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学摄影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以蔡沅薇的适应能力，她很快就熟悉了这里的学习和生活：每天早上，她总是在六点多就开始出发，意态悠闲地走路上学，享受着早上清新的空气和明媚的阳光。若是能碰上顾翰文的话，就一路结伴同行，顺便帮他训练一下英语口语。不过蔡沅薇后来发现，也不知是刻意安排还是碰巧，顾翰文也是在和她差不多的时间出发上学的，所以两人后来几乎都能碰上，一起回校。
而到了下课的时候，蔡沅薇总会在学校门口，碰到几个戏剧社里的“熟人”，有意无意地总想和她搭伙一起走回去。蔡沅薇对着这些“热情”的男孩子，终于体会到了当初顾翰文第一次误以为她是女粉丝的那种感觉。她既不能对这些男孩子恶言相向，但是劝又劝不走，多次推辞也是照样再来，于是只能无奈地选择了躲避。
在一次中午午休，蔡沅薇在学校里溜达的时候，偶然发现了教学楼靠近饭堂的一处夹角位置，十分隐秘。从外面看来，这里只有几丛茂密的绿竹。但是绕过绿竹的后面，却还有一个比较宽阔的空间，地上还留着一两块石头，刚好可以当做凳子。入口的绿竹彷如一扇绿色的门，把里面的环境都遮挡了起来。
蔡沅薇于是把这里当做了躲避校门口那些男孩子的隐秘之处。每当放学的时候，发现校门口有人蹲守，蔡沅薇便回转到这里，一边悠闲地看着书，一边等待那些人渐渐散去，直到夕阳西下，华灯初上，校园里已经开始安静下来之后，才慢慢走回去。
有一天，蔡沅薇依旧在那里躲着那些人，静静地看书的时候，一个人却是突然闯了进来，把她吓了一跳。蔡沅薇定神一看，竟然是顾翰文。原来顾翰文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就发现了这个隐秘的地方，曾经也和蔡沅薇一样，躲在这里避开那些专门到学校门口等他放学的女粉丝。只是这段时间他经常在下午请假到电视台录制工作，这地方便没有来过，后来又让蔡沅薇给发现了。
两人互相沟通了情况之后，不禁相视而笑，心中都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天周末，顾翰文与往常一样，按着要求去电视台那里准备录制下周的节目内容。忙完以后回到家，按着往常的习惯，他一放下书包，就要去阳台那里看看家里养的几只小猫。
顾翰文的家里一共养了三只猫，两只是在市场里买回来的普通家猫，本来是一对的。剩下的一只，是顾翰文在路上捡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流浪猫。
顾翰文小时候比较内向，经常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自顾自的在看书玩耍。顾爸爸和顾妈妈对他这样都有点担忧，怕他会有什么自闭的倾向。可由于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又实在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陪伴和教育他。后来，顾妈妈也不知从哪位朋友哪里听说，在家里养个小动物的话，既可以给小朋友作伴，也可以改变他的性子，于是顾妈妈便从市场里买了只猫回来，给顾翰文作伴。
这一养便一发不可收拾。从此顾翰文的生活里便多了一批“家人”，家里的猫也换了一茬了。
每天他回到家里，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那里看看他的“家人”：帮小猫清理一下猫盆，换一下水，然后喂点猫粮。做完了这些以后，他便蹲在那里看着那三只猫玩耍，或者干脆自己也和它们一起耍。三只猫也习惯了他的存在，每次看见他了，也会主动粘到他的身边，一边打滚撒娇，一边争抢食物。
所以当顾翰文这天从电视台回来，如常到阳台照顾小猫时，却发现那只捡来的灰毛流浪猫迟迟都没有出现。顾翰文先是在家里找了个遍，以为它躲在哪里睡着了。可是翻遍了家里的所有角落，都没有看见它时，就不禁担心起来，连忙问顾妈妈道：“妈，你今天有没有看到小灰去哪里了？”
顾妈妈正在厨房里准备今晚的晚饭，闻言头也不回地道：“哦，今天你走了以后，旁边的小薇过来把它给借过去了，说是想借来做什么…什么摄影模特的。哦哦，她也说了，等你回来可以直接到她家里把猫接回来。都到这个点了，她应该也差不多快拍完的了。”
