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娘亲,你说的哪里话,儿子怎么会陷害娘亲呢?”
    她冷笑:“哼,没有就好。娘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她。但是,现在既然她不能为我们所用,就必须死。你下不了手,那个,就让娘亲来。”
    拓跋宏还是不甘心,继续劝诫着母亲:“母妃!我们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你出手伤了陛下的女人,陛下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要逃也就是来不及!”
    轩辕霓裳冷笑的鄙视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我自然是已经找好了替死鬼,你忘记了,我收留了谁吗?撄”
    拓跋宏幡然醒悟:“纳兰西媛?!”
    轩辕霓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毒辣:“纳兰天音已经上吊自杀了,这个消息我还瞒着她。只要那一天,我将她姐姐的死讯告诉她,然后再将安皇后离开帝都的消息放给她,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偿”
    拓跋宏不寒而栗。五年没见母亲了,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一直都是善于忍耐,精于算计,但是出手果断,只要一出手就绝对不会给对手生还还击的可能。
    没想到,现在的母亲心狠手辣,更胜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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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安可儿一次又一次的从梦中惊醒。
    每一次都是一身冷汗,满脸的泪痕,心痛得想死。但是,安可儿并不敢去吵醒轩辕殊珺,她在害怕他,只是悄悄的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
    低沉的男声,在她的耳边缓缓的响起了:“安安,既然醒了,就陪朕聊聊天。”
    她深呼吸,忍着心痛:“太晚了,我们睡觉吧……”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眼泪就已经留下来了。
    男人的怀抱,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柔声的安慰着:“不要难过,不要哭,墨庄那边,还没有传来确切的消息……说不定,墨庄主,还没死。”
    她满是还泪痕的小脸,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她不断涌出来的眼泪,都被他的胸襟给擦干了。
    她胡乱的点点头:“好……谢谢陛下你能告诉我这些,我,一定努力的让自己不难过。”
    “第一次,居然还能有女人在朕的怀里,为别的男人哭得伤心欲绝……要是往昔,朕能肯定会将你们全都……“
    杀死。
    轩辕殊珺将这个两个字,咽在了喉咙里,他甚至已经不忍心对她说出这两个字了。
    经过五年的漫漫相思,他不管怎样都不想再失去她了。
    “安安……告诉朕,你并不喜欢墨庄主,只是你心里那个残留的‘她’的感情在作祟……”
    安可儿心里真的很难受,就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十分的痛苦,可是,轩辕殊珺让她说,她必须说,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有这般的向别人低过头。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
    “夫君,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你,而且,我只爱你一个人……”
    这句话,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久久的都回不过神来。
    安可儿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稍不留神,就说了这么肉麻的话,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陛下,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嫌我不够矜持……”
    忽然,男人的臂膀将她紧紧的抱住了,语无伦次的说:“不……朕,朕很高兴……朕是高兴!”
