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歌身躯明显一僵,猛然睁开双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身旁之人,林歌极致俊逸的容颜被放大在自己眼前,他眸色幽深如清潭,薄唇轻启:“先解毒,其他事以后再说。”
    渔歌瞳孔猛然一缩,以为自己是中毒太深而产生了严重的幻觉,他缓缓抬起手,抚上这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低声呢喃:“看来我已经无药可救,连神智都不清了。”
    林歌抽了抽唇角,伸手握住渔歌在他脸上作乱的手,翻身而起,压住渔歌,居高临下的问:“现在清醒了吗?”
    渔歌瞪大眼睛,似乎清醒了不少,俊美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嗓音有些发颤:“你……这是答应我的意思?”
    林歌凝视着渔歌充满期待的神情,抿了抿薄唇,斟酌片刻后才道:“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渔歌闻言浅紫色的眸里霎时燃起一道璀璨的光芒,宛如绽放出流光溢彩的烟火,瞬间照亮了林歌那颗淡然如水的心房。
    一丝异样的躁动从心底深处四散开来,他不得不承认渔歌有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渔歌不再浪费时间,伸手搂住林歌的脖子,抬起下巴覆上林歌的薄唇,轻轻撬开林歌的牙齿,属于林歌清新幽冷的气息充斥着他整个脑神经,迫使他忘情的追逐着林歌口中的清泉……
    林歌有些生疏的回应着,渔歌口中虽然还残留着些许血腥味,但是丝毫没影响到拥吻所带来的美好感觉。
    两人皆是全身心的投入这场热吻当中,越吻越深入。
    渔歌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翻涌不息,仿佛是被架在熊熊烈火里燃烧,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他只得恋恋不舍的松开林歌的唇瓣,喘息着开口:“你来吧……”
    林歌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渔歌,一时间有些没理解渔歌所表达的意思。
    他这是……?
    其实刚刚渔歌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强迫自己做下再一次被摧残的决定。
    渔歌自然看懂了林歌眸里的疑惑,深深喘了几口气,浅紫色的眼眸中难得露出一丝不自在:“上次不是答应过你,一人一次?我渔歌不是说话不算话之人。”
    林歌剑眉微挑,幽冷出声:“你确定?”
    渔歌抿了抿薄唇,移开自己的视线,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语气有些僵硬:“男人就该言而有信。”
    顿了顿,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再者,我不能让毒液进入你身体。”
    林歌神色微微一顿,随之反应过来渔歌话里的意思,耳根处迅速蹿红,剐了渔歌一眼,眸色幽深如潭,似有暗涌浮动:“这可是你自动送上来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也不等渔歌回应,扯去渔歌和自己身上的障碍物,快速俯下身躯……
    渔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一副死视如归的神情:“开始吧!”
    渔歌本就有着一张妖孽脸,此时这种任人宰割的样子,成功激起了林歌身为男人的征服欲,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犹如星星燎火般,扩散至身上每个角落。
    林歌眸色一沉,漆黑如墨的瞳孔里迅速染上一抹亮色,他抿了抿薄唇,低头去亲吻渔歌……
    渔歌身躯明显变得僵硬,并且伴有轻微的颤抖,看着有些紧张。
    林歌心里暗自好笑,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清朗的嗓音在此时透出些许魅惑:“转过去。”
    渔歌本是放荡不羁、骄傲如斯的性子,如今为了不让自己被毒液侵害,甘愿成为被压的那个,林歌心里不是不动容的,为了能让渔歌心里好受点,还是避免正面刺激他吧!
    渔歌身躯顿时一阵紧绷,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林歌:“你说什么?”
    他这可是头一次,这人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玩这么大?
    林歌低下头在渔歌耳畔低语:“我这是为了避免在你心里留下阴影。”
    渔歌脸色变了变,嗓音沙哑:“你若是再磨蹭下去,我可要收回刚刚的决定了。”
    林歌身形一震,眸中霎时划过一道火焰,毫不客气按住渔歌压了上去。
    ……
    竹屋内,一派春意盎然,缱绻旖旎……
    事后。
    渔歌浑身酸痛的趴在竹床上,脸色阴沉的盯着身侧的林歌,咬牙切齿:“什么前戏都不做,你可真够狠的!”
    林歌斜了一眼渔歌,面无波澜的怼了一句:“与你之前的粗暴相比,我这点程度难道不是轻的?”
