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怀君剑尖上魔气缠绕,眸光阴鸷狠戾,心底的恶意不断扩大,他望着相互保护的两人,想起师尊所受的痛楚,缓缓扯开一丝狞笑。
    纯阳子心里一惊,连忙退开。黑色的魔气却比他更快,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全身,纯阳子体内灵力早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时间竟挣脱不得。手腕转动间,佩剑还没抽出就被花怀君抵住了剑柄。
    崎越见此,心里慌怒交加,怒骂道:“无耻!”
    花怀君慢悠悠的将白骨之剑的剑尖移至纯阳子的脖颈处,锋利的剑尖立马刺破了皮肤,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肉滚落,剑身的血槽很快填满了鲜血,发出暗沉红光。
    纯阳子寡淡的面容因为失血更加苍白,他望着好友爱徒戾气阴森的艳丽面容,有点心惊:“你怎么变成了这番模样?”
    他的师尊玄微道君经常在他面前称赞他的爱徒有君子遗风,貌美又聪慧,实为徒弟上上选。
    怎么现在变化如此之大,入魔不说,就连心性也变得古怪阴邪起来,若不是亲眼看见,纯阳子也不相信花怀君居然会是趁人之危之人。和他以前风清朗月的性格实在是差距过大。
    花怀君闻言,歪头一笑,魔气稍淡了些许,他望着被他制住的纯阳子,笑容竟有一丝无辜,嗓音轻柔“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剑尖刺的更深了,鲜血将道袍染的触目惊心,“我变成这般都是被你们逼的。”
    你们都想伤害师尊,都想把师尊从他身边夺走。秋水瞳仁深处染上了黑气,透着疯癫。
    崎越望着不远处的疯子,气的脸庞通红:“你放开他。”
    花怀君指尖轻点,魔气瞬间暴涨将纯阳子束缚的更加动弹不得。
    纯阳子偏头看了一眼已经魔气入心的花怀君,心沉了下来。
    玄微道君的爱徒感觉已经处于半疯状态了。
    崎越气的眼睛通红,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美貌的青年。
    花怀君笑的兀自开怀,他望着身材高大面容硬朗的兽族,恶意满满:“很痛苦吗?想救他吗?”
    崎越很想说不,可是看见纯阳子染血的雪白道袍,脱口而出的就答道:“想。”待看见纯阳子微诧异的眼神,英俊的脸庞更是如火烧般灼人。
    花怀君的心里都是淤泥般的黑色恶意,他看着情投意合的两人,眼眸微弯,笑意浅浅,嗓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可以啊。”
    崎越睁大了眼睛。
    纯阳子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望着完全失心疯的花怀君,眉眼冷冽。
    剑尖死死抵住了脆弱的脖颈,不留一丝间隙。花怀君眼也不眨的微笑说道:“你断了他一只手,那就用双倍来还就好了,你自己自断双手手筋如何?”
    崎越脸色一白,没有灵力和丹药恢复,他恢复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把断掉的筋脉重新续上。
    纯阳子冷喝道:“花怀君!”
    花怀君笑如春花,艳色惊人,仿佛一条艳丽的毒蛇,带着致命的美丽,他望向纯阳子,眼里闪着灼灼寒光,轻声质问道:“你在心疼他?那你怎么不心疼遭受无妄之灾的人,他的左手手骨从指尖到小臂可是全部碎掉了啊!”
    看纯阳子怔住不说话,花怀君心里怨气陡生,语气尖锐:“怎么,无情无欲,大公无私的纯阳子也有了私情吗?”
    花怀君只要一想起师尊那具新身体敏感至极的怕痛体质,想起他软绵绵的左手腕,他就疼的不能呼吸。
    师尊那时该有多痛!
    他连在床事上都舍不得师尊受一点点痛楚。
    花怀君剑尖更近了一步,纯阳子皮肉都绽了开来,鲜血淋漓,甚是骇人。崎越心里急的直冒火,狠了狠心,咬牙道:“好。”
    正想自震双脉时却又被花怀君阻止了。
    “这样简单可不行。”花怀君看着大勇无畏的崎越一眼,单手抽出了纯阳子的佩剑扔在了他的脚边。
    崎越有些茫然。
    纯阳子忍无可忍道:“花怀君,你不要太过分了。”寡淡的眉眼罕见动怒,苍白的脸颊都染上了血色。
    花怀君稠丽的面容阴鸷狠戾,他看向对面的崎越,嗓音冰寒:“用你的相好的剑割,也算成全了你们的情谊,如何?”
    崎越这才明白对面美貌青年话语里的意思,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变态。
    他弯腰拿起纯阳子的剑,叼在口中,抬眸看了一眼纯阳子动怒的神情,闭眼狠心划了下去。
    一道寒光闪过,崎越哆嗦着身体吐出佩剑,恶狠狠瞪着对面的美貌青年。
    花怀君眼眸微弯,犹如恶鬼,艳丽的容颜在黑暗中越发鬼魅,黑雾缭绕间,身形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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