“哦，那我过去她家那里把猫拿回来了。”
“嗯，去吧去吧！顺便看看小薇做饭了没，没做的话把她也叫过来我们这里吃了。”
“嗯，知道了。”
……
顾翰文来到蔡沅薇家门前，敲了下门。门里传出蔡沅薇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谁呀？”
“是我，顾翰文。”
“哦，是你啊！我现在走不开，门没锁，你自己开门进来了。”
顾翰文闻言，看了看眼前的防盗门。门上有个门把，顾翰文伸手拉了拉，确实能拉动。于是他拉开了防盗门，再打开了里面的木门，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他就看到近乎空荡荡的客厅里，现在正摆着两盏大大的补光灯，厅中间还铺着一张毛毯，毛毯的边上还放着钥匙、绳索、木棍等一些顾翰文很熟悉的逗猫小玩意。蔡沅薇抱着小灰，正盘腿坐在毛毯上，耐心地帮它顺着毛，又拿了些猫粮在哄着。趁着小灰吃过猫粮以后松懈了一些，蔡沅薇连忙把它摆在地毯上，拿起相机不顾仪态地趴在地上，顺着小灰的动作“咔嚓咔嚓”地连拍了几张。那专注而认真的表情神态，让顾翰文也受到了感染，不禁屏住了气息，一声不吭地静静待在一边。
蔡沅薇拍完了这几张照片后，又抱起了小灰，转头看见顾翰文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禁微笑着问他：“你怎么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是要把小灰接回去吗？”
顾翰文这时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蔡沅薇拍照时的认真样子，有些愣愣地答道：“呃……是的，我来接小灰回去。你刚才在拍照，我怕打扰你，所以便没有叫你。”
蔡沅薇看他那愣愣的样子有点萌，突然心中一动，对他说道：“要不你也来客串一下，做我的模特，我帮你和小灰照几张？”
顾翰文一愣，下意识地拒绝：“我？不……不要了吧！我没做过这个，不会……”
蔡沅薇这时把小灰递给了他，顾翰文连忙接过捧在手上。蔡沅薇趁机把他拉到了毛毯边上，笑着说道：“你虽然没有做过平面模特，但是你有养过猫啊！拿出你平时和小灰相处时的状态，放松下来，就当现在是在你家里逗猫就行了。”蔡沅薇推着他坐下，软声央道道：“来！帮帮我嘛～OK？”
“好……好吧！”顾翰文面对她的央求心中一软，便应了她，抱着小灰，坐在毛毯上。
只是他确实没做过这些，也不知道蔡沅薇想要怎样拍，手脚有些不知道往哪摆，只得问她道：“要怎么拍？”
蔡沅薇见状，便指挥着他摆出姿势：“来，你把小灰抱在胸前，然后你再微微低头，看着它。对了！就是这个角度，别动！”说完，蔡沅薇提起相机，“咔嚓咔嚓”便拍了两张。
顾翰文起初还有些拘谨，姿势僵硬，脸上的表情也不大自然。但是小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以后，便显得有些兴奋，不停地在顾翰文的怀里拱来拱去，“喵喵”地叫个不停，又爬到了他的背上，趴在那里磨爪。顾翰文忙着安抚小灰，不停地把它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又是顺毛又是喂猫粮的，一时间就像回到了自家阳台那里逗猫一样，表情和动作都自然放松了下来。
蔡沅薇也不提醒他，待在一旁不停地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
再拍了差不多有四五十张之后，蔡沅薇这才对着顾翰文说已经拍完了。
顾翰文闻言不由愕然：“拍完了？可……可是，刚才好像没有摆什么姿势啊？”
蔡沅薇闻言一笑：“拍摄并不需要你摆出什么固定的动作也可以完成。刚才你的状态就非常好，所以我已经拍到我想要的照片了。”蔡沅薇说完，举了举手上的相机，向顾翰文发出邀请：“要看看刚才我拍的那些相片是什么效果吗？”
“好啊！”顾翰文也对刚才的拍摄有些好奇，不知道自己被拍的是个什么样，于是就跟着蔡沅薇来到了她的房间，看着她把相机里的数据卡拿了出来导出到电脑里。
