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悻悻的问道:“你姐呢,你这会子过来,她弄得了小陈?”
    想起这个,智俊泽就有些愧疚。
    想了想,还是跟妈妈说了实话:
    “妈,他没醉。”
    “什么?”王菲大吃一惊!这小子竟然装醉!
    “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给我使了眼色,我也不知道这样帮他欺骗姐姐对不对。”
    “对,当然对,”王菲高兴道:“为了你姐的幸福就该这么干。”
    一提起这个,王菲就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智俊泽扶额。
    觉得他和姐姐真是命苦,有个那么坑娃的妈。
    也是够了!
    ——
    “陈平仲,你混蛋,你装醉。”
    智俊泽一走,陈平仲还在装醉。
    但智丹琼清楚的记得,方才自己被弟弟推倒的时候,明明可以起来,是他帮忙扯了一下,力气之大,让她猝不及防。
    “赫赫~小仙女…我…好多星星。”
    陈平仲还在装,就不起来。
    开玩笑,他都多久没有开过荤腥了。
    并且追了这么久,手都没摸到过,他多亏。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跟她独处,肯定要连本带利收回点利息。
    智丹琼两只手都和陈平仲绑在一起,她没办法解。
    只能靠眼前这个装逼货,怒火中烧道:
    “别装了,废话少说,快用你那只猪蹄子给我解开。”
    “不…解。”陈平仲见智丹琼真的生气了,却仍不知悔改,吊儿郎当。
    不知死活的继续掩耳盗铃的装下去。
    眼皮耷拉,傻笑盈盈。
    智丹琼对上他这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就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金刚怒目的瞪着他,一个大力站起身,扯得陈平仲“啊”的大叫一声。
    疼痛突如其来,筋骨拉扯,痛入骨髓。
    并且被智丹琼带的踉跄起身。
    原本以为刚才已经够疼。
    结果,他这刚站好,傻笑兮兮的饧眼看着智丹琼,并且身子歪斜,想继续装醉,好借此靠在智丹琼身上。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智丹琼才不会惯他这些龌龊心思。
    她现在宰人的心都有。
    说时迟,那时快,陈平仲还沉在自己的美梦里。
    智丹琼突然与他面对面站着,还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陈平仲恍惚间觉得这个笑容太美,像一朵刚刚盛开的月季。
    孰不知这只是智丹琼赏他的一颗甜枣,将他迷惑的失去了快速反应和基本判断的能力。
    智丹琼脸上笑的越开,陈平仲越是心不设防。
    然而,智丹琼那双笔直的美腿已经开始行动。
    所有的力气集中,抬腿,全力以赴的往陈平仲下腹踢去。
    “啊~”陈平仲痛的差点昏死过去。
    并且智丹琼觉得被绑,影响她发挥,认为力气没有全使出来。
    又拿头去撞陈平仲的下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做下来,陈平仲已经疼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只剩“哇哇”大叫。
    智丹琼也累了,终于停止动作,呼吸不畅,脸色通红的吼问他:
    “王八蛋,你到底解不解,不解我就继续揍,揍死了,我给你出棺材钱。”
    陈平仲再装不下去了,他是真的怕了,你说他怎么就喜欢这么个泼妇。
    真真儿的用行动,教会了他什么叫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我解,我解。”陈平仲投降了。
    不过他心中已打定主意,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让智丹琼成为他的人。
    先把人弄到手,真生气了,以后再说以后。
    不然他这些日子就都白忙活了。
    那谁…张爱玲不就说过,通往女人心底的最佳捷径是啥来着…
    原话陈平仲记不住,但大意他知道。
    也因此得到启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在智丹琼心底占领一席之地。
    他还想结婚呢,就智丹琼这油盐不进的态度。
    他若用君子手段,默默守候,就算掏心掏肺的等到天荒地老,用尽洪荒之力,也挤不进她的心里。
    智丹琼愿以为,只要解开与陈平仲绑在一起的双手,她就解脱了。
    孰不知,这只是另一个让她想杀人的开始。
    陈平仲刚一解开就把智丹琼压在身下,智丹琼意识到不妙,勃然大怒道:
    “你快给我起开。”
    “不起,”陈平仲突然温柔起来:“你答应我不走,我就起开。”
    智丹琼不想再和他扯下去。
    点了点头,想着先迷惑敌人再说。
    有了前头的经验,陈平仲根本不信。
    又拿起皮带,把他和智丹琼的另一只手绑在了一起。
    然后拉她起身,两个人并排坐着。
    智丹琼想去解。
    陈平仲没有阻止,只是略带忧伤道:
    “陪我聊会天就这么难吗?”
