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夜灵又看着玫瑰夫人号发了会儿呆,这才道:“太晚了,早点睡吧。”
    想起海星大厦里的那个女鬼,我就想叫住她,把那件事说出来,可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还是作罢。
    回头看着玫瑰夫人号,回想拍卖会上的情形,听海胖子说,这艘船似乎和他的大伯母有着渊源。他的大伯母,那不就是海夜灵的母亲?
    我猛地一激灵,那个女鬼的容貌和海夜灵倒是有几分相似,特别是倔强起来,神情更像是一个模子抠出来的,她该不会是海老总的母亲吧?
    我习惯处理完一件事再去想别的,所以眼下只把火煞尸当成头等目标,没有深思下去,洗漱完又看着玫瑰夫人号发了会儿愣,然后就拥着被子和衣躺在了沙发上。
    迷迷糊糊间,我觉得身体起伏不定,像是置身在惊涛骇浪间。
    睁眼一看,顿时惊呆了。
    我居然真的身在一艘船上,站在甲板上,仰面看去,就是三根巍峨耸立的桅杆,数面血红色的风帆被风鼓胀,呼啸着带动帆船在浩瀚的大洋中前行。
    玫瑰夫人号!
    这鲜明的标识让我一下子就分辨出身在何处。
    我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潜意识告诉我,我在做梦,可面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真的精神游离到了瀚海惊涛中的玫瑰夫人号上。
    海风狂啸,天空中乌云如墨,这一切都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身在这艘神秘的古船上,强烈的探索欲让我不再去思索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缓步在甲板上行走,带着无比的惊奇打量着船上的一切事物。
    相比现代的钢铁巨轮,玫瑰夫人号是那么的渺小,可身在船上,却只感受到它的雄伟磅礴,风帆呼啸的声音不绝于耳,令人不禁豪情万丈,有种想要和它一起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在无边浩瀚的大洋中直奔天际的热血冲动。
    “铛啷啷……”
    一下不甚清脆的响动从脚下传来,低眼一看,我再次一呆。
    发出响声的是一个空酒瓶子,记得玫瑰夫人号后方的甲板上的确有两个空酒瓶,眼下我就是踢到了其中一个。
    我不禁感到一阵迷茫,我真的是在做梦吗?
    “安!”一声熟悉的呼唤传来,我心一颤,转过头,见叫我的赫然就是海老总。
    “我靠!”看清她的打扮,我不由自主的热血上涌。
    她披散的秀发显得十分凌乱,身上穿着一条月牙白的真丝睡裙,虽然不算性`感,但丝裙被海风吹的紧裹在凹凸玲珑的身子上,再加上丝绸本身的光滑质地……这已经不是能用性`感来形容的了。
    海夜灵光着白生生的小脚跌跌撞撞的跑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胳膊,声音发颤道:“我们真的是在玫瑰夫人号上?”
    我大脑一阵混乱,只觉得眼下的情形比想象中要离奇一万倍。
    这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人觉得诡异。
    “安?”海夜灵拉了拉我。
    我甩了甩脑袋,愣愣的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憋了一阵,低下眼,说道:“总啊,你里面没穿啊?”
    “你……”海夜灵俏脸绯红,咬了咬嘴唇,抬起脚在我小腿上连踢了两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你就错了,一般这种情况下男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有的没的,哪怕离世界末日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男人也会抓紧时间把那些有的没的先给做了。”
    “滚!”海夜灵忍不住又给了我一脚。
    感觉脸上一阵冰凉,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天空。
    阴暗的天色中,雨滴像穿破苍穹的利剑一样穿梭降落下来。
    “我是在做梦?”海夜灵望着天喃喃道。
    “做梦用不用避雨?”我望着天道。
    骤然密集的雨点打在身上,不但冰凉,而且砸的人生疼,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暴雨浇透了,海风一吹,同时忍不住打起了冷颤。
    “妈的,都说在家不行善出门大雨灌,老子刚花了一亿做善事,怎么做梦还要被雨淋啊?”我叫苦不迭,拉着海老总小跑着寻找避雨的地方。
    虽然纵览了玫瑰夫人号,可那毕竟只是模型。这个时候‘身在’船上,船身的巨大令人感觉无所适从,暴雨中,两人只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好容易跑进一间舱室,两人身上已经没半点干爽的地方了。
    我顾不得打量舱室中的事物,关上舱门,一把将上衣扯了下来,拧干了胡乱抹着头脸,浓重的寒意驱之不去,浑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冷死了。”海夜灵牙关打颤道。
    我拧干衣服,一手怀抱着她,替她擦着雨水。转眼扫向船舱深处,希望能找到御寒的东西。
    这是一间大约二十几平的舱室,大小和卧室差不多。事实上这好像就是一间卧室,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和一个柜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我感觉这里有些熟悉,在观看玫瑰夫人号的时候,好像从一扇窗户里看到过这里,不过又好像和看到的不大一样。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光有床,为毛没有被子?
