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明白安里所想,老猎人没好气地笑道:“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看出你是个女子,只是我实在孤单,有个人陪陪我也好,便没杀你。后来发生的事也让我没时间理会你。”
    “我亲自前往总教,得知总教被灭,我便想着传你衣钵,要你复兴圣教,要你逃走,都是考验你,现在才算是确认,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将衣钵传承给你,我也放心了。”
    安里没想到老猎人竟然如此老谋深算,一时间愣在那不知所措,老猎人伸手把安里扶起来,和善道:“不必介怀,我原是打算把这些话带进地府的,但你是我唯一的徒儿,看你如此心善,担心你被别人哄骗,为师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安里闻言忍不住涌出泪水,重重点头。
    老猎人笑着点点头,又暗自叹息,这丫头,教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转眼又忘了。
    “徒儿,去吧,带上我给你的避虫药和解药,朝着那个方向跑,再有半个时辰,就能走出去了。”老猎人和蔼地笑着。
    安里抿着唇,咬紧牙,不肯挪动脚步。
    嗷吼!
    嗷!
    狼嚎越来越密集,狼群快来了。
    老猎人终于怒了,第一次对安里吼道:“快走!为师已是必死之人,你还有大好青春,不能白白死在一群畜生嘴里。你只要记得,出去后好好练武,有朝一日,寻得佳婿,来这山林中告诉为师一声。”
    安里被发怒的老猎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几步,听了老猎人的话后哭得越加伤心。
    泪水涟涟下,模糊的视线中,安里看到老猎人起身,不耐烦地对安里挥挥手,然后毅然走向狼嚎声传来的方向,那里是狼群所在,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眸,像是黑夜中的鬼眼,渗人至极。
    “师傅!”
    安里眼泪涌出更多了,她明白老猎人是想为她争取更多逃生时间,她还要把秘密情报交给阿衡,绝不能死在这,因此只能听师傅的话,立刻离开。
    安里对着老猎人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转身往老猎人指引的方向跑去。
    等这次打败战神军,除去奸相萧远山和白莲教两大心腹之患后,她一定会带着阿衡还有火火娇娇,来此山林,祭拜师傅,安里在心中发誓。
    一个时辰后,安里终于跑出山林,重见天月,这时,安里才发现,今晚竟是十五月圆夜。
    ……
    宁静的夜色中,一个小村子出现在安里的面前。
    这个小村子说是村子,实际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安里却是热泪盈眶,终于见到人家了。
    没人知道她在深山老林中,担心受怕,耳边时不时地传来各种猛兽的吼叫声是什么滋味,那种一直命悬一线,危机四伏的经历,安里再也不想有下一次了。
    安里抬头看看天色,时间还早,村户们没那么快睡醒,安里便没有打扰他们,而是继续向前走。
    只要找到人烟,其他的村子,也就不会太远,安里想找个大些的村子,换身衣服,然后问路回京城。
    安里把吃的保护得很好,虽然没有水,但安里仍旧吃得很香,很感动,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油酥糕!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安里终于来到一个大的村子,一眼看去就有几十户人家,这时已经有些勤劳的村民开始忙碌,安里赶紧跑过去,惊得妇人差点喊鬼啊,安里连忙解释自己是被人贩子拐了,逃出来的,跑了好远,衣服也破了,她愿意用钱买一身衣服。
    妇人听说安里的遭遇,顿时心生怜惜,热情招呼安里,拿了自己的新衣服给安里换上,还为她煮了碗粥。
    安里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喝过米粥,便在桌上放了十几文铜钱,与妇人告辞离去。
    天已大亮,安里跟着热心村民来到镇上,问了才知道这是在新凤城下辖的惠光镇,距离京城差不多两天地路程。
    安里急着赶回京城,用剩下的银钱租了辆马车,赶往京城。
    ……
    一天后,安里正侧躺在马车上打盹,迷迷糊糊地想着萧远山和司徒烈带兵攻打京城的事,却忽然发现马车停了下来。
    安里被惊醒,忙问道:“老师傅,怎么了?”
    车夫声音有些颤抖,回道:“姑娘,这前头有土匪啊。”
    安里听出车夫虽然害怕却并不恐惧,便撩起车帘,向外看去。
    就见前面官道上不远处,果然有人正在打斗,那些人看起来就是土匪模样,长得粗犷,身上胡乱披着虎皮,拿着棍棒刀剑,毫无纪律。
    而土匪们围攻的却是熟人,安里看到他们不禁笑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那两人正是在落日镇遇到的柳含茹和另一个厉害的高手,安里推测应该是大蓬国的第一高手兼第一名将上官宏。
    看到这里,安里反而有些同情那伙土匪,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个暴躁娘们,就算上官宏不在这,单凭柳含茹自己,也能分分钟将这伙土匪撂倒。
    事情果然如安里所料,不出片刻,上官宏都没出手,柳含茹便一人一剑将围攻他们的十几个土匪杀得七零八落。
    柳含茹虽然没下死手,但刀剑无眼,土匪们每一个是完好无损的,安里估摸着都能开个残疾人院了。
    “老师傅,不用担心,我和那两人认识,你尽管把车赶过去。”安里笑道。
    车夫见安里不似开玩笑,便忐忑地赶车上前,柳含茹也注意到安里,却一下子没认出来。
    安里暗暗骂了一句,主动开口道:“数日前一别,柳将军近来可好啊?”
    柳含茹闻言仔细打量安里一番,才认出安里,怪异地看着安里,半天才揶揄道:“哟,这不是小里子嘛,怎么做村妇打扮,莫非你嫁给哪个旮旯村子的庄稼汉了?”
    安里恨得咬牙,却只能苦笑:“此事一言难尽,柳将军不妨上车,我慢慢告诉你。”
    柳含茹想了想,还是上了马车,上官宏则是骑着自己的马,牵着柳含茹的马前行。
    在马车中,柳含茹近距离终于看到安里满是疲惫的眼眸,手背上甚至留下很多细小的伤疤,像是荆刺留下的伤口。
    “小里子,你这段时间跟着龙瑄去做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凄惨?”柳含茹这下是真的惊讶,又有些心疼。
    安里长长叹口气,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最终说道:“我已探听得知,司徒烈和萧远山打算在七月二十五日攻打京城,我们必须尽快赶回京城,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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