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二牛把箱子递过去。民警提着箱子走向旁边的X光通道,李二牛还等在那儿。
    那边,箱子在过X光,民警眼瞪大了——X光机上,手枪赫然在目。民警拿起箱子走回去,一招手,另外一个民警也跟过来了。李二牛看着他们过来,笑:“警察叔叔,俺可以走了吗?俺还有事,有人跟俺接头。”
    “接头?接什么头?”民警看着他,警觉地问。
    “俺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就知道到地方了有人跟俺接头。”李二牛笑呵呵的。
    “控制他!”民警一声喊,保安一愣,站在李二牛身后的民警拿出手铐。李二牛一愣:“这是干啥?”一只手被铐了。
    “咱们是自己人!”李二牛急了。
    “什么自己人?”
    “不是说军警不分家吗?俺是当兵的!”
    “证件呢?”民警问。
    李二牛一掏:“哎呀!坏了,没带。”
    “那就闭上你的嘴。打开箱子!”
    另外一个民警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手枪、钞票、护照、手机。李二牛瞪大了眼。民警拿起手枪,仔细看着:“30发实弹,9毫米军用手枪,威力很大。”
    “警察叔叔,这箱子不是俺的!”李二牛一脸无辜。
    民警拿起护照——上面都是李二牛的照片。这下李二牛的眼瞪得更大了。
    “还说不是你的?”民警拿起手机,开机——同样的短信内容。民警举起手机:“你自己看看是什么。”
    “俺……俺不知道咋回事啊!”李二牛也一头雾水。旁边的民警接过手机:“你还不老实?!给他两只手都铐上!”又一条短信进来了,民警打开:“忘了告诉你,手机将在10秒内自毁。不好!”
    “找掩护!”李二牛一下子扑倒身边的保安。民警急忙将手机扔出去。手机爆炸了,所有人都卧倒。等民警们再爬起来,李二牛已经不见了。
    “他人呢?!”
    保安捂着脑袋爬起来:“不知道。他动作很快,一拳就给我撂倒了!”民警再一看,箱子也没了,大喊:“抓住他!”
    桥上,李二牛戴着手铐抱着箱子,没命地跑:“哎呀!这么玩啊!不早跟俺说——”行人纷纷看向他,后面的警察从拐弯处追出来:“站住!别跑!”李二牛见状,看了看四周,纵身一跃,翻过围墙,“扑通”一声就跳河里了。
    民警们爬上围墙。下面河水很急,李二牛抱着箱子在水里沉浮着。李二牛高喊:“警察叔叔,俺不是坏蛋!”
    “快!报告市局!”民警大喊。
    7
    公安厅大门口,武警哨兵在站岗。刑侦总队队长温国强大步走着,几名处长跟在旁边。温国强脸色阴沉:“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刚接到的报告。分别在A城、B城、C城,几乎同时发现三名疑犯,携带枪支、护照、现金等逃脱警方追捕。根据汇总来的情况,他们都训练有素,不像普通的疑犯。情报总队怀疑,这三者之间有某种内在联系,而且他们很可能是退役军人,以前是侦察兵或者特种兵。一般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我们的警员现场目睹。”刑侦总队的钱处长面色冷峻。
    “我知道了。”温国强推门进了指挥大厅。
    大厅里,警察们纷纷起立。
    “现在出现紧急情况,立即启动红色警报预警。”温国强一脸严肃,“把疑犯的资料下发到基层派出所、街道居委会,发动人民,挖出疑犯。另外通知各个市县公安机关,要求他们的刑警、治安、巡警和特警等各个警种取消所有休假,全员上岗,参与追捕。”
    “是,温总!要武警协助吗?”一名处长问。
    “给我接省武警总队高队长。”温国强看着年轻的警察们,“同志们,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大家不要掉以轻心!这次的敌人不是寻常罪犯,他们受过专业系统的训练,身手敏捷,行动果断,战斗力惊人。我们的同志必须要注意保护老百姓的人身安全,同时要确保自身安全!在这个前提下,才可以采取果断行动,明白了吗?”
