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夏正夕,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无论夏正霖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哪怕用上她学习苍老师的卖力演出,夏正夕都是只在边缘。
    这都第二次了,上次在海港吃饭的时候,她故意喝了半瓶红酒,借着醉酒的劲,以为夏正夕能够继续下午那会儿的惩罚。
    偏偏所有步骤都进行了,就差最后一步,他只在边缘。
    现在,在他们的家里,还是在她的房间,她的床上,再次跟夏正夕进行。
    哪怕她这两次都记得,都要在第二天装作没发生。
    因为她醉了不是吗?
    保持清醒的夏正夕都不提,她身为一个醉酒的女人又怎么好意思提?
    搞得就像是逼着男人负责人。再说?他们之间确实也没做到那一步。
    她就不信夏正夕那么能忍!
    所以这次,夏正霖像是发了疯般的,指尖陷进夏正夕的肩膀处,想用这些痕迹提醒他,他们曾经缠绵过的事实.
    明晖苑的隔音虽然很好,但夏正霖叫的实在有点太响。
    夏正夕只有吻上她的唇,把她所有的声音都堵住,然后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事后,夏正霖累得瘫躺在床上,任凭夏正夕为她穿好衣服。
    当关门的声音响起,她才睁大双眼。
    把头埋进被子里,嗅着夏正夕残留下来的味道,鼻头微酸,眼泪流了下来。
    ——
    夏正夕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首先是走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从头开始的浇灌。
    他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夏正霖妖/娆的身段,以及那蛊/惑着他差点失控的申/吟.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控制不住的要了她。
    但太多的不确定,还有横跨在两人之间的禁/忌,不停的提醒着他,最后一步,不能做。
    在情事上,夏正夕必须承认自己没有早些年那么冲动。
    包括那晚在海港,夏正霖醉酒之时的媚|态,成年男女,他夏正夕的心思又一直在这女人的身上,顺理成章的,两人在一起,并且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步骤。
    虽然最后一步没有进行,仅仅是在边缘。
    但第一次不用手,还是在爱的女人身上,夏正夕必须承认,那种释放的感觉,简直是置身在云端。
    就在刚刚,他再次趁着夏正霖的醉意,跟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
    透过镜子看到肩膀上的掐痕,夏正夕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控制好情绪,再有一次,他绝对会把控不住。
    ......
    第二天,夏正霖在饭桌上装作一副完全忘记所有事情的样子,笑眯眯的吃着饭,甚至还故意指着夏正夕的脖子说:“呦?哥这是跟女朋友一点都分不开,这才回家几天呀,就挂了彩。”
    方婶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知道这俩人肯定又是在斗嘴。
    “霖霖,你就别说你哥了,你昨晚回来,还是震霆送你回来的呢。”
    夏正霖嘴巴一撇,冲方婶撒娇道:“方奶奶,你看看你,都不疼我了,尽是帮我哥了。”
    “奶奶也疼你呀,奶奶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你爸妈一早就去欧苑看老爷和夫人了,就剩下咱们仨,奶奶肯定得向着理。”
    “哪有,方奶奶你就是偏向,震霆那小子才多大,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跟他。”
    “可别这样说,昨个你媛媛姨还说呢,就喜欢你,还说等震霆毕业,就让你俩完婚。”
    方婶的话刚落下,夏正夕起身,说了句:“方奶奶,我先去趟苏黎世。”
    “这孩子,先吃饱饭呀。”
    夏正霖瞥了眼夏正夕,把筷子放桌上,心想着:“心中有鬼,还躲?夏正夕,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_
    饭后来到店里,夏正霖一副心情大好的表情。
    杨米朵正擦着收银台,听到服务员叫了声霖姐,抬头看到夏正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的打击道:“姑奶奶?你还有心情笑?”
    “干嘛?笑还犯法呀?”
    “不是我说你,你昨晚醉成那样,还是在一个英俊的小鲜肉面前,你就不感觉自己这个当姐的给弟弟做了不好的示范?”
