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底是谁活得比谁长。
    此时看到龙霸天意图搞她的花,青徽雄赳赳气昂昂手提着菜刀就走了出去:“我告诉你啊,你不要霍霍我的花。”
    龙霸天被她手里寒光一闪的刀给吓到了,哧溜一下跳得老远,抱着院墙上凸起的石条:“你要干嘛?你别过来!”
    刚刚只顾出来找蠢龙算帐的青徽没注意手里的刀没有放下,龙霸天这一嗓子才把她唤回神,她看着自己手里凛冽的刀光,不由得也惊诧一下,然后眯起眼睛举着刀在半空:“那你刚刚在干嘛呢?”
    龙霸天心虚地看着那株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草,忍不住咂咂嘴,又被青徽冷酷的眼神打回了现实,他撇着嘴不情不愿道:“好了,我知道那盆丑不拉叽的草是你心肝宝贝,我不是你的心肝宝贝行了吧。”
    边说他边从攀着的石条上下来,双手举起委屈巴巴:“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了,你现在最喜欢那盆花了。”
    青徽被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也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些什么胡话。
    她怎么可能把他当成宝贝?好吃好喝供着,还允许他进入那么私密的空间里……
    想到这里,青徽突然头皮一跳。
    她,好像是对这条龙太关心了点。
    是因为自己欠他那么多钱吧?
    想到那仙宫法器,还有飞行法器,青徽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自己关心他的原因,瞬间理直气壮起来。
    “我关心你有个屁用,你能吃能睡,还能占着我的地,我有关心你的必要吗?”
    **
    青徽看着眼前的女子,左右细看,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你是?”
    站在她面前的人,身材高挑,相貌清秀,看起来颇为干脆利落,脸上也是笑吟吟的,看着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我叫从若,也是被司命天君分配过来的,”从若朝她笑道,“以后就是您的手下了。”
    手里拿着园长小印的青徽也的确是她的上司,只是青徽现在惊诧于司命天君终于想到自己这里缺人手的事情,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她笑得极为开心,一想到自己手里的课程又能够分一点出去,这笑容又多了点殷勤,让从若有些不知所措。
    “好好好,你来了真是太好了。”青徽有那么一点夸张地握住从若的手,使劲摇了摇,语气里满是喜悦,让初来乍到还有些拘谨的从若瞬间放下了心,也不觉得难搞了。
    正好还没到上课时间,青徽带着从若转了转越来越大的幼儿园,比起她最初过来时的破败落寞,此时的幼儿园有人气有活力,花树竹林长得越发葱郁,练武场小书房,教室里整齐的座椅,供孩子们玩闹的草坪收拾得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从若跟在青徽身后逛了一圈,也大概明白了这幼儿园的布置,正好回到大门口的时候,碰上了上学的孩子。
    叶长安仗着自己住得近,每次都暗暗撺掇着渊止和怀瑜和他一起偷懒,渊止又什么都好,有时候就有些起床气,竟然和叶长安“狼狈为奸”。又正好遇到了一个皮实能跳的怀瑜,三个人简直是绝了。
    就只剩下可怜的白遂瑟瑟发抖。
    只不过最近他能够在过来的路上撞到百结,然后两个人一起,他总算让叶长安羡慕了一回。
    青徽站在门口,就正好迎来了他们两个。
    百结哼着歌,随着自己胡乱的旋律摇头晃脑,头上的小辫子左边摇摇右边晃晃,看起来憨态可掬。
    见到青徽,她笑着跑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甜甜地笑道:“‘老师好。”
    小孩子的声音在糖水里浸泡过,再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只盛着一个人的身影,哪怕这一幕每天早上都有,青徽的心还是每每都会被融化掉。
    她一把举起百结,在空转了个圈儿,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在小院子里回荡着,回声从四处传来,像是经久不歇。
    百结抱着青徽的脖子,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从若,声音娇娇软软奶声奶气:“老师,她是谁啊?”
