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周螃蟹不但脾气好,心理素质也很强悍。
    换了是我,换了是海老总用方婷这种调调对待我,我估计我得疯。
    再看人家周信,刚开始还用怀疑询问的眼神向我跟牛队求助,此刻除了过一会儿被噎的无语一阵,也就没旁的表现了。
    要不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周信平静道:“拥有这样大怨气的鬼,已经不是普通的玄学术数能够收服的了。他有着极大的怨气,催生出了超乎想象的鬼力,甚至是鬼法。如果没有能人异士有把握将其收服,我建议就放任他去做他要做的,等他达到目的,自行离去。否则的话,警方追查下去,一旦激怒了他,就会被殃及池鱼。”
    牛队看了看我,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放任不管,那他不是会伤及更多无辜?”
    周信也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不知道牛队长您对鬼了解多少,一般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恶鬼滥杀无辜,只会在电影里出现。这个世界上,多数人不相信有鬼,是因为他们都还是好人,心里没鬼。真正的鬼,如果不是怨念深重,是不会害人的。一些水鬼、吊死鬼找替身,那都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水性阴沉,一般溺水身亡的阴灵没有经过超度,很难脱离水底重入轮回。吊死鬼则是因为本身就有着绝望的执念,或者深重的怨念。总而言之,鬼害人都是有原因,有单纯目的的。”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只有人害人才会不择手段,甚至毫无原由。”
    “对。”周信点头。
    方婷拍了拍手,“好了,周主任您的建议我们全记下了。下面再麻烦您一下,到尸库看看吧。”
    尽管先前已经看过,见到大体尸库里的情形,我也还是寒了一个。
    见方婷脸色发白,周信关切的柔声问:“你没事吧?不适应的话就先去上面透透气。”
    方婷挤出个微笑,摇头:“我没事,您费心了。”
    周信无声的叹了口气,走进尸库,四下看了两眼。
    见到角落里的玻璃缸,脸色不禁一遍。
    片刻,转回头柔声对方婷道:“不用怕,这些尸体之所以自己爬出来,是因为他们之前曾被怨念操控,现在残存的怨气耗尽,也就不会再动了。”
    “谢谢周主任关心,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您所说的怨念操控是怎样一种行为概念。”
    周信又看了一眼玻璃缸里的尸体,指了指外面:“上去说吧。”
    到了一楼,周信神情凝重的说道:“我再次建议警方停止调查这件事。”
    方婷想要开口,牛队摆手阻止,凝视周信道:“就算有所谓的恶鬼怨念,警方也不会坐视不管。”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周信皱眉道:“我知道谢兄弟是有道行的奇人,但是这次的事非比寻常,相信他应对不了。”
    “周哥,你看出苗头了?”我问。
    周信点头:“玻璃缸里的那具尸体就是罪魁祸首。他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七天,但是却已经怨变成了恶鬼。”
    “不过头七怎么可能怨变?”我狐疑的皱起了眉头。
    “会。”周信笃定道:“死者是吊死的,本身就怨念深重,他死后没有把这份怨念施加到旁人身上,而是施加在了自己身上。一个人死后被鞭尸,怨念会加剧。而他,利用怨念,操控那些尸体,对自己进行了凌迟!目的就是要自己变成恶鬼中的恶鬼,厉鬼中的厉鬼!你们可以去数一下伤口,那绝对是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要利用单一的一具死尸,而且是死亡已久的尸体做到这一点是不可能的,所以大体尸库里的死尸全都被利用过。按照你们说的,也就是前天晚上,尸库里的尸体已经从池子里爬出来过,他们对李卫国,进行了凌迟。”
    “周主任,您说的这是不是有点太玄了?你这完全是空口无凭。”方婷口气恢复了正常,显然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想证明这一点不难。”周信抿了抿嘴皮子,“你肯定也看出来了,尸体被切割,用的是手术刀。我不知道刀是哪里来的,但是可以肯定,如果你把池子里最新的一具尸体剖开,就能在他的肚子里找到行刑用的手术刀,或者是刀片!”
    方婷盯着他看了一阵,走到牛队身前:“报告队长,我申请把死者梁齐的尸体,和大体尸库里最近被送来的尸体移送回实验室。还有,李卫国被破坏的尸体也要送回实验室化验。”
    “你干什么?!”周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道:“我说过,这件事太危险了,你不要再插手了!”
    方婷抬起被抓住的手腕,露齿一笑:“周主任,您能抽出时间来协助警方,我个人表示感谢。但是,你再不松手,我就告你x骚扰!”
