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调动精神力,渐渐屏蔽外界的干扰。小布丁散发出的元素光点聚集,飞进云璃的眉心。云璃也是这时候才明白,什么是魔力。
    她曾经认为,对于人类来说,魔力是魔法师特有的能力,可今天,她清晰地感受到,所谓的魔力就是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神殿宣称魔力不是魔法师本身的力量,而是借助法术操纵元素,使用诸神的力量。
    简言之,魔力的积累从根本上来说只是精神力的积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璃周身的元素气息越来越浓,眉心也隐隐约约散发出九芒星印记,随着印记形成,元素光点在上面凝聚,很快,印记散发出耀眼的彩色光芒。
    印记飞出云璃的眉心,慢慢地往上飘,停留在云璃头顶时,它已经变成了一本长约25厘米,宽约15厘米,厚约4厘米的黑色书籍。书的正面终于是一个彩色的九芒星,背面是古精灵文字。当书籍定格了大概十分钟,云璃睁开了双眼,抬头望着那本黑色的神秘的书。
    “远古魔法书?”
    远古魔法书,大多在成为魔法学徒的时候形成,书正面的魔法阵,大多代表是魔法师的本源属性。而她全系的天赋,对应的竟然是伊伽贝拉的九芒星!远古魔法书只有少数人拥有,因此在一些大家族中,魔法学徒的觉醒仪式往往非常隆重,能够在仪式上觉醒远古魔法书,几乎意味着家族有一名强者诞生。
    其中,远古魔法书最重要的一个技能就是“吞噬”。人类与其他十四族相比不算强大,但他们学习能力很强,而且会把成果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他们不像魔兽天生具有魔力,但他们知道如何运用精神力控制元素。但是,魔兽的施法方式和人类完全不同,它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精神力,什么是咒语,魔法对于它们来说只是一种本能。而这本魔法书,可以直接复制魔兽的本能,得到一个魔环。当然也有限制,每提升一级,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吞噬掉一只魔兽,而且那只魔兽必须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云璃起身的时候,木桶里的水已经变得透明。脚掌刚接触地面,地面就浮现出一个彩色的魔法阵,魔法阵被简单地分割成三个扇形,代表她目前的实力——魔法学徒三阶。每一级都有七阶,跨过七阶才能进级。
    收敛魔法阵,快速披上衣服,云璃小小的身影冲出寝室楼,一头扎进緋靡的夜色中。
    “一个小时,怎么可能赶到格兰森林?”云璃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虽说塔桑城临近格兰森林,但也不是几步路就能到达的。否则,格兰森林降临大火那天,塔桑城就被毁了。
    “怎么办?”云璃不甘心放过机会,下一次吞噬必须等到她成为初级魔法师。学院关押魔兽的地牢有高级魔法师把守,她根本进不去。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同学的魔兽,杀死,再吞噬。但对于大部分不是召唤师的学员来说,有一只魔兽也只是驯兽师驯化后的魔宠,根本得不到她想要的魔环。杀掉召唤师的魔兽更可耻,如果有罕见的生死契约,一旦魔兽被她杀死,召唤师也会很快死亡。
    纠结中,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食堂,竟然感受到了元素波动!散播精神力查探,她发现食堂下有一个地下室,圈养了鸡、鸭、兔等家畜,还有不少一阶魔兽——猪猡兽。
    猪猡兽长得很像野猪,但体积足足比野猪大了一倍有余,由于肉质劲道鲜美,也被当成家畜养。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任何人见猪猡兽释放过魔法,它只是皮非常厚而已,普通人根本破不开它的防御。由于它遭受攻击的时候都不屑躲避,几乎是“笨”的代名词,常常用来骂人。
    尽管它还没有某些野兽的攻击性强,也无法改变它是魔兽的事实,因为,它颅内存在土系魔核。时间只剩几分钟了,云璃知道,她别无选择,要么吞噬猪猡兽,要么放弃这次机会。
    “有,总比没有好。”云璃总是愿意相信,很多事不是她想的那么糟糕,远古魔法书竟然用来吞噬猪猡兽,说出去,恐怕会沦为流传千年的笑柄!
    潜入地下室,云璃很快找到目标。关押猪猡兽的区域最大,上百只猪猡兽用加持了魔法阵的栏隔开。她选了一只看起来最凶恶的猪猡兽,一道螺旋发力的骨矛飞过,猪猡兽就被钉在了墙上。其它猪猡兽一点也没有同伴被杀的觉悟,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反而安静下来,陷入沉睡。
    猪猡兽真的笨吗?云璃有点怀疑。他们似乎知道同伴被杀之后,今天被杀的就不会是自己了。
    远古魔法书飞出,九彩光芒笼罩着猪猡兽,将它团团包裹,云璃的精神力同时飞速消耗,她没有想到,仅仅复制一个法术,消耗竟然这么大。
    当远古魔法书再次出现在云璃头顶,猪猡兽和骨矛都消失了,墙上只留下一个透光的洞。魔法书正中的九芒星印记闪烁着土黄色的光芒,慢慢地飘到云璃眼前。魔法书翻开后,第一页已经写上了无法忽视的大字。
    猪猡兽:土系变异魔兽。
    魔环加持效果:防御力增加100%,敌人智商减弱30%,敌人的魔法施放速度减弱40%以上。
    看来,这头猪猡兽确实与众不同。云璃不想纠结别人的第一个魔环有多强,至少她得到的已经超出预期。再说,吞噬只是一种辅助技能,一种手段而已。
    就在云璃平复心情之后,一道温和的声音传进了她耳朵:“你看起来很开心。”
    “谁!”云璃回过头,望着地下室出口。吞噬的时候,她全部精神力都用在了魔法书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人来了。
    出口的门后面探出一个金灿灿的脑袋,笑眯眯地向云璃招招手:“是我,千代,你还没说你的名字。”
    他一定什么都看见了!
    吞噬一头猪猡兽,她不认为丢人,但被这个千年死对头看见,被他嘲笑,又是另一回事了。云璃脸色由白变黑再变红,最后,拎起魔杖飞一般地跑出了地下室。
    “等等我——”
    “滚——”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还说!亡灵召唤——幽魂!”
    一缕黑色的烟雾飘了出来,凶神恶煞地扑向千代,撕咬着他的头发。千代也不惊不慌,保持那欠扁的笑脸……
    事实上,这种亡灵没有任何攻击力,只能用来吓人。
    迦叶学院,就这样爆出了一个热门消息。
    “你们知道吗?昨天云璃和千代同时从食堂的地下室跑出来,一只幽魂追着他们……然后,少了一只猪猡兽!”
    “真的吗?猪猡兽体积可不小啊,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消失了?”
    “哈哈,难道被契约了?召唤一只猪猡兽对敌,不敢想啊……”
    ……
    是云璃还是千代契约了那头猪猡兽?成了迦叶学院永远的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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