“咦？效果还不错嘛！”蔡沅薇一边浏览着刚才拍的那些照片，一边赞道：“知道你一直很帅，拍起照来一定很好看，可没想到会好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惊艳嘛！你看这张相片，你低下头看着小灰的样子，还有这张，带着笑与小灰对望的样子，脸上充满了温柔，真是perfect！”
顾翰文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啦！那也要你捕捉的时机好，才能拍得好啊！我刚开始拍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浑身僵硬，不自在极了。”
“你的硬件条件好，不论怎么拍都很好看。”蔡沅薇一边翻看着相片，一边说着。突然电脑屏幕上闪过了几张有点眼熟的照片。蔡沅薇这时也愣了一下，手里的鼠标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就翻到了那天在老街上照的那几张相片。
顾翰文这时也看到了照片，不禁问道：“这几张照片，就是你上次在那条老街上照回来的吗？”蔡沅薇默默地点了点头。顾翰文又继续说道：“那天的情况还真是凶险，幸好你没事了。不过你这几张照片也确实照得很好！我在这城市里住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飞檐斗角，都像是有一个故事一样的？你是怎么能做到的？”
蔡沅薇听到他说的话，沉默不答，过了一会才转过身来，对着他正色问道：“你想学摄影吗？”
“啊？”顾翰文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蔡沅薇这时解释道：“上次在老街里你救了我一命，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地谢谢你。前几天去你家里拜访的时候，你又故意打断了我的话，看来你是不想让顾叔叔和阿姨知道这件事而担心你。所以我想，若是你有兴趣的话，不如教你摄影。这样我既可以报答你，你也可以多一个兴趣爱好。你看这样好不好？”
“可是……若是爸妈知道我去学这个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得我没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一定会不高兴的。而且，学这个的话……照相机应该要买很贵的那一种吧！我家里也没有这个钱去买这么贵的摄影器材。所以……”
“器材方面你不用操心，你父母那里我也有把握说服他们，所以你只要想清楚，你愿不愿意学就行。”
顾翰文这时心里也十分纠结。一方面，他今天亲身体验了一次拍摄的过程，又看到了这些与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照片，这都给了他一种新鲜感。那是与他在电视台录制节目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特别是那些充满了故事感，仿佛会说话的相片，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勾起了他的好奇。他现在对这个摄影是充满了兴趣。
可另一方面，父母对此的态度，却让他犹豫。他不确定父母会不会支持他玩摄影。况且他觉得，那天帮助蔡沅薇是自己应该做的事，任何一个有点正义感的人，看到那样的情形，也必然会和他一样的。所以他不觉得自己对蔡沅薇有多大的恩，蔡沅薇郑重其事地说要报答他，他觉得太夸张了。
蔡沅薇看着顾翰文脸上神色不定，知道他在考虑这事，也不急着催他，便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顾翰文心中想学摄影的好奇和欲望终于战胜了反对的声音，正想开口答应，突然顾妈妈的声音从门口那里传了过来：“阿文，叫你问问小薇来不来吃饭呢，你问了没有？”
蔡沅薇闻言连忙来到门口大声应道：“阿姨谢谢您啦！我今晚约了我干爹吃饭，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有时间我一定过来捧场。”
“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你随时都可以过来。那我就先回去做饭了啊！阿文呢？捉到猫没有？”