    原本昏暗的船舱忽然间被从窗口射入的一道强光照得亮如白昼。
    顺着窗口看去,雨幕中,一道闪电从天上倾泻下来,扩散成电网般的直击在不远处的海面上。
    我本能的把海夜灵抱紧,捂住了她的耳朵。
    闪电还未消逝,震耳欲聋的雷声已然响起。
    雷电交错,闪烁与轰鸣不绝。
    刹那间我有种错觉,世界末日仿佛真的就要来了。
    海夜灵已经稍许缓和下来,虽然两人贴在一起的身子令彼此都多了几分暖意,但她仍是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感受着胸前压着的两团软绵,和海老总身体其他部位的热切,我再也无法抑制,一只手仍是搂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原本搂着她腰的手缓缓下滑到了隆起的‘丘陵’上。
    “安……”
    海夜灵抬起头,梦呓般的叫了一声,眼中已经满是梦幻般的迷离。
    四片嘴唇终于紧紧的贴在一起,柔润香滑的丁香小舌竟像是灵巧的小蛇般主动从齿缝间钻了进来。
    寒意被驱散,可两人的身体却在另一种力量的促使下,仍是难以自控的颤抖。
    我和海夜灵这一次的亲密接触,已经超越了第一次见面时,我‘嫖’她的尺度。
    眼看最后一道防线突破在望,两人竟都不由自主的像触电般浑身剧烈的发颤。
    “嘭!”
    随着一声闷响,舱门居然打开了。
    “艹!”我忍不住一声大骂,本能的抱紧已经被解除了全副武装的海老总,翻身滚下床,躲到了床内侧。
    “裙子,我的裙子!”海夜灵焦急的小声道。
    我刚想伸手去拿床上的睡裙,一个人影一晃进了船舱。
    看清这人的样貌,我瞬时间如遭电噬。
    这人一袭黑色长裙,浑身同样被淋的透湿,雨水顺着额前凌乱的发丝滑落到惊若天人的美丽俏面,再滑过白如凝脂般纤细的脖颈……
    这根本又是一个海夜灵!
    我转眼看向身旁的海老总,却见她蹲在地上,正看着来人发呆。
    我和她接触已久,自然能够确定这是真正的海老总。
    刹那间我心里的疑惑到达了极点,忍不住长身站起,向来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被我的声音唤醒,海夜灵匆忙套上衣服,跟着站了起来,贴在我身旁筛糠般颤抖不停。
    那个和她十足相似的女人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仿佛根本就和我们不能够交集。
    她进来后,随手关了门,也不去擦身上的雨水,只是靠在门上发呆。
    这时我才发现,仔细看的话,她和海夜灵的样貌还是有些区别的。尤其明显的是身高,海老总接近一米七,这个女人比海老总矮了大概五公分。还有就是她披散的秀发乌黑油亮,海夜灵因为在蛊母墓中中了蛊,解蛊之后有几缕头发变成了挑染般的金色。
    这个女人身上有种海夜灵也没有的气质,那就是静。不是多数女人拥有的那种恬静,而是沉静,就好像是时间在她身上凝固了似的感觉。但是这种沉静的气质中,又矛盾的夹带着一种野性,桀骜不驯的野性。
    她发了会儿呆,慢慢走到书桌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又发了会儿呆,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半熟不熟的青苹果。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终于知道这是哪个房间了。
    我把搂着海夜灵的那只手在她腰间紧了紧以示安抚,揽着她走到那女人身旁。
    这时,两人已经能确定,我们和她的世界真的不能交集,我们看得见她,她却看不见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话。
    我抬起手,想试试看能不能碰到她,却又纠结的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碰不到也就罢了,假如能碰到她,那接下来怎么办?
    问题似乎又回到了起点,我们真的在玫瑰夫人号上吗?还是只是在做梦?
    那个女人把苹果在湿漉漉的裙子上胡乱的抹了抹,送到嘴边,张开嘴“咔嚓”咬了一小口。
    或许是苹果太酸,咀嚼了两下,她就皱起了眉头。
    这时,她倔强的神情显露无遗,像是要和青苹果死磕似的,张大嘴巴,又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滑稽,小嘴撇着,眼波闪烁着委屈,就像是不听话的小女孩儿刚咬了一口朝天椒,又像是不训的小猫对着刺猬下了嘴,被刺扎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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