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见他同意高兴地游入水中,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袖子上面绣着蓝白相间的麒麟刺绣,很是精致淡雅。
    初空不情不愿地去拿衣服,一步一步挪过去,衣服虽然是从水中拿出来的,但是却是干的,初空拿着衣裙躲到大树后面去换。
    两盏茶时间过去了,初空才从树后面慢慢挪出来,衣裙精致华美,但是头发凌乱披散在脑后,表情苦巴巴的,蝉衣捂嘴偷笑。
    朝辞道:“过来,我帮你把头发梳起来,这么丑跳起舞来一点儿也不好看。”
    初空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蹲下身来,背对着朝辞,朝辞拿出一个鱼骨梳给初空细心地梳着头发,初空看不到朝辞的表情,蝉衣却看得清楚,朝辞明艳的脸上扬着温柔的笑意。
    朝辞替初空梳好发髻,又插上精美的步摇首饰,初空虽然很不耐烦,却也没有阻止朝辞的动作,而且耳朵一直红红的,这一刻,蝉衣突然觉得这样的初空很可爱,一点也不像那个臭屁又傲娇的天神。
    朝辞让初空转过身,面朝着她,手中出现胭脂,螺紫黛,花钿,唇脂,给初空画着清新淡雅的妆容,初空看着眼前少女精致的面庞,专注地神情,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脸突然就红了,眼神也飘忽不定,不敢看朝辞。
    “好了。”朝辞看着初空的脸,满意的点点头。
    初空看道朝辞眸子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宛若群星散落的银河,这一刻,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
    蝉衣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地勾了勾,露出一个缱卷的笑容。
    “可以开始了。”朝辞笑道。
    初空回过神来,无奈地走向岸边,他根本就不会跳舞好吗!!!而且这裙子也太长了,都要把他绊倒了。
    初空的舞跳的一言难尽,磕磕绊绊,全程只看到初空甩袖,旋转,踢腿,全无美感,不像跳舞,倒像是在打拳。
    京墨、蝉衣、朝辞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初空一脸郁闷和生无可恋。
    一舞终了,初空垂头丧气道:“这下可以了吧。”哎,他这天神的脸好像都被丢尽了……
    “你跳了一舞,只能让你一个人过去哦。”
    “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
    “我当时只说想让你跳舞,没说要让三个人都过去啊?”朝辞一脸无辜。
    “你!你耍赖皮!”初空很生气,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嘻嘻,我就耍赖皮了怎么样?”
    初空冷哼一声,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们三个人都过去?”
    “你刚刚跳的舞太丑了,嗯,要不然你舞剑给我看吧,唔,三个人三个要求,还有一件事等你舞完剑再说吧!”
    初空摸着下巴思索,他都穿女装跳舞了,好像舞剑接受吧,哎,他真是底线越来越低了……
    “舞剑可以,这身装束不适合舞剑,爷得换回之前的衣服。”哼,他才不要穿女装舞剑。
    “好啊”朝辞点点头,同意了。
    初空又到之前的树后面换回自己原来的一身黑色劲装,冷漠孤傲,手指一展,就出现了一把黑色长剑,少年眼中玩世不恭的神色自这把剑出现之后,就变得锋锐沉静,如同一把饮血不留痕的剑。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树叶纷崩。
    朝辞在初空舞剑时,眼神专注地看着眼前舞剑的少年,眼底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深情,蝉衣轻声道:“他们俩倒是很是相配。”
    京墨笑道:“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走到一起。”
    一剑舞完,初空长舒一口气,对着朝辞一笑,似是求表扬,很是嘚瑟:“还有最后一个要求,你提吧!”
    朝辞对着初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初空见朝他笑的明媚张扬的朝辞,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蹲下身道:“什么事?”
    朝辞看着眼前少年,没说话,只是用手轻抚他的脸,动作亲昵宛若恋人轻声呢喃,透着说不出的靡靡,让初空红了耳根。
    她已经上千年没有见到他了,当时她听说他被后羿杀了,很多人都说他死了,可她一直不相信,不相信那个傲娇的少年死了,她在等,等着他回来,还能看他在建木下修炼舞剑,和她一起聊天畅谈未来,等着那个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少年能轻声对她说一句:我回来了。
    还好,她等到他回来了,他们还可以一起玩闹,聊天,修炼。
    眼泪夺眶而出,眼泪划过脸颊,落入弱水中,消失无痕,初空一脸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哭了,心突然有点疼,这是怎么回事……
    小心笨拙地为她擦去眼泪,一边安慰她,朝辞看着少年慌乱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容如朝阳般明媚灿烂,轻轻抱住初空,头枕在初空肩头,初空愣住片刻,也小心搂住少女。
    夕阳照在身上,投下依偎亲密的剪影。
    看着这副场景,蝉衣撇撇嘴:“没想到这么臭屁的天神也有人喜欢。”
    京墨笑道:“这就是爱情啊!”
    蝉衣疑惑:“爱情是什么?”
    京墨伸伸懒腰:“蝉衣真可怜,活了上百年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你才更可怜,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不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吗!当然这句话,蝉衣不敢说出来,只得在心中腹诽。
    星月交辉,夜风徐徐。
    朝晖把旋龟喊了出来,蝉衣一直以为旋龟是一只乌龟,后来才发现不是,旋龟样子像是普通的黑乌龟,但却长着鸟的头,毒蛇的尾巴,叫起来像是劈木头发出的声音,它名叫旋龟,也叫去龟。
    此刻站在龟背上,风瑟瑟的从耳边吹过,京墨问道:“老人家,您怎么在弱水?不是应该在杻阳山的怪水里吗?”
    旋龟笑呵呵道:“怪水里有我没我都一样,这弱水里若是没我,就没法到对面去,我这不是哪里缺我我就往哪里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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