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线糊下肚,安里肚子圆滚滚的,她拉着别衡又逛起热闹的夜市。忽然,安里看到不远处有摊位在卖河灯,有公鸡河灯、莲花河灯、小猫河灯……她不禁看呆了,惊叹于匠工的心灵手巧,可以做出活灵活现的手工艺品。
    “这个适合你!”别衡提起一盏兔子河灯,送到安里的面前。那兔子的耳朵,警觉地竖起,两只爪子向前倾去,像是要跳起来似的。
    安里摸了摸兔子河灯的长耳朵,她满意的笑了,“那……你适合这个!”安里拿起一盏老虎的河灯,在别衡的面前晃了晃。
    别衡蹙眉道:“为何是老虎,为何不是公兔子?”
    一句话,把安里给逗乐了,她忍俊不禁道:“因为老虎是万兽之王啊!”她是想说,别衡是皇帝,也就只有老虎才能配得上他这么高贵无敌的身份。
    别衡微微一笑,道:“好,那么,我这只老虎,要吃你这只小兔子!”别衡意有所指,安里却涨红了脸,她也听出别衡话里的一番深意。
    安里没再同别衡说话,而是转过去,对着卖河灯的老板说道:“老板,给我们一个兔子河灯,一个老虎河灯,谢谢!”
    一眨眼的功夫,安里的手上多了一盏河灯。她时不时地将自己手中的河灯去碰别衡手里的河灯,看到河灯转了圈,她就挽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仿佛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们往南边的一条清水河走去。河水清澈,倒映出天上的弯月,还有漫天的繁星,岸边的柳叶都枯了,只剩下长长的柳枝,在随着寒风摆动着。
    即便这样的风景有些凄美,可还是有不少人在这边,他们也是来放河灯的,而安里注意到,还有一拨人是来放孔明灯的,那些孔明灯,像是一只只萤火虫似的,愈飞愈远。
    安里兴致勃勃,拉着别衡来到溪边。她取出一根火折子,将兔子河灯和老虎河灯都给点亮了。“快,快许愿!”安里忙提醒道,若是能对着河灯许愿,或许心中的愿望也能实现。
    安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对那只越飘越远的兔子河灯许愿。她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只希望能一直陪伴在别衡的身边,希望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别衡见她如此虔诚,也跟着她一样,对着河灯许愿。他的愿望,是能跟小安子归隐山林,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尽管这样的愿望看似简单,可别衡知道,要想做到,却不是那么轻而易举之事。毕竟,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要顾全大局,也要挑一个合适的时机,而他还割舍不下这些黎民百姓……
    安里好奇地问:“嘿嘿,不知公子,许了什么愿望呢?
    安里抬起头来,一双明亮似水的眼眸望着别衡。她的眼睛像是有星星一样,让别衡不禁看痴了,一时间,别衡居然也顾不上回答安里的问题。
    “说话呀。”安里扯了扯他的袖子。
    别衡这才回过神来,他笑着道:“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他宠溺地望着她,顺手往她的鼻子轻轻刮了一下。
    安里撇嘴道:“好吧,那我也不告诉你。”
    两人沿着河岸,走了一长段的路。虽然并没有说什么话,可安里很享受两人在一起时候的时间,他们十指相扣,他们无需在意旁人的眼光,而是肆无忌惮的表现出对彼此的爱意。
    若是在皇宫,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
    别衡突然打破了沉默,他沉声道:“小不点,你知道吗?最近,熹贵妃和祈妃,走得很频繁……”
    “哦?”安里愣了一下,她感觉别衡在说这句话,是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安里细想,自己被祈妃碰瓷一事来得十分突然。那碰瓷碰得太蹊跷了。祈妃到底跟她是有多大仇多大怨,才会想出这么阴险的一招。况且,那祈妃平日里,也不像是工于心计之人,祈妃成日钻在御膳房里,根本不会想要去害她。
    安里眉头一皱,问道:“皇上,您该不会是说,是熹贵妃教唆的祈妃,来找我碰瓷的吧?”
    别衡勾唇浅笑,道:“你果然聪明。”
    随即,安里又追问道:“可祈妃,为何要听从熹贵妃呢?”
    别衡幽幽地望着远方,那边有一盏孔明灯,飞得很高,像是快飞到和那一弯月亮一样高了。他沉默片刻,才道:“或许,熹贵妃给祈妃施加压力。不管怎么样,只希望你本分的当一名太监,不要卷入后宫嫔妃的争斗……能避开,尽量避开。”
    他是想保护小安子,可别衡知道,后宫风云变幻,有时候,防不胜防。
    安里忙道:“好,我答应你,尽量避开她们。”安里也不想给别衡带来太多的麻烦。谁不想好好地过平静的生活呢?可那些嫔妃, 却是那么难以对付,时不时地蹦跶几下。
    话音刚落,安里不禁打了个喷嚏,“阿嚏!”在河岸吹风的时间久了,难免会受寒。别衡蹙眉道:“快些回宫吧,你都打喷嚏了……”
    安里揉了揉鼻子,笑着道:“可是,很难得能跟你一同出来,我就想多待一会儿。”安里说着,她忍不住,主动地依偎在别衡的胸膛上。
    在皇宫,每次都要小心翼翼,担心被人瞧见。在宫外,反而有机会这么亲密相处。
    夜渐深,别衡和安里终于要回去。他们离皇宫越来越近。
    只是,安里发觉头有些痛,她喃喃道:“公子,你背我好不好?”因为还在宫外,安里依旧称他为‘公子’。
    别衡见她似乎无精打采的,担心她会生病,只沉声道:“好。”别衡说罢,弯下腰来,他示意安里攀在他的后背上。
    安里双手勾住别衡的脖子,她趴在别衡的后背,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此情此景,别衡想起先前,小安子在喝醉酒时,曾把他当成马儿,嘴里还喊着‘驾驾驾!’,如今想来,仍是觉得好笑。
    只怕,天底下,也就只有小安子,胆敢对他做如此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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