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说:“一个朋友家。”
    咦?你也认识?大牙楞了下惊诧的望着我。
    我点头算是默认了,然后就进了屋,大牙赶紧跟上来,似乎对里面破旧不堪的花圈纸人颇有些忌讳。
    店里并没有人,我们直接进了里屋,刚穿过中间的院子,就瞧见三叔正跟沈威还有另外一我不认识的老人在堂屋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就瞧见三叔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那老人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腰杆笔直,眼神有神而闪烁,看上去颇有军人的气质。
    三人瞧见我跟大牙俩,顿时沉默了下来,我感觉气氛有些微妙,进屋后,也没做声。
    大牙首先的目光就投向了沈威的身上,这也难怪,面对沈威这种奇特外型的人,不吝啬目光那是罕见的,起码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就跟大牙现在这种表情差不多。
    沈威对我虽然有恩,可他那性格实在不敢苟同,所以我也懒得跟他打招呼,只是朝那军人气势的老人微笑点头。
    老人朝我微笑点头回应道:“程生是吧,看来果然是这样。”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望向三叔跟沈威,沈威对我向来没好脸色巴不得看我傻逼样,三叔的情绪被压了下来,朝我介绍到:“这位你们喊王叔就行了。”
    大牙嘿嘿一笑,抢先喊了,我也跟着喊了一声。
    被我们唤作王叔的老人朝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就起身,对三叔道:“老万,那件事情以后再说,我得赶回家给老母亲上坟。”说完就起身走了。
    沈威似乎对三叔还颇为尊敬,笑着让他赶紧去休息,三叔似乎并不领情,冷着脸说了句:“以后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大家一起商量,现在老爷子不在了,黑门却不能倒!”说完后,就进了侧屋休息去了。
    黑门,我心里微微一惊,难道说,这个曾经以太爷爷为首的黑门一直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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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目前我所了解的情况上来看,三叔跟沈威应该都属于黑门的,刚才离开的那个王叔不清楚,但从他们之间的关系来看,十有八九也属于。那这样黑门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会不会像往生一样的那种神秘组织?
    一系列的疑问印在心头,如跗骨之蛆般让我难受。
    待三叔离开后,堂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个,沈威对大牙倒是颇为客气,也不知道是刻意冷落气我还是怎么的,鸟都不鸟我的跟大牙在那唠家常一般的聊着天。
    我在旁边十分尴尬的清咳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亚海递给我的那个小白瓷人。
    刚掏出口袋,沈威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仔细的盯着我:“你们遇到那个人了?”
    谁?我下意识的反问道,随即反应过来,试探性的问他:“你是指亚海?”
    亚海?他楞了一下,转而似乎明白过来:“无所谓叫什么,他的名字实在太多了,那就且称呼他亚海吧,你们的情况英叔刚才大略说了一遍,我也清楚的差不多了,有些事情,暂时你还不能理解,以后自然会明白的,别问我,问了现在也没人能告诉你。”说完后就进了他自己的屋了,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我确实有很多事情想问他,可还没张口就被他给堵住嘴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暗暗出神。
    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扭头一看是大牙。
    他正一眼诧异的问我想什么呢?
    我摇头说没什么。他嗯了一声,脸上有些疲倦,问我要了车钥匙,说是要回家。
    索性这次大家都安全回来了,我也没什么事儿,就陪着他一同去他家一趟。
    晚饭是在他家吃的,在他家休息了一宿,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北京?他说难得回来一次,在家陪陪父母待几天再走。
    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他家,此时此刻,我几近变成了孤家寡人,面对残忍神秘的仇人往生,我只能无力的默默忍受,杀父弑叔之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那样公然带枪的组织,我很清楚并不是报警能解决的,反而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程村和双河大庙发生了那么诡异离奇的事情官方连一点说明都没有呢?就连网上的新闻都知之甚少。
    这很反常,感觉这背后似乎有一张弥天大网将我们都网在其中,不可自拔。
    最终我还是选择回到了沈威家,起码目前来说,他还是能保护我周全的,更何况三叔还在他家。
    将近十点钟左右,我坐车回到了城南,刚在车站下车时遇到了从菜市场买菜路过的金晶,我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我对她的认知跟她对我是不成正比的。毕竟我经历的比她要多的多。
    曾经几近暧昧的关系,忽然间变的格外的陌生,我知道,其实我们都没变,变的是距离远了。
    那是一种不能用任何尺度去衡量的距离。
    随意的打了个招呼便各奔东西,我回到沈威家的花圈店,大门依旧是虚掩着的,周围店铺的邻居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也是。都是各做各的生意,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
    推开门,进了屋,三叔正在后面的院子打一套道家的拳法,应该属于养生类的,或许是因为道心恢复的原因,三叔的起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头发仍然花白,可原本稀松的褶子似乎又变的红润了起来,看上去比之前起码年轻了十来岁。
    我并没有打扰他,而是匆匆的绕过他直接去了里屋,准备找沈威。我觉得我得学点东西了,我不想再做一个彻头彻尾需要人保护才能苟延残喘的人。更何况,往生的仇我终究是需要自己的去报的!
    敲了几下门,屋子里传来了拖鞋踏踏的声音,应该是早已经意料到是我,沈威看都没看,打开门,扭头躺在了床上,屋子里弥漫了一股特别的香味,不用说应该是檀香,他似乎对这种香味格外的偏爱。
    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望着我的沈威懒散的问我什么事儿?
    我沉吟了下,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开口,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来。
    他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了句还他么的跟哥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的,有什么话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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