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图的宫墙中,红砖碧瓦,宫内一片祥和。
    房檐上的铃铛,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雅图说是一个国,却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族群。
    这里的人,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善良。
    勇者受人尊敬,文化受人推崇。
    他们不喜战争,皇帝和臣民都互相尊敬着。
    桃花源也不过如此。
    雅图占尽了好的位置,气候四季如春,年年没有寒冰白雪。
    梅花也似乎只是传说中的一种东西,谁也没有见到过。
    幼年时的贺兰玄卿经常听到太傅提到过,可是他不喜欢梅花。
    他喜欢的是这天上的雄鹰。
    父王常说鹰是这世上最自在的物种,是上天的恩赐。
    他们这里很少能看到鹰,可是他的表兄却是经常可以看到。
    独孤家常年驻扎在边境,那里有着最干净的雪山。
    小小的少年下了马,随手将缰绳扔给了一旁的侍卫。
    身上穿着劲装,戴着软甲,眉眼飞扬。
    “卿太子,这次回来父亲说要留下来许久了,刚好可以和你一起练武了……”
    少年说着,语气难掩的兴奋。
    贺兰玄卿看着,眼中也带了几分笑意。
    少年老成的身上也多了几分这个年龄才有的样子。
    他抬手拍了拍孤独奇的肩膀,与他一同去皇宫里给他的母后请安。
    王后是孤独奇的姨母,两人年龄相差无几,自然能玩到一块去。
    孤独奇一出生就天赋异常,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孤独家以独孤奇为傲。
    反观贺兰玄卿就更是不凡,虽根骨上比不得孤独奇,可难得的是贺兰玄卿的聪明。
    他有一颗善良赤诚的赤子之心。
    他出生时红霞满天,雄鹰盘旋于天际,可谓是玄之又玄。
    整个雅图都道,这是天赐的奇迹。
    春种秋收,与民为伴,不见丝毫倨傲,凡事亲力亲为,小小年纪深受臣民喜爱。
    雅图粮食的珍贵远大于金银财宝。
    这里的宝石更是数不胜数,无人将这些个东西看的如同宝物一般。
    只当是司空见惯了的,于他们来说,这东西也不过是用来装饰的东西罢了。
    王后站在宫殿外,远远的对着贺兰玄卿招手。
    贺兰玄卿步伐都快了几分,他微微勾了勾唇,眼中带着尊敬和亲昵。
    孤独奇没有看贺兰玄卿,对着王后行了礼,反而走到了一旁的母亲身边。
    王后的脸上沉重了几分,是贺兰玄卿没有见过的严肃。
    她微微弯了腰,盯着贺兰玄卿的眼睛,语气认真而郑重。
    “卿儿,最近你不要乱跑,就待在宫里,哪里也不要去!”
    贺兰玄卿隐约的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可一时也说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不解,看向了一侧的孤独奇。
    孤独奇的母亲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变了变,忙的就往外边走。
    宫殿里跑出来了一团粉嫩嫩的东西,个子小小的,看上去冰雪可爱。
    她揉着眼睛看着独孤奇转身的背影就开始叫起来:“哥哥……哥哥……等等阿绵……”
    小短腿急了,跑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独孤奇那里跑过去。
    独孤奇回身就把她抱了起来,小小的一个团子没有什么重量。
    “阿绵回去好不好?哥哥去找父亲,然后再来接阿绵回家……”
    小团子委委屈屈的看着独孤奇,使劲的揪着独孤奇的衣服就是不松手。
    独孤奇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由的她去了。
    贺兰玄卿看着独孤奇远去,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着。
    王后的眼中带着担忧和紧张,让贺兰玄卿不得不在意起来。
    御书房的窗外,合欢花开的正当好,一簇簇的带着它独有的香气。
    这是他的父皇为他的母后亲手种植的,整个皇宫内都是合欢花的香味。
    父皇没有妃嫔,只有母后一人。
    贺兰玄卿对着过来问好的侍卫们挥了挥手,制止了他们的话,只自己悄悄的靠近御书房的窗户。
    “臣……对不起王上的栽培,臣愿誓死守护雅图,与雅图共存亡!”
    孤独将军的话,在贺兰玄卿心中悬着,他的头脑中只余下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各种情绪蔓延着,他的心中带着害怕,悲伤,甚至还扬起了几分斗志。
    他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是没有血性,他身为雅图的太子。
    得雅图百姓如此喜爱,他的身上本就背负着责任。
    若国家真的有难,他岂能临阵逃脱?
    他混沌的想着,眼神也逐渐清明起来,他坚定的握了握拳。
    侍卫们看到贺兰玄卿站在窗户边,没敢喊出声来,只是觉得一瞬间贺兰玄卿身上的气势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太子走远。
    有国家攻打雅图这件事情,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他也只当做不知道,他明白若是他将想法表露出来。
    获得的定是父王母后的分心,如今这个时候分心便是要出大乱的。
    皇城内的气氛一点点紧张起来,不断的有难民涌进来。
    整个皇城人心惶惶,他能做的就只是偷偷的跑出来,将粮食分发给百姓。
    此时此刻他方觉得,他这一国太子,活的竟然如此窝囊。
    双眼逐渐生出了泪水,他狠狠的擦了擦眼。
    父王说过,男子汉当顶天立地,不能落泪让人轻贱了去,这便是傲骨。
    他不能哭,哭是最无能的表现。
    他能听到城外叫阵的声音,从早到晚……
    那天的傍晚,孤独将军负伤归来。
    一只胳膊生生的被人砍去了,却只是让人简单的包扎了,止了血又去了城墙上。
    他知道。
    城——
    要守不住了。
    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擦了擦平时用的宝剑,眼神分外的坚定。
    “阿绵,阿绵……阿绵不见了!”
    他听到了母后的声音,听到了姨母的哭泣声。
    再也忍耐不住的冲了出去。
    “我去把阿绵带回来!”
    贺兰玄卿拿着宝剑,眼中视死如归。
    王后红了红,忍了又忍,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听话好不好?好好活着啊……卿儿,活着……”
    她生的孩子,她哪里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可是她不能,不能让他出去,不能让他送死。
    贺兰玄卿眼神变了变,情绪几经转换,却还是狠下了心。
    他深深的看了王后一眼,对着姨母点了点头,利落的转身。
    “砰”
    贺兰玄卿只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王后流着眼泪,抱住倒下的贺兰玄卿,看了眼手中拿着烛台的妹妹,语气苦涩。
    “你这又是何必?”
    “姐姐……我的阿绵不见了……我不能让姐姐再失去卿儿……他,是我们整个雅图的骄傲啊……”
    女子泣不成声的说着,跌落到了地上。
    两张有着两三分相似的绝色容颜上,染上了伤痛和凄苦。
    “卿儿……活下去……”
    贺兰玄卿,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带着雅图的希望,带着臣民的祝福,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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