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案上摆着冷茶,洒落了几点金色的糕点碎屑,而来访的两人早已身披星月归去。
    沐浴更衣之后,谢鸣鸾推开了窗扉。天高气清,远山横斜,烟云卷起月色,那是司渊和顾青城离去之地。晚风微动,树鸣萧萧,竟勾起她些许心绪。
    她微微蹙眉,手抚上心口,这究竟是何情绪?
    曾经在天绝乌峰之时,她是唯一悟得无情道之人,这是连谢夜白都未曾领悟的大道。她的心若古井无波,她相信人世间的感情终将会化作虚无,而无情就是正道。只是坠入魔界之后,她的心中滋生了七情六欲,虽然让她徒增许多烦恼,但也让她找回了初心。
    “你在思念他们?”冥亚从身后环住她,同她一道望向远处。夜风微凉,他的怀抱却带着几分燥意。
    “嗯。”谢鸣鸾应了一声。原来这就是思念,为他人牵肠挂肚、心绪不宁。
    他捻指,从手心爆出一团金色的烟花。飘散的火星向周遭散去,如流星般湮灭于虚无。长指一弹,这点金色悄然浮起,悬挂在窗外。
    “这是?”谢鸣鸾问道。
    冥亚声色温软地道:“我想……青城他第一次离家学艺,想家的时候,往这边看来,永远有这一点光告诉他,母亲在这里,哥哥在这里。”
    那点金光落在她眸中,顿时多了些暖意。
    她办托着腮,侧脸问他:“若是今日上山的是我,你也会为我点灯吗?”
    冥亚轻摇首。
    她眸中的光渐冷。
    “我说过,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若是上山,我也上山。”
    “那我若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呢?”谢鸣鸾反问。她忽然有些害怕,哪怕知晓冥亚不是那样的人,可她怕看到他眼中的畏惧和退缩。
    但她看到的只有深邃无边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她,热唇贴在她耳边,轻声缓言:“我同青城一道长大,如兄如父地照顾他,终有一天,我要放手,让他独自成长。而你,不一样。”
    “不一样?”
    他的唇抚过她的耳珠,继续道:“嗯。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休戚与共,所以你要面对的任何事情,都是我的事情。”
    谢鸣鸾瞪大了双目。在修真界时,她向来喜欢独自扛事情。她觉得这是作为一个修仙者的基本能力,况且人活于世,本就不该给人找麻烦。除了那个人,从未有人告诉过她,要替她分忧。
    她心乱如麻。今夜不知为何总是想到过去之事。
    她凑过脸,缓慢地吻过冥亚的温唇。
    他闭上了双目,长而浓郁的睫毛如扇,在月色清辉下落下一弧阴翳。
    谢鸣鸾踮起脚,揽住他的肩膀:“冥亚,谢谢你,谢谢你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但是,那件事,必须我来做,因为那是单单属于我的仇恨。”
    冥亚默然。他不清楚是哪件事,或许云飒知晓,他差一点要出言询问,但他咬住了唇。他还记得圣界毁灭之后,谢鸣鸾抛弃了他,司渊同他道:“我的想法不重要,我只知道,她不喜欢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轻抚了她披散的长发,开口道:“我可以成为你手中的利剑,只在你需要的时候出鞘。”
    谢鸣鸾微讶。冥亚向来锋芒毕露,而如今却在她身前收起一身凌厉。仔细想来,他倒是越来越像云飒了,在外人面前盛气凌人,唯独对她温柔以待。
    夜深了,他的身子在寒夜中越发灼热。两人相拥而卧,不约而同地褪去彼此的亵裤。光裸的长腿纠缠,粗根插入娇穴。
    一夜光景,他搂着她入睡,长根在穴中软了又硬,硬了又软。梦呓之间,不忘与她深吻,精瘦的腰肢律动几下。
    待谢鸣鸾醒来,全身酸楚,如被人碾碎了全身骨头。她的双腿大开,全身赤裸、面色绯然的少年正坐于床边,用湿润的绢布为她缓慢地拭去腿间的白浊。
    谢鸣鸾面色不善……果真不该心软,让自己的身子遭了一夜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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