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突然让他替为保管某个东西的话自己肯定先索取一番好处,因此江烟雨有些好奇璩家当初是得到了什么样的好处才会愿意帮别人做事并且都把整个家族都搭进去了还尽心尽责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这枚玉牌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玉牌一点元力波动也没有,江烟雨反反复复用神识确认了这一点并怀疑璩顺之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对方知道混沌道钟而且还猜到混沌道钟就在自己的身上这由不得他不去多想。
    “能否告诉我璩家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保管混沌道钟?”
    璩顺之叹了口气,道:“这位前辈据说是我璩家老祖的朋友,他拿出的这枚玉牌上也有我璩家老祖的气息,既然是老祖朋友所托我璩家自然不敢怠慢,而且他也答应只要我璩家替为保管混沌道钟就可以为我璩家塑造出一名圣帝境。”
    还有一句话自己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当初那名前辈还以璩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胁迫璩家答应下来这件事情,与其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
    因此璩家不出意外地就答应了那名前辈的要求并由当时的璩家家主和几位长老发下心魔誓言声称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按照约定好的那样做事,虽然璩家遭逢大难时那名前辈留下来的玉牌没有派上丝毫用场但那也只能怪他们当初忘了问对方该怎么用这枚玉牌怪不得旁人。
    直到现在璩顺之都打算遵守当初璩家对那名前辈承诺下的约定,因为他知道即便璩家只剩下一个人了只要那名前辈再出现就绝对可以让璩家东山再起。
    不过他之前有句话是随口编的,把混沌道钟留在璩家的那名前辈并没有要求璩家全心全力地帮助拥有混沌道钟的人而是要求璩家务必不能让混沌道钟落在别人的手里。
    璩顺之恨不得现在就抢过来江烟雨的纳物戒看看混沌道钟到底在不在对方的身上,不过他清楚要论实力的话受了伤的自己估计不是眼前这家伙的对手因此只能想些别的办法来试探出江烟雨到底有没有混沌道钟。
    江烟雨对璩顺之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仍旧并没有把混沌道钟拿出来的打算,转而问道:“这里是剑冢的哪里,有从剑狱出去的办法吗?”
    璩顺之微微沉吟一瞬,方才道:“这里的确是剑冢,而且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地方其实十分像是剑狱的入口,因此许多人都以为这里藏着剑狱的出口,我当初也是怀着这个念头才冒着性命危险闯到这里来的但却是花了近百年的时间也没有寻找到出口。
    这里还有比我待得更久的修士,被困在这里成千上万年了至今也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道友如果急着出去的话可能一时半会是不能如愿以偿了,不过既然你身上有混沌道钟那说不定就有机会试一试。”
    璩顺之三句话不离混沌道钟显然对混沌道钟的执念很深,江烟雨懒得再和这家伙说下去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说得不错,混沌道钟就在我的身上,不过我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而是光明正大地捡来的不可能还给璩家了,你如果知道当初那个把混沌道钟留在璩家的人是谁不妨告诉我一下我亲自还他。”
    江烟雨的话让璩顺之脸色激动,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方才苦笑道:“我璩家若是知道当初那名前辈是谁的话早就去找他了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至于混沌道钟我璩家原本也只是替为保管并不意味着这件宝物就是我璩家的了因此道友不用担心我会抢过来。”
    顿了顿,璩家继续道:“只是关于混沌道钟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江道友,那就是混沌道钟真正的主人永远只有一个其他人都是帮混沌道钟补全大道的种子,一旦种子成熟了那自会有人前来收取。”
    这是当初那名前辈留下来告诫璩家的话语,正是因为这番话璩家才没有对混沌道钟生出据为己有的念头,在璩顺之的眼里江烟雨只是被混沌道钟真正的主人利用了而已因为对方从一开始就成为了一枚棋子。
    而他璩家就是暂时帮助这枚棋子在棋盘上游走的力量,和对方不同的是璩家虽然也处于棋局之中但随时随地都可以跳出局来成为旁观者而江烟雨的命运已经注定。
    璩顺之想要用这句话吓到江烟雨然后逼对方把混沌道钟拿出来,可惜他的算盘还是落空了,江烟雨压根就不把璩顺之的话当一回事相反还有些恼怒。
    自己是冒着性命之忧帮璩蓝前来寻找父母的但璩顺之的眼里只有混沌道钟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冷脸贴这个热屁股。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江烟雨脸色平静地问道:“我明白了,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件事情想要和璩道友打听一下,你知道试炼场的核心在谁的手里面吗?”