    “明白!”警察们齐声吼。
    “温总,发现目标可以射击吗?”钱处长低声问。
    温国强仔细想想:“现在还不知道疑犯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告诉一线警员,尽量抓活的。这里面有文章——他们这么好的身手,还有武器,却没有对我们射击。如果他们没有敌对行为,暂时不要对他们采取致命手段,可以使用非致命手段。”
    “是!”钱处长拿着手机过来,“温总,省武警总队高总在等您。”温总拿过手机:“老高,我是老温。我现在需要你的协助……”
    8
    静谧的武警部队营区,战斗警报突然响起,划破沉寂的夜空。战士们快速冲向武器库。
    营区外,戴着头盔,穿着防弹背心的武警战士们,持枪冲向各自的车辆。越野车打头,警笛鸣响,装甲车跟后,完全是一派临战状态。
    装甲车内,武警特战分队队长看着队员:“注意!我们要对付的是多名持枪疑犯,他们身手敏捷,很可能接受过军事训练。”武警特战队员们聚精会神,握紧武器。
    队长继续:“更要注意的是,上级命令,在对手没有对我射击以前,不得采取致命措施,只能采取非致命手段,抓活口!”特战队员们都很疑惑。
    “执行命令吧,我们是军人!”
    特战队员们面面相觑,还是关上了枪保险。
    “队长,那我们用什么对付他们?”一名新兵问。
    老士官笑眯眯地拿出一根警棍塞给他,新兵瞪大了眼:“拿棍子对付持枪疑犯?”士官们哈哈大笑。队长也忍俊不禁,片刻:“别笑了!别逗新兵同志了。我们有别的非致命武器,绳枪、镇痛弹、麻醉枪——招数多了。”队长正色,“疑犯的徒手格斗功夫也很了得,大家不要掉以轻心,不要逞英雄。发现目标要集体行动,防止被各个击破,明白了吗?”
    “明白!”队员们喊。
    “如果对手向我们开枪射击——”队长问。队员们怒吼:“干掉他!”
    车队从街上一掠而过,路口处已经有执勤的巡警、特警等,警灯闪亮,如临大敌。省厅指挥中心,钱处长匆匆赶来:“温总,在别的市县也出现了类似的疑犯!”
    “不止这三个?”温国强一惊。
    “远远不止。”钱处长说,“根据刚刚汇总来的情况,起码有五十个之多!”
    “一个都没抓住吗?”温国强脸色严峻。
    “都在追捕当中。同时出现这么多的可疑人物,如果不用战争前兆来解释,就很难解释通了。”
    温总看着他:“战争前兆?什么意思?”
    钱处长赔笑:“温总,您是打过仗的老兵了,我只是个军事爱好者。我想这不用我解释……”
    温国强看了他一眼,钱处长正色道:“是!我知道您是在考我。当代战争,为了缩短战争时间,减小战争代价,通常在战争爆发以前,特种作战就已经开始了。大批受过严格训练,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会化装分组,以不同批次进入敌占区,在敌后长驱直入,对预定战略目标执行暗杀、破坏、袭扰等特种作战任务。”
    “你是说战争即将爆发?”
    钱处长顿了顿:“我不敢这么说。我只是说,很像战争前的特种部队渗透。”
    “谁会对我们开战?”
    “不知道。”
    “虽然你说的不错,但是只能打个及格。我们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也要对战争有高度的警惕性,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温总,如果这真的是战争前兆,我们自己可对付不了。”钱处长忧心忡忡。
    “我会跟上面联系的,做好自己的事。”
    “是!另外,温总,是不是可以解除对致命武器的禁令?如果这些真的是受训过的敌人特种兵,他们可能会先发制人。”
    温国强想想:“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以前,还是抓活的。不抓活的,你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但是温总,这些可真的是高手,万一对我们的同志先发制人……”
    “他们对我们先发制人了吗?”
    “目前还没有。“
    “去做事吧,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记住,抓活的!”
    “是!可是,如果他们对我们射击呢?”
    “还需要问我吗?”温总看了看他,“如果射击,就地击毙!”
    “明白了!”钱处长敬礼,转身出去了。温国强看着大屏幕,脸色严峻:“一个也没抓住吗?”
    9
    夜晚的省城,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在一处还未完工的写字楼里,一个封闭的空间内灯火明亮,各种指挥设施一应俱全,已然成为一个军队的敌后指挥中心。特战队员们来来去去,各自忙碌着。范天雷和陈善明穿着常服边走边说,推门进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范天雷问。
    “有几个菜鸟已经被抓住了,这次他们的反应比我们预计的要快。”陈善明说。范天雷苦笑:“吃一堑长一智,换谁也都快速反应了,何况是老温。”
    “这帮菜鸟还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会不会都被抓住?”陈善明有些担心。
    “总会有漏网的。”范天雷说。
    “你还在说他们三个?”陈善明笑。
    “你不希望他们三个准时到达吗?”
