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举手之劳。”晋王嘴上虽然这样,可是一双手早已伸向木盒,将里面的锁子甲取了出来,寒铁精造,是难得的宝贝,没想到这样轻易的到他手里。
    “辛苦王爷了。”欧阳笑着道。想到三岁离家的文文,他心中也有不少感慨。
    “不辛苦,你们去欧府等着吧。”晋王满意的抚摸锁子甲,微笑着道。
    “多谢王爷。”碧溪与欧阳一起站起来行礼。事情已经谈妥,按理应当各自回府,可是晋王却坐着不肯动弹,似乎还不愿意离开,见晋王不走,碧溪与欧阳便又坐下闲聊。晋王知道碧溪讨厌陶晶,便让陶晶跳支舞给欧阳欣赏,陶晶冲着欧阳抛了个媚眼,来到凉亭外,开始舞动红衣,欧阳知道碧溪不悦,便打量着四处的风景,压根不看舞动的身影。
    奈何陶晶会轻功,欧阳看向哪里,陶晶的身影便飞向哪里,最后欧阳只好低头看着茶盏。
    “舞姿虽然曼妙,可是我夫君最喜欢看人身悬巨石舞蹈。”碧溪随意的着,她知道陶晶会轻功,舞蹈自然难不倒她,但是她的轻功在身负重物的情况下,使用起来并不方便。
    欧阳为她拢了拢披风,问道:“冷不冷,今天还头疼吗?”
    碧溪见欧阳出招,眯着眼睛头道:“本不觉得疼,现下吹了风,倒比昨日疼的厉害了。”,罢捂着额头。露出痛苦之色。
    “王爷,欧某先告辞了。”欧阳站起身简单行礼,扶着碧溪离开。
    晋王坐在凉亭中,喃喃自语道:好一个妻奴。
    坐着马车回到欧府,俩人都感到困倦,索性白日关门,相拥而眠。
    夜,寒风凌冽,皇后宫中突然着火,着火的宫殿正是文文的住所。火势凶猛。宫女全部被人杀死,太监不停打水灭火,可是木头最易着火,而且容易焚为灰烬。等到宫殿烧了倒掉。众人才从灰烬里寻出十几具烧焦的尸体。其中一人身体娇,个头与文文一般。
    皇后坐在鎏金凤榻上闭目养神,不伤心是假『『『『,<div style="margin:p 0 p 0">的。毕竟文文自在她身边长大,她亲眼看着文文从顽皮的孩子一长大,蜕变成大家闺秀,几年来,多亏有个孩子在身边,让她不至于太过寂寞,可是这个孩子,还是没了——
    “娘娘,夜凉了,奴婢扶您回去歇着吧?”掌事宫女弯腰凑到她耳边道。
    秋子看着殿外的宫灯,低头叹息。“娘娘,这消息要传出去吗?”,独孤家还指望文文能嫁给嘉王,为独孤家谋一份福利呢,可是——
    皇后摆摆手道:“不必了,仔细瞒好。”,眼看着独孤家快要与皇家决裂,此时不能再横生枝节。
    天将将亮,管家来禀告,是门外有辆马车,马车里还有一位姑娘被绑着。碧溪忙披着外袍冲出去,掀开布帘,一张俏生生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文文——”碧溪坐上马车,为她解开麻绳,文文受了惊吓,浑身发抖的蜷缩着身子。“不怕不怕,娘亲在这里。”
    欧阳赶来,将文文抱下马车,将文文安置在他们的卧房,自己另寻了卧房休息。
    “娘亲,娘亲,我怕——”文文躲在被窝里发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半夜突然亮起烛光,睁开眼睛便发现宫女和乳母倒在血泊中,她还来不及尖叫,便被人用布条塞住嘴巴,那人穿着黑衣,身材高大,将她扛在肩膀上,从一处偏僻的角门离开。
    “文文不怕,你安全了,没人能伤害你……”
    或许是真的累了,天大亮时,文文终于睡着了。
    刚用过午膳,独孤跋便命人传来消息,让他们速速赶往国舅府议事。碧溪不禁想道:是不是他们得知文文失踪,所以急着让她回去商量对策。
    快马加鞭回到国舅府,意外的是,又看到高宰相等人,上次计划失败,难道他还想怂恿几大家族造反?
    “哪门子风将宰相大人给吹来了?”碧溪笑着问道。
    高宰相绷着脸,眉头皱在一起,显然是遇到了烦心事。碧溪心想:难不成他在皇上跟前失宠了,想寻求独孤家庇护?