    夏正霖认真思索了会儿,接杯奶茶捧手心:“我觉得人吗,不是学坏的,除非他骨子里真的有那个坏因子,才会学习,所以震霆那小子要是真老实,绝对不会跟我学习的。”
    “啧啧,借口,统统都是借口。”
    杨米朵放下抹布,坐在夏正霖对面,托起腮帮说道:“不瞎的都能看出来,纳兰震霆那小子喜欢你,都一年多了,你倒是表个态呀。”
    “他在我眼里就是小屁孩一个,我能表什么态,你一边去哈,别又随便给我牵红线。”
    “你这红线还用牵吗?也不知道月老怎么对你那么好,上学的时候有宋子琛那个痴情主,毕业了又有纳兰震霆这个小鲜肉,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有好的就下手呀,总这样不表态,到时候,全是别人的老公。”
    听到宋子琛这个名字,夏正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嫌弃的说道:“都讲过几百遍,宋子琛这个名字不要在我面前提,”
    “为什么不能提,你夏正霖一天不给我个理由,我就隔三差五的提,提到你烦为止!”
    果不其然,夏正霖已经从包里拿出烟,刚点了火,杨米朵夺了过去,闷吼道:“没看墙上写的,禁止吸烟!再说,大白天的抽什么抽,万一被你妈发现。”
    夏正霖勾唇一笑,夺回了烟说道:“发现就发现吧,反正迟早都会发现。”
    *
    拿了本杂志到后门,垫在台阶上,毫不顾忌形象,夏正霖再次把烟点燃,吞吐起云雾。
    S市的冬天可以说是一座雾都,随时随地的被雾霾笼罩,那颗大太阳云层遮挡,只能透出零点的微光。
    回来已经一年多,但夏正霖还是极其厌烦这种天气,她想念西川的蓝天白云,还有无论春夏秋冬都可眺望到的雪山,甚至站在宿舍的阳台,都可以看到不远处放牧的游民。
    她怀念那里的风景,那里的人,还有临回来前,丢在那里的自己。
    夏正霖认为,如果说曾经的她活的很方向,那么如今的她完全可以用迷茫形容。
    杨米朵说过,越是曾经活的乖巧,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孩,到了以后,说不定会变的超级叛逆,甚至可以用疯狂形容,她说:你夏正霖就是其中一个。
    从小被长辈们夸着长大,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军人,可以像爸爸和舅舅那样,成为一名保卫祖国的女军官,夏正霖拼命努力过,甚至克服自己,去做许许多多自己以往都不敢做的事情。
    现如今,她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
    更甚者,就在昨晚,她又使出和上次一样的招数,勾/引夏正夕,最终还是落得失败。
    夏正霖一根根烟抽着,大脑中过滤的都是从小到大,所包含着夏正夕的回忆。
    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又是从哪天开始的爱?
    为何在济州岛那天,她要拒绝夏正夕?而今,却又想成为他的女人,甚至想在未来的日子里,都有这个男人的陪伴,哪怕得不到,也要死死的霸占着他。
    夏正霖觉得自己这是病,一种偏执,不受控制的病。
    知道不会有完美的结局,知道夏正夕就是那个吞噬自己的罂/粟,她仍旧想要去碰。
    正思索着,视线中出现一双干净的白色运动鞋,再没看到脸时,夏正霖闷哼声抬起头,纳兰震霆清秀切又放/浪不羁的面容仰入眼帘。
    他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失去朝气,又疲惫的女人,无意间扫视到衣领下不深却能认出的吻痕。
    片刻间弯身怒斥道:“谁干的!”
    仿佛像是被抓包,夏正霖扔掉烟头,细长的手指抚摸着颈间,避开纳兰震霆的目光,笑着说道:“奥,昨晚洗澡,搓的时候有点太用力。”
    “你觉得我会信?”纳兰震霆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抵置到门背上,英气逼人的脸朝着她靠近:“是不是他?说!是不是他!”
