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儿拍了拍手:“我没有打他。你看,你见过一个被打的人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吗?”
    此时,范进举一脸花痴的笑,看着安可儿。
    皇甫辰叹息道:“我前几天就准了你的假,你可以在‘家里’修养,你在家里修养,只要你能完成自己的工作,也不一定必须要到御史台来,你今天来御史台干什么?你的……‘老婆’知道么?”
    皇甫辰十分抱歉的看了一眼某个方位,抱歉,他一时间,脑袋里只能想到老婆——这个词汇。
    安可儿也是愣了半天,才想明白,皇甫辰所说的‘老婆’指的是哪一个。陛下要是知道皇甫辰称呼他为什么的话,肯定会宰了他的吧?一定会!
    范进举眨巴了一袭眼睛:“东方兄,你的年龄看起来……嗯,看不出来。没想到竟然是有家室的人了?偿”
    安可儿干笑着点点头:“嗯,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因为,我的家室很不一般,藏得深。”
    范进举忽然有些嫉妒了起来。猛然想到上次在酒楼的时候,他的这个东方小兄弟和一个霸气侧漏,俊美冰冷的美男子光天化日之下都在一个房间里亲亲我我,忽然毛骨悚然:“东方兄,你的家室……是男人还是女人。”
    皇甫辰干咳一声:“范卿,你管得太多了。咳,现在是工作时间。”
    安可儿接腔道:“对对对,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们来弹垫工作上的事情。”
    安可儿把自己的报告递了上去,请皇甫辰过目。
    就在这个空档,一脸八卦的范进举还趁机拉了一下安可儿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几个不来御史台,我在家里是为什么?”
    安可儿不胜其烦,叹了口气:“因为流产。”
    范进举的小心脏受到了惊吓,脸色苍白,惊愕的看着安可儿:“你……”
    安可儿赶忙解释道:“是我老婆流产,不是我!”
    皇甫辰快速的阅读着安可儿呈上来的报告,然后抬眸问道:“东方,所以,你认为,行刑部的副官的各项渎职罪名,都是在包庇上司?”
    安可儿道:“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判断,这个假设的可能性是最高的。我的搭档小银牌最近擦到的线索,语文侍郎各方面都无可挑剔,辛勤工作,经常加班,从来不会推卸责任,也没有收受贿赂的不良记录。这样的一个人,很难想象会为了自己的缘故而渎职,几乎所有不利的线索,查到宇文侍郎这里就断掉了任何的脏水都泼不到刑部尚书的身上。这才是最大的疑点。因为,副官的工作上出现这么大的漏洞,身为长官才是最清楚的不是吗?但是长官却对这些事情一直都不闻不问。”
    皇甫辰挑眉:“哦,那你觉得我们下一步的重点就是调查刑部长官和刑部副官之间的隐秘的关系?”
    安可儿抬头,正视着长官的眼睛:“是。副官对于长官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左右手,一个人,不可能连自己的左右手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吧?”
    皇甫辰沉思着:“有道理。正是因为刑部的长官和副官之间,在表面上,一会表现得都很生疏,所以,我们从来没有把两个人所作的事情和想法联系在一起过。事实上,宇文侍郎如果真的一直都被刑部尚书‘冷眼相待’,那他就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坐得这么久。”
    安可儿更加深入的想了想:“或许,凤清雅已经比我们先知道了刑部侍郎和刑部尚书的真实身份和隐秘的关系,凤清雅为了扳倒刑部尚书,正设了一个圈套,先逮住他的副官,然后让刑部尚书也自投罗网。”
    皇甫辰不解;“你凭什么认为,刑部的长官和副官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着这种肝胆相照的地步?正常的情况下,长官为了保全自己,通常都会舍弃自己的副官吧?”
