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我可能出轨了……”
    沈璧君再清醒过来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倚靠在那院落里的秋千上荡来荡去,现在想来昨日总是自己不对的,虽然尹长聂是情不自禁难以制止,可她是清醒的啊,怎么就叫他给吻了呢?
    “出轨了咱们就给它拽回来啊!仙子你在担心什么啊?” 宣雪哪里懂什么出轨的意思,只是在后边小心翼翼地推着沈璧君,好奇地搭个话罢了。
    沈璧君寻思着这丫头随便这么一说倒还是有几分道理的,那她继续喜欢温羡不就好了,那个吻就当是犯了错,悬崖勒马总归是可以的吧?
    可是这么想的话,听起来也不过只是她为了自己好受些而找的借口罢了,而且还很显得她格外的渣呢!
    “哎呀宣雪,你以后就随着你们将军叫我沈姑娘吧。”沈璧君刚起了兴致便有把那脑袋耷拉了下来,靠着绳子无精打采地叹着气,现在尹长聂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再舔着脸被下人们叫云姬仙子总是说不过去的,她伸出脚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嘴上还委屈巴巴的,“我不是什么云姬仙子,以后在将军府还是别叫了。”
    “您怎么会不是仙子呢!”宣雪倒是没记在心里。
    “我真不是,”沈璧君还想着辩解来着,可想想越说只会越乱而已,她干脆不争执了,挠挠头作罢,“哎呀随便啦,总之别叫我云姬仙子了,叫我沈璧君或者沈姑娘,都好!”
    “那可不行,”宣雪一脸认真,歪着头讲理,“将军是主子,他管你叫沈姑娘,我们怎的也得叫你一声沈小姐。”
    “行吧,沈小姐总比云姬仙子听着舒服多了。”这样她也算勉强接受了。
    “仙子,仙尊让您去一趟。”
    远处一个侍女小跑着过来传话,宣雪这才赶忙把秋千稳下来让沈璧君下去二人便同去了白容月的住处。这说起来宣雪是尹长聂的贴身丫鬟,现在竟成了沈璧君的了。
    “赵盏公子,您已经在这里发呆了一个上午了。”水云间里愫尔是想方设法地要支走这个在水云间守了整整一个上午的赵盏,“您送来的礼物我一定会转交给仙子的。”
    “她…仙子她去哪里了?”赵盏自从见了沈璧君后就茶不思饭不想地,整日里跟丢了魂似的,非要以送礼为理由见她一眼才肯罢休。
    “仙子啊有要紧事出去了,哪会告诉我一个婢女啊。”愫尔心急,这次沈璧君跑出去又是擅作主张的,但她自己估摸着仙子应该是去了将军府,可这赵盏小公子分明就是对仙子有了好感,她若是直接说仙子去了将军府还不是毁了仙子清誉又惹了赵盏小公子的不快,干脆就打马虎眼好了。
    赵盏不晓得沈璧君的行踪有些急了,他撇着嘴盯着愫尔,将信将疑一脸无奈地把怀中的宝贝掏出来,“喏,给你保管,你可一定要亲手交给仙子姐姐!”
    愫尔诚惶诚恐,赶紧弓着身子双手接过来赵盏小公子的礼物,“您放心,我会的。”
    隔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愫尔也不能看出是里面什么东西,不过她在神判宫待了这么些日子,好赖还是分得清的,这长树宫送来的东西想必也是极其珍贵的。
    赵盏就这么讨了个没趣,他这可还是背着聂树禾偷偷来的水云间,连礼物都是当年师父赏赐给他的护灵金丹,他可一直没舍得用,这不是听说了柳惊云曾经大病一场才特地拿来送给她嘛,结果倒好,连个面都没见着。
    “谁!”赵盏刚出了水云间没两步,就发觉了身后有人跟踪他,他警惕地紧了紧自己握着的律瑛剑,停下脚步呵止了身后的人。
    “赵盏小公子果然是出了名的灵敏啊!”果不其然,在他话音一落身后就出来一名黑衣女子,她假心假意地拍拍手,装模作样的,丝毫没有因为被发现了而害怕。
    看来她是做好了和赵盏碰面的打算了。
    “狐狸?”那女子身上的狐狸味忽然重极了,隔着几米远他都能闻到,赵盏把手松了松,区区一个狐狸族的小神婢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公子果然是厉害啊。”那狐媚子倒还就卖弄起来风 骚了,扭着身子就要往赵盏身上靠。
    赵盏眼疾手快,赶紧别开了身子让那个狐媚子扑了个空,他哪受得了这个味儿,简直是要被这臭味儿给熏晕了,“就你身上这臭气熏天的,猜你是狐狸很难吗?”