    “纳兰震霆!你管的太多了!就算是吻痕,也用不着你用这种口气质问我!”
    夏正霖挥手把他推开,部队几年不是白待的,除非面对夏正夕,她所有的招数都使不上,但对其他人,她从不手软。
    纳兰震霆猩红的眸在熊熊燃起火苗,站在与她两步远的地方,那张稚嫩的脸上,彰显的全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夏正霖?是不是比你早出生几年,我就有权利管你?”
    夏正霖错乱出口:“对!纳兰震霆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你姐!就永远都是你姐!你穿开裆裤的时候,还是我抱着你的呢!所以,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自己的位置?”纳兰震霆不屑的讥笑道:“你都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凭什么让我回到自己的位置?”
    被他一语戳中,夏正霖苍白的脸颊显露出一丝慌张,在她还未反驳的时刻,纳兰震霆张开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夏正霖,给我次机会,如果最终结果你还是放不下他,我答应你回到自己的位置。”
    纳兰震霆的身上永远都带着一股薄荷的清新味,就像夏正霖为了不被家人发现自己抽烟,所喷的茉莉清香,随时随地的从她的身上散发。
    而纳兰震霆身上的味道,每次夏正霖闻到,都觉得很踏实,就像一轮迷失方向的船,终于顺着它所游过的轨迹,重新到岸。
    这时候,她才终于记起,12岁那年,8岁的纳兰震霆来到明晖苑找她玩,因为在画室中捣鼓染料,不小心把他的上衣弄上了颜色。
    夏正霖有点惊慌,怕被妈妈发现,只好带着纳兰震霆回到卧室,低声给他说:“快脱下来,姐姐给你洗干净。”
    当时的纳兰震霆脸还红了,硬着头皮脱掉上衣,换上了夏正夕的衬衣。
    夏正霖往他身上闻了闻,脸上挂着笑容说:“我最喜欢闻哥哥衣服上的味道,好像薄荷糖一样。”
    后来,一直到纳兰震霆的上衣干了以后,他都还不舍得把夏正夕的衬衫脱掉。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从那天起,纳兰震霆总会刻意模仿夏正夕,甚至原有的开朗笑容,也很少出现。
    就连穿衣发型,都跟夏正夕一致。
    那时候夏正霖不明白,一年半前回S市后,从媛媛姨的口中,她才得知,如果她继续在西川部队,纳兰震霆连大学都不读,也要去西川当兵。
    她记得,有一晚在酒吧喝醉,纳兰震霆出现在她背后,闻到这股薄荷清香时,立马把头埋进他的臂弯间,哭诉着:“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以前你不是还说不允许我跟其他男人走近,可是为什么长大后,你变成了懦夫。”
    纳兰震霆听到后,五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嗓音轻柔的应道:“我一直喜欢你,是你从来都没发现到我。”
    这世间的爱情,总会出其不意。
    在你胆怯不敢爱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拽着你,不停的对你说相爱了就是天堂。
    但你总认为,那样做就是迈进地狱。
    夏正夕在最叛逆的时期曾提醒过她无数次,夏正霖都像只鸵鸟,不停的往后缩。
    当她终于可以越过心中的那道墙,却发现,夏正夕早已不在原地。
    有的只是无论在任何时刻,都陪伴她的纳兰震霆。
    杨米朵曾对她说过:“霖霖,其实像你父母那样的爱情,这世间真的太少见,并不是每个人在结婚的时候,都是跟自己所爱的男人,我表姐苏黎就因为商业联姻,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八岁的男人,你知道吗?连婚礼都没有,只领了一个证。
    有时候去北城看外婆,遇到表姐,我都想劝她离婚,可你知道吗?我表姐竟然说她习惯了,你说这习惯得是多可怕的东西?天天看着自己老公的新闻出现在报纸上。
    她竟然还有闲心写爱情小说,回头呀,我给你拿两本她写的,你绝对不敢相信会是一个婚姻不幸福的女人写的。”
    杨米朵所说的小说,在持续半年的时间,都成为了夏正霖的情感慰藉。
    杨米朵说的很对,确实太浪漫,又太美满,很难相信作者是个商业联姻,并且还不幸福的女人写的。
    直到后来,在欧若公司无意间见到一个男人,气场强大,言行举止间都彰显着随性的优雅,那是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如果不是从小就受到家庭熏陶,绝对不会有这种气质。
    夏正霖在与爸爸一同出电梯时,隐约间听到那个男人说:“太太醒来了吗?不要忘记给她煲汤。”
    她回头看到,原来是在打电话。
    一个男人在外地出差,还能不忘记吩咐佣人给老婆煲汤,实属太少见,尤其在听员工议论起,他就是北城的地产大亨沐衍琛后,夏正霖更加惊诧。
    杨米朵的表姐夫,苏黎的老公沐衍琛,不是说他们婚姻不幸福?
