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他。”清漪此刻早就没了泪水,慕容定听了啧了声,“你哪里对不住他了?”
    元穆几次三番把人给掳了,这哪里是她亏欠他?分明就是他欠了她的!
    “我原来和他订的婚,最后嫁的人是你。这也就罢了,这个世道,朝生夕死,谁又能知道变故在哪里。可是我这一路看着他深陷死路,我有心劝他,缺没有任何办法……”清漪说着眼眸动了动,“我和他相识几年,作为旧相识,我也没办法看到他身首分离。”
    慕容定嘁了声,他一把把清漪给抓了来,重重按在腿上,他低下头,又是愤恨又是委屈,咬在她唇上,他嘴上用了几分力气,疼的清漪一缩。
    他知道她说的都对,元穆和她认识了这么些年,又在你情我浓的时候。他还算是个后来的,换了个人都难做到真正的一干二净。真的能这么做的,心肠不是一般的狠绝。要真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喜欢上她了。
    可是,可是,他只要想到她那含泪的目光是看着元穆的,他就怒火中烧。
    慕容定脱去了外面的铠甲,内里穿着的绵袍上,也是满满的风尘仆仆。他抓住手里的女人,提着她的肩膀,逼着她看自己的眼睛,然后恶狠狠的直接扯开她的衣襟。
    寒冬的深夜里,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立刻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清漪冻的打哆嗦,慕容定扯过一旁的被子直接压了下来,直奔主题,她被他的体温烫的往后缩,厚重的褥子抵在后背上,没有半点后路可退。
    他在外许久,还没半会就完了事。很快又按住她,又贴了上来。
    清漪手掌贴在他的背脊,火热的肌肤贴在掌下,感受他肌肉的力度。
    鬓发湿了贴在额头上,清漪最后连手指动一动都不行。
    慕容定躺在身边,他精力充沛,一路上赶路又打仗,抱着她折腾了半宿,这会竟然还能不入睡。
    清漪闭上眼,浑身上下要和散了架。她力气都被慕容定给耗费光了,闭上眼沉沉睡去。
    这一晚上的变故,够她心身交瘁了。
    慕容定看她闭上了双眼,轻手轻脚起来,抓起衣服披在身上,他赤脚踩在地上,打开门,外头李涛已经候着了。
    “丞相,元穆……”
    慕容定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将那抹杀意按捺下来,“把他看管起来,回洛阳再另行处置。”
    这话听到李涛的耳朵里头,李涛吃了一惊。慕容定的性子可不是这样守规矩的人,而且眼下情况特殊,反贼抓在手里反而棘手,找人杀了,回头报一个乱兵里头丢了性命,谁也不会去深究。何必这么麻烦的还要把人给带回去?
    李涛欲言又止,慕容定看的清楚,他倚在门上,外头又开始下雪了,他呼出一团雾气,“毕竟是个反贼,而且还被慕容延给送上了皇帝的位置,他们元家的事,叫他们自己去收拾。”慕容定说着,让李涛退下,自己回到室内。
    清漪蜷起身子睡熟了,慕容定坐在床边定定看她一会。
    他过了好会,掀开被子直接躺了下来。管她这会心里想的是谁呢,反正现在就是和他睡觉生孩子,别的男人只能干看着!
