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会死的,何况爷爷年事也高了,往后啊黎家有你,爷爷亦是十分安心的。??”
    哼,若不是这个贱种对黎家还有用,他自然不用煞费了苦心,陪他演这一番苦肉戏。
    “对了,源儿此番来只是带着媳妇来看了爷爷这把老骨头吗?”黎老掩饰住眸中的厌恶,问道。
    陶源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这是其一,其二源儿此番前来,是想有事求了爷爷。”
    “傻孩子,都是自家人,什么求不求的。若是还能用得着爷爷这把老骨头的地方,源儿尽管说出来便是了。”黎老面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对陶源太过于厌恶又要装了慈爱,有些扭曲,在星光月色的照耀下,有些骇人,“是什么事?”
    “是为了澜儿的事情。”陶源为难一笑,继而,与云澜相视一眼,“澜儿是云家的大小姐,因为在喜宴的时候被九王爷无情的给……孙儿才得以与澜儿情深意重,但是,澜儿的身份……所以还请了爷爷出手帮助了孙儿。”
    陶源一说完,黎老藏在被褥地下的手握成拳,隐约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源儿不是不知道黎家世代都侍奉前朝皇室为主,九王爷又是前朝遗孤,是我们黎家未来的主子,既然云小姐与九王爷有关,源儿啊,这件事情,爷爷可是帮不了你……”
    “爷爷……”陶源详装很是不悦,声音也紧跟着冷了起来,“九王爷百里尘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何我们黎家还要侍奉他为主,十三王爷百里恒虽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是孙儿觉得十三王爷才是我们黎家真正的主子。”
    “源儿莫要胡说!”黎老忙制止,眸光之中闪着一丝邪光,“十三王爷固然好,但是九王爷才是长老们追随的主子,源儿爷爷让你去十三王爷那里,也只是希望你能够照顾好十三王爷,但是切莫不要因为十三王爷而去惹了九王爷的不快。”他苦口婆心的劝着,一字一句就好像是在为陶源着想。
    云澜在一旁望着,却是听得明白,黎老分明是想激怒了陶源劝说十三王爷与九王爷斗了起来,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陶源用余光撇了一眼云澜,见她轻敛着眼帘,,便拉着云澜的手放在胸前,“澜儿,你莫要担忧,我一定会想了法子,将你从百里尘的手上夺了过来。”
    云澜盯着陶源好一会儿,神色复杂,她知晓陶源是演戏给黎老看,微微轻叹了一声,“陶源,此事还是听你爷爷的吧,我们今生怕是无缘了。”她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幽怨些,配合着陶源。
    陶源伸手抚了抚云澜的小脸,朝她挑了下眉毛,转瞬,扯了扯唇,恢复了方才的样子,望着床上的老人满是哀求。
    “源儿,此事爷爷在考虑一番可好?”黎老像极了一个疼爱孙儿的爷爷,为难的道。
    陶源闻言,感激的望了他一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便又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才拉着云澜的手“依依不舍”的离去,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中。
    黎老望着陶源和云澜的背影,目光阴沉,为怕计划失败,他对着暗处挥了挥手,冷声道,“跟着那个贱种。”说罢,便兀自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
    出了黎家后,两人一路上却是异常的安静,云澜甚至连一个问题都不曾开口问了陶源。
    径直去了云将军府,直到自家的房门打开,云澜才回过神来,“方才那个老人便是黎家的家主?”
    陶源眯着眼睛四下望了一眼,见无人才将门关上,伸手,将那一丝的微弱的烛光给熄灭,云澜的屋子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云澜瞪大了眸子,看着他陶源修长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警惕的皱起了眉头,在黑暗中,清澈的眸子泛着冷光,“你……你这般是作甚?”
    “既然是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不然怎么能让那个老不死的相信,我和澜儿是一对苦命鸳鸯呢?”陶源冷冷一笑。
    “什么野鸳鸯?”云澜狠狠的瞪了陶源一眼,沉声警告道,“你方才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未跟你算账!”
    “澜儿为何要这般无情?”陶源详装伤心的一叹,向着床边走去。
    云澜心里“咯噔”一下,“你,你还想做了什么?”