    周信:“……”
    牛队冲不远处的警车招了招手,康铭和另一名中年刑警下车跑了过来。
    “让人把梁齐的尸体移送回队里,然后收队。”
    方婷:“牛队……”
    “行了!”牛队长沉声道,“老许,快去执行。小康,你留下。”
    等老许离开,牛队斜了一眼方婷:“我们是纪律部队,做事不能任性的。李卫国是在监狱里吊死的,化验没有任何意义;至于凌迟用的器具,我会告知校方在进行解剖课程的时候留意一下。”
    方婷掠了掠头发,缓和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明白,是我欠考虑了。”
    片刻,又道:“头儿,今天是周六,完事儿我休假了啊。”
    牛队点头:“嗯,辛苦了。”
    方婷转过身,又冲周信露出‘饱含杀意’的微笑:“周信,咱俩也算老熟人了吧。你调来这儿,住哪儿啊?我还没去过你们家呢。要不,趁今天是周末,我去你家蹭饭吃?”
    周信抹了抹脑门子上的冷汗,胡乱点着头,接着又摇头,“这……这……这不太方便吧?”
    方婷微笑道:“怎么?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哪……哪儿有啊,不打扰,不打扰,方便,方便。”
    看着二人上了周信的车,牛队长“嘎嘎”坏笑,用力在我肩上捶了一拳,“真有你的,这下子我们小方同志的个人感情问题有望解决了。”
    “靠,我不管,回头这俩人找后账,你给我担着。”我怏怏道。
    一旁的康铭弄清状况后,苦着脸道:“你们跟着瞎掺和什么啊,我刚对方姐有感觉,正准备追她呢,你们这一搅合,我又没着落了。”
    “你急个毛啊。就你这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板儿有身板儿,还怕没女朋友?上次我就想跟你说,你之前那个女朋友真不咋地,兄弟,疼一个女人,不意味着要惯着她,更得认清楚对象。很多事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不是?”我搭着他肩膀道。
    牛队按住我肩膀,推着我往前走:“上车,去找那个马艳艳。”
    按照校方给的地址来到临市,联系到马艳艳,直接驱车来到她家里。
    “哟,还高档住宅呢?”牛队隔着车窗看了看马甲的小别墅。
    康铭嘿嘿一笑:“头儿,你是没去过安子家?”
    “去过啊,春风街14号,就是以前那老的小洋楼嘛。”
    康铭笑道:“昂,我说错了,你是没去过海总她那别墅,和这一比,这儿就是棚户区了。”
    “别扯蛋了,赶紧办正事。”我拍了他一把,“下车。”
    按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下巴颏尖削,五十岁上下却浓妆艳抹、烫染着黄头发的老女人。
    闻到浓重的脂粉味,我下意识的偏了偏头,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牛队和康铭出示了警官证,刚要进门,老女人指着底下尖声道:“别进来!鞋,鞋!等会儿,我给你们拿鞋套!”
    三人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套上鞋套,跟着老女人进了屋,还没看清屋里的陈设,老女人就指着楼梯拐角下方的一个小区域,“坐那儿吧。”
    那就是个小休闲区,一张中式的双人木头沙发,两张单人的,还有一个小茶几。
    我看了看正厅中又大又软的真皮沙发,再看看那磕碜的小‘板凳’,哭笑不得的先抢了一个单人座。
    牛队和康铭对视一眼,只好挤进了双人座。
    老女人坐进另一个单人座里,并拢双腿,装模作样的捋了捋旗袍的下摆,拿腔拿调的说:“警察同志,我是艳艳的母亲,请问,你们找艳艳有什么事啊?”
    康铭:“呃,怎么称呼您?”
    “我姓陆。”
    康铭道:“噢,陆女士,是这样的。之前您的女儿马艳艳被……被强暴的案子,有了些变故,我们这趟来,是想再向她了解些情况。”
    “什么了解情况?”老女人拧起了两条画的像虫子似的眉毛,“案子不是已经判下来了嘛?我们家艳艳是被害人,孩子才多大啊,就发生了这种事。现在她刚缓过来点,你们就又来找她,什么意思啊?”
    康铭忙道:“是这样的,陆女士,我们找她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不会……”
    “不会什么啊?你们有时间就不能多干点正事去?整天抓住个由头就磨洋工、耗时间、白领工资,你们知道你们的工资哪儿来的吗?那是我们纳税人养着你们!现在倒好,出事的时候不见你们拦着,事了结了,你们反过来找我们被害人,你们这工资是不是领的也太清闲、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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