    白遂自然也看到了站在一边穿着淡粉色衣服的人,听到百结先问了,他的耳朵竖起来聚精会神地听着。
    青徽把百结放下来,拉着她走到从若身边介绍道:“这是新来的从若老师。”
    白遂打量着从若,迎着她会看过来的眼神,露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笑容:“从若老师好。”
    百结歪着头,也有样学样,带着奶气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从若老师好。”
    从若笑着走过去,也想学青徽刚刚的模样,亲昵地摸摸他们的头。
    白遂不动声色地避开,与她伸过来的手臂擦肩而过,他像是突然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忍不住微微仰起头翕动着鼻子,想努力嗅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从若垂下眼睑,很快把手缩了回去,又故意将衣袖往前扯了扯,盖住了自己的半个手掌,才放下心来,又准备去抱一抱百结。
    百结瞪大眼睛看着她,从若还以为自己是受欢迎的,却没想到在她的手刚刚碰到百结肩膀的时候,小女孩一下子哭了起来。
    声嘶力竭,不仅把白遂青徽吓了一跳,就连门口刚刚走过来的渊止三人也是大吃一惊,急忙撒开脚丫子跑来。
    第46章 儿童节番外
    --当做平行时空的故事看吧, 与前后不怎么能联系起来
    儿童节到了。
    幼儿园里张灯结彩,小家伙们忙来忙去,硬生生用气球和纸带把教室里装点得有模有样。
    渊止一把把脸上的彩带碎屑擦掉,瞪着罪魁祸首叶长安,气急败坏道:“你等着。”
    叶长安吐吐舌头,脸上满是不屑,还有几分挑衅。
    渊止的好脾气在遇到叶长安这泼皮的时候, 总是能够飞速下降, 然后涌起燃烧的怒火, 他放下手里的气球,想了想又一手拿了一个吹好扎好的气球,急匆匆追着叶长安而去。
    二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 一地的灰尘在他们身后蔓延。
    叶长安跳过一边放着的木凳,还不忘回头再看渊止一眼, 脚下却是刹不住车,于是在他发现即将要撞到怀瑜身上时, 整个人都炸了。
    ——他现在根本停不住了啊。
    卷入无妄之灾的怀瑜也是一脸茫然, 只愣愣地看着叶长安飞奔的身影, 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此时,百结的声音突然想起来:“怀瑜哥哥,你快让开。”
    怀瑜此时才心神一震,看着近在咫尺的叶长安, 果断往旁边一闪。
    没刹住的叶长安因为刚刚的努力降速, 一个踉跄呲牙咧嘴地摔倒在地上, 吃了一嘴的灰尘,抬头看着天,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自作孽,不可活。”渊止慢吞吞走过来嘲笑他,蹲下身子看着倒霉催的叶长安,也笑了起来,颇为揶揄。
    叶长安继续是仰头看天的样子,直到感受到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擦过,挠得他耳垂痒痒的,他才低下头。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叶长安看着渊止故意拿出来蹭着他耳朵的气球,又怕又故意装成自己很勇敢的样子:“你干嘛?”
    “不干嘛,”渊止笑得温和,“就是让你近距离感受一下气球碰你脸的时候的感觉。”边说又边准备把气球从叶长安的耳侧往他脸上移。
    叶长安整个人都呆住了,漂亮的大大的像是水晶葡萄一样的眼睛里,只剩下那气球的模样。
    万一,万一,这个气球炸了怎么办!
    想到当时那个气球在自己耳边炸开时候的声音,叶长安就浑身一颤,那些鸡皮疙瘩迅速涌上了他全身,他瑟瑟发抖。
    渊止打量着叶长安的神色,见差不多到时候了,慢悠悠地捏着气球把它收了回去,虽然是放过叶长安了,只是还是忍不住损了他:“我就知道你怕,放心,我不会吓你的。”
    “谁怕了!!”
