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张蕾,穿着一条粉红色的长裙,露在外面的皮肤在月光的映衬下依然那么的美好。
    可她的脸,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脸来形容了。
    像是被绞过的毛巾一样,五官全都错了位。
    虽然皮肤依旧白皙平滑,却更像是被大火烧融后冷却下来,又在上面抹了厚厚一层粉底。
    没等张蕾回答,我就被缠住脖子的那根东西向后拖倒。
    怀中那人重重的压在了我的胸口。
    “唔唔……”
    我听出那是海夜灵的声音,“总啊,你该减肥了。”
    张蕾夜枭般的笑声再次从那张扭曲的面孔中发出,充斥着难以形容的怨毒。
    笑声中,她竟然形同鬼魅般的飞身蹿出了洞口。
    没等我挣脱捆束,洞口就合拢了。
    我顾不上旁的,从海夜灵身下抽出一只手,抓住缠在脖子里的事物,虎吼着,奋力将它拽断。
    竟然真是一根嶙峋的树藤。
    我爬起身,抱着海夜灵远离那个角落。
    借着紫光近距离打量海夜灵,顿时一阵热血上涌。
    之前逃避刀手的追砍时,她的黑色礼服长裙被档位杆挂破,在海坤家里换了一件月白色的丝质连衣裙。
    那种丝滑的质感本来就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且她现在被小拇指粗的细藤五花大绑,两股细藤从脖子里绕下来,在胸前交错,再绕到身后绑住两只手,然后将跪屈到后面的脚腕绑了起来。
    关键她的嘴里还塞着一块布……
    这他娘的也太日系了吧,简直是诱人犯罪啊!
    “唔唔唔……”
    海夜灵嘴被堵着,只能用鼻子哼哼唧唧,偏过头狠狠在我胸口撞了两下。
    我一边把她嘴里的布拔出来,一边把头凑向前,眯着眼睛看她衣服上的两块黑斑,“总,你衣服脏了。”
    海夜灵又撞了我一下,气淋淋的说:“别看了,那是你的鼻血!你流鼻血了!”
    我:“……”
    “不好意思,最近有点上火。”
    我尴尬的用从她嘴里抽出来的布抹了抹鼻子,感觉布料竟然出奇的滑溜。
    抖开了仔细看,居然是一条白色带蕾丝边的丝质内内!
    “我靠,谁的小内内?”我下意识的低下眼睛,看向海夜灵裙子下方。
    “谢安!!!”
    一声狮子吼差点把我震聋,“还不把我解开!”
    我实在受不了她的大嗓门,竟然鬼使神差的又把那块‘布’塞进了她嘴里。
    我坐在地上,海夜灵跪坐在我腿上,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间有一根雄壮的支撑。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海夜灵开始疯狂的用脑袋使劲撞我:“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外语说的不错。松开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别再狮子吼了。”
    等她点头,我才找到细藤的结扣,把她‘释放’出来。
    这一次海总很讲信誉,没有扯着嗓门喊,可她扯掉嘴里的内内就开始动手了!
    我好容易劝她冷静下来,边问她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边走到刚才洞口的位置,跳起来去撑上方的遮挡物。
    没几下就放弃了。
    那分明是一块大石头。
    我大致弄清,两人是在一个长方形的地洞里。
    地面距离洞顶约两米高,没有踩踏物的情况下,即便在平地上能推动大石,眼下也使不上力气。
    张蕾是怎么把石头弄开的?难道外面有接应的人?
    想到张蕾现在的样子,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海夜灵说:“当时我正跟你说话,路边突然有辆面包车冲了出来。我来不及刹车,就撞上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人绑着。我叫你的名字,可叫了没几声,就被人……被那个张蕾把内……她塞住了我的嘴。”
    我下意识的往她身下瞄了一眼,“这么说你没被男人那个咯?”
    “谢安!”
    “别叫别叫!”一听她吼我就脑仁疼,想到事发前两人在车上的对话,忍不住起疑道:“你怎么知道张蕾?知道我那么多事?还有,你说我在船上对你说过话?什么时候?我和你一起坐过船吗?”
    海夜灵在黑暗中呆呆的看了我一会儿,说:“知道你坐过牢,自然会去查你坐牢的原因,为了那样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真不值。”
    “呵呵,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谢安,如果我说,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你相不相信?”
    “在船上?”我更加疑惑。
    海夜灵点点头,“那一次我和父亲提前下了船,后来才知道我们离开后不久,船就在海上出了意外。我以为你死了,哭了好几天。后来知道你叫谢安,我以为是同名同姓。那一次在黑水潭,你说你有深水恐惧症,你睡着的时候说了很多梦话,那时候我才知道,你就是我认识的谢安。”
    虽然听上去很离奇,但是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我有过一次乘船出海的经历,那一次,我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的姐姐谢晴。
    但是有关那一次的经历,所有的细节,以及在船上见过的所有人,发生过的所有事,甚至是我怎么脱险的,全都记不起来了。
    医生说,我这是选择性失忆。
    内心深处不愿意记起那段痛苦的经历。
    对于海夜灵,我的记忆是从洗浴中心的‘玫玫’开始的。
    除此之外,毫无印象。
    更加不知道当初曾对她说过些什么。
    “不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出去。”我甩甩头。
    “嗯。”海夜灵轻声道:“我派人查过,知道你得了失忆症。不愉快的,就不要去想了。”
    “为什么我看东西是紫色的?”我这才想起,貌似紫色的光亮一直环绕在我眼前。
    “噗……”海夜灵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你的眼睛变成紫色了,在发光。”海夜灵哈哈笑道,“为什么你只有一只僵尸牙?看上去实在太滑稽了,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
    我:“……”
    貌似张蕾刚才说过,紫色的眼睛,代表着什么一代僵尸、僵王。
    算了,不去管她。
    虽然不知道张蕾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可我知道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抢过海夜灵手里的内内,不等她叫,就快速的说道:“我的眼睛只能朦朦胧胧看到点影子,必须得点火照亮。不光要你的内内,你还得把‘二饼’摘下来,给我凑一套。”
    弄清原因,海夜灵倒是没犹豫,悉悉索索了一阵,把一件还带着体温的‘二饼’塞进我手里,“你有打火机吗?”
    “没有。”我苦笑,“连钱包都没了。”
    “那你拿什么点火?”
    “嘿嘿,幸亏皮带还在。”
    我的皮带是石头送的,他、我和百晓生一人一根。
    石头有时候比百晓生还神叨,说皮带是多功能的,关键时候或许可以起到保命的作用。
    事实上所谓的多功能,就是把皮带扣掰开,有一把一寸多长,没开过刃的小锯子,还有就是皮带尾部插了一根同样一寸多长的镁条。
    当时我和老白背后还说这小子弱智。
    没想到今时今日居然真的用上了。
    我把从海夜灵身上解下来的细藤拧成一股,把她的一套小衣裹在头上,做了个简易火把。
    拆开皮带扣,取出镁条在小锯子上用力刮擦了几下,打出的火花很轻易就引燃了小衣的蕾丝边。
    我还没来的及看清周围的环境,就被海夜灵劈手揪住了衣领,“你为什么不脱自己的衣服?”
    “你送的嘛,很贵的。”我眼睛斜向下盯着她真空的胸口使劲咽了口唾沫。没了托举还这么雄伟,果然是真材实料。
    打着内`衣火把定睛一看,我心里猛地一寒,“妈的,下面是口棺材,上面竟然也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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