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确定那个看车子的老头就是候老四,但是看车子的老头既然可以改变他本来的面貌,就肯定有问题。
    金虎想了想,同意先把老头弄来问问。
    李时嘱咐去请老头的人:“那个老头看起来不像很坏的人,你们客气一点。”
    时间不长,老头跟着来了。
    看起来老头确实像个普普通通的平凡百姓,到了这么豪华的地方,眼睛就不够使了,东瞅瞅西望望,很有点眼花缭乱的模样。
    进了客厅看到这么多气质高贵的人,老头显得很拘谨,坐到沙发上都不敢实实在在地坐,只是把半个屁股虚浮地放在沙发沿上,看起来很卑微。
    李时笑着对老头说:“老大爷,刚才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就吃大亏了。”
    老头刚进来的时候眼睛就扫过李时,只是不敢把前后两个人对起号来而已,见李时这么说,终于确定这就是那个青年了,微微屈身点头说:“我哪里干什么,就是劝了你两句。”
    李时在那里跟老头闲聊,别人都不做声,金虎突然提高嗓音喊了一声:“候老四!”
    老头并不看金虎,而是扭头看看众人,以为刚才那一嗓子是喊谁呢?
    在场的好多人都泄气了,这老头根本就不是候老四,如果是候老四的话,金虎突然那一嗓子,肯定会有所反应的。这老头很明显对“候老四”三个字不感冒,毫无反应,看样子还以为那是在叫别人!
    不过李时却是一直在盯着老头,金虎这一嗓子,老头表面没有反应,但是李时看到老头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血液流通瞬间变快。也就是说,心跳加速,血压上升,老头的反应还是很激烈的。
    既然内心那么激烈,为什么外表还能保持这么冷静呢?
    只能说,老头是刻意在掩饰什么。
    不过老头能够把内心的真实反应掩饰住,这在一般人来说是做不到的,因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的人都有本能的反应。
    除了是经过特殊训练,或者长时间地刻意掩饰自己,形成了一种能力!
    李时朝金虎一笑:“这位老大爷就是候老四。”如果候老四不掩饰,也许李时会认为这是一个上年纪的人的本能反应,但就是他内心的掩饰,让李时透视到了。
    金虎看看李时,再看看候老四,他不知道为什么李时会这么肯定。
    李时过去拉起候老四:“侯大爷,你不用紧张,我们有事求你。”回头朝金虎示意,三个人一起到了楼上。
    打开金灵的房门,李时请候老四参观:“侯大爷,是这么回事,金大哥的闺女昨天夜里被人绑架了,你看看金大哥的别墅,门窗的防盗固若金汤,下边十几个保镖看家护院,还有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可是一个大活人就硬生生不见了,一点进来外人的痕迹没有,你说是不是见鬼了?”
    候老四一脸茫然,并不说话。
    金虎站在一边不说话,越看越觉得这不是候老四。
    李时继续道:“有人发议论,别说是个大活人,能叫能跳的,就是房间里的一个小东西,外人也不可能进来偷走而不留下痕迹呀!你觉得有没有外人进来的可能?”
    候老四还是不说话。
    “换了是您的话,您能做到这一点吗?”李时锲而不舍地问道。
    候老四简直是哑巴了,只是眼睛四处乱看。
    金虎实在忍不住了:“算了李时,他不是候老四。”
    李时叹了口气:“还是金大哥说得对,就是真的金老四来了,他也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从大家眼皮底下把灵儿小姐偷走。”
    “谁说我做不到?”候老四突然开口说话了。
    这倒是下了金虎一跳。
    再看候老四,完全不是刚才进来的时候那副卑微模样,这时好像换了一个人,二目放光,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也不再茫然站在那里,而是在房间里细致地观察起来。
    金虎诧异地看着李时,心说李时难道是火眼金睛,他是怎么确定这就是候老四的?
    候老四观察完毕,脸上表现出一种不屑地神气:“这是我那个不肖的徒弟干的,嗨,其实我已经不认他了,他不是我的徒弟。”
    李时和金虎欣喜地对视一眼:“老大爷,您能说说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候老四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充满戒备的语气:“你想学啊?”
    金虎赶紧道:“你的独门绝技可以保留,我们不问,请问你能帮我找到女儿吗?”
    “唔——”候老四沉思一下,“按理说呢,我教出这么不肖的徒弟,我是有责任的!嗯,这么着吧,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找人。”
    候老四的痛快让李时和金虎大出意外,可是一听候老四要求明天才去找人,又觉得很意外。李时心说这老家伙不会是缓兵之计,准备今夜就跑掉吧?
