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向仁阴沉的脸色,我笑了,“哈,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卖葱儿卖蒜,我早该想到小王八蛋的老子是老王八的。”
    袁向仁不动声色,仍是冷冷的看着我,“你还有机会,只要你……”
    “不需要。”
    我摆手道:“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常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亏了心,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天王老子不能,我能。”一个冷岑岑的声音说道。
    一个穿着黑衣黑裤,身材矮小,头发卷曲,却很白胖的老头从袁向仁背面的卡座里走了出来。
    “哟,怪不得这么嚣张呢,原来是请了高手,有了倚仗了。”老白冷笑道。
    黑衣老人冷眼扫了我们一眼,咧嘴笑了,“袁老,这就是你请的高人?毛还没长齐呢吧。嘿嘿嘿嘿……”
    忽然,他笑声一敛,抓起桌上的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水向我们泼了过来。
    我们谁都没想到这老头说着话居然会来这么一出,这举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能做出来的。
    说也奇怪,那杯茶本来是放在我面前的,我们坐下后,谁都没喝杯子里的茶。
    被这老头一泼,我就感觉茶水中似乎有着什么活物,随着飞溅的茶水向我们扑了过来。
    我急忙一手一个,推开老白和海夜灵。
    可事出突然,两人的身上还是溅了几滴茶水,而我则被兜头泼了一身。
    茶水是热的,泼在身上,我却感觉后背猛地一凉,紧接着凉意迅速的蔓延至全身。
    寒意骤增,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颤。
    “嘶……”黑衣老头猛然吸了口气,一双三角眼倏地瞪圆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一样。
    “安子,你的脸怎么……”
    老白说了半句,“咦”了一声,“又好了!”
    这时我身上的寒意已经消失了,感觉恢复了正常。
    我没在意老白的话,瞪了老头一眼,问老白有没有感觉不对劲,同时拉过被蓝兰护在身后的海夜灵,查看她有没有异状。
    还好她只是衣服上被溅了几滴茶水,别的地方没被泼到。
    我心知老头的这杯茶有门道,不敢大意,还是把她被溅到的外衣脱了下来,团成一团丢在地上。
    “这老家伙会下蛊?!”老白脸色一变,慌忙也把外套脱下来扔了,抓起脖子里装有白头蚺鳞片的荷包使劲闻了闻,又让海夜灵也闻了几下。
    袁向仁冷笑道:“早知道你们几个毛头小子不牢靠,所以我特意请来了周德全周老先生,周先生不但能驱鬼诛邪,还懂……”
    “诶,袁老高抬我了。”周德全摆摆手,明显是不让他再说下去。
    周德全目光阴鹜的盯着我,“你们是养蛊人?”
    我冷冷道:“看在你这么大年纪的份上,这一次,我忍了。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说完,我狠狠瞪了袁向仁一眼,拉着海夜灵想要离去。
    谁知一转身,却见兰花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我见她头发湿漉漉的,猛然一惊。
    刚才她就站在我身后,那杯茶水有一部分越过我的肩膀,竟浇在她头上了。我刚才光顾着海夜灵了,根本没发现。
    我又惊又怒,忙让老白替她查看。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几个大盖帽和两个便衣匆匆走了上来。
    “就是他!是他打伤了我儿子,杀了我世侄!”袁向仁指着我道。
    看着警察出示的手铐,我彻底明白过来。
    袁老头从一开始就没想和我们谈什么,根本就是想让我们喝下那杯茶,倚仗周德全对付我们。茶水里或许是蛊,又或是降头之类的毒物,如果喝下去,就算不被控制,也会被要挟。
    何止是栽赃,这分明是有预谋的陷害啊。这老东西,真是够恶毒的,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怎么能毒辣到这种地步?
    我被以涉嫌谋杀的罪名带进了警局,海夜灵和兰花也被带来调查。
    分别被带入审讯室前,海夜灵让我别乱说话,有什么事等律师赶来再说。
    我心说你是没进过局子啊,在咱们国家,赤果果的现实可是和电影里天差地别滴。
    我被铐在审讯椅上,约莫半个小时后,两个大盖帽走了进来,坐在我对面。
    其中一个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吐着烟,眯着眼睛盯着我,“自己交代吧。”
    我算是有过经验的,知道这是他们惯用的套路,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把真相说了出来。
    等我说完,另一个警察才翻开本子,皱着眉头问我:“你说袁子潮给你们下了药?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他的本子,知道正式审讯开始了,咬牙激愤道:“还能有什么目的,看上我女朋友了,想侮辱她呗。”
    他埋头记录的时候,另一个警察又点了根烟,问我:“你也被下了药,怎么会没事?”