    独孤跋如今遇到事情也不知该找谁商议,上次碧溪替他解难,现在遇到事情便先想要问问她的意见。“是关于太子。”独孤跋道。
    碧溪皱眉,太子和高宰相是姻亲,太子娶了高宰相女儿,又将女儿嫁给高宰相儿子,太子遇难,高宰相恐怕比皇上还着急,可是他来独孤家做什么,他该去宫里找皇上才对。
    “哦,太子表哥怎么了?”碧溪问道。自从欧阳告诉她,京城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别人手上,她就预感会有大事发生,不过是皇上与别人的博弈,她也没过问,如今看来,那个人只怕是忍不住要先拿太子开刀了。
    “被人发现在青楼里,衣衫不整的与青楼女子躺在一起,而那名女子被人打断了全身骨头——”高宰相有气无力的着。太子的心性他十分了解,也许没什么大智慧,可是心性是极好的,绝对不可能留宿烟花之地,更不可能去杀人,还使用那样残忍的手法,将人折磨致死。可是出来谁信呢,就算不是太子做的,太子身上也有了污。
    “太子身边高手如云,竟然也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对太子印象并不好,他是元妃的夫君,却宠爱妾室,连一个孩子也不给元妃,她已经不记得太子的模样,可她依然记得元妃那惆怅的眼神。
    “想请大家帮忙澄清此事,让百姓不要误会太子,老夫先谢过了。”高宰相弯腰行礼。
    独孤跋烂好人心性发作,连忙回礼道:“宰相放心,能帮忙的定当竭尽全力。”,俩人又了几句,高宰相急着要去拜访别家,便匆匆离去了。
    独孤跋想了想,问碧溪该用什么方法为太子挽回名声。碧溪有些生气,反问道:“高宰相才坑害过我们,父亲为什么还相信他?父亲怎知这次不是皇上的苦肉计?再者,太子早已被皇后放弃,做什么帮他挽回名声。”
    独孤跋叹息,虽然不喜皇上的做派,但是对于几个晚辈,他还是爱护的,毕竟他们身上流着独孤家的血液。
    “他也是你们表哥,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父亲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他姓杨,如果他改姓独孤,我就帮他。”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么简单,可独孤跋竟然认为只要澄清就没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不懂吗,万一是皇上下的另一盘棋怎么办?
    “你不帮算了,我自己想办法。”见碧溪不肯帮忙,独孤跋有些气闷。
    “父亲,太子不是孩子,高宰相忧心太子,是因为他与太子有姻亲关系,太子垮台,会影响到他的地位,父亲您呢,您图什么,皇后都帮不了我们,难道您指望太子壮大独孤家?”
    独孤跋皱皱眉,抬脚准备离开,碧溪却先一步关上大门,拦在门前不让独孤跋离开。
    “父亲,此事并非高宰相的那样简单,若是您替太子澄清,反而是害了太子,您忘了,皇上最讨厌皇子结党营私——”太子如今处在风口浪尖,接近太子的人都会有危险,此事万万做不得。“而且独孤家子女嫁娶都成问题,父亲怎么还有心思去帮别人?”
    一番劝后,独孤跋也冷静下来,尤其是想到独孤家的子侄,不少人都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是独孤家如今没什么钱财,连丰厚的聘礼都拿不出来,更别提十里红妆了。
    是啊,如今最紧急的事情是赚钱,朝廷中的纷纷扰扰交给高宰相处理便好。
    另一头,高宰相游了好几家,众人都打听独孤跋的态度,听独孤跋同意了,他们便也同意,哄的高宰相信心满满,等高宰相一离开,众人便派遣家丁去国舅府打探消息,得知独孤跋只是口头应承高宰相,并没有实际行动,众人也当作没事人一般,坐等看好戏。
    自太子妃去世,太子在文人心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此时又疯传太子留宿青楼凌虐青楼女子致死的消息,文人更是不屑提他。
    朝堂上,高宰相带着一班大臣不断递奏折,不断夸赞太子品行高洁,极力贬低诬陷太子的人。
    看着低下乌压压跪着的一班大臣,皇上气的脸色铁青。他一直相信高顈,视高顈为兄弟,如今倒是将他胆子养肥了,竟然敢联合众大臣,一起保太子,这样看来,这龙椅是不是他坐已经无所谓了,就算他死了,还有太子呢,他们已经完全变成太子的人了!眼里哪还有他这个皇上!
    “爱卿们的折子朕看过了,太子之事朕自有打算,眼下江南收成不好,洪灾泛滥,导致疾病横行,爱卿们要多拿主意——”他已经被气的头晕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太子遭难,国体不稳,所以江南百姓才会如此多灾——”一位大臣朗声道。
    皇上气的想拿奏折砸死他,百姓多灾,是因为太子遭难,究竟谁才是天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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