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内的男人甚至连帘子都没掀开呢,虽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可安里也猜到别衡的脸色肯定是黑沉得吓人。
    别风愕然,他从那人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一丝不悦,甚至很有可能是动怒了。一个太监,竟然能让别衡如此反应,真是让别风始料未及。
    安里也不想让别风为难,忙顺着那人的意思,恭顺道:“是,皇上!”马车突然停下来,安里爬上马车。
    别风见安里上了马车,便脚步沉重,走回自己的马旁,跃身上马。
    马车内,气氛是相当窘迫。空气似是飘荡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安里看到别衡板着一张比包公还黑的脸。
    呃……摆臭脸给谁看呢?得……自然是给她看。安里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感觉这样沉默的别衡,比起会骂人的别衡,更是可怕。
    安里心想,瞧这别衡这阴沉沉的脸,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若别衡真的如外界传言,是个名副其实的断袖,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该不该说点什么呢?安里略显不安的搓了搓手。能跟皇上同时坐在一辆马车上的人,还独此一份儿!安里觉得若是此事宣扬出去,其他嫔妃又该作何感想?
    就在安里脑袋里头胡思乱想时,别衡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方才真的晕倒了?”别衡依然脸色臭烘烘的,活像是来找安里讨债的债主。
    安里低如蚊呐,道:“是的,奴才晕倒了,可奴才也不是故意想去王爷的马背上的……”这话安里可没撒谎呢,她可是还原了真相,当时的她两眼一黑,哪里还管得着后来发生的事情。再者,她一个小小的太监,也不敢主动要求要上王爷的马。
    “那你现在好些了?”别衡蹙眉道,他瞧着安里的脸蛋似乎还很苍白,再看看他那单薄的身子,轻飘飘的样子就好比是面风筝,风一吹就能吹走。
    “好多了,多谢皇上关心。”安里毕恭毕敬道,她现在可不敢轻易惹恼她,生怕,别衡一个不高兴就把她从马车上丢下去。
    安里安静地坐着,不敢再说半个字,而别衡则拿起手边的一个葫芦,里面装着的是蜂蜜柚子茶,“给!”
    安里迟疑地看了几秒,不敢去接过来。别衡却拧眉道:“让你拿着你便拿着。”他硬是把手中的那个葫芦给塞到她手中。
    “哦……”安里不敢忤逆别衡的意思,皇命不可违,即便是瓶毒药,安里也要乖乖地喝下去。安里瞥了一眼瓶口,可以确定的是,这铁定是别衡饮用过的。先前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安里想起上次,自己和别衡共用一个茶杯,还给别衡喷了一脸……
    安里无暇顾及其他,喝了好几口。而别衡见安里总算是乖乖喝水,脸上终是露出笑容。
    良久过后,安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开始打架,睡意袭来,安里缓缓闭上眼帘,进入梦乡。
    睡梦中的安里,无意识地往别衡肩膀上靠,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你……”别衡喊了一声,可瞧见安里熟睡的样子,他只好抿了抿嘴,终是忍住了。这时候,别衡垂下眼眸,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小太监的喉结似乎并不怎么明显啊,或许,是因为年纪轻轻就被阉了的缘故,难道是未发育完整?
    别衡只觉得奇怪,他试图找出小安子的喉结,可瞟来瞟去,也没发现哪个地方凸起。别衡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倒是挺明显的。
    这个困惑,困扰着别衡。难道太监的生理构造跟常人有差异?
    别衡正想着这个问题,他瞧见那一双柳叶般的细眉,竟然蹙了蹙,表情有些痛苦,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别衡,你这个混 蛋,来啊,打我啊,谁怕谁?”从小安子的嘴里发出低喃声。睡着的人,自然说的是梦话了。
    别衡听了,忍俊不禁,看来,这个小不点,是真的很虎,就连做梦也不怕他这个皇上,完全是太狂妄了。
    别衡的脑海里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别衡开始纳闷,为何自己那么介意小安子坐在别风的那匹马上?难道是不想让小安子和别风走得太近了吗?别衡胡思乱想着,却无人能解答他的困惑。
    夜幕将至,前行的队伍终于停下来。坐在皇上马车前面的车夫,喊了一声:“吁!”
    安里猛地打了个激灵,她睁开双眼,看到马车似乎不动了,“额,居然停下来……”安里喃喃道。
    “呵呵,为了不让像你这样单薄瘦弱的人累死,还是得停下来歇息。”别衡对她缓缓道。在听见别衡这句话后,安里撇撇嘴,她是单薄了点,可也不至于对她这么含沙射影吧,搞得她好像真的太弱似的。
    别衡走下马车,而他发现,大家已开始在搭火堆了,别衡看到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而不远处,当熹贵妃看到别衡走下马车时,瞬间双眼发亮,不如趁现在,跟别衡聊上几句……如此想着熹贵妃便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别衡这里走来。
    而这时候,安里也从马车上下来。这一幕,恰好被熹贵妃看到,她有些尴尬的低垂着头,安里可不希望熹贵妃来找茬。安里瞧瞧地想往路边的一棵大树闪过去。
    “皇上,为何这个小太监会坐在您的马车上?”熹贵妃凤眸一拧,斜睨着眼去看安里,仿佛看到什么妖魔鬼怪,脸上露出一抹憎恶之意。
    别衡瞥了一眼安里,漫不经心地对熹贵妃,说:“哦,他是朕着身边的太监,他方才昏倒,所以,朕于心不忍,才给他坐马车。”他乃是九五之尊,想让谁上马车就让谁上马车,岂能容其他人多嘴多舌。
    熹贵妃又秀眉微蹙,道:“哦,皇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若是让其他人瞧见,恐怕会被人说闲话……”
    她明面上是为了别衡好,实际上是在暗自吃醋,凭什么一个太监能上皇上的马车,这让她们这些后宫嫔妃的颜面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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