    叶长安总是像火烧朱雀屁/股一样,一点就着的臭脾气,每次都能把他自己气个半死。
    渊止也不和他分辨,慢悠悠地把收回去的气球捏爆了,炸开的声音那么大,吓得瘫倒在地上的叶长安一个鲤鱼打挺纵身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抱住了渊止的腰,声嘶力竭喊道:“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渊止转头看他,叶长安的大脸就在他眼前放大,惹得渊止忍不住笑了,逗他:“我手里还有一个,你要不要再听听气球爆/炸的声音了?”
    叶长安翻了个白眼,主动往外走了几步,努力避开那危险的气球——这玩意儿简直是他朱雀的毕生之耻!
    怀瑜看到他们两个走开了,才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叶长安取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朱雀,竟然害怕这个!”
    *
    等布置好了教室,第一届艺汇演就要开始了。
    青徽、绢翕还有其他人和家长都兴致勃勃入座,等待着孩子们的表演。
    胆子最大最喜欢表现自我的怀瑜第一个上场,手里拿着渊止送他的竹笛吹了一首轻松欢快的曲子,引得掌声一片。
    怀瑜的父母在下面,把手掌心都拍得通红,脸上也满是兴奋——难得啊,他们的孩子竟然在学校不是受到批评斥责,而是表扬,还表现得这么棒,简直出乎他们的意料。
    下一个是白遂。
    小白虎之前举着爪爪缠着青徽撒娇,想靠着自己的缠人功夫避开这次“浩劫”,可惜青徽不为所动,小白虎摊开了肚皮委委屈屈让青徽摸,还把自己毛绒绒的耳朵往青徽手底下送,到最后还是得到青徽不留情面的不同意。
    小家伙气呼呼地爬起来,耷拉着耳朵,尾巴也垂下去可怜兮兮地摇动着,往外走一步就要回头看她一眼,结果青徽连一个挽留的眼神都没给他,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虎虎生威地“嗷”了一声。
    只是这股气势一会儿就消散了,整只白虎像是软泥一样摊在地上,生无可恋地舔着自己的爪子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其实青徽就只是想让这时不时还害羞的大家伙勇于站出来,表演什么倒是不重要了。
    可是小白虎不知道啊,他委屈地躺在院子里晒着月光,直到月上树梢的时候,才想到了主意,这才卷着尾巴进了屋子里面。
    他表演的是写字。
    还拽来了渊止来奏乐。
    音乐声起,琴声泠泠淙淙,像是溪流途径山涧,发出让人惊叹的幽鸣声。
    在这音乐里,白遂的字端正极了,写的是“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诗。
    最后,琴声停住,白遂的字也将将写完。
    他把白纸举起来,上面的字虽然不及渊止,但比起之前,已经不知道好看到什么程度了。
    白恺冷峻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个微笑,看着白遂满是自豪。
    小白虎举着字在青徽面前晃了一圈,听到她的鼓励后笑得不见眼睛,当时委屈极了心里说的“再也不理老师”的话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他兴致勃勃地又拿着自己的字,转到白恺身边,仰着头,湿漉漉的温顺眼睛看着白恺,像是寻求表扬的小狗一样。
    白恺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把白遂好一顿夸,羞得小家伙埋头,耳垂红红的,又把自己的脸贴在了白恺的腿上,二人的亲密由此可见一斑。
    跟下来的是叶长安。
    他最喜欢寻刀弄枪,这次也不例外,一杆长木仓,舞得威风凛凛,银光四散,将他护得严严实实,怀瑜不停扔过来的碎纸屑,到最后他停住了动作,也没有一片近得了他的身。
    也是一片称赞声。
    叶长安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站在教室间,身姿挺拔,隐隐约约间便有了松树一般的气魄。
    绢翕笑得自豪极了,招手把叶长安揽到怀里。
    下一个是百结。
    青徽看着刚刚坐在自己手边一溜排的孩子都各自散了,一个个窝到自己父母身边,只有渊止一个人孤零零坐着,偏偏这孩子还性格独立,是不可能同意撒娇的,被小家伙们围惯了的她难得有些萧瑟。
    此时手腕上缠着的龙,不禁动了动尊贵的身子,在青徽的虎口舔了舔,细小的龙角拱着她的掌心,像是无意识撒了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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