    “为什么明天才去呢?”金虎问道,“侯老先生,请你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心情。”
    “心情我理解,但是必须明天一早才能去。”候老四看起来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明天一早去,你能确定帮我们找到人吗?”金虎又问道。
    候老四对于金虎的质疑明显表示不满,翻翻眼皮:“我既然答应你,就肯定能帮你找到人。不过死活我不敢保证,谁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
    金虎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候老四说话太难听了,做父母的心情他难道不理解吗,他又是死又是活的,做父母的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话。
    候老四倒是满不在乎:“绑票这事,你应该懂得实质,就是想用你的家人威胁你,或者为了钱,或者为了让你干什么事,现在他们达到目的了吗?”
    “肯定没有。”李时说了一句。
    “那就好!”候老四肯定地说,“只要还没达到目的,你闺女一定还活着,明天跟我去把你闺女领回来吧。”
    候老四说得这么肯定,李时和金虎都半信半疑,老家伙不会是吹牛逼吧?
    ……
    当天留候老四在金虎家吃饭,金虎和李时偷偷商量,这个候老四到底能不能指望?
    “关键是看他说得挺神,谁知道他有没有这本事?”金虎相当忧虑,“本来我对这些钳工印象就不好,这类人能偷就偷,能骗就骗,嘴里没一句实话,咱们这么多人可别让他给忽悠了。就像有病了不上医院跳大神一样,指望大仙,把病给耽误了。”
    李时其实也是对这个候老四心存疑虑,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老头,让他神不知鬼不觉摸到别墅来偷千金小姐。能不能躲得过保镖和监控且不论,就是现在给他一个千金小姐让他扛走,他扛得动吗?
    你看他干瘦干瘦一戳就倒的模样!
    看来姓侯就对了。
    “要不然演示一遍,我就权当灵儿小姐,让他晚上来偷我,看看能不能偷了去?”李时说道。
    梵露忍不住戳了李时一下:“你都知道这么回事了,大瞪着俩眼,他能偷了去?”
    金虎点头说:“所谓的偷,就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而且偷的过程中还不能让你发现,直到他偷完走了,你才能知道少了东西。要是让你知道,那就成抢了。”
    李时道:“可是咱们在不确定他是不是吹牛逼的情况下,必须要试试,总不能瞪着眼等到明天,白白错过一夜的时间!”
    金虎的妻子一直没说话,现在忍不住插嘴说:“小李说得对,这类人的不敢完全相信,不让他偷大活人,偷点东西实验总可以吧?把灵儿的房间里放一样东西,让他今晚偷走,看看他能不能完成?”
    金虎沉思一会儿:“有了,让他去偷一件东西,如果能偷来,说明他真有本事,咱们就信他一回。”
    金妻问道:“偷什么?”
    金虎一笑;“偷一条破裤子。”
    大家听了都很泄气,偷一条破裤子,这也太没技术含量,太没挑战性了吧!
    “这是最有挑战性的技术活!”金虎解释说,“后街城中村有个捡破烂的老光棍,住着三间小土屋,穿得很差,裤子上补丁摞补丁。我曾叫人给他送过衣物,他其他的东西留下,就是不要裤子。别人说这个老光棍有个怪癖,一年四季穿一条裤子,夜里睡觉都不脱下来,据说他这条裤子穿十年了,从没脱下来过。”
    金妻挑刺说:“十年没脱下来过,那补丁摞补丁,是怎么补上去的?”
    “穿着补啊。”
    哦,大家都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确实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要是强行给他脱掉的话,那就是抢,不是偷了。
    李时道:“其实这也简单,小偷都有迷魂药,把老头迷翻,然后给他脱下裤子来。”
    金虎摇摇头:“不能用迷魂药,就是要考验他的偷盗技术。”
    李时笑道:“也许老光棍睡得死,候老四手脚麻利,把裤子给他脱下来老光棍还不醒呢?”
    “那是不可能的。”金虎笑道,“谁能睡得那么死,裤子都被人脱了还不醒的。我想让他去偷老光棍的裤子,是因为上次送东西的人回来跟我说老光棍的怪癖,邻居们都说,老光棍只要自己丢不了,他的裤子就丢不了。那些邻居还说,就是再高明的小偷,皇帝的人头能偷了来,老光棍的裤子偷不来。”
    嗯,大家这样一听,觉得要想不惊动老光棍把他的裤子偷来,那简直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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