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一路狂奔回梅园,将手中的小吃一股脑儿放在园子里的石桌上。
    “丫头们,出来了。我有事需要你们帮忙。”苏轻扯开嗓子喊道。
    呼啦啦!梅秀、梅慧、哈莉和莉亚四个丫头全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夫人,有什么事吗?”四个丫头齐声问道。
    “是这样的。”叽里咕噜,叽里咕噜,苏轻对着四个人开会,“好,就这样。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少夫人。”四个小丫头异口同声兴奋道。
    万俟家大厅,苏轻匆匆跑了进来,在万俟宁身边坐定。
    呼——呼——苏轻大口喘气。
    “我爹……还……没来?”苏轻一边喘气一边问道。
    “还没有。跑那么急干什么?”万俟宁拨了拨苏轻汗湿的头发,蹙眉道,“想他了?”
    “呵呵,是啊,是啊。”苏轻傻笑。
    “哦。”万俟宁望着苏轻的眼多了一抹沉思。
    苏轻坐下没多久,刘管家就领着苏老爷进来了。
    “岳父。”
    “爹。”
    万俟宁和苏轻站起来给苏老爷行礼。
    “啊,呵呵,贤婿,灵儿。不必多礼,快坐,快坐。”苏老爷笑呵呵道。
    “岳父,请坐。”待苏老爷坐下后,万俟宁又开口道,“前几日小婿不在家,没能亲自接待岳父。小婿在此给岳父大人赔罪了。”万俟宁向苏老爷深深一揖。。
    “贤婿,千万不要这样说,是我来的不凑巧。贤婿,灵儿,快请坐。”苏老爷从椅子上微抬起身子道。
    三人坐定。
    “上茶。”万俟宁扬声吩咐道。
    顷刻,便有仆人利落地为三为主子倒好了茶。
    “岳父,请用茶。”万俟宁邀请道,“不知岳父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哦,呵呵。来看看灵儿。而且,听说,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女儿偷偷跑到这里来了,给贤婿添了不少麻烦吧?”苏老爷笑着道。
    “没有。倒是小婿一直很忙,没有好好招待两位姨姐,觉得很过意不去。”
    “这样啊,贤婿家大业大,当然很忙了。没什么过意不去的。”苏老爷呵呵笑道,“灵儿没给贤婿惹什么麻烦吧?”
    “没有,她很好。谢谢岳父大人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万俟宁含笑望了苏轻一眼后,答道。
    “哦,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苏老爷表面带着笑,内心却嘀咕不已,真的假的?他那个痴呆女儿,他真的满意?!
    三人又是一阵寒暄,当然,这里边基本上没苏轻什么事。苏老爷一个劲儿地千方百计和万俟宁套近乎,对苏轻压根儿就没浪费什么时间。
    “贤婿啊,你这么大的家业,一定要有个贤内助才行啊,我那不成器的灵儿一定帮不了你什么忙,还经常给贤婿特麻烦吧?我真是惭愧,惭愧。”苏老爷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道。
    “岳父多虑了,没有这回事。”万俟宁的声音里添了少许冷意。
    “我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从小……”可惜正打着如意算盘的苏老爷没有听出来,继续说道。
    “咳咳!”苏轻呛了一口茶,打断苏老爷的话。
    “怎么了,灵儿?”万俟宁关切道,“慢点喝……”
    “少夫人!少夫人!”梅秀和哈莉匆匆跑了进来,神色着急,打断了万俟宁接下来的话。
    “咳咳。没事。”苏轻对万俟宁说完,转向梅秀和哈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大呼小叫的。”苏轻蹙眉问道。
    “梅慧……和……兰喜打……打起来了。”梅秀气喘吁吁回道。
    万俟宁和刘管家皱眉思索,他们怎么不记得万俟府有个叫兰喜的丫头。
    “兰喜是谁?”苏轻皱眉问道。
    “是……无双……少夫人的丫头。”哈莉回道。
    “什么少夫人?”