    渔歌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忆起林歌当时被自己折磨得昏迷过去,眸里一抹歉意转瞬即逝,叹了口气,哑声道:“今日不是让你解恨了?怎么还记仇?”
    林歌瞥了一眼渔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微微抬了抬头,将双手放到枕头上,后脑勺枕着自己的手臂,闭上眼睛休息。
    难怪世人会对此事无法自拔,其实他现在全身心都感到无与比伦的畅快。
    特别是之前渔歌带给自己的阴霾被一扫而光,以往心里憋着的那股恶气尽数散去之后,他的心情已是豁然开朗。
    这会一放松,便感到疲倦的困意顷刻间袭来,他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之中……
    渔歌凝视着林歌静美的容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愿意与自己这样,是不是代表已经接纳自己了?还是迫于替自己解毒的无奈?
    渔歌暗暗叹了口气,施法屏蔽掉身上那灼烧般的痛感之后,俯身靠近林歌,在他唇上留下轻轻地一吻。
    他侧躺在林歌身旁,单手支撑着脑袋,继续凝视着林歌的睡颜,心里不无感慨:这人生得这般好看,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多看一眼心里对他的喜欢就更深一层,彷如深至无底深渊,都不足以形容这种犹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的情感……
    看着身旁之人毫无防备的安静睡颜,感受着他平缓而沉稳的呼吸,渔歌整颗心逐渐被暖意所填满,胸口这颗躁动不止的心从未有过如此祥和平静的时刻,他无比贪恋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他在妖界活了多少年,就在刀尖上行走了多少年,在弱肉强食的妖界,杀戮永不会停歇。
    如今就有这么个人,让他只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其实他早已厌倦腥风血雨的日子,希望能像民间的普通人一样,有一个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忙碌的时候,可以为心爱之人奔波,闲暇的时候,可以带着他去游历人间,这种简单而充足的日子,是他无比向往的生活方式。
    此时此刻他真的只想时时刻刻将林歌禁锢在自己身边,不给任何人靠近他的机会。
    林歌半夜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迷糊,恍惚中发现渔歌似乎还没睡觉,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隐隐看到渔歌浅紫色的眼眸里泛着淡淡的涟漪,忍不住轻声开口:“早点睡吧!忙了一天不累吗?”
    林歌似醒非醒的嗓音带着些许慵懒,对于渔歌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渔歌猛然眸色一沉,一道火焰从眸底升腾而起,他迅速翻身而起,身躯直往林歌压去……
    身上蓦然一沉,林歌冷不丁从睡意朦胧中惊醒,皱眉看向渔歌:“你干嘛?”
    渔歌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歌,目光灼热的盯着林歌菲薄性感的唇瓣,再下移至精致的锁骨,眸中毫不掩饰心里的火热。
    林歌被渔歌这道火热的目光,看得心下莫名一紧,脸色微沉:“你还有力气折腾?”
    渔歌勾了勾唇角,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林歌的锁骨,嗓音低沉暗哑:“你方才是痛快了,可我还没呢!你可知我想你想了整整两年?世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岂有不好好珍惜的道理?”
    未等林歌回应,他已快速俯下身,吻上林歌的脖颈,在林歌白皙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一串绵的吻……
    林歌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头小野兽在疯狂嘶吼,催他赶紧将眼前到处煽风点火之人收拾服帖,否则肯定会被这家伙折腾一晚上都无法入睡。
    想到这里,林歌眸中闪过一道暗芒,猛地一个翻身,按住渔歌的肩膀,低头吻上渔歌的薄唇,用力啃咬了一番之后,在渔歌耳畔低语:“看来是我刚刚太过温柔,才让你还有体力瞎折腾。”
    渔歌勾了勾唇,邪魅一笑,微微侧过头,唇瓣不由分说的压上林歌的薄唇,唇舌开始猛烈的回吻,即刻抢回主动权。
    之后趁林歌喘息的一刹那,猛地一个翻身而起,将林歌压在身下,靠近林歌耳畔,低声呢喃:“说好一人一次,现在也该轮到我了吧?”
    渔歌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湿意,林歌听着心尖莫名一颤。
    他簇了簇眉,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推了推渔歌的身躯,不解的问:“你不痛吗?”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可能啊!头一回不都应该比较疼吗?上次自己就痛了好几天,渔歌怎么会毫无感觉?