    她忽然觉得心里甜蜜蜜的,就像灌了蜜糖,然后柔韧的唇瓣紧紧的贴住
    他回过了神来,热烈的回应着。
    一夜缠绵。
    ===
    过了两天,终于噩耗还是传来了。
    “墨玉据说是是在唐门的偷袭之中遇刺的,现在,墨庄正在办丧事。”
    安可儿差点站不稳,幸好有轩辕殊珺陪在她的身边,将她扶住了:“安安……”
    安可儿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道:“陛下,请让我去墨庄。”
    轩辕殊珺表示担忧:“安安,你此刻就算快马加鞭的赶到墨庄,总归也是赶不上他的葬礼了。既然不能见他最后一面,那其实,晚一点去他的墓前吊唁,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安可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泣不成声:“可是……我想……我想快点去,好了却了这桩心愿,也好彻底的做个了断,他的事情,一天一天的压在我的心头上,痛得我都无法呼吸了。”
    轩辕殊珺沉吟片刻,他觉得安可儿说的有道理,他也不想那个已经死掉的男人,还要莫名其妙的在她的心里住那么久,他真是恨不得让安可儿现在就忘记了墨玉。
    “安安,那你准备一下,现在就出发。朕派军队护送你过。”
    安可儿道:“好,怎样都可以,就是……恐怕昊儿得跟我一起去墨庄了。”
    轩辕殊珺淡漠的点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
    安可儿纤柔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男人眉心的皱纹,心疼的说道:“陛下,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江昊儿照顾好的,我拼了命也会去保护他的,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的事情。”
    轩辕殊珺一把就将她的手握住,然后,让在唇边亲吻着:“安安,你说什么傻话,在朕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人,朕绝对不允许你为了任何人而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记住朕的话,你若是为了救任何人而死了,朕绝对不会放过此人,必定让他给你陪葬。”
    是语时,轩辕泽昊就站在门外,他的眼睛红红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窦娥刚好路过,看到轩辕泽昊这个样子,不免的担心了起来,快步向前,半蹲下了身子,关心的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
    小家伙,难过的摇摇头。
    “哎呀,你怎么哭了……太子殿下……你究竟是怎么了?奴婢真的担心您啊……”
    这个时候,安可儿听到门外面有声音,于是就走了出来,看到儿子的脸难过的扭曲成了一只小包子,两只眼睛也熬得红红的。安可儿这一颗心,狠狠的揪了起来,一把抱起了儿子:“孩子,你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不问还好,一听到娘亲温柔的声音,轩辕泽昊就“哇”的一声哭了:“娘亲……娘亲……要抱抱……”
    安可儿莫名其妙,但是,这个孩子从小就缺少母爱,又是在纳兰天音那样满怀着敌意的女人眼皮子底下生活着,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幸的是,这个孩子偏偏心思同通明透亮的,纳兰天音那个伪善的女人,他看得清清楚楚的,轩辕殊珺平时又对他颇为严厉,小家伙自然是受了很多的委屈。
    安可儿紧紧地抱住了儿子,然后柔声的哄道:“昊儿,别怕,有娘亲在……没人可以欺负你的。”
    轩辕泽昊抽泣着,呜咽着停了下来,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只要有娘亲在,宝宝就是最幸福的宝宝。
    轩辕殊珺站在这对母子的身后,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母皇。
    记忆中的母皇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所以她并不适合作为皇帝。所以,母皇才会被逼宫,惨死。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心肠软弱的人,他给的父爱,一直都很严厉,只是,凭着他尚且柔嫩的心智,也许还不能体会到他的苦心。
    轩辕殊珺对山鹰道:“准备马车,秘密护送皇后和太子出宫,另外去调天字号和玄字号的暗卫,沿途暗中保护他们。”
    轩辕殊珺一身便装,坐在马车里,陪着安可儿一直送到皇城的门口。
    他们一路都是十指相扣,轩辕泽昊小朋友则是在一旁,可爱的小嘴撅得老高,宝宝宝不开心,蹲在墙角里画圈圈,长阴暗的小蘑菇……
    “安安,若不是因为国事繁忙,朕实在抽不开身,真一定会陪着你们母子二人去墨庄的。就像,当初朕陪着你去神医谷一样。”
    安可儿脸色苍白,难过的摇摇头:“陛下,别这么说。那个时候,你还有楚王可以帮你把持大局……现在陛下的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陛下还是需要谨慎行事。”
    安可儿一提到楚王,轩辕殊珺的脸色难免就沉了下来。楚王……楚王,要是当初楚不那么糊涂,用自己的死来嫁祸安可儿,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想将他们分开……或许,楚现在也不会死。
    安可儿看到男人的眉心又纠结上了,不禁的心疼了起来,用手,给他缓缓的按摩着眉心:“陛下,不要在为楚王的事情难过了。我曾经也见过楚王的最后一面,他走得十分的安详。在那时,楚王爷的身体几乎是已经油尽灯枯了,但是,他还是为了陛下的朝政,殚精竭虑,忙的都吐血了。臣妾看在眼里,实在也是提王爷难受。想来,王爷能够早些解脱,他自己也是轻松的。陛下,你就不要过多的自责了。”
    轩辕殊珺淡淡的目光,缓缓的看着她,不禁苦笑:“安安,你比以前……更聪慧明理了……”
    话一说开,两个人之间,豁然就明朗了。本来,他还以为,楚王的死,会成为他们两个永远的心结。
    安可儿不服气的撇撇嘴:“我以前难道很无理取闹吗?”