    问了杨米朵才知道,苏黎在结婚后的第三年,才跟她老公沐衍琛谈起了恋爱。
    所以,爱情的开始并非是婚姻前,也有可能是婚姻后。
    那么就在此刻,被纳兰震霆抱在怀里,夏正霖心里面想的是,她的爱情,是不是也会像苏黎的小说中描写:会有那么一个天使挤进你的心里,用他的箭,百分之一百的瞄准你曾对其他男人心动过的位置,从而替代。”
    ————
    傍晚回明晖苑的时候,是纳兰震霆开车送的夏正霖。
    纳兰震霆用种男人霸道的口气宣布寒假期间的出行都被夏正霖预定了,她的车钥匙被他强制没收,并且暖心的担当她的司机。
    纳兰震霆为夏正霖打开车门,她的脖子上的围巾也是眼前的男孩为她戴上的。
    夏正霖知道,他是不想看到她颈间那抹吻痕。
    “晴姨在家吗?今晚晚饭我留下来吃。”
    夏正霖瞥了他眼:“想得美,你下次是不是又要说,有没有你的房间?你要留下住?”
    “我如果要住,晴姨也会鼓掌欢迎,你根本拦不住。”
    “我就拦,你个小屁孩,休想24小时监督我!”
    话音刚落,纳兰震霆的手搂在她的腰间,目光直视着她的脸:“再叫我小屁孩,我绝对让你体会下,什么才叫男人。”
    目光太过灼热,讯息又刻意明显,夏正霖太清楚纳兰震霆什么意思。
    她呵呵两声,说了句:“不叫了,保证再也不叫了,这总行了吧?”
    “叫我名字。”
    “纳兰震霆。”
    “不能带姓氏。”
    “震......震霆。”
    “这还差不多,走吧,去吃饭。”
    他们二人的对话,在刚从车上走下来的夏正夕听起来,明显就是情侣之间的对话。
    迟疑了片刻,目送着夏正霖笑面桃花的与纳兰震霆走进院内,面容立马黯沉下来。
    在外面吸了几口烟后,才又推门而入,迎接他的是酸奶热情的拥抱。
    这时的夏正夕突然觉得,他在这个家的身份正在发生着变化,唯一不变的只有酸奶一直对他的依赖。
    ——
    晚饭,夏正夕坐在夏正霖的对面,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与纳兰震霆谈话间的嬉笑,在大人眼中,都以为他们两人是在恋爱。
    木晴和夏锦年对纳兰震霆比自家女儿小四岁,并不介意,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纳兰震霆性子稳,在整个纳兰家族中,纳兰老爷子都只看中这个孙子,对儿子纳兰鸿不屑一提,逢人就夸这个刚上的大学的孙子。
    现在女儿都没意见,他们自然也不反对。
    无意间就谈到夏正夕和琳娜身上,木晴问道:“对了正夕,你和琳娜是怎么打算的?”
    夏正霖手握着筷子,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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