    “这种事谁说的清楚?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呗。”我忽然想到件事,连忙说:“我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现在抽血、验尿可能还能验出残留的药物。”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那个烟鬼把烟一掐,匆匆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了,我才猛一激灵。
    我可是僵尸!
    验尿倒也算了,验血……我地妈,要是验出我的血和普通人不一样,会不会把我抓进科研所解剖啊?
    我一下子想到了生化电影里的情形,头皮有点发麻。这回可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想不进去都不行了。
    留下的警察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我除了怎么打袁子潮那段说的含糊,其余都照实说了,期间发自肺腑的感谢范无心,如果不是他,海夜灵就算不失身,怕是也要被姓袁的孙子给弄脏了。
    烟鬼警察进来,带我去接了尿样,然后由一个白大褂从我胳膊上抽了满满两大管子血。
    看着殷红的血被打包拿走,我是真有点瘆的慌了。
    又接受了一轮审讯后,我被关进了拘留室。
    被关在铁栅栏屋里,我坐在铁架子床上苦笑。
    我对自己说过一千次,再不要被关进来,结果还是他妈的进来了。
    见律师还有可能,想再见到海夜灵和老白他们,恐怕得过很长一段时间咯。
    估计离过年不远了,拘留室‘生意’不咋地,到了晚上也只关了我一个人。
    值班的警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看上去有些稚嫩的年轻警员。
    吃完饭,两人摊开棋盘,下起了象棋。
    一边下,还一边抽烟。
    我本来没多大烟瘾,可架不住看着他们抽,就跟他们要烟。
    年轻的拿起烟盒,想给我发烟,老警察按住他的手,斜了我一眼,对他说:“能关进这儿的,没有好东西,这小子的资料我看了,还是个二进宫,是个老油子了。这样的人最会蹬鼻子上脸,你理他干什么?”
    年轻警察一听,把烟盒放下了,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又气又苦,妈的,要是警局能买,老子非得撺掇陈发把你们这儿买下来,然后让你这老东西提前下岗!
    我郁闷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不寻常的事来。
    我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关进来之前,身上所有的零碎,包括量天尺和脖子里的燃灯铜铃都被收走了。
    为什么他们没把我的戒指撸下来?
    我抬起左手,看了看绿莹莹的戒指,想起那天晚上在京城,为了救海夜灵,我把一个邪煞恶鬼装了进去。
    过后一心想着朱倩的事,一直没来得及处理这件事。
    现在袁向仁露出丑恶嘴脸,我似乎没必要再关着他的恶鬼仇人了。
    “呵呵,袁老二,你不仁我不义,咱们礼尚往来吧。”我冷笑着,念起了释魂咒。
    摄魂戒的摄魂、释魂咒语都很简单。
    只念了一遍,就见一团普通人看不到的黑色煞气从戒指里钻了出来。
    黑煞落地,露出本相。
    我一看这鬼东西,“扑哧”笑出了声。
    蓝悟能说过,那天被海夜灵引祸上身的是一个贪吃的小鬼,还真是……
    这果真是个小鬼,看眉眼五官,最多五六岁。
    贪吃……这点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因为他是个小胖子,胖的像球一样的胖子。
    怎么说呢,这小鬼就像是八当家生铁佛,和五通二姐肥猪婆结合生出来的孩子一样。以我坐着的高度低着头看他,只看到他光溜溜的胖肚子,看不见他的腿。不过,他的面孔很讨喜,大眼睛,招风耳,小鼻子小嘴,有点小可爱。
    但是他全身被一股浓烈的黑色煞气包围着,可不是什么善茬。
    我本来以为戒指里的恶鬼凶煞一放出来,就会凶相毕露的报复,或者逃之夭夭,哪知道放出来的竟然会是这么个小……小而庞大的东西。
    他既不凶相毕露,也不跑,就那么仰着脸看着我。
    我也看他。
    一人一鬼对视了一会儿,还是我先打破僵局,“你怎么不跑啊?你本来是想干嘛的,现在还干什么去啊。但是你得记住,你只能害那个老头,不能害女人,不然我还收你。”
    “你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老警察皱着眉头喝道。
    我气他不给我发烟,就说:“我跟鬼说话呢,你管的着吗?”
    刚说完,小胖鬼有反应了,他咧了咧嘴,露出两排锋利的小白牙,“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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