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西藏有一种色泽艳红的毒蝇菌,吃了以后会感觉头重脚轻,看所有东西都会变得很大,而自己却很小。”骆珍妮托着腮帮沉吟了一下,手一摆,说:“总之这类的纯天然致幻剂很多,我相信徐家二叔和三姨是误食了这样的东西。”
    “有那么神奇吗?”女刑警陈楚乔奇道。
    赵小丹嘿嘿一笑,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她:“陈警官,远的不说,做你们这一行的,应该没少见过瘾君子吧?麻草不就是纯天然的嘛。”
    陈楚乔无语。
    骆珍妮点点头:“麻草是最早被发现的致幻剂之一,相对来说却是刺激最小的,而且吸食过后做血液测试会有反应。相比之下,像小霉牛肝菌、毒蝇菌,甚至中药里的闹羊花、云南野荔枝种、醉仙桃和某种肉豆蔻,效用都要霸道的多。”
    “这个我信,在南美海域有一种盲眼鱼,也能让人产生幻觉,而且导致的幻觉是永久性的。”陈发小心的插话道,眼睛却偷偷斜睨着海北燕。
    “噢,盲眼鱼?这倒是稀奇,说来听听。”徐莺莺现在平安无事,老白和徐四宝也都回来了,一些事不急于一时,我便顺势给发哥创造表现的机会。
    陈发见海北燕看也不看自己,显得有些失望,心不在焉的说:“那是一种深海鱼,说它盲眼,其实不尽然,因为它有眼睛,不过,眼睛是长在脑子里面的,从外表看,就像是眼睛被挖掉了似的,只有两个眼窝。在被打捞上来以后,见到光亮的一瞬间,它的眼睛就会从体内凸出来,那只是很短的时间,接着就会化成海水,变成真正的盲眼鱼。”
    “吃了这种鱼就会导致幻觉?”骆珍妮饶有兴致的问。
    陈发摇摇头:“不是吃,是不能看到它的眼睛。当盲眼鱼的眼睛凸显出来的时候,如果和人对视,这个人就会产生幻觉,直至变成疯子。所以当地渔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撤网以后,全都要把脸背过去,等到网里的鱼全都见了光,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有这样的事?我怎么没听过?那种鱼长什么样子?”作为生物学博士,骆珍妮本能的追问。
    “我见到的那一条,大概……大概这么大,样子和扁鱼差不多,尾巴是红色的!”陈发用两只手比划着,“当时和我一起的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就是不听老渔民的话,看到了盲眼鱼的眼睛,变成了一个疯子。不过老渔民也说了,见到盲眼鱼的机会实在太少了,而且它的眼睛从凸显出来到变成海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很难见到的。嘿嘿,只能说那个家伙倒霉。”
    见海北燕并不买账,刚有点眉飞色舞的发哥瞬间又蔫了。
    “照这么说,徐三姨和徐二叔很可能是被人下了毒。”石头冲康铭和陈楚乔挑了挑下巴:“至于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下毒,就要靠你们警方去查了。”
    徐莺莺的脸色阴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样。海夜灵拉住她一只手握了握,却没说什么。
    康铭又向队里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向百晓生提起大红喜袍的事。
    老白听后想都没想,就说:“那不是红衣厉鬼,不过,煞气比红衣鬼也差不了多少,那应该是喜袍子白煞。”
    “喜袍子白煞?”康铭挠头,“她穿的喜袍可是红色的!”
    老白幽幽的看着他,用森然的口气说:“她本来就是新娘子,当然穿红了。可她嫁给了死人,嫁夫从夫,她就变成了死鬼,红事和白事一起办,她死后就变成白煞了。”
    原来所谓的喜袍白煞,和配阴婚有关。普通的配阴婚,是亲人为了怕死者孤单,寻求符合条件的死去的异性,由专人操办,让两者配成夫妻。
    但是在旧时封建社会,还有另外一种配阴婚的说法。
    就是某人死后,由其家人安排,将活着的女子嫁给死鬼。
    这女子或是由家人寻求,又或者是死鬼死之前指定,到了‘成亲’的日子,由喜娘帮其换上新娘的装扮,和死者的灵位拜堂结为夫妻。
    一切礼仪程序都和普通人嫁娶没什么区别,区别只是,拜完堂后,普通人家的新娘子会被送入洞房,而嫁给死鬼的新娘,则会被喂下毒酒,又或者干脆活生生的被钉进棺材,和所谓的丈夫合葬在一起。
    无论是服毒还是活埋,那都是极痛苦的,如若开棺,就会发现‘新娘’通常是七窍流血,表情狰狞扭曲,由于在棺中挣扎抓挠,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是反转过来的。
    这种阴婚,说白了就是让活人殉葬,哪有女人肯愿意,死后自然满心怨气无处发泄,继而化为厉鬼,也就是老白说的喜袍白煞。
    听老白解说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徐莺莺。
    蓝兰更是直接问:“你们徐家以前不会也是这么为富不仁吧?”
