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阎旭豪有过那么一瞬的震惊。
    他想过很多,但从没想过会是这一种。
    他见过母亲对父亲的那种疯狂,见过婚姻的难堪与破碎,见过人性最丑陋的自私。
    包括他自己,他身上留着阎耀文的血,也自认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小到大,他禁锢自己的心,不碰感情,不付出真心。
    他一直觉得,他的生活不需要爱,他只要照顾好妹妹和妈妈就可以了。
    一室寂静,灯光够亮,阎旭豪却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叶依。
    过去的她,当下的她,不断的在他眼前闪烁,重叠,冲击着他的心。
    四目相对半晌后,谁也没有再开口。
    叶依一脸倔强的看着他,为自己的怯堕感到后悔。
    她并非内向之人,更不是会去暗恋之人,在她的世界里,爱了就是爱了。
    但是阎旭豪却颠覆了她的世界,他们太了解,太熟悉。她的一腔热情,一旦开口,只会换来他的无情推开,或是在他的世界里,成了笑话。
    “旭豪……”叶依再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打破沉默。
    “叶依,离婚,不可能,改变现状,也不可能。”
    面对阎旭豪的冷漠与无情,叶依的心再次跌落谷底。
    千言万语,行至此已无话可说,她想,是时候放手了,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黑色曼陀罗。
    她以为自己会哭,会歇斯底里,却什么都没有,内心很平静,顶着金鸡独立的单腿,一跳一跳的打算往卧室去。
    一下没跳好,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去。
    千均一发之际,再次落入他的怀抱。
    叶依有了气,她也是要脸的人,你既然拒绝了我,现在又何必假腥腥。
    大声呵斥道:“放开,我就算摔死了,也不要你管。”
    阎旭豪没理,又一次弯腰将她抱起。
    如果换作是别的女人,对方就算摔死在他眼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莫名的,只要对上叶依,他总会有些不忍,这个死女人,一次次的冲破他的防线。
    到了卧室,叶依又很没出息,贱兮兮的拉住他。
    一双眼带着些许祈求望着他。
    在这种境况下,就算什么都没有,也希望他能留下来,哪怕不说话,陪着她就好。
    见阎旭豪不为所动,撒娇的抬起双手攀上去,搂住他的脖子。
    阎旭豪死命推,叶依就是不撒手:“我不要你的心了,都不要了,你爱干嘛干嘛,就一个要求,我想见面就见面,你就当尽夫妻义务,成不?”
    叶依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她最卑微的乞求。
    阎旭豪没说话,一瞬后,用行动回答了她。
    ………
    时至深夜,阎旭豪坐在床头抽烟。
    “给我一支。”叶依有些馋了,她的烟在客厅,现在不想动。
    “神经病。”阎旭豪给了她一个白眼。
    “我说给我一支,我要抽烟。”
    “女人抽什么抽。”
    “我就要抽。”叶依不管不顾,直接从老虎嘴里夺食,抢过他的烟。
    然后吞云吐雾起来,手法之熟练,烟圈吐的之漂亮,一看就是老手中的老手。
    阎旭豪也不是第一次看女人抽烟,更不是第一次看叶依抽烟。
    他其实是喜欢看女人抽烟的,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他们抽起烟来,有一种媚态,一种男人都会为之倾倒的媚态。
    叶依算不上漂亮,但是很特别,很有魅力,是那种会让男人着魔的存在,这源于她潇洒,干脆、洒脱的性格。
    打小阎旭豪就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不想伤人伤己,他认为,婚姻不需要爱情。
    一旦以爱情为前题,或产生爱情的婚姻,最后都会走向覆灭。
    婚姻于他来说,只是利益,阎家的利益,他个人的利益。
    仅此而已。
    所以,他把吕沛贤留在身边,他让家里人,甚至阎耀远都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
    他在下叶依的面子,也在下叶家的面子。但却无人知道,真相几何。
    如今的他,在整个阎家,也就仅次于阎耀远,无人敢动他,自是也无人敢说他什么。即使他真做了那些龌龊之事,在这个圈子里也实属正常。
    大家都这么玩。
    但这一刻,他讨厌叶依抽烟,其实很早以前,第一次见她抽烟,他就不爽。
    “抽死你。”阎旭豪嘴毒道。
    “你自己也抽,管我。”
    “我是男人,你见过哪个好女人抽烟?”