    他已经决定只要打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从这里离开,不管剑冢还是剑狱肯定都有出去的办法大不了自己再回到那座大殿里面看看能不能把那条锁链砍断。
    “试炼场的核心……据我所知应该是在道君的手里,如果你想要从道君的手里抢来核心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虽然因为一元宇宙的天地法则压制道君的实力被削弱了许多但她好歹也是一名真圣,面对真圣你不可能是对手。”
    璩顺之的话没有说完江烟雨就已经离开了山洞,一直待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这里的璩蓝、安以乐母女二人一齐走了过来,开口的是璩蓝,她语气有些不满道:“爹爹,你为什么要把江师兄气走,他明明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因为他我都没办法进入剑冢……”
    璩顺之打断了自己女儿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头也不回地说道:“以后不要再和那个人有什么接触了,他注定是会陨落,你把心放在他的身上爹还不如把你嫁给那个敖元,至少他能帮我和你娘在这个地方得到更高的处境。”
    璩蓝被自己父亲的话惊到了,她印象里的父亲就算偶尔有严厉的时候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竟然说出这种荒唐的话来,之前那个敖元或许实力很强但绝对不是什么善辈爹爹怎么会说出把自己嫁给那种人的话。
    刚欲说些什么身边的娘亲却轻轻拉住了她摇了摇头,见状璩蓝的眼神逐渐黯淡起来双目无神地望向山洞外面,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江烟雨解释这种情况,就连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和对方相见她都不确定了。
    ……
    顺着山洞走出没多远江烟雨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不是敖元又是谁,他现在的心情正不爽因此连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便不耐烦地道:“好狗不挡道,把路给我让开。”
    “嗯?”
    敖元被这句话惊住了,他一直躲在附近为的就是看看有没有机会把江烟雨抓住然后借对方把璩顺之的那个漂亮女儿引出来,事实证明皇天果然不负有心人自己在这里没待半个时辰就逮到了江烟雨。
    然而对方的态度却让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懵逼,什么时候神君境敢在神帝境面前那么嚣张了,难不成在他被困在剑狱的这些年外面的天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敖元直接一掌朝着江烟雨抓来,他虽然很想把这小子杀了但至少在利用对方达成目的之前是不会下杀手的不过废了这家伙的一两条胳膊还是可以的。
    感觉到敖元散发出的杀意江烟雨直接一拳轰了出来,这一拳蕴含着自己心中极大的不满和怒意因此威力更比以往多出了一种暴戾的气息,敖元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一拳他就算可以硬扛下也会受伤赶忙收掌并抓出一面盾牌挡在身前。
    “轰!”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敖元祭出的防御法宝上,他只感觉自己一阵气血翻涌余光一瞥便发现手中的盾牌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和废了差不多。
    见此一幕敖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拳就打坏一件极品神器这小子是何方神圣,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眼前这小子压根就不是神君境而是一名隐藏了修为的恐怖体修。
    想到这里敖元身形倒退与江烟雨拉开距离眼神明灭不定,和体修近身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因此他绝不可能主动和对方拉近距离,确认这些距离足以保证他不会再受到任何偷袭之后敖元方才道:“你是什么修为?”
    江烟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他现在的境界相当于神尊境中期,但若是论实力的话已经足以和一般的神帝相提并论了,像芈空那样的自己就算不用十星剑也可以将其斩杀但敖元的实力似乎要比芈空强上许多。
    他在四周望了望暗道或许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的人修为都是实打实的不会像是芈空那样实力被降低了一截,弄明白这一点后江烟雨双手负背脸色平静道:“你管我是什么修为,刚刚你是先对我动手吧那就怪我不客气了!”
    有心想要试一下突破之后的实力到底是怎么样的江烟雨根本不顾已经没有动手念头的敖元再次轰出一拳,这一拳他从刚才就一直在酝酿了所以轰出来的瞬间就带起一股磅礴的气势犹如大海一般席卷而来并掺杂着些许空间之力。
    这一拳轰出来不要说敖元了就是江烟雨自己也愣了一下,这是他突破之后第一次全力出手因此感觉到“破空”的威能比起之前强了何止一倍简直就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烟雨暗自猜测或许这和自己把空间法则领悟得更加深刻有关,“破空”从一开始是被他拿来碾压空间的,但随着对这门神通的领悟不断加深“破空”已经逐渐变成了用蛮力破开一切道法神通的手段可谓是最为纯粹的一力破万法。
    再加上他也领悟出了力量法则而且肉身还突破到了神帝体因此“破空”的威力比起之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江烟雨心中的不爽顿时烟消云散轰出这一拳后更是忍不住放声长啸,自己终于感受到了能硬撼神帝境的底气了,他为了今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如今心满意足自然难以按捺住狂喜之情。
    听到江烟雨的长啸声敖元却是想要骂人,这家伙轰出一拳就在那自顾自地高兴起来岂不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认为他必败无疑了?