    轩辕殊珺笑着,将小女人轻轻地搂在怀里:“朕的皇后,一直都是这么温柔可爱,善解人意。”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抱在一起,甜蜜得整颗心都要化掉了。
    某个熊孩子从角落里站出来,幽怨的道:“宝宝还在这里呢,你们当本宝宝是不存在的吗?”
    安可儿赶紧推开了男人,窘迫……
    她倒是真的把这个小不点儿给忘记了。汗,大人在小孩子的面前亲亲爱爱的,会不会给孩子造成什么过于早熟的影响啊。
    她不好意思的脸色微微泛红,然后将轩辕殊珺往外推:“好了陛下,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轩辕殊珺从善如流:“好。朕等着你和昊儿,早日回来。"
    马车停下来了,停下的时候,还不忘记在她的脸上落下了浅浅的一吻。
    当着孩子的面,安可儿的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了,她就害羞的将男人推了出去:“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赶紧回去吧。”
    轩辕殊珺走了之后,安可儿和轩辕泽昊一同坐在车里,没想到小家伙竟是安安静静的,不肯多说一句话。
    安可儿心想,这个孩子的精神头有点不太对劲,平时他都是活泼可爱的,跟她的性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像板凳上长了钉子怪一样,怎么都坐不住,如今却这般安安静静的坐着,这个孩子,该不会真的是哪里不舒服了吧?
    安可儿关心的将轩辕泽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昊儿,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家伙的的嘴撅得老高:“娘亲,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安可儿温柔的抱着他小小的柔软的身体:“昊儿,你有什么问题问娘亲呢?”
    小家伙却支支吾吾的问了一个令人心惊的问题:“娘亲,娘亲,如果宝宝和父皇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安可儿差点从卧榻上摔下去:“你怎么会问这个,这么经典的世界未解之难题……”
    轩辕泽昊那个忧郁又破碎的小眼神,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狗,让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怵。
    “娘亲,当然会救宝宝啦,宝贝你是娘亲的心头肉啊,你是娘亲的小心肝……娘亲怎么舍得你受一点点的伤害呢。”
    小家伙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都是小星星,激动的无以复加:“娘、娘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安可儿是这样想的,陛下会游泳,也不需要她去救啊。她还巴不得陛下和这个小奶娃娃一起掉进水里,正好让陛下去救这个奶娃娃呢,顺便教他游泳。
    下一秒,轩辕泽昊一把扑进了安可儿的怀里:“那么,娘亲,宝宝最爱娘亲,娘亲也最爱宝宝,我们就一起私奔吧,不要父皇了!”
    安可儿哭笑不得:“宝宝为什么不要父皇?娘亲不在的这些年,都是父皇养你,才把你养得这么大的,你怎么能忘记你父皇对你的恩情呢?”
    轩辕泽昊的小嘴巴撅老高:“可是,昊儿总感觉,这个父皇不是亲生的……”
    安可儿差点笑喷:“父皇当然不是亲生的,你才是才是亲生的……汗,这个怎么跟你说的清楚……”
    轩辕泽昊忽然一把抓住了安可儿的手:“娘亲,昊儿知道了,娘亲是昊儿亲生的,但是,父皇并不是昊儿亲生的!”
    安可儿欲哭无泪,这都是哪跟哪儿呀!
    她十分严肃的戳着小家伙的小脑袋:“以后不许在问这样的问题了!你就是你父皇亲生的儿子……”
    忽然,马车一下子陷入了一个陷阱里!
    “娘亲——”
    那一下子剧烈的侧翻,安可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昊儿的小手,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紧紧的将他抱住了,将他严严实实的护在了自己的身下。
    等到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安可儿只听到了马车外面传来了一片混乱的刀剑和利刃的打斗声。
    “有埋伏!”
