大家现在都很清楚地看出,苏烈正在发怒。
    “苏……苏烈……你别乱来!”
    在场所有人里,唯一胆敢说话的只有乔以庭。可是,就连乔以庭声音也在发抖。
    这到底是什么人?!
    他从出生开始,从来没有感到这样……从头发,到脚跟,每一根汗毛都倒竖着,全身紧绷……乔以庭很清楚这种感觉叫什么——
    那是,恐惧。
    “别乱来?你有资格说我吗?”苏烈狂傲地盯着乔以庭,不屑一顾,“只会在女人堆打滚的娘炮,没资格跟老子说话。”
    “苏烈,你嘴巴放干净点!”
    苏烈不理睬乔以庭,低头专心修理那狙击手——他的修理,是真的用心用力的在“修理”。
    骨肉断裂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入人耳中,叫人头皮发麻。
    夏芳哆嗦着:“还……还有王法吗……”
    苏烈冷笑:“在闹市区出现狙击枪,你说还有没有王法?对了,忘记告诉你,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他把那揍得半死的狙击手往地上扔垃圾似的一扔,拍拍手,施施然地出了门。
    “那些混混儿,一个别留,全部给我打包送到警察局里去!”
    乔以庭追过去:“苏烈!你把慕颜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藏?”
    苏烈冷冽的眸光,像一把利剑,刺得乔以庭情不自禁往后退。
    “我不会藏她,她也不喜欢躲藏。只是,乔以庭,你要好好想一想,自己有没有资格再去见她!”
    被那慑人的气势威压着,乔以庭尽管咬牙切齿,却再也不敢追出去……
    ……
    医院里,慕颜正在接受手术。
    冰冷的仪器切入她体内,寻找那颗致命的弹头。
    苏烈冷凝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那冰冷的墨眸深处,有火苗跳动。
    “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准你死掉!”
    终于,那颗弹头找到了。被取出来放在托盘里。
    医生开始缝合她的伤口。
    “医生。”
    苏烈沉声吩咐,旁边的医院院长应:“在。”
    “用最好的药,我不想见到她身上留下一点疤痕。”
    他语调平静,只有吩咐,不容许任何质疑和反驳。
    院长说:“是。”
    终于,隔着玻璃窗,苏烈见到医护人员抬着慕颜上了担架车,手术结束了。
    他优雅地脱下无菌衣,向外面走:“这段时间病人需要静养,顶楼病房,给我全部包下来。”
    vip病区内,慕颜全身插满管子,昏迷不醒。
    陈芷茵守在她病床前面,见苏烈走进来,站起来说:“总裁。医生说,麻药要四到六个小时才会消散。”
    苏烈微微颔首,见陈芷茵眼圈微红,神色憔悴。就说:“小童呢?是不是你在照顾?”
    “是。他被我送到隔壁刘大妈那里了。”
    “必要的时候,接到我的别墅去。管家会好好照料他。”
    陈芷茵点头答应。
    苏烈在慕颜身边坐下来,双眼凝视着那苍白脆弱的小脸,吩咐:“你可以出去了。谁要见她,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准进来。”
    “是。”
    慕颜的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里,苏烈把公司事务丢在一边,一直呆在病房里,足不出户。
    第二天傍晚,慕颜醒了。
    一醒来,她就见到苏烈在她旁边的病床上,修长的两腿交叠在一起,低头玩手机。
    慕颜:“……”
    听到有响声,苏烈丢下手机,抬眸看她:“你醒了。”
    “好疼……”慕颜吃力地抬动胳膊,麻药刚过去,钻心的疼,她黛眉微蹙,眼泪汪汪,“原来被枪打中这么痛。以后都是我去打别人算了。”
    苏烈:“……”
    他眼底的玄冰渐渐融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是你救了我。”
    苏烈颔首:“不用感谢我,我要收利息的。”
    他用两根手指抬起慕颜琉璃剔透的纤细下巴,低头吻她。
    依然味道很好,甜甜的,怎么吃都吃不够。
    冷不防苏烈碰到慕颜正在打点滴的右手,慕颜痛得低叫起来:“疼!”
    “对不起……”
    男人虽然这样说着,却只是稍为侧过了一下身子,然后继续专心品尝那属于 他一个人的芬芳。
    等到苏烈吻够之后,他才按铃叫来医生。
    慕颜像只小猫,乖乖的躺在那里接受医生检查。让吐舌头吐舌头,让量血压量血压。
    这倒让苏烈挺意外,因为在他印象中,慕颜治别人一套一套地,自己却还是挺憷医生的。
    “医生,你挺有办法的啊。”
    某大叔递了根烟给医生,少有地主动跟人搭讪起来。
    医生麻利地给慕颜更换着纱布,清冷好看的眉眼笑起来云淡风轻,书卷气浓浓,狐狸味十足:“这个,可能因为我跟她室友有一段渊源,大家老熟人的原因吧。”
    没错,这次给慕颜动手术的,就是外科权威泰斗,兼生物工程实验室权威,天才外科专家——林汝。
    慕颜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乱转,干干一笑。
    屁啊!
    整个白城大学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蛇蝎美人林汝的大名啊!
    美到了极点可也腹黑到极致啊!
    长年压榨本科生劳动力给自己搞清洁洗试管修机器动不动还用学分威胁啊!
    他的大杀器就是男生三万字一篇的论文然而女生只要三千啊!
    而且这老不死的(咦听说林汝其实才三十出头?)居然可以身兼多职还给学校一项一项拿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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