    渔歌脸色变了变,眸中闪过一丝窘然,没有回答林歌的问题,而是低头去啃林歌白皙的脖颈,留下一连串深深的吻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的别扭得到缓解。
    他好歹是万妖之首,被一个普通人破菊,心里那道坎始终有点迈不过去。
    倘若不是对林歌喜欢到骨子里,恐怕自己早已选择将他毁尸灭迹,不让任何人知晓他堂堂万妖之王已是名节不保。
    渔歌双手到处煽风点火,林歌终于忍无可忍,低吼出声:“是男人就干脆点!你搁这磨蹭个什么劲?”
    渔歌闻言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浅紫色的眼眸中透出得意狡黠的光芒,他等的就是林歌这句话。
    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林歌被染上绯红的俊逸脸庞,快速从他身上撤离,随后俯身压了上去,属于他的主场正式开始……
    林歌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感觉渐渐被打开,陷入酣汗淋漓的泥沼之中,缱绻,沉溺,忘我。
    竹屋外,寂寂无声……
    竹屋内,色泽正浓……
    黎明之际,竹屋内靡靡之音才逐渐停歇。
    屋内。
    林歌脸上一片阴云密布,眸光锐利如刀的盯着渔歌,咬牙切齿道:“渔歌,你丫的想死吗?”
    渔歌对着林歌璀璨一笑,节骨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林歌性感的薄唇,温声反问:“夫君,何出此言?”
    林歌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拍掉渔歌的手,眸底翻涌起惊涛骇浪,猛地抬脚去踢渔歌,奈何脚才刚抬起,便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林歌眉峰陡然一簇,脸色霎时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猛地转头瞪向渔歌,怒声呵斥:“渔歌!我去你大爷的,你他妈的不能轻点?”
    他现在浑身就像被车辗过一般酸痛不已,恨不得立刻把渔歌切吧切吧剁了……
    这厮一晚上折磨得他精疲力尽,腰酸腿疼才罢休。
    林歌气得简直想捅死渔歌,当时咬牙切齿的挣脱开渔歌的钳制,打算翻身把歌唱,可渔歌这个无耻的家伙立马换上一脸哀怨的神情:“不是说好了一人一次?你不守信用?”
    最终可想而知……
    被压榨得最惨的还是他林歌。
    林歌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丫的,先前就不该顾及渔歌是头一回,选择对他手下留情,就应该折磨得他找不着东南西北,不然他哪还有力气来折腾自己?
    林歌只觉得一口怒气堵在胸口下不来,不爽到了极点。
    他真的怀疑,再这么被渔歌气几次,他非得犯心脏病不可。
    林歌很是郁结的闭上眼睛,努力压制着心中那股汹涌而出的怒意……
    渔歌见林歌神色看上去十分难看,意识到自己可能做过了头,立即一脸讨好的凑近林歌,手肘轻轻撞了撞林歌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开口:“要不我施法……”
    林歌眉峰一簇,看都没看渔歌一眼,冷声打断:“你给我闭嘴!”
    渔歌见林歌真动了气,立马慌了神,快速从床上起身,挺直了脊背,坐得规规矩矩的,一副犯错的小丈夫模样,满眼的情真意切:“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会如此肆意妄为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林歌闭着眼睛毫无反应,浓卷的睫毛动都没动一下,明显气得连话都不想说。
    渔歌见林歌对自己的道歉似若无睹,始终冷着一张俊脸,浑身气压低得骇人,心底划过一抹愧疚和心疼,都怪自己自持力不够,也不知为何,只要一碰林歌,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仿佛永远都不知道满足似的。
    说到底还是林歌太过摄人心魄,那冷漠又禁欲的俊逸五官,还有身上所散发出的纯正清冽的气息,无时不刻都让他有忍不住要去征服的欲望。
    他现在总算深刻体会到世人常说的那句至理名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便是他如今的真实写照,想他渔歌孑然一身,清心寡欲整整八百年,竟然也会有如此控制不住的时候,简直不可思议。
    更可怖的是,这东西比情毒还可怕,堪比中蛊,现在他巴不得与林歌日日笙歌。
    不过,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林歌根本不会与他云雨。
    思及此,渔歌心中莫名一阵后怕,担心林歌从此以后不愿搭理自己,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视死若归的神情:“大不了,下次让你来往死里折腾我。你别不理我行不行?”
    捧在心尖里的人,除了哄,还得宠,不然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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