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两名节度使安排在赵玄清身旁辅佐的亲信脸色大变,其中一人躬身道:“将军,此人立下大功,自当值得恭贺,不过此人出身来历不明。日后将军若要重用此人,还需得查清其人来历啊!”
    “此事本将心中有数,无论他出身来历如何,精于练兵,知晓战阵谋略,可为方面之才却是不容质疑。我知你等心中自不服气,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冬季好生练兵,来年攻打廓州,立下功勋,又何用被一外人小视!”
    两员将领肃然应是,连忙告辞离去,看上去似乎都憋着一股气,要急着将手下在冬季就操练成为精锐。
    赵玄清恭谨的看向卓澜沧,“卓掌门一路辛苦,本将必有厚报,这几日还请好生休息。”
    卓澜沧离开后,赵玄清独自一人,才将魏燃寄回的信件拆开。
    看到魏燃居然还贪心不足,想要接连攻下达化县和积石军屯堡,一时间觉得他太过胆大妄为,过于喜欢冒险。
    不过细细一想,如果自己站在他的角度上……先在廓州城招兵扩充实力,然后借着拿下廓州城的威势,还有达化县与积石军屯堡对信息的一无所知,也许诈城还真能给他诈开!
    ……
    卓澜沧回到居住的客栈后,先去新收的弟子魏狸(阿离)房中,却没有看到人,心下奇怪,以为溜到哪里玩耍去了。
    便再去常玄一那里,原本是想跟他道谢这段时日对徒弟的照顾。
    结果遇到常玄一之后,常玄一却一脸不自然,支支吾吾之下,终于说出将她新收的弟子看丢了的事实。
    惊得卓澜沧当场站起来,反复责问。
    但常玄一显得非常无辜,以他的修为,即便隔着几个房间,也能感知到魏狸的情况。但谁知道一个晚上时间,那女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原地蒸发了一般。
    他命令门人,托付关中诸大门派,在城中找了许久,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此刻面对卓澜沧的指着发难,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理亏又无辜到无以述说。
    但是常玄一好歹比卓澜沧要年长一轮,被卓澜沧这么当着众多门徒的面诘问,面子上登时过不去,便与卓澜沧吵了一架,甚至险些动手。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卓澜沧决定先在城内各处找寻一番,看是否能找到些许线索。
    而常玄一这个时候也已经知道魏燃拿下廓州城的事,心下一跳,暗想自己不是将消息传给了米川县吐蕃主将吗?怎么还可能让一支千余人的奇兵得手?难不成消息并没有传到?
    自然而然便想起了那个返回崆峒山修养的亲信长老,于是便派人返回崆峒去寻他。
    卓澜沧在城内寻找了一天,越找越是悔恨,暗恨自己既然知晓常玄一是什么人,怎么还会将徒弟托付给他?早知稍作折腰,将徒弟托付给河州城主将赵玄清也许更加妥当。
    正这个时候,她路过一处暗巷的街角,眼角余光无意中瞥见墙角处的门派传信暗号。心下一跳,连忙跟着暗号指示,来到城隍庙后面的竹林中。
    却见一个穿着破烂的乞儿正摇手招呼自己,卓澜沧跟上去,果然是魏狸!登时几乎喜极而泣。这个徒弟虽然是步阑珊代她收的,但天资根骨世所罕见,只要正确教导,极有可能突破宗师境界,到达那只在前朝才有所耳闻的天人境。
    因此格外用心教导,爱护有加,是以投入的感情也越来越多。
    “阿狸!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好好待在客栈中!”
    “师父师父,你也别怪阿狸,你和师姐离开的这段时间,阿狸遇到了很多事,所以才不敢回客栈。”
    卓澜沧见阿离把头发都剪短了,系着男孩子的发式,一身破破烂烂又十分单薄的乞丐衣裳,再加上满是脏污的,甚至还青一块肿一块的脸庞。
    这段时间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又在寒冷的冬季,简直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见阿离言辞急切,知道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便拉着阿狸进入了城隍庙,与庙祝要了间屋子,打了热水,一边给阿狸梳洗,一边听她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师父你和师姐离开的第二天,阿狸到街上买胡饼吃,却忽然遇到个胖大的和尚,他一下便将阿狸捉了起来,阿狸被制住穴位,连话都喊不出来,便被带到了城外。”
    卓澜沧一听,心中不由再次一惊,说出了血河尊者的外貌。阿狸本就是有意往这个方向引导,连忙点头说是。
    “他带着阿狸出城的时候,是往西边走,不知走了多远,便在一处避风的山间,遇到了崆峒派的师伯。他们争吵了没有两句,崆峒派的师伯转头便想逃跑,却给和尚追上,一下就打死了。”
    “崆峒派的?那你认得是哪位吗?”
    阿狸形容了一下常玄一那个拳宗亲信的外貌,卓澜沧立刻知道是谁,感到有些奇怪。
    “和尚在那个师伯身上搜出了一封古怪的书信,他说信上写的东西完全看不懂,应该是封密信,便收了起来。带着阿狸便到了一处山间林地,他在那里挖了个洞穴,里面有好几句吓人的枯骨……”
    说到这里,阿狸演技爆棚,装出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好似深陷恶梦,被卓澜沧施展清心解厄咒方才清醒过来。
    这番表现,让卓澜沧都觉得惊险万分,忍不住问她后来是如何逃脱的。
    “和尚取了雪,放在锅里准备烧水,阿狸吓得不敢动弹。那和尚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话,忽然一下变得警觉起来。”
    “有人来了?”
    阿狸点头道:“是的,来了个野……人?”
    “野人?”卓澜沧疑惑道。
    “不是野人,那个大叔披头散发,脸上有好大的胡子,又光着上半身,而且很高!比赵将军还高!
    卓澜沧更加疑惑了,赵玄清身为女子,身高将近六尺半(一米九),已经是世所罕见。来的人比赵玄清还要高,形象又如此古怪,到底是谁?
    “和尚也问他是谁,那个大叔只笑了笑,说和尚不配知道,便立刻与和尚打在了一起。他们都很快,阿狸几乎看不清楚,但偶尔停下来的时候。大叔一身都是红色的,好像有一层血覆盖在了身上一般。”
    这个特征再明显不过,即便卓澜沧只从步阑珊和纯阳教一些人那里知晓魏燃的功法特征,那却也是世间少有的独门功法,被其称为将门之法。
    因为是完全迴异于江湖上修炼的内功法门,所以格外引人关注,甚至四大宗师暗地里也在进行研究,想了解其中的基本原理。
    她虽然已经猜出是李定国,却并没有说出来,只听阿狸继续描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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