顾翰文这时也连忙抱着小灰出来，“来了来了，我和小灰现在就回去。”在经过蔡沅薇的身边时，顾翰文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想学摄影，你什么时候方便就来教教我。”
蔡沅薇展颜一笑，“没问题。我迟些时候过来找你。”
而到了下课的时候，蔡沅薇总会在学校门口，碰到几个戏剧社里的“熟人”，有意无意地总想和她搭伙一起走回去。蔡沅薇对着这些“热情”的男孩子，终于体会到了当初顾翰文第一次误以为她是女粉丝的那种感觉。她既不能对这些男孩子恶言相向，但是劝又劝不走，多次推辞也是照样再来，于是只能无奈地选择了躲避。
在一次中午午休，蔡沅薇在学校里溜达的时候，偶然发现了教学楼靠近饭堂的一处夹角位置，十分隐秘。从外面看来，这里只有几丛茂密的绿竹。但是绕过绿竹的后面，却还有一个比较宽阔的空间，地上还留着一两块石头，刚好可以当做凳子。入口的绿竹彷如一扇绿色的门，把里面的环境都遮挡了起来。
蔡沅薇于是把这里当做了躲避校门口那些男孩子的隐秘之处。每当放学的时候，发现校门口有人蹲守，蔡沅薇便回转到这里，一边悠闲地看着书，一边等待那些人渐渐散去，直到夕阳西下，华灯初上，校园里已经开始安静下来之后，才慢慢走回去。
有一天，蔡沅薇依旧在那里躲着那些人，静静地看书的时候，一个人却是突然闯了进来，把她吓了一跳。蔡沅薇定神一看，竟然是顾翰文。原来顾翰文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就发现了这个隐秘的地方，曾经也和蔡沅薇一样，躲在这里避开那些专门到学校门口等他放学的女粉丝。只是这段时间他经常在下午请假到电视台录制工作，这地方便没有来过，后来又让蔡沅薇给发现了。
两人互相沟通了情况之后，不禁相视而笑，心中都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天周末，顾翰文与往常一样，按着要求去电视台那里准备录制下周的节目内容。忙完以后回到家，按着往常的习惯，他一放下书包，就要去阳台那里看看家里养的几只小猫。
顾翰文的家里一共养了三只猫，两只是在市场里买回来的普通家猫，本来是一对的。剩下的一只，是顾翰文在路上捡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流浪猫。
顾翰文小时候比较内向，经常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自顾自的在看书玩耍。顾爸爸和顾妈妈对他这样都有点担忧，怕他会有什么自闭的倾向。可由于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又实在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陪伴和教育他。后来，顾妈妈也不知从哪位朋友哪里听说，在家里养个小动物的话，既可以给小朋友作伴，也可以改变他的性子，于是顾妈妈便从市场里买了只猫回来，给顾翰文作伴。
这一养便一发不可收拾。从此顾翰文的生活里便多了一批“家人”，家里的猫也换了一茬了。
每天他回到家里，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那里看看他的“家人”：帮小猫清理一下猫盆，换一下水，然后喂点猫粮。做完了这些以后，他便蹲在那里看着那三只猫玩耍，或者干脆自己也和它们一起耍。三只猫也习惯了他的存在，每次看见他了，也会主动粘到他的身边，一边打滚撒娇，一边争抢食物。
所以当顾翰文这天从电视台回来，如常到阳台照顾小猫时，却发现那只捡来的灰毛流浪猫迟迟都没有出现。顾翰文先是在家里找了个遍，以为它躲在哪里睡着了。可是翻遍了家里的所有角落，都没有看见它时，就不禁担心起来，连忙问顾妈妈道：“妈，你今天有没有看到小灰去哪里了？”
顾妈妈正在厨房里准备今晚的晚饭，闻言头也不回地道：“哦，今天你走了以后，旁边的小薇过来把它给借过去了，说是想借来做什么…什么摄影模特的。哦哦，她也说了，等你回来可以直接到她家里把猫接回来。都到这个点了，她应该也差不多快拍完的了。”
“哦，那我过去她家那里把猫拿回来了。”
“嗯，去吧去吧！顺便看看小薇做饭了没，没做的话把她也叫过来我们这里吃了。”
“嗯，知道了。”
……
顾翰文来到蔡沅薇家门前，敲了下门。门里传出蔡沅薇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谁呀？”
