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无期又盯着另一个家伙。
    “我不会啊,真的不会!”那家伙后退一步。
    吕无期又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几个人,但没有一个会学老虎的叫声。
    吕无期狠狠心,骂道,“一群废物,看老子自己来!”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手捏着喉咙,吼了几声。
    可是,他的吼声不象虎啸,倒有点像犬吠!
    就连他自己的那些兄弟听了都忍不住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强自忍住,那表情好不难受。
    百里濯缨胯下的那匹白马,听到吕无期的吼声,不但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轻快的抖了抖鬃毛,又打了个响鼻,似乎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百里濯缨忍不住了,在马上哈哈大笑,“这哪里事虎啸,分明是狗叫嘛,而且是发情的母狗夜晚的叫声呐!”
    胖子的脸上满是伤痕,此时见了吕无期的丑态,也忍不住大笑,只是这一笑,牵动脸上的伤口,疼痛无比,搞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究竟是高兴还是痛苦。
    楚映雪也放声大笑,声音穿得老远。
    即便是吕无期的铁杆黄脸,听了吕无期的叫声,想忍住不笑,也忍得艰难,到后来终于再也憋不住,“噗”的一声,咧嘴笑开了。
    吕无期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对着百里濯缨说,“你他妈敢骂我是狗?”
    “不不不,吕师兄你误会了,我没有说你是狗,我只不过说你的叫声象狗叫而已。”
    “妈的,敢说老子象狗叫,今天非打你半死!”
    吕无期说罢,一把撕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健壮的上身,往百里濯缨冲去。
    刚冲出几步,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刚才这里的狗叫,是怎么会事?”
    吕无期硬生生收住脚步,回头。
    邓教头正站在身后,大惑不解地看着大家,“哪来的狗叫,嗯?”
    吕无期赶紧陪着笑脸,“呃,刚才跑过来一只野狗,四处乱窜,呃,我们怕它是疯狗,就把它赶走了!”
    百里濯缨连忙接着说,“吕师兄说得对,那狗真疯了,刚才还扑过来想咬我呢。是不是,吕师兄?”
    吕无期的脸抽搐了几下,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差点咬到百里濯缨了!”
    邓教头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一只狗而已,吕无期你那么咬牙切齿干嘛。”
    吕无期强行露出一个笑容,“想到它要咬百里濯缨,我就来气啊。”
    邓教头转过头,看了吕无期一眼,眼睛忽然睁得老大。
    “吕无期,你怎么搞一头粪便,呕!”
    “刚才抓狗,呃,不小心栽到粪堆里了。”吕无期有气无力地答道。
    邓教头厌恶地摆摆手,“不训练了,回去回去!赶紧洗干净了,恶心不恶心啊!”
    一场风波暂时算是告一段落。
    也许是吕无期终于意识到,这个百里濯缨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再轻易出手,只会自取其辱,后面的一段时间内,他没有故意找茬。
    百里濯缨三次和吕无期对抗,都让吕无期出丑出到了姥姥家,他在内斋不可挑战的地位不复存在。
    许多原本对吕无期服服帖帖的人,除了他的铁杆跟班如黄脸等人外,从那一日起,也不再对他言听计从。
    几个一直受其欺压的人,更是公然支持百里濯缨,和百里濯缨、楚映雪、胖子等人玩儿到了一起。
    吕无期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却极其仇恨。
    只是,偶尔,在他有意无意的看向百里濯缨,即便从那一瞬间的对视中,百里濯缨依然能捕捉的仇恨的火焰。
    “不要太过于轻心,没准儿吕无期正在酝酿什么阴谋呢。”百里濯缨私下里对楚映雪和胖子说。
    与吕无期的表现恰恰相反,苏婉婷对百里濯缨忽然好起来。
    虽然表现的并不那么明显,但偶尔,苏婉婷会投过来一个眼神,眼波流转,意蕴深长。
    宋月眉也时不时瞟他一眼,脸上总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苏婉婷虽然性格还算柔和,但自幼生长在官宦之家,眼高于顶,居然忽然对百里濯缨不时露出一丝绵绵情谊,惹得吕无期异常忌妒。
    宋月眉虽然家境不如苏婉婷,却把自己定型为高贵冷艳,从不正眼看人,和苏婉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今居然也对百里濯缨露出莫名的笑意。
    百里濯缨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一次,苏婉婷婉转的眼波再次停留到百里濯缨身上,被胖子发现了。
    “你这样不够意思啊,还不是一般的不够意思啊,百里濯缨!”胖子痛心疾首地说,“婉婷是我看好的妞儿啊,你可不能下手啊。朋友妻,不可欺,这可是江湖规矩!”
    百里濯缨顺手揪住胖子的耳朵,圆瞪了双眼,道,“胖子你给我说清楚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欺朋友妻了?”
    他瞟了一眼远处苏婉婷的背影,压低声音说,“是她要欺我!我也不想这样,但长得帅,自然就有女人缘,想低调都不行啊!帅的忧伤,你永远不会懂的…”
    “呸!”胖子蛮横地说,“她欺你也不行,你万万不能让她欺!”
    百里濯缨眉头微皱,“胖子你真不讲理啊!”
    胖子忽然降低声音,脸上一副极其猥琐的神情,“要不这样吧,我也不能亏你,宋月眉给你吧!”
    百里濯缨露出一副感激流涕的表情,冲着胖子深深一揖,“谢胖哥照顾,谢胖哥赏赐,今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听胖哥吩咐!”
    胖子恬不知耻地摆摆手,“好说!好说!”
    按照约定俗成,大家每隔半月可以休息一天。
    这一天的时间,是来供大家浆洗衣服、购买所需物品。
    对胖子来说,这一天就象过年一样,他期盼已久。
    百里濯缨,楚映雪,胖子,还有胖子交好的一个哥们,叫温玉龙,早早把脏衣服洗好晾晒在太阳下,然后便出了武学的大门,径直奔街上去。
    那温玉龙生得白白净净,有几分象舞台上的温侯吕布,所以胖子等人刚开始都叫他“小温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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