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叉的。”挂了电话,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这个狗日的居然找上门来了,又给老子添了把心火。
    海夜灵看向我,没说话。
    兰花竟意外的和蓝兰一起问道:“怎么了?”
    “没事,前面靠边,我先下车。”
    “你喝那么多酒,要去哪儿?我让蓝兰送你。”海夜灵皱眉道。
    我说:“不用,我打车。”
    我执拗的下了车,上了出租,翻出艳姐的电话拨了出去,没想到对方没开机。
    转了两个弯,车停在老白家门口。
    老白家是前后一套的院儿,前面的铺子烧了,还在翻建,刚起了一层的楼板。
    我付了车资,下车后左右看了看,从一堆建筑垃圾里捡起一根两尺长的废铁枝,刚要往里走,一辆车在身后停了下来。
    “小安子!你这是要跟人打架啊?”蓝兰从驾驶座跳了下来,紧跟着,海夜灵和兰花也下了车。
    我气得挠头,“你们跟来干嘛?”
    “我让她开来的!”海夜灵瞪着我,“有事为什么不报警?”
    我皱眉道:“你什么情况也不了解,别跟着掺和了。”
    海夜灵瞪着我不说话,蓝兰却转身从车上拿了根轮胎扳手,“说,打谁?”
    我:“……”
    我一直怀疑蓝悟能有暴力倾向,现在好像可以确认了,她问打谁的时候,眼睛放光,像刚捡了钱一样。
    我实在懒得和这两个婆娘多说,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穿过前面盖了一半的屋子,来到后院,就见院子里站着、蹲着十几个烂仔。
    只往屋里看了一眼,我就气得浑身冒火。
    老白、石头和锤子都被五花大绑着,每个人的嘴里都勒着一根绳子,就像是给马戴了嚼子一样。
    老白和石头倒在地上,被两个烂仔用脚踩着胸口,锤子则被两个烂仔按的趴在饭桌上。
    沙金宝一手抓着她的棒球帽扇着风,笑嘻嘻的用另一只手不断的弹着她的后脑勺。
    我们和锤子相处时间长了,知道这假小子有点与众不同,她的后脑和普通人明显不一样,说白了就是有点畸形。她的智力并不差,就是有一点点愣。她为了遮住自己的缺陷,才终日戴着帽子,现在,沙金宝个狗日的居然以此为乐……
    老白和石头不断的想要挣扎起来过去救她,却被两个烂仔一次又一次的踢的浑身痉挛,然后再踩在脚下。
    “你们在干什么?”海夜灵怒不可遏的喝道。
    沙金宝本来已经看见我了,只是装作没看见,听到喝声,抬眼看过来,一见海夜灵,三角眼立刻闪起了灼灼的光,再看到跟来的蓝兰和兰花,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我丢下铁枝,走进去想去扶锤子起来,其中一个按着她的烂仔转过身,手一翻,将一把蝴蝶刀抵在了我胸口,笑嘻嘻的斜眼看着我。
    这时,沙金宝反应过来,咽了口哈喇子,大笑了一阵,说道:“谢安,看不出来,你身边的美女还真不少,上次是一个,这次居然有三个!”
    我冷眼看着他,冷冷的说:“放了我朋友。”
    “放?”
    沙金宝又是一阵冷笑,指着脖子里的纱布,恶狠狠道:“你他妈上次在金皇后让老子见了血,你说放就放?你想让我放了他们?行啊,你自己给自己来一刀,再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赔礼道歉,我就放了他们。”说着,又反手在锤子凸起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
    “好,听你的!”我一把攥住了拿刀那个烂仔的手,身子跟着往前一顶。
    那个烂仔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手,抽了两下没抽走,索性连刀也不要了,使劲把手拽了回去。
    他怕担人命,反应倒是快,其余人也都没想到我会自己往刀口上撞,一时间全都呆住了。
    我没有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抬脚踹开面前的烂仔,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沙金宝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夺下来的蝴蝶刀翻转,没有丝毫犹豫的,狠狠的刺进了他肥胖的肚子!
    我攥着刀柄,保持着这种姿势,近距离的冷眼看着沙金宝的眼睛,“放人。”
    直到我不耐烦的说了第二遍,沙金宝才像是忽然从梦里醒过来,颤颤嗦嗦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抬起眼看着我,“饶……饶了我……别……别杀我……”
    “放人!”
    “放,放,我放!”沙金宝杀猪般的嚎了起来,“放人!快把人放了!”
    那些烂仔一开始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没把我和三个女人放在眼里,这会儿见我杀气凛然,全都慌了,手忙脚乱的替老白他们松了绑。
    石头一被松开,立刻疯了似的想要扑过来,被老白拦腰死死的抱住,嘴里歇斯底里的大喊:“安子,你放开他!百晓生,你他妈放开我,我要弄死这个狗日的!我要弄死他!”