    清漪睡了一觉,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人了。城池刚破,一堆的事等着慕容定去做决策。她动了动,外头就进来几个侍女伺候她起来穿衣洗漱。
    清漪洗漱完,随意吃了点东西。坐在室内发呆,她倒是想要出去看看元穆,但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去看了元穆,慕容定醋坛子打翻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
    清漪伸手轻轻揉了一把后腰,昨夜真的是被他折腾的厉害。清漪换了几个姿势坐着,腰上还是不舒服,坐立不安的时候。慕容定大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慕容定看到清漪不停的挪动身子,颇有些奇怪。
    清漪脸上一红,她带点儿不好意思,又有些赌气,转过脸去,“没甚么。”
    “腰上不舒服?”慕容定看出端倪来,伸出手去。手掌握住她的腰,轻轻揉了揉。她腰上敏感,痒痒肉到处是,他那么一揉,她酥了半边身子,咬住唇趴在隐囊上。
    慕容定见她不作声,就当她喜欢了。
    偶尔听得她气息不稳,还故意使坏心眼,在她其他敏感地方摸一把。
    “你——!”清漪气急了,回过身来怒目而视。
    慕容定一脸无辜,“我怎么了?”倏地他目光沉下来,手指径直伸向她脖子上头,昨夜黑灯瞎火,他忙着办事,没有仔细看,到了白天,灯火充足,他才看清楚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疤痕。
    那疤痕以前她没有的,一道横直在脖颈上的肌肤上特别突兀。一看就知道是刀器所伤。
    “谁做的?”慕容定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手指揩拭过那道疤痕,“是不是元穆?”
    “不是!”清漪被他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她知道不和慕容定说个清楚,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咬住下唇,颇为纠结,最后慕容定不耐烦了,要操刀去把元穆看了,深吸了口气,“是大伯。”
    “他半夜过来,我划了自己的脖子,把他逼走了。”短短一句话,耗费了浑身上下的力气。她闭上眼。
    有些事,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会有不想说出口的秘密。清漪说完之后,慕容定愣住。而后心底里有熊熊怒火直冲头顶。
    清漪没有完全说明白,可他又不是傻子,一个男人半夜跑到女人那里,难道还能是好事?
    “那个畜生,我活剐了他!”慕容定怒喝。
    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就去把慕容延这个畜生给挑了。清漪刚想说完,手指上一阵痛痒,慕容定眼角余光见到她满脸痛楚的捂住手,弯下腰,拉住她的手掌,清漪还不肯给他看,却抵不过他的力气,慕容定看到清漪的手肿的和个包子似得,手指上头长着好几个冻疮。
    “那个混账就是这么照顾你的?”慕容定沉声问。他说着把她的手拿过来给她揉搓,这算是以前学来的土法子,说是可以活血,而且搓一搓,不管痛还是痒,多少能缓和些。
    清漪被他搓的时不时倒吸一口冷气,“也不关他的事。于孟对我不上心,而且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你倒是说他的好话!”慕容定重重搓了两下,“待会我叫人给你送药来,你在我这儿可没有生过这个玩意儿。他倒是好,这才多久,你手上就长了好几个疮了。这东西一旦长出来,稍不注意,每年冬天都会长。到时候你就要吃苦头了。”
    慕容定给她把两只手都给揉了一边,伸手就来抓她的脚,“手上都长了,脚后跟肯定也有吧?”
    听上去是在问她,可是却用的肯定的语气。清漪也不知道他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昨夜盖着被子,又在脚上,不可能看的清楚。
    “嗯……”清漪轻轻的嗯了声,“在脚后跟上。”
    “我就知道,要长也只有长那里的。”慕容定说完,狠狠咬住了后槽牙,“这一笔两笔账,我都要和六拔那个畜生算清楚了!”
    “大伯现在还在?”清漪吃了一惊,慕容定兵临城下,她还以为慕容延已经被他给拿下了呢。
    “他就是块臭石头,难啃的很,和他这么耗下去,恐怕他还没死,我先要被弄得焦头烂额。”慕容定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过他这次死定了!”
    想要霸占他的妻子,又慢待她。再加上之前慕容延弄出来的事,别指望他会高抬贵手给慕容延一条活路!
    “当时老头子和我说过,六拔这个人,能给他一条活路就给一条活路,毕竟他也有点才能,若是能用,也是一桩美事。”慕容定叫人取来了膏药,他脱掉了清漪脚上厚重的袜子,亲自给她把脚给焐热了,再把膏药给她仔细涂抹在脚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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