    “呵!”叶依冷笑道:“先生,你怕是还活在清朝吧!皇家天下早没了,还搞男权主义,醒醒吧你。”
    阎旭豪夺过她的烟,抢着抽了一口。
    叶依又夺过去抽了一口。
    俩人就这么一人一口,很快一支烟抽完。
    “再来一支。”叶依没抽过瘾,感觉才刚刚尝了个味儿,烟就没了。
    阎旭豪瞥了她一眼,满脸的嫌弃,觉得这货真就一女流氓,打小他就发现了。
    鬼使神差,听话的拿过床头柜的烟,又点燃一支。
    他自己先抽了一口,然后递给叶依。
    “干嘛不点两支。”叶依问道。
    阎旭豪不答,叶依刚抽了一口,他手快的伸了上去,拿过来,放到嘴上,抽了一口,又递过去。
    叶依见他如此,一时没忍住,抽了一口,朝他脸上大大的吐了个烟圈,将烟递过去,
    然后笑的前俯后仰:“大爷的你,这是玩上瘾了。”
    阎旭豪自顾自的抽了一口,又递过去:“就这么抽,不抽拉倒。”
    “呵!抽就抽呗。”
    两个神经病,一来一往,一包烟见底。
    叶依嚷道:“我不行了,肺疼。”
    阎旭豪嗤笑:“抽不死你。”
    “要死一起死,你这天天烟酒熏着,看你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健康,可惜,我看你估计也没有。如此一看,你将来肯定比我早死,我也是厚道之人,为了不让你死后孤独,我就陪着你作呗,将来你前脚刚死,我后脚也差不多了。看我多好,讲义气。”
    “义求了你,闭嘴。”阎旭豪说着将手上燃烧着的烟掐到烟灰缸里。
    一个翻身,将叶依推到,关灯睡觉。
    叶依不妨,差点被他猪一样沉的体重压的死过去,这个男人太狠了,这是要…谋杀她吗?
    还是报复她抽烟?
    …………
    阎旭豪也说不上来,他阅女人无数,经历无数,但只有和叶依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真正的体会到身心愉悦。
    这也是俩人当年那次后,他将叶依当成洪水猛兽狠狠推开的原因,怕自己上瘾。
    也因而,在前不久那个早晨过后,他又一次不辞而别,给自己安排了出差。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他怕,怕有一天,他的心会猛起涟漪,会沦陷,会丢失,会找不到自己,会疯狂,也会和他母亲一样,要死要活。
    亦或是和他父亲一样,爱如儿戏,对家庭不负责,只顾自己潇洒。
    他一直认为不放感情的关系,是最轻松自在的。
    一天换10个都可以,你情我愿,无需负责,高兴了就在一起,不高兴了就分开。
    但若一旦放了感情,就会受伤,会绑手绑脚,会无法克制内心的占有欲和贪念。
    会时刻希望,自己永远都是对方心里的那个唯一。
    想要的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没有自己。
    他母亲就是例子。
    ————
    其雨这边没出院,直接住进了医院的月子中心。
    唐敏瑜请了最好的专家给她坐月子,孩子不让吃母乳,当天就被抱回了阎家大宅,智玉芳不放心,跟了去。
    旭恒留在医院,陪老婆坐月子。
    为此,婆媳俩还闹了些不愉快,智玉芳这才真切的感受到,豪门一入深似海。
    旭恒此次仍是站在老婆这边,可再不愿意都不行。
    阎耀远一锤定音,不让其雨喂母乳,一是为了其雨好,怕她身材走样,开玩笑,阎家的儿媳妇,任何时候,形象都很重要的。
    因此,其雨才刚坐月子,已经有专人帮她制定减肥课程,力求将她的体形调整到生孩子前,对此旭恒是极赞同的,毕竟最后受益的是他。
    二呢,阎耀远认为专业的奶粉更好。
    买的全是进口的,价格自是不必说。
    这孩子,可谓从一出生,人生已经被安排好,如不出意外,会是一条康庄大道。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好几个专业的育婴师轮轴转,24小时不离人。智玉芳也只能打打下手,在旁边看着孩子。
    要说她也是搞笑,人家收了那么多钱,又都是专业的,还能偷了你的孩子不成。
    可她怕,总是提心吊胆。
    特别是某次看电视,看了一个什么绑架案以后,更是一夜未眠,就睡在天天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想着阎家那么有钱,家里佣人这么多,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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