    “我帮你?”我转头看向他。
    石头一窒,稍微平静了些,摇摇头,“你不能再坐牢了,但是我非得弄死这狗日的。”
    “闭嘴吧。”
    我回过头,让所有烂仔退出去。我问沙金宝,“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他……他是我堂弟,他叫……他叫沙金轩。”沙金宝脸白的像纸一样,豆大的虚汗不住的往下落,“兄……兄弟,不,安哥,我错了,我……我给你磕头,我给你赔罪,你放了我吧,我要叫救护车。”
    我点点头,对门外的烂仔说:“给你们沙经理、沙金轩打电话,让他亲自过来领人,或者,收尸。”
    见几个烂仔都在往外掏电话,我抬高了调门,“出去打!”
    等到所有烂仔退出去,仍然攥着轮胎扳手的蓝兰才彻底反应过来,“小安子!你又杀人了!”
    “又……又杀……”沙金宝脸上的汗像下雨一样,浑身抖个不停。
    蓝兰想冲过来,海夜灵一把拉住她,往我手上瞄了一眼,说:“你赶紧把这人松开吧,不然他吓都吓死了。”
    我看着沙金宝的眼睛,松开掐他脖子的手,他却仍然不敢动,等到我把合拢的蝴蝶刀拿到他眼前晃了晃,他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然后“噗通”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我靠,你大爷的小安子,你耍诈!”蓝兰愕然看着我拍在桌上的刀。
    “难道真捅啊?”我白了她一眼。这个莽夫白学了那么多功夫,眼力劲还没海老总好。黑带三段,我呸!
    我把刀反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刀身旋转了进去,戳在沙金宝肚子上的是刀把儿。
    一来我掐他脖子的那只手力道大,二来这家伙是外强中干,胆小如鼠,三则我也没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
    石头对仍然抱着自己的老白说:“你松开我。”
    “老子不松,松了你就是安子第二了!我他妈才不想隔个二十年去接你出狱呢!”
    锤子把被沙金宝丢在地上的棒球帽捡起来,拍掉灰,戴在头上,走过去拉住石头一条胳膊,对老白说:“松开他吧。”
    只能说一物克一物,石头的性格我和老白都了解,瞧这模样,杀人可不是说说的。
    但是被锤子轻轻一拉,立刻变软泡了。
    “安哥……各位大哥、大姐,我服了,你们放我走吧。”沙金宝总算缓过来些,坐在地上浑身打颤的哀求道。
    “我放你妈个叉!”
    锤子忽然暴怒的吼了一句,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号码后,对着话筒喊:“查布哥,我让人打了!”
    然后,她对着电话报出了这里的地址。
    老白问我:“现在咋办?”
    我摸了摸肚子,哀怨的看了海老总一眼,问他有吃的吗,刚才喝了一肚子酒,这会儿被气饿了。
    于是乎,老白从厨房端来剩菜和真空包装的香肠等,开始了和海老总头一次会面的宵夜。
    看着石头和锤子互相关切的察看伤势,我偷着乐,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姻缘,缘分这东西是不用强求的。
    没过多久,金皇后的沙经理、沙金轩就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身边跟着的一个人,正是安保主任朴哥。身后跟着原先那十来个烂仔。
    “你把我哥捅了?”沙金轩阴着脸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地上的沙金宝,刚想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平和而高亢的声音,“都到齐了吧?”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房顶上、门外面,呼呼啦啦跳进、冲进来一帮彪形大汉。
    这些大汉也不多说,一进来揪着沙金轩那帮人就打,拳拳到肉。
    烂仔们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倒是朴哥,和其中一名大汉过了几招,在掏出弹簧刀的一瞬间,被那名大汉用我先前丢在院子里的铁枝子顶住了脖子!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沙金轩和他带来的所有人,以及先前沙金宝带来的那帮烂仔,全都被打的缩在地上抱着头不敢动弹了。
    这时,一个身材瘦削,戴着小圆眼镜,书生模样的青年人背着手大步走了进来,先是冲我们几个抱了抱拳,然后走到锤子身边,“妹儿,伤哪儿了?”
    “那狗东西弹我后脑勺!”锤子指着地上的沙金宝吼道。
    青年本来还一脸的和善,听了这话,两条眉毛立刻立了起来,转过头,用能杀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沙金宝。
    我往院儿里看了一眼,回过头怜悯的看了看沙金宝,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和锤子相处久了,我们都不知不觉把她当成了朋友,当成一个普通的假小子。
    可是当她打电话说‘某某哥,我让人打了’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了。
    她是我们的朋友锤子,同时还是漠北第一大堂口,驷马堂前任堂主洪老大的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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