    安可儿刚开始也有思考的犹豫,但是。很快,她就缓缓的摇头:“不对。因为凤清雅对刑部侍郎的控诉,很有猫腻,并不是一击致命,而是,处处都好像留有回旋的余地,就像在黑暗中,给濒临绝望的人,掉下一根蛛丝。我对这个的直觉,感到十分的强烈。凤清雅,就好像是在钓鱼。”
    皇甫辰细细的思量:“可是,这鱼儿的耐性,未免也太沉稳了些。刑部的长官直到现在都没有站出来,为自己的下属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去监牢探望过刑部侍郎一眼,就跟从前一样,对刑部伺郎是十分的冷淡。”
    安可儿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不,这不是冷淡,这是他在保护自己的副官。如果他想要丢弃自己的副官,只需要凭借着凤清雅的证据和控诉,直接打压宇文侍郎就好了。可是,现在他是不闻不问,他也许是在等……等宇文侍郎下定决心,把他供出来。”
    皇甫辰恍然大悟:“对!如果宇文侍郎检举自己的上司,是可以将功补过的。刑部尚书之所以任何行动都没有,等的就是这个。”
    安可儿接着说道:“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保住宇文侍郎,他是一名优秀的官吏。可是他效忠的方向不对,他只忠于自己的长官。其实,他应该效忠的是陛下。”
    皇甫辰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向着范进举下令道:“方向已经确定,你现在动用一切的资源,都要调查清楚,刑部的长官和副官究竟有什么隐秘的关系。”
    范进举消化得相当的慢,基本上都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他紧张的一双拳头松松的我自胸前,一脸的迷茫:“什么?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懂?长官你说方向明朗……那我应该往那个方向走?”
    安可儿叹了口气:“小银牌,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的秘密关系,你大可以往‘私生子’和‘救命恩人’的方向去查。当然,查不出来的话,你也不要太着急,你查到的东西并不能成为呈堂证供,只能成为我们说服刑部侍郎的筹码。”
    范进举这才如释重负:“哦,我明白了。可以从刑部尚书的家眷,和家仆下手查总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安可儿对于小银牌的勤奋踏实感到十分的欣慰:“去吧!好好干!不知道方向就只管往前走,碰到三岔路口就往右,碰到选择题就选C!人生不怕走歪路,只要这么一只错下去,错上加错终有一天会回归光明大道的!”
    范进举被她这一番话,鼓舞得热血沸腾,鸡血满满的就飞奔出了御史台。
    皇甫辰叹息着,他是老了吗?年轻人的世界他已经理解不了了。
    安可儿转过头来看向皇甫辰:“请让我审讯宇文侍郎,我想我能说服他。”
    皇甫辰又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某一扇墙,心想着,那个男人应该不乐意那么多男人把他的老婆看了去。
    “咳咳,这个你不必亲自去,我会派遣其他的御史去做审讯的工作。”
    安可儿很明显看出他的别有用心:“我不是负责这件案子的金牌御史吗?为什么不让我审讯宇文侍郎?”
    皇甫辰意味深长的说:“如果由你,顶着现在这张脸去审讯犯官的话,大概不管你问什么,那个人都会脸红着点头吧。”
    安可儿无可厚非,想了下:“那不正好,以后让我去审讯犯人,都不用严刑逼供了,只要我把衣服拉到肩膀以下,就什么证供都有了。”
    话音刚落,安可儿就好像听到了细微的“啪”的一声从墙后传来,安可儿的听觉十分的敏锐,立即就竖起了耳朵:“什么声音?!”
    皇甫辰愈发的意味深长:“大概是有什么东西因为愤怒,而被破坏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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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可儿没有得到去审讯宇文侍郎的许可,当然她也不会太失落。
    因为这不是她出宫的最终目的。
    御史台的工作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在御史台里,只对一个地方感兴趣,那就是珍藏着无数珍贵资料和卷宗的暗室。
    安可儿凭借着御史台的印信——半月珏,又一次混进了卷宗室。
    她避开了所有人,悄悄的走到记载着巫祝卷宗的那一处书阁,然后看是翻找历代的巫祝师的记载。
    她认真的翻阅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男人的身影正在慢慢的,悄无声息的接近她。
    ---题外话---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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