    徐莺莺怒道:“胡说什么,我们徐家世代清白,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我说:“这点我可以保证,那个喜袍子应该和徐家没有关系,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徐家老宅,就说不清楚了。”
    徐莺莺夹带感激的深深看了我一眼,蓝兰却不依不饶:“毒仔,有些事发生的时候,可能连徐三姨她们都还没出生,你怎么能保证?”
    我被她气得脑仁疼,又不能告诉她:我相信徐家的先人不会做这种事,是出于对小翠的信任。
    于是,只好向老白使眼色,同时岔开话题,说起了降头师森格林庆和那个被吊在风扇上的女人。
    当然,为了照顾蛊尸赵小丹的情绪,我隐瞒了是森格林庆把她变成蛊尸的这一节。
    老白皱了会儿眉,说:“森格林庆摆明就是个疯子,疯子的思维就不用去琢磨了,琢磨了也没用。倒是那个女人……嘶……难道森格林庆和山田组有关系?”
    “怎么又和山田组扯上关系了?”陈楚乔扶着额头,表情已经纠结的不能再纠结了。
    我们全程都没有刻意对她回避,讨论的话题自然不是她一时半会儿能够接受的。
    老白说:“日本的黑社团里,有一种专门惩治虐待女性的方法,就是把她们的手脚砍断,却不杀死她们,就让她们残疾的活着,供社团成员凌辱虐待。据说这种方法最早发明自山田组的某个变`态成员,被惩戒的女人有个专门的名称——海豚女。”
    “小日本真他妈变`态!”好几个人同时低声骂道。
    石头翻了翻眼皮:“这样的变`态中国古代好像也不缺。”
    海夜灵忽然“啊”了一声,小声在我耳边说:“怪不得这次幽冥令直接传到你手上了呢。”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恍然明白过来。
    边城的爱人小美就是被砍断手脚制成了人彘降的,假使他看到海豚女,难免会想到小美以前遭受的虐待,因而失去理智。或许正因为如此,这次幽冥令才直接传到了我手上。
    这样看来,阴司也还是有些人情味的嘛。
    散席的时候,我把陈发送到外面。
    问他:“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南洋船王怎么变怂包了?”
    陈发沮丧的摊摊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北燕好像比以前更讨厌我了。”
    “你对她做什么了?”我好奇的问。
    “没做什么啊?从来了我就小心又小心的对每个人都陪着不是,我还为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别人收到礼物都挺开心的,北燕收到礼物就……就翻脸了。”
    “想要泡妞,就要买通妞身边的人,没毛病啊!”我更加好奇,“你送给她的是什么礼物?”
    陈发随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
    我一看他准备的礼物,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我靠,原来你不会泡妞啊!”
    “我怎么不会泡妞?我睡过的妞比你见过的都多!”出于男人的自尊,发哥梗着脖子辩驳道。
    我干笑:“你以前那不叫泡妞,是用钱把妞砸躺下。”
    我终于知道海北燕为什么对他比先前还冷淡了,甚至还多了几分厌恶。
    发哥为海北燕准备的礼物是项链,撇去链子本身不说,单是吊坠上那颗鸽子蛋般的大钻石怕是没个几百上千万都买不到。
    项链虽然贵重,但在发哥看来,也算不得什么,毕竟是南洋船王嘛。
    坏就坏在他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已经不是那个万众仰视的李东尼了,而是和我一样,踩了狗屎运平步青云的极品跟班。
    这样靠运气一步登天的角色,本来就是被多数人反感的,更何况长期以来陈发无论是在徐家还是在海家人的印象中都不咋地。
    现在飞燕被下了限制令,他陈发不但‘不思进取’,还动辄把价值千万的珠宝当做见面礼……
    先不说海北燕会怎么想,如果我不知道内情,肯定也会说他是败家子、装逼犯。
    海北燕本身也是个聪明女孩儿,怎么可能看不出发哥那幽幽的小眼神里有着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意思。
    我幽幽的看着发哥,一手掐腰,一手捏着兰花指指着他的鼻子,模仿者海北燕的腔调:“你一个溜须拍马的跟班踩了狗屎运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飞燕有难,不去想法,却将旁人交托的资产大肆挥霍、居然还想拿钱来泡我?!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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