    “希望!尤其是那个李二牛,他能脱身,超过了我的想象。”陈善明脸色微变,“不过这次公安和武警联动很快,他们会很麻烦。”
    “特种部队化装侦察,深入敌后,就是要不断地面对麻烦,不断地解决麻烦。连这点儿麻烦都解决不了,还能成为解放军的特种兵吗?”范天雷转向大屏幕,武警、公安在到处设卡,盘查行人。
    清晨,一个荒芜的小车站。货车停下,何晨光抱着箱子从车厢里钻出来。工作人员苦笑:“逃票的?坐这车可受老罪了!”何晨光支吾着,笑着过去了。
    何晨光大步走着,远处架子上晾着一排衣服。何晨光看了看四周,没人,猫着腰,噌噌噌地收了几件,走时还不忘将两张钞票夹在晾衣绳子上。
    车站外,何晨光穿着铁路工作人员的制服出来了。这时,几个民警下了车,正往里走。何晨光表情镇定,跟他们擦肩而过,大步流星地走向外面。稍倾,几个民警从里面出来:“刚才那个家伙呢?”几个人四处看,哪里还有人。
    何晨光走进市区的一家商场,没一会儿,焕然一新地出来了,戴着假的长发套、手套,还架了副墨镜。街边,几个士兵正在闲逛,何晨光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他光定定神,转身上了公交车。
    高速公路上,一辆大货车急速行驶着。车厢里,王艳兵窝在鸡笼子后面,捏着鼻子,一脸的难受相。鸡们好奇地看着他,对峙着。不久,货车在高速公路的出口停住了——警察在路口处设岗。司机跳下车,热情地说:“警察同志,车上都是鸡。啊,不是那个鸡……”警察笑笑:“我知道,是吃的鸡。例行检查,谢谢配合。”
    几个特警牵着警犬走到货车后面,车门一打开,笼子里的鸡开始扑腾,警犬也跟着狂吠。训导员捂着鼻子:“都是鸡屎,狗鼻子失灵了。”警察看了看,皱着眉:“放行吧。这味道,他藏里面也熏死了。”
    车门关上,司机道着谢,开走了。
    货车里,王艳兵顶着一头的鸡毛,从鸡屎密布的笼子后面钻出来,痛苦不堪地骂:“我这是受的什么洋罪?!”
    另一边,列车停在省城车站的站台,乘客们乌泱乌泱地下车。李二牛蓬头垢面,扛着编织袋走下来,俨然一个民工。他混在民工队伍间往外走,但目光坚毅。
    省城机场,各个航班不断起落。一架刚抵达的航班停稳,乘客们从舷梯车上陆续下来。何晨光戴着假发,又换了一身衣服,归国华侨一般,提着一个新的大箱子,风度翩翩地走下来。
    何晨光从机场特警身边走过,拐进了洗手间。进了隔间后,他打开大箱子,里面是一个变形金刚的大玩具。何晨光开始拆变形金刚,从其中找出枪支零件。很快,一把手枪组装起来了。然后,他又换衣服和假发。换完装后,何晨光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戴隐形眼镜,这次变成了蓝色。随后,他拿出一副假脸给自己套上,此刻已完全换了一个人。收拾完毕,他提起箱子出去了。
    来到一栋写字楼外,此时何晨光又换了一身装扮,背着一个背包出现了,他仰头看了看。不远处,一身乞丐打扮的王艳兵拖着一堆破烂,一边捡着矿泉水瓶子一边走过来,一脸狼狈相。另一边,李二牛扛着编织袋下了公车,快步跑来。三个人终于会和,相视苦笑。何晨光看看,说:“走吧,进去吧。”
    写字楼大厅里,已经站了二十几个不同装束的年轻人,背手跨立。穿着迷彩服的苗狼站在对面。何晨光、王艳兵和李二牛推门进来,愣住了。
    “站进去吧。”苗狼看着他们三个。
    三个人进去,苗狼看看手表。这时,范天雷和陈善明穿着常服走进来。
    “立正!”苗狼一声吼,大家唰地都立正。陈善明扫视了一眼:“到了多少只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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