“是我，顾翰文。”
“哦，是你啊！我现在走不开，门没锁，你自己开门进来了。”
顾翰文闻言，看了看眼前的防盗门。门上有个门把，顾翰文伸手拉了拉，确实能拉动。于是他拉开了防盗门，再打开了里面的木门，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他就看到近乎空荡荡的客厅里，现在正摆着两盏大大的补光灯，厅中间还铺着一张毛毯，毛毯的边上还放着钥匙、绳索、木棍等一些顾翰文很熟悉的逗猫小玩意。蔡沅薇抱着小灰，正盘腿坐在毛毯上，耐心地帮它顺着毛，又拿了些猫粮在哄着。趁着小灰吃过猫粮以后松懈了一些，蔡沅薇连忙把它摆在地毯上，拿起相机不顾仪态地趴在地上，顺着小灰的动作“咔嚓咔嚓”地连拍了几张。那专注而认真的表情神态，让顾翰文也受到了感染，不禁屏住了气息，一声不吭地静静待在一边。
蔡沅薇拍完了这几张照片后，又抱起了小灰，转头看见顾翰文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禁微笑着问他：“你怎么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是要把小灰接回去吗？”
顾翰文这时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蔡沅薇拍照时的认真样子，有些愣愣地答道：“呃……是的，我来接小灰回去。你刚才在拍照，我怕打扰你，所以便没有叫你。”
蔡沅薇看他那愣愣的样子有点萌，突然心中一动，对他说道：“要不你也来客串一下，做我的模特，我帮你和小灰照几张？”
顾翰文一愣，下意识地拒绝：“我？不……不要了吧！我没做过这个，不会……”
蔡沅薇这时把小灰递给了他，顾翰文连忙接过捧在手上。蔡沅薇趁机把他拉到了毛毯边上，笑着说道：“你虽然没有做过平面模特，但是你有养过猫啊！拿出你平时和小灰相处时的状态，放松下来，就当现在是在你家里逗猫就行了。”蔡沅薇推着他坐下，软声央道道：“来！帮帮我嘛～OK？”
“好……好吧！”顾翰文面对她的央求心中一软，便应了她，抱着小灰，坐在毛毯上。
只是他确实没做过这些，也不知道蔡沅薇想要怎样拍，手脚有些不知道往哪摆，只得问她道：“要怎么拍？”
蔡沅薇见状，便指挥着他摆出姿势：“来，你把小灰抱在胸前，然后你再微微低头，看着它。对了！就是这个角度，别动！”说完，蔡沅薇提起相机，“咔嚓咔嚓”便拍了两张。
顾翰文起初还有些拘谨，姿势僵硬，脸上的表情也不大自然。但是小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以后，便显得有些兴奋，不停地在顾翰文的怀里拱来拱去，“喵喵”地叫个不停，又爬到了他的背上，趴在那里磨爪。顾翰文忙着安抚小灰，不停地把它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又是顺毛又是喂猫粮的，一时间就像回到了自家阳台那里逗猫一样，表情和动作都自然放松了下来。
蔡沅薇也不提醒他，待在一旁不停地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
再拍了差不多有四五十张之后，蔡沅薇这才对着顾翰文说已经拍完了。
顾翰文闻言不由愕然：“拍完了？可……可是，刚才好像没有摆什么姿势啊？”
蔡沅薇闻言一笑：“拍摄并不需要你摆出什么固定的动作也可以完成。刚才你的状态就非常好，所以我已经拍到我想要的照片了。”蔡沅薇说完，举了举手上的相机，向顾翰文发出邀请：“要看看刚才我拍的那些相片是什么效果吗？”
“好啊！”顾翰文也对刚才的拍摄有些好奇，不知道自己被拍的是个什么样，于是就跟着蔡沅薇来到了她的房间，看着她把相机里的数据卡拿了出来导出到电脑里。
“咦？效果还不错嘛！”蔡沅薇一边浏览着刚才拍的那些照片，一边赞道：“知道你一直很帅，拍起照来一定很好看，可没想到会好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惊艳嘛！你看这张相片，你低下头看着小灰的样子，还有这张，带着笑与小灰对望的样子，脸上充满了温柔，真是perfect！”