    “赵盏公子你可真爱说笑,媚儿身上香着呢,不信公子你靠近了闻!”那个叫媚儿的狐狸又再次扑向了赵盏。
    这回赵盏可就没那么好心了,他当即就抽出自己的剑,狠狠一划,一道熊熊燃烧着的火墙就隔在了他们二人之间。
    那狐狸也是在险些扑上去时收了身子,娇嗔地责怪道,“赵盏公子为何对媚儿这么狠心啊!枉媚儿对公子思慕一场。”
    “得了吧你,”赵盏干脆利落地收了剑,便双手环胸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望着火墙那边的媚儿,“说吧你跟踪我是何居心?你们姑苏仙尊又要怎么对付我们长树宫了?”
    赵盏就纳闷了,这个姑苏灵,口味和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致了,挑个丫头来都不会挑个令人赏心悦目的。
    “公子,冤枉啊,我只是路经此地,见到公子你就走不动路了。”这狐媚子嘴紧的狠,这么问都问不出来什么东西,还依旧一脸笑盈盈丝毫不怯。
    赵盏无奈地摇摇头,再大手一挥,那个火墙就慢慢地围成了一个圈,正把那个媚儿围在了火的中间,“你可想好了,这律瑛剑引的可是天火,就连你们仙尊可都是经不起这么烤的,更别说你一个小喽啰,待会儿给你烤成了烤狐狸了,我就是要把你扔给那下界的豺狼虎豹做晚食了!”
    “你……”赵盏说话间,那火果然是慢慢地在向媚儿靠拢,她热得脸上已经滚落了豆大的汗珠,方才那镇定自若的神情也是一点一点地在垮掉,“你要是敢杀了我,仙尊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哎哟哎哟,这刚刚不还是说因为见到本公子走不动路的,怎么现在就是仙尊不会放过我啊?”赵盏嗤之以鼻,笑话,他可是堂堂聂树禾仙尊的弟子,会怕她一个小婢女的威胁?“看来你也没多大能耐吗?你们姑苏仙尊亏就亏在太蠢,找了你这么个人!”
    神界枉议姑苏灵的可早就数不数胜数了,赵盏自然不会心虚一下。
    “大胆赵盏,你怎敢骂我们仙尊,待我禀告仙尊后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媚儿也是个不卑不亢的主,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想着保护主子威严呢。
    “行了行了,跟你闹呢?说,跟踪我干什么!”赵盏也玩够了,再挥了一下剑,火就烧的越发旺了。
    媚儿烫得紧,不禁吓得惊叫了起来,“啊——”
    “我说我说!”她终于还是熬不住了,连忙跪下求饶,“我什么都说!”
    “早这样不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赵盏默念咒语,火便乖乖地全钻进了律瑛剑里。
    这哪里是什么天火,只不过一点小法术罢了,他笑了笑,这要真是碰上姑苏灵还不是立马就破功了。
    “是仙尊发现小公子您前些日子在暗中调查我们,怕您知道了什么,就命我来勾 引您,然后找机会下手除掉您。”媚儿见这天火收了才算是松了口气。
    “哦?”赵盏强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姑苏灵派来的这个丫头怎么这么蠢的紧,说什么怕自己知道了些什么,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们怕我知道什么?”
    “我……”媚儿好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当真就说漏嘴了,紧张地都快自己手掐肿了,“怕小公子知道我们姑苏仙尊假扮聂仙尊的事。”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赵盏笑了笑,干脆在她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那你说说你们仙尊为什么要假扮我师父啊?”
    “仙尊的事自然不会讲给我们这些下人听。”媚儿低着头,害怕再看到赵盏就又说错话了。
    “那好吧,不过你没把我杀成,我还知道了你们的目的,你回去可怎么交差才好?”赵盏倒要看这个蠢丫头怎么应付。
    “我们是下人,命是靠仙尊恩赐的,自然是仙尊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了!”
    “倒还是个烈女!”赵盏觉得没劲,自己也出来好些时间了,便也不再和她逗乐了,“行了,你走吧。”
    媚儿听到赵盏放她走,便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她,满眼疑惑。赵盏可并没有再理会她,握着自己的剑就潇洒地甩头走了,今儿没见着云姬仙子本来还有些不快,这下倒还能捡个便宜回去跟仙尊报道自己的英勇事迹了。
    将军府里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下人们总是说差个女主人,这沈璧君一来,一切都自然的井井有条了起来。要说啊这将军因为沈璧君的到来不再整日黑着脸了,那才是可喜可贺呢。
    “将军呢?将军在什么地方?”
    “沈小姐你怎么了?”沈璧君进白容月的屋子时,宣雪始终是侯在外面的,她正打着瞌睡沈璧君就从屋里出来了,嘴里还嚷着要找将军。
    “将军!尹长聂在什么地方!”沈璧君双眼红彤彤的,失魂落魄又急匆匆的样子的确有些叫人担心。
    宣雪本是搀扶着她的,却被她急快的步子给拉开了距离,她便也小跑着追了上去,“将军今日早食时看起来心事重重,许是去了海棠林。”
    “我们走!”沈璧君猜想他也一定是去了海棠林,她提着裙子就干脆跑了起来,惹得这周遭的人都把目光聚拢了来。
    “沈小姐您慢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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