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走到陆休的床边:“殿下,睡衣给您放在这儿了,您困了就休息吧,我先退下了。”
    说着将睡衣整齐摆放在陆休的腿边,朝陆休行了一礼,准备告退。
    陆休又突然开口:“你按摩学的怎么样了?”
    宁华放开拎着的衣裙,站直了身体:“盖尔大人说我学的还不错,不过他吩咐要等您的腿完全消肿之后才能开始按摩。”
    “我知道,不是让你帮我按摩腿,我这些天一直坐着,要么坐在床上,要么就坐在轮椅上,腰背经常感觉酸痛,你可否帮我按一下?”陆休抬头望了望站在他面前的宁华,又开口道:“随便按一下就好,此刻就觉得很是酸痛乏累。”
    宁华仔细看了陆休一眼,见他面上果然露出些许乏累的样子来,点点头:“殿下,那我随便给您按一下,您先在床上躺下吧,背朝上,我给您按压一下腰背。”
    陆休缓缓在床上趴下,感受宁华的小手在他的背上来回按压,觉得惬意极了。
    宁华在陆休的腰背处用掌压法和推法,不断按压直推,边按边问陆休:“殿下,力道怎么样,要轻一点吗?”
    陆休其实觉得宁华按压的手法已经很轻了,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像是在按摩,更像是在抚摸,他头埋在枕头里,声音显得很低沉:“这样就很好,辛苦你了。”
    “殿下公务繁忙,跟殿下比,我的这点工作根本算不上辛苦。”
    陆休轻声笑了一下,没再说话,静静感受此刻的舒心。
    在这种轻柔力道的“按摩”下,陆休的思绪很快跑偏,他想起了他两次在梦中梦到宁华时的样子。她在他的梦里,对他可没有此刻的乖顺和恭敬,她在他的梦里,是那么的大胆和妩媚。
    想着想着陆休就感觉自己身体有些紧绷了。
    宁华敏锐地感受到手下肌肤的僵硬,停下了手,赶忙道歉:“抱歉,殿下,我是不是按痛你了?”
    陆休闭了闭眼,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他闷闷地说:“没有,你按的很好。”
    听他说没事,宁华手下又继续动作起来:“殿下,您常常坐着,想必脖颈和肩颈也会常感酸痛,不如您坐起身来,我给您按捏一下肩井穴和肩中俞穴。以前我看书上的记载,按捏肩井穴和肩中俞穴可以使肩颈放松呢。”
    这本来是个好主意,可惜陆休的状况不对,此时坐起来会很尴尬,他赶忙说:“就趴着按吧,我感觉这样就很好。”
    “可是这样的姿势怕会是会伤到您的脖颈,我还是扶您起来吧。”宁华说着就要上前扶起陆休。
    陆休急忙制止:“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脖颈和肩颈明天再按。我要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
    指挥官下了逐客令,宁华只好告辞,拎着裙子行了一礼:“是,殿下,宁华告退。”说完走出陆休的卧室,默默地替他把门关好。
    宁华一走,陆休缓缓仰躺过身子,深呼了一口气。不过他一口气还没呼完,宁华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宁华“哐”地一声拉开门,嘴里喊着“抱歉,殿下,我的通讯器忘记拿走了。”
    陆休被宁华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连忙拉过毯子搭在腿上。转头一看,床头果然放着一个粉色水晶镶嵌的通讯器。
    陆休冷了脸,训她:“冒冒失失的,下次进来前敲门。”
    宁华神色一下乖巧起来:“是,殿下,宁华失礼了。”
    “嗯,出去吧。”陆休淡淡发话,没有再看宁华。
    宁华复又拎起裙摆行礼:“宁华告退。”说完拿起通讯器出去了。
    宁华走后,陆休在床上呆坐了许久,又四处看了看她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确认她不会再返回之后,终于躺回枕头上完整的舒了一口气,一摸手心,太紧张以至于都有些潮湿了。
    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来擦手,陆休一边擦一边猜想,自己晚上会不会又做那种梦。
    事实证明,他对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晚上陆休反复梦到宁华的那双手在他身上做着“按摩”,不同于睡前按摩的地方,他梦到宁华的那双手触碰的不是他的后背,而是胸前和下腹……
    半夜的时候,陆休呆坐在床上,在一室黑暗中思考人生,他觉得大概是前三百年自己对女人的极度厌恶,以至于现在出现了报复性的反弹。他反复思考宁华到底是哪里表现出了惊人的魅力,让自己反复做这种梦。
    思考的结果是,没有。
    他想起她的脸,没错,是很漂亮,不过比她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又想起她的身材,她胸前的那抹圆润的弧度,没错,是很吸引人,不过和那些电影明星的凹凸有致相比,也还是差远了。陆休有些懊恼,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引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控。
    他回想起自己开战斗飞行器撞上空间站接收门框的事情,只是因为看到她和戴纳共舞的照片,自己就低落失神至此。又回想起伤后她打电话来问候自己的伤势,却没有解释和戴纳亲密的事情时,自己居然陷入到“失恋”的情绪中不能自拔,直到她再次出现,这种情绪才缓缓消散。
    更有甚者,在吉恩劝自己用权势将宁华留在身边时,他虽然不屑却还是这么做了,发公告宣称宁华是他的婢女,她所有的一切都属于自己。
    当然,这么做之后,他也确实感觉到很痛快。
    不过陆休不认为他对宁华的这种占有的情绪是所谓的“爱情”,他想大概是自己的病情开始向另一个极端发展了。
    想明白这是另一种病情之后,陆休终于放心的入睡了。
    临睡前,他模糊的想着,等到自己完全掌握了病发的症状后,就去找德西格大师为他治疗。
    为了早日掌握病情,陆休第二天一大早就叫宁华过来服侍自己更衣。
    宁华谨遵婢女补充条例的规定,六点之前就起床洗漱,收拾好自己,防止指挥官有什么突然的吩咐。
    此刻耳机里接收到指挥官的命令,要立刻赶去他的卧室时,倒也从容不迫。宁华抬头,看了看时间,时针刚刚好指在六点。
    走到指挥官的卧室前,宁华敲了敲门,听到指挥官说“请进”之后,才开门进去。
    陆休坐在床边,正穿着昨晚宁华拿给他的睡衣,他听见宁华开门进来,也不抬头,直接下命令:“过来给我更衣。”
    宁华先对着陆休行了一礼,才问他:“殿下,您今天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还是军装吗?”
    “对,拿军装给我。”陆休的神色很冷淡,声音里也带着一如往常的冷漠音调。
    宁华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套深色军装,又打开另一个衣柜,拿出了一件衬衫,这回她没有问陆休要穿哪件衬衫,因为一柜子的衬衫都是一样的。
    捧着衣物走回到陆休身边时,陆休已经站了起来,懒懒的伸开了双手,宁华将陆休身上的睡衣扣解开,缓缓露出了里面结实的胸膛和紧致的腰腹。
    宁华的双耳有些发烫,偷偷看了一眼陆休的脸,此刻,陆休的脸上毫无表情,正直视着前方。
    宁华暗暗告诫自己要淡定,她是指挥官的私人婢女,更衣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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