    “不是难,陈平仲,我们不合适。”
    智丹琼并非深情专一,此志不渝的人。
    她自私,很自私。
    但是她欠了邓唯安一条命,是邓唯安用命换来了她和团子的生机。
    她过不去这个坎,也一直觉得,一旦她重新投入他人的怀抱,就是对邓唯安的背叛,是恩将仇报。
    何况,她还爱着邓唯安,时间并没有将这份爱消减半分,也没将她心底的悲伤洗去多少。
    “怎么不合适呢,我觉得挺合适的,咱俩都这个年纪了。我过去不干净,你也不是黄花大闺女,我想成个家,你需要人照顾,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而且…”
    陈平仲滔滔不绝说了一大串,智丹琼见识过他骂人的功力,标点符号都不带,可见口才有多好。
    任他说的唾沫横飞,也不打断。
    陈平仲顿了顿,满含深情道:
    “丹琼,在你之前,我确实荒唐过,但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年轻不懂事,伤了人家。
    这么多年,我过的也不好,算是报应。
    遇到你以前,我没想过结婚。觉得婚姻很累,会绑住我的手脚。
    可是,我偏偏就遇到你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但就是鬼迷心窍,着了魔。
    或许是那晚在医院,你那一回眸,让我丢了心,失了地,从今往后,心甘情愿被你绑。
    丹琼,这辈子,如果一定要结婚,我不想将就,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也只想是你。”
    陈平仲说的声情并茂,切切于心,拳拳在念,就希望智丹琼能看在他诚心诚意的份上,给他一个青眼。
    智丹琼觉得他不去写情诗、唱情歌、帮人代说情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只是,她不是小姑娘,男人说的再好听,再如何的情真意切,真心实意,
    她也很难为之所动,哪怕他确实是真心。
    “陈平仲,我不想说对不起,因为这是你的事。也不想说感动,因为我不能感动。
    我欠唯安一条命,不是为了我和孩子,他有生还的机会。
    你人不坏,只是,我没想过再婚。
    我的人生,已然这样,一眼到头,不会改变,你别耽误自己时间了,找个合适的人,过你的日子去吧。”
    陈平仲苦笑道:“是吗?你不想不结婚,就不结呗。
    但你一个女人家的多累,这样吧,咱俩就这么过,你孤独,我寂寞,就当互相取暖,彼此安慰。”
    智丹琼打断他:“我不需要。”
    “听我说完,”陈平仲忙道:“哪天我遇到想结婚的人了,咱俩就切八段。绝对自动消失,再不打扰。
    在此之前,咱俩就当生理需求了呗。”
    最后一句话,陈平仲说的一本正经,
    智丹琼却听的脸色大变,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气的胸口起伏,瞋目切齿道:“你个流氓,种马。”
    “丹琼,”陈平仲并不生气,反而很喜欢看她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慢悠悠道:“我们都是成年人,有需求很正常,也都是人,你这样不算对唯安的背叛。
    现在是21世纪,不是清朝,你不需要学李丸,年纪轻轻,就将自己的一生活成枯木。
    你可以,枯槁逢春,追求自我,这也是对邓唯安的另一种爱,就算是为了孩子,他的成长需要爸爸的角色,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你应该为他想想。”
    陈平仲今晚说过的很多话,都没进到智丹琼心里去。
    唯独最后一句。
    这一生,她可以背着枷锁,心如止水,无所追求的活着。
    但,陈平仲说的对,团子的成长需要父亲的角色,需要一个正常完整的家。
    她可以为了孩子放弃很多,也可以身兼父职,没有自我的去爱团子,但她终究不是男人。
    陈平仲见智丹琼不语,猜她应该是心有所动。
    添柴加火继续道:
    “丹琼,你是个好妈妈,也能身兼父职,带好团子。
    但男人和女人不管生理和心理都是不同的,
    有些事你代替不了。
    比如,他将来第一次生理发育,他的青春期。
    真到那一天时,你能开明见山和他谈论一些男人问题吗?
    不说远的,就说眼前。
    他很快长大,上幼儿园,你愿意他被同学排挤,说他没爸爸吗?
    等他上小学,你能陪他打篮球,踢足球,把他放在肩上举高高吗?”
    智丹琼想说,她能。
    再者,就算她不能,还有智俊泽呢。
    话还没出口,陈平仲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又道:
    “我知道你肯定想说,你能,就算你做不到,还有俊泽,对吧?”
    智丹琼面无表情的看着某处,并不接话。
    “丹琼,”陈平仲真切道:“俊泽也是要结婚的,会有他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他不可能照顾陪伴你和团子一辈子,
    你就算不需要男人,团子,也需要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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