    “回……少夫人……的话,是……无双夫人。”哈莉重复道。
    “无双少夫人?!”苏轻的声音陡然变得恐怖,“我记得和你们说过吧?这万俟府里只有我一位少夫人,那就是我苏!灵!”苏轻厉声道。
    “奴……奴婢……知错了,请少夫人饶过奴婢吧。”哈莉战战兢兢跪下求饶道。
    “无双少夫人?!”苏轻的声音陡然变得恐怖,“我记得和你们说过吧?这万俟府里只有我一位少夫人,那就是我苏!灵!”苏轻厉声道。
    “奴……奴婢……知错了,请少夫人饶过奴婢吧。”哈莉战战兢兢跪下求饶道。
    “现在我爹在,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我也不重罚你。到门外,对着墙壁,打自个儿二十个嘴巴子。”
    “是,少夫人。”哈莉哭丧着脸站了起来,往大厅外走去。
    万俟宁和刘管家起先不解,事情发展到这里,心里也多多少少有点了悟了。
    只有苏老爷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这懦弱痴傻的三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悍了。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啪!啪!啪!门外响起了哈莉打自个儿嘴巴子的声音,分外响亮。
    “爹,抱歉,打断你说话,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苏轻歉意地望着苏老爷问道。
    “哦。我是说,你大姐、二姐,呃……自小就聪明,”苏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道,“对管账啊、管家啊之类的……都精通,如果让你大姐和二姐……”
    “笑呼人,奴布已张炬玩不。(少夫人,奴婢已掌嘴完毕。)”哈莉肿着一张脸,进来跪下道,又一次打断苏老爷的话。
    “嗯,很好。”苏轻点了点头后,“青川,你和她俩一起去,把那个叫兰什么的丫头带到刑房,抽五十鞭子。”苏轻扬声对门外守着的青川吩咐道。
    “是,少夫人。”青川见万俟宁也不出声反对,于是带着一头雾水领命而去。
    五……五十鞭?!苏老爷暗自吞了吞口水,对一个小丫头,那种处罚未免也太狠了吧?不会出人命吗?怎么万俟公子都不说一句话?难道他家三女儿平时都是这么干的?!
    “爹,不好意思,您继续说。”
    “啊?!哦,”苏老爷抬起袖子又擦了擦汗,“灵儿,如果让你大姐和二姐来万俟府……呃,帮忙的话,你和贤婿……一定会……省很多心的。”
    “那怎么可以?”苏轻睁大双眼惊叫道,“我怎么能让大姐和二姐来万俟家做奴仆?!”苏轻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奴……奴仆?!”苏老爷差点儿被自个儿的口水呛死。他什么时候说让他家女儿进府当奴仆了?“灵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就是管事也太委屈两位姐姐了。”苏轻激动地打断苏老爷的话。
    万俟宁和刘管家听到这里,终于有点想笑了。他家娘子(少夫人)真是让人佩服啊佩服,这么会……装傻。万俟宁端起茶杯饮茶,以掩饰悄悄翘起的嘴角。
    噗!守在门外的蓝烟笑了出来。他们家少夫人,是哪个瞎了眼的说是痴儿来着?明明是聪明的要死嘛。真正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嘛。
    “管……管事?!”苏老爷口吃道。
    “不是管事?那是什么?”苏轻眨着无辜的眼,好奇问道。
    “灵儿,在你出嫁前,爹和你提过的,就是……”
    “少夫人,奴才有事禀报。”青川匆匆进来,打断苏老爷的话。
    “说吧。”苏轻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那个叫兰喜的丫头,抽了二十八鞭后,晕过去了。再抽的话,可能会出人命呢。还要……继续抽吗?”说到后来,青川的声音越来越低,有点怯怯的。
    “我是万俟家的少夫人,说话要算话,说抽五十鞭,就抽五十鞭。继!续!抽!”苏轻冷冷道。
    “是,少夫人。”青川领命而去。
    “爹,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爹,你说得对,管这一大家子人不容易啊,多亏学习了大姐、二姐管教奴仆的办法,才把这一大家子管得像个样。”苏轻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道,“爹,你继续说,我出嫁前您吩咐我什么来着?”
