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南风收拾了他一阵,心中舒爽了,鄙夷地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柔声道,“皇上累了,好好安歇吧,臣妾守了皇上这么久,也很寂寞呢,待臣妾满足了,再来服侍皇上。”
    说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妆容,这才姿态优雅地打开门出去。
    在她身后,司马衷的眼神有刹那的清明,愤怒、痛苦与绝望,几乎将他溃……
    ——
    “竟是这样?”羊献容惊道,“怎么会?皇上他……”
    “本宫快要气死了!”司马遹怒不可遏,用拳猛砸桌面,“阿容,你是没看到,贾南风那副嘴脸有多可恶,她有多得意,她……父皇到底是怎么了,竟信了她!”
    从父皇那里出来后,他即来了常宁殿,将那时的事如此这般一说,越说自己越上火。
    “这不能怪皇上,是皇上所中之毒未清,才会认不清人。”羊献容定定神,又提出质疑,“可就算皇上中毒未情,也不该会只认皇后,莫非……这又是皇后的手段?”
    “一定是!”司马遹咬牙,“贾南风知道父皇容不下她,才会让人对父皇下毒手,又怕直接毒死父皇,惹人猜忌,才会如此谋害父皇,她拿父皇当什么了,竟随意羞辱迫害?”
    可惜,没有证据,否则他一定亲手将贾南风碎尸万段!
    “皇后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这次的事,她计划的真是周密!”羊献容冷笑,“先是故意表现的大度,让妾身在皇上跟前服侍,而后指使人给皇上下毒,栽赃到妾身身上,顺理成章地将妾身软禁,再让皇上醒来,控制皇上,一步一步,达到她的目的,简直太可怕了!”
    虽说跟贾南风交手这么多年,对她的狠辣、智谋早有领教,这次回宫,她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与之斗智斗勇,却不想,她还是低估了贾南风,甫一交手,就栽了这样大的跟头,被软禁在常宁殿,还有什么本事跟贾南风斗,除掉她,为父亲报仇?
    “她就是没有人性!”司马遹怒极反笑,“本宫哪想到,她居然这样害父皇,打了本宫一个措手不及!她简直……本宫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不对,本宫才不想脏了自己,本宫恨不能让人剁了她!”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足见他对贾南风有多厌恶,有多恨。
    “殿下,妾身觉得,如今咱们需要冷静,”羊献容沉默一会,道,“既然皇后早已安排好这一切,有了今天的结果,咱们再乱、再气,也是于事无补,只能……”
    “由得贾南风得意?”司马遹气不过,“本宫绝不会眼看着贾南风得意,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得父皇信任!”
    羊献容颇有些无奈,“殿下何必急,妾身话还没有说完。恕妾身说句不中听的话,殿下已经不再是小孩子,遇事要更加沉着冷静些才行,否则很容易被皇后抓到把柄,而且妾身相信,皇后也一直在等着抓殿下的把柄呢,殿下不会是要主动为她创造这样的机会吧?”
    司马遹涨红了脸,“本宫、本宫当然不会!本宫的意思是,本宫自然不会鲁莽行事,可贾南风把父皇害成这样,本宫就是气不过!”
    “妾身明白,妾身跟皇后也有杀父之仇,妾身心里岂会好过?”羊献容苦笑,“可越是这种时候,咱们才越要冷静,皇上如今这样,恐怕……暂时无法为你我主持公道,咱们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另外想办法?”司马遹略一思索,“你的意思是,借助他人力量?”
    “对,尤其是宗室亲王的力量,比如成都王,比如赵王。”羊献容眸光深沉。
    “颖皇叔必然是帮着本宫的,可是赵王吗,”司马遹鄙夷冷笑,“他对贾南风就算不是真心,又怎会帮本宫。”
    “殿下何必管他真心帮谁,只要他有心除皇后不就行了?”羊献容微微一笑,“他们能够互相利用,殿下为何不推波助澜,让他们好好斗一斗?”
    “不错,本宫也是这意思!”司马遹大笑,“赵王是只老狐狸,怎可能甘心被个女人控制一辈子,不管他再有野心,本宫才是大晋的太子,他凭什么跟本宫争!”
    “不错,殿下才是王命在天,旁人不过都是跳梁小丑罢了,”羊献容鼓励地道,“不过殿下也不能掉以轻心,需要步步为营。他们自己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殿下还要壮大自己的力量才可以。”
    “你的意思是说……匈奴五部?”司马遹到底聪慧,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说到这个,本宫记起,前些日子,颖皇叔上书父皇,说了刘渊之事,举荐他为宁朔将军,掌五部军事。”
    刘渊向来军纪严明,对司马衷也很忠心,上次部下叛逃之事,也委实不是他的过错,司马衷暂时撤他官职,不过是想平息一下朝中非议,并未想过永远不再用他。
    如今风波平息,司马颖即上了折子,说明此事,司马衷岂有不应之理。
    “哦?那皇上答应了?”羊献容大喜,这真是太好了!
    刘都督能恢复官位,匈奴五部就落不到别人手里,可以好好帮助皇上和太子了。
    “父皇自然答应,颖皇叔很得父皇信任,他的折子,父皇都很重视,再说,父皇也一直想要恢复刘渊的官职。”司马遹话锋一转,气道,“不过,任命刘渊的诏令还没有送到邺城,父皇就昏倒了,现在又……还不知道父皇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是这样?
    羊献容沉默一会,问,“此事皇后可知晓?”
    “当然不知,父皇没病之前,哪可能信任贾南风!”司马遹一脸不屑。
    “那……诏令殿下能拿到吗?”
    “哦?”司马遹眸光一凝,“阿容,你的意思是……”
    “把诏令送到邺城!”羊献容低声道,“必须让刘渊恢复官职,才可掌管五部,对抗贾氏!”
    “不错,”司马遹又是激动,又是赞赏,“阿容,难怪父皇那么信你宠你,你不得聪明,且极为冷静沉着,本宫怎么就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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