    “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自然是跟澜儿一同睡了。”陶源坐在床边,目光却是幽幽的望着外面。
    “有人跟来了?”云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是看到外面树影落在窗边的样子,摇晃着。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一个怪兽,等监视着自己猎物一般,让人不由得全身寒。
    “这次真的是被你害惨了……”
    “澜儿怎么说了这般无情的话。”
    陶源用手捂着心脏,面上极为的痛苦,好似云澜在说了一句重话,他便能昏倒在她眼前一般。
    “鼎鼎有名的陶源先生,怎会这般的柔弱。今日之事,分明是你预先算计好的,借用我这个弃妇的名声,好让黎家老爷认为你为了我能够去挑唆了十三王爷去对付九王爷,不是吗?”云澜如樱的唇边滑过一丝的冷笑,将陶源的盘算说了出来。
    “抱歉。”陶源目光定定的盯着她布满冰霜的脸,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若不是你,这个老不死不会轻易的相信。我陶源再次立下重誓,绝对不会让他们动了你一个指头。”
    “既然你这般利用我,那便回答我一个问题。”云澜回望过去,见到他这般模样,心中对他也恨不起来,问道,“你可否知晓九王爷的母妃是不是有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九王妃的母妃?”陶源闻言皱起了眉头,“应是不在了这世上。我曾听闻了那老东西提起过,九王爷的母妃是因为心中对前朝的先帝太过于惦念,导致心中郁结,然后生了一件事情,便死了,至于是什么事情,因为过去太久,却是不得而知了。”
    “那有没有人亲眼看见九王爷的母妃下葬?”云澜着急的问道。
    陶源慵懒的靠在床前,歪着脑袋思索了一番,一会儿才道,“好像那时候静妃娘娘写了遗书,说自己身为前朝之人,后来承蒙如今的先帝之恩,伺候在身旁,亦是无颜再去面对前朝的先帝,更无脸葬入百里家的皇陵,要求当时的先帝一把火将她的遗体给焚烧了,撒在这片土地上,让她守候了这片江山。”
    云澜微微蹙眉,“那就是说,她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尸体。”
    “澜儿为何突然问起九王爷的母妃来了?”陶源不知云澜是在怀疑秋香的身份,只是以为她对百里尘情深意重,“不过,事情都过去快十年了,九王爷定也是习惯了没有母妃的日子,你又何必为他这般的担忧。”
    “额……”云澜语塞,她昨日在守孝的时候,特意查探了一番桂香,恰好桂香是在当时的静妃娘娘——百里尘的母妃去世之后的一年,来到了宫中,伺候了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不由得眼里露出一丝恐惧,“你说会不会偷天换日?”
    “澜儿说了什么?”陶源担忧的望着云澜,安抚的一笑,“你不用担心,这个老不死的现在还用得着我,自然是不会对你做了什么,派来监视我们的那个人,也只是会看了我们是不是真的如同我口中所说的苦命鸳鸯罢了。”
    “陶源你能帮我去查了一件事吗?”云澜突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将桂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陶源,她不能将这个事情告诉百里尘,更不能自己跑去宫中查探,但是陶源可以。胭脂阁并未只是一个卖了胭脂糕点的地方。而且,对陶源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你觉得太后身边的那个丫鬟是静妃娘娘?”听言,陶源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澜儿,这件事情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若是她真的是静妃娘娘,你被她觉,定是会招人杀身之祸。况且,如今形势这般的复杂,太后一走,京城怕是更加要乱了。”
    云澜点了点头,心里更是乱极了,这一步步走来,她越的感觉到背后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云家主的死,慕容青的死,太后的死……究竟是谁在背后做了手脚,或者是,到底有多少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陶源抬眸,望着坐在椅子上一脸凝重的云澜。
    “澜儿。”他抱歉的望着她,他也是无奈,才会想出了这般的方法,不过,终究是将她拉下了水。
    云澜收敛了思绪,看了他一眼,“那人走了吗?”
    “未曾。”陶源乖乖的答道,还以为她会继续生了自己的气,谁知道,云澜站起了身子,走到他面前,将他拉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到了床边。
    “估计是要等到了天亮,那人才会走。”陶源虽然不明白云澜为何要这般做,许是愧疚,他将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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