顾翰文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啦！那也要你捕捉的时机好，才能拍得好啊！我刚开始拍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浑身僵硬，不自在极了。”
“你的硬件条件好，不论怎么拍都很好看。”蔡沅薇一边翻看着相片，一边说着。突然电脑屏幕上闪过了几张有点眼熟的照片。蔡沅薇这时也愣了一下，手里的鼠标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就翻到了那天在老街上照的那几张相片。
顾翰文这时也看到了照片，不禁问道：“这几张照片，就是你上次在那条老街上照回来的吗？”蔡沅薇默默地点了点头。顾翰文又继续说道：“那天的情况还真是凶险，幸好你没事了。不过你这几张照片也确实照得很好！我在这城市里住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飞檐斗角，都像是有一个故事一样的？你是怎么能做到的？”
蔡沅薇听到他说的话，沉默不答，过了一会才转过身来，对着他正色问道：“你想学摄影吗？”
“啊？”顾翰文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蔡沅薇这时解释道：“上次在老街里你救了我一命，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地谢谢你。前几天去你家里拜访的时候，你又故意打断了我的话，看来你是不想让顾叔叔和阿姨知道这件事而担心你。所以我想，若是你有兴趣的话，不如教你摄影。这样我既可以报答你，你也可以多一个兴趣爱好。你看这样好不好？”
“可是……若是爸妈知道我去学这个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得我没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一定会不高兴的。而且，学这个的话……照相机应该要买很贵的那一种吧！我家里也没有这个钱去买这么贵的摄影器材。所以……”
“器材方面你不用操心，你父母那里我也有把握说服他们，所以你只要想清楚，你愿不愿意学就行。”
顾翰文这时心里也十分纠结。一方面，他今天亲身体验了一次拍摄的过程，又看到了这些与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照片，这都给了他一种新鲜感。那是与他在电视台录制节目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特别是那些充满了故事感，仿佛会说话的相片，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勾起了他的好奇。他现在对这个摄影是充满了兴趣。
可另一方面，父母对此的态度，却让他犹豫。他不确定父母会不会支持他玩摄影。况且他觉得，那天帮助蔡沅薇是自己应该做的事，任何一个有点正义感的人，看到那样的情形，也必然会和他一样的。所以他不觉得自己对蔡沅薇有多大的恩，蔡沅薇郑重其事地说要报答他，他觉得太夸张了。
蔡沅薇看着顾翰文脸上神色不定，知道他在考虑这事，也不急着催他，便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顾翰文心中想学摄影的好奇和欲望终于战胜了反对的声音，正想开口答应，突然顾妈妈的声音从门口那里传了过来：“阿文，叫你问问小薇来不来吃饭呢，你问了没有？”
蔡沅薇闻言连忙来到门口大声应道：“阿姨谢谢您啦！我今晚约了我干爹吃饭，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有时间我一定过来捧场。”
“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你随时都可以过来。那我就先回去做饭了啊！阿文呢？捉到猫没有？”
顾翰文这时也连忙抱着小灰出来，“来了来了，我和小灰现在就回去。”在经过蔡沅薇的身边时，顾翰文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想学摄影，你什么时候方便就来教教我。”
蔡沅薇展颜一笑，“没问题。我迟些时候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