    安可儿想打开马车的车门带着儿子逃走,但是,一抬头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无数利箭从四面八方射向了她的马车。
    她心下大叫一声不好,然后又抱着儿子退回了马车,她扑倒在地上,整个身体压在儿子的身上。
    密密麻麻的箭雨落在马车上,马车都被扎成了刺猬一般。
    轩辕泽昊忍着眼泪,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害怕得眨巴了一下:“娘亲……我们会不会死……”
    安可儿道:“不会的!昊儿你放心,娘亲绝对会保护你的。娘亲不会让你有任何的事。”
    安可儿听着弓箭落在马车上的声音,已经没有刚刚的声音那么密集了,她料想肯定是弓箭手们被暗卫发现,然后被袭击了。
    现在正是逃出去的好时候。
    忽然,安可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烧焦了味道,她猛地回过神来:“不好!箭上面绑着火药!”
    她此刻最想的的是这马车要是不结实,她就一脚将这个马车踹散架了然后逃出去。可是,偏偏这个马车是相当的结实!
    顶盖!对顶盖!她就常常见到小白徒手拆了马车的顶盖,可见这里马车的构造就是顶盖是不怎么结实的。而且,顶盖落下的箭应该是最少的,没有那么大的火。
    安可儿拔出了腰间的秋水剑,朝着车顶铆接的地方,用劲儿的砍去。
    看了好几下,才将顶盖掀开了,安可儿回过头来一把抱住了儿子,然后,足尖一点纵身一跃从顶盖飞出了马车。
    轩辕泽昊看着眼前的厮杀,害怕的抱紧了娘亲的大腿:“娘亲……”
    安可儿手执着秋水剑,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昊儿,不要抱着娘亲的腿,这样娘亲都没有办法行动了!来,你拉禁娘亲的手,不论如何都不要松开!昊儿不要怕,不要放开娘亲的手,娘亲会保护你的!”
    轩辕泽昊赶紧点头:“是,宝宝不怕,宝宝会跟紧娘亲的!”
    忽然,轩辕泽昊小手指着远处:“娘亲,你看,是小姑姑……”
    安可儿一回头,看见纳兰西媛拿着剑一路朝着他们杀过来,偷袭的人她砍,陛下身边的暗卫她也砍,竟看不出纳兰西媛究竟是那一派的。
    但是,她能看出,纳兰西媛一路杀过来,只想来到她的身边。看来这完全就是冲着她来的。
    小家伙的眼睛雪亮雪亮的,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娘亲。小姑姑好凶……”
    纳兰西媛杀到了她的身边,剑锋一转,就劈向了安可儿,她咬牙切齿:“贱婢!我要你给姐姐偿命!”
    安可儿眉头一皱,纳兰天音死了吗?她一直都在皇宫里,倒是没有听到半点这个消息,不过也有可能是陛下可以将这个不愉快的小喜给隐瞒住了。
    现在她也来不及多想了,反正,这个世界的人都有点心理扭曲,只要那些人想仇恨你,不管是任何事情,就算跟你没有一点的关系,你也毫不知情,但是他们就是拐着弯的都能赖到你身上。
    安可儿无奈的叹一口气,震了震手中的软剑,也迎了上去。
    纳兰西媛本来以为安可儿只会勾引男人,没有想到她的剑术竟然也是这般的了得。她的手臂上、肩上好几处都挂了彩。
    但是,她也看出了安可儿的弱点,就是,她的剑术虽然高明,但是极少用于实战,更何况是杀人。
    她已经发现了,安可儿总是在致命的一击上,收住了力道。
    纳兰西媛冷笑,这一次,不再抵挡,而是将身体微微的倾斜,直接让安可儿的剑从她的胸腔穿透而过。
    安可儿蓦地吃了一惊,她手上的秋水剑穿透人的胸腔……这种真实的杀戮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纳兰西媛趁着安可儿愣神的时候,她就将长剑再次砍了过来。
    安可儿本来以为这一剑是砍向她的,但是,她想错了,这一剑,纳兰西媛砍的是站在她身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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