    敖元怒吼一声直接祭出了一件伞状的防御法宝,他倒是想和江烟雨硬碰硬彰显一下自己的实力但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直觉告诉他对方轰出的这一拳神通太过可怕简直就是自己见到过的最厉害的神通因此只能采取防御的手段。
    大伞只是轻轻一转就抵挡住了“破空”神通,敖元的一颗心却是沉了下来因为他的心里响起了一道轻微的碎裂声,自己祭出的这柄天机伞是一件半圣器按理来说比刚刚那面极品神器坚硬地多了但还是被轰出了裂痕来这要是落在他身上岂不是当场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让敖元更加难以忍受的是江烟雨此时此刻又向他走了过来那副模样明显是嫌不够爽想再跟自己过过招,敖元眼皮忽地一跳与此同时一个古怪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之中,眼前这个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在拿他练手吧?
    下一刻敖元就知道自己没有多想因为江烟雨又施展出了别的手段,对方随意地抓出了一柄剑就朝着他砍了下来瞬间一道犹如星芒的剑光顷刻落至自己的面前,敖元来不及多想再次祭出天机伞却突然感觉到肩膀一痛转过头去就看到他的肩膀被带起大片血光而手中的天机伞已经碎裂成无数截了。
    “等等,前辈,手下留情!”
    敖元连声喊道,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眼前这家伙实力恐怕比起璩顺之还要厉害得多,他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的毕竟能带着一名神君境毫发无伤地走进剑冢的人怎么可能简单得了。
    敖元知道再打下去输得那一个肯定会是自己,而且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说不定连小命都得交待出去因此急忙认怂,此时此刻自己顾不上心疼他被弄坏的两件法宝脑海中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捡回一条性命不然自己在这个地方待的这两千多年有何意义?
    “把你的一缕元神交出来!”
    江烟雨冷声说道,在修炼界实力为尊是极为常见的哪怕是神帝也不例外,正因为自己展现出的实力比敖元强这家伙才会露出现在这种姿态,不过他清楚必须彻底断绝对方的念头敖元才会不敢再和自己动手只能乖乖臣服于他。
    听到江烟雨的话敖元神情愤慨,让他交出一缕元神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做这家伙的奴仆,他的真身可是龙族身为龙族怎么可能做人族的奴仆,敖元刚欲显现出真身伺机逃回他的洞府却感觉到一道恐怖的气息从江烟雨身上散发出来。
    “想逃的话我就把你的龙筋抽下来炼成一根鞭子!”
    “我愿交出一缕元神!”
    敖元彻底断绝了报复的念头,他刚刚从江烟雨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比起神帝境还要恐怖的气息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真正的手段还没有施展出来,要是让对方把那种手段施展出来的话自己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从元神之中抽取出一缕元神交到对方的手上后敖元就像是泄了气一般坐在地上,他是真的感到郁闷,自己只是来抓人的怎么到头来反倒是他被抓到了还沦落到做人奴仆的下场传出去自己这张脸都丢尽了。
    将敖元的这缕元神炼化后江烟雨方才道:“带我去你的地盘。”
    他知道这个地方是有地盘划分的而且看样子敖元的地盘还挺大的至少比璩顺之的那座山洞要大得多了这也是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对方而是选择收服。
    一来他初来乍到如果直接在这里杀了人说不定就会犯什么忌讳被其他人敌视,二来也是因为自己不想杀敖元,这家伙应该是一元宇宙的修士被困在这里已经够倒霉了,说起来和他都是天涯沦落人没必要自相残杀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甚至打算把敖元一起带出试炼场然后为帝朝所用。
    当然这要看敖元的表现了,如果这家伙时时刻刻想着反扑那自己也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让对方生不如死,江烟雨问完这句话后见敖元没有反应便将已经炼化的那一缕元神用造化神焰稍微灼烧了一点。
    “啊……”
    从敖元的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声,他急忙回答道:“好好好,我带你去我的地盘,你千万别再折磨我了!”
    江烟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收起了造化神焰,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敖元大口喘着粗气再也不敢耍弄什么心机,眼前这家伙是真的可以掌握自己的性命他想继续活着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别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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