    “哦。爹是说,你出嫁前,爹吩咐你……呃,要好好服侍你家相公,做一个……好的……当家主母。”苏老爷坐立难安,笑着改口道。她大姐、二姐貌似没这么恨吧?把一个小丫头往死里打。
    “哦。这样啊。我有听爹的话啊。有尽心尽力地管理万俟家。是吧,相公?”苏轻转向万俟宁,问道。
    “呃,咳咳……”正在一边喝茶一边看苏轻耍什么花样的万俟宁,没想到苏轻会把他也扯进来,不由呛了一口茶,“是……是啊。”万俟宁正色道。
    “看吧,爹。这下你放心了吧?”苏轻笑眯眯地望着苏老爷道。
    “哦,呵呵,放心,放心。”苏老爷讪讪笑道。
    诡异的情况。痴儿不像痴儿,万俟公子不像万俟公子。苏老爷心中惊疑不定。难道她家的痴女儿被人掉包了?!他知道江湖上是有一种易容术可以把一个人扮成另一个人的。
    “女儿啊,你果然好福气,在你小时候,有个神妇看见你胳膊上有颗红痣,就说你会是富贵之人,现在看来,果然没错。”苏老爷笑着继续道。
    “爹,你记错了,我胳膊上没有红痣。”苏轻皱了皱眉道。
    “她爹”唱的这又是哪一出戏?联络感情?她怎么没听李妈妈说过这么回事?!李妈妈把她小时候一天吃几顿饭都说了,没理由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啊。
    “哦,是。是。那就是我记错了,应该是看了你的长相之后说的。”苏老爷讪笑着道。
    奇怪,貌似没有被掉包啊。连自个儿胳膊上有没有红痣都记得清清楚楚。苏老爷暗道。
    “呵呵,贤婿一定很忙,我这就不打扰了。先回房了。”苏老爷对苏轻怀有满腹疑问得不到解决,只得先打道回府,整理一下思绪,再寻解决办法。
    “哦,那岳父大人慢走,小婿就不送了。”万俟宁起身道,“刘管家,麻烦你送岳父大人回房。”
    “是,少爷。”刘管家恭敬应道。
    “爹,慢走。”苏轻也站起身。
    “呵呵,你们忙,你们忙。不用送。”苏老爷山笑着离开。
    待苏老爷离开后,苏轻和万俟宁也步出大厅。
    “少夫人,高!实在是高!”蓝烟对苏轻笑嘻嘻地翘起了大拇指。
    “蓝烟,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苏轻眨着无辜的眼望着蓝烟。
    “呵呵,少夫人,别装了。我都想明白了。”蓝烟笑嘻嘻道。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轻死不承认,“相公,我们回房吧。晚餐就在梅园用好了。”
    “好。”万俟宁应道。他也正有此意,回去正好可以单独审问一下越来越古灵精怪的他家娘子。
    梅园,万俟宁和苏轻正在用餐。
    婉儿和四个小丫头在一旁侍立,其中,哈莉的脸依然红肿着。
    “灵儿,哈莉真的自个儿掌嘴了?”万俟宁开始“审问”某灵。
    “呵呵。当然没有,我是那么残暴的人吗?”苏轻知道瞒不过她家聪明的相公,于是决定说实话,“哈莉的脸上贴着的是我做的人皮面具。”苏轻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即使整个梅园现在就他们几个人,苏轻觉得还是小心一点好,以防隔墙有耳。万一被什么人听了去,她苦心在“她爹”心目中营造的“残暴又善妒”的形象就全毁了。
    “呵呵。你大声说没关系。青川和蓝烟带人在外面守着呢,这里不会有外人随便闯进来的。”万俟宁眸中含笑,望着苏轻道。
    “哦。”苏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是她老土了。
    “你会做面具?”万俟宁兴致盎然地望着苏轻,“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
    “在炎国的时候学的。”苏轻乖乖把拜阿依坦先生为师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万俟宁。当然,由于时间关系,她当时讲的那些故事的具体内容只能略过。
    万俟宁静静听着,眼中闪着晶亮的光。
    “我很好奇,你给阿依坦先生讲的那些故事。”万俟宁眼里充满好奇,对苏轻低声道。
    自从找到苏轻后,二人忙着互诉相思,讲述分别以后二人各自的生活。虽然万俟宁一直好奇他家娘子到底是以怎样奇异的故事在炎国做到声名鹊起的,但一直认为时间很多,也没急着问。但现在,他越来越好奇了。
    “哦。相公想听,今晚我就讲给相公听。”苏轻笑着挠挠头道。但是千万不要问我从哪听来这些故事的啊,苏轻在心中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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