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怎么了?”
    余湘托着下巴问:“那你没有选上吗?”
    宁勉笑容不变,却答非所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对国外感兴趣?”
    “有一点,毕竟国外比较先进,是我问你啊,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宁勉诚实的回答:“今年春天有过,当时我不是骨裂了?单位领导问我的时候,我暂时没有考虑,而且国内有项目没有做完,我觉得时机不够成熟。”
    余湘一时沉默,她原以为偶尔过问一些他工作上的内容不算一知半解,但实际上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甚至连宁家人也没提过分毫。
    “是因为我错过的。”
    宁勉失笑:“怎么是因为你,明明是我点背,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他并不是可以为了儿女情长放弃一切的人,只不过当时各种事情纠缠在一起,心里头出国的意愿不大,家里也支持他身体康复后再考虑出国的事。
    “我都有计划,而且我相信你会支持我,爸妈也没意见。”
    事!事实上宁培朝曾经问过这件事,但没能改变宁勉的想法,早一年晚一年的事,对他来说没有区别,再说国内的项目一样很重要,他不愿意中途放弃自己的心血。
    在余湘看来,宁勉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像是在考虑要去菜市场买什么菜,她有一丝丝的别扭,应该责怪他没有商量吗?
    好像也不是的,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种微妙的不受掌控感让人感觉不爽。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宁勉蹙眉:“我还没想好,不过妈托人给我弄来了剑桥的教材,可能没有老师指导会差一些。”
    余湘忽然泄气:“好吧,你有计划就可以。”
    “那……你有打算吗?”
    “还没。”
    余湘才上大二,可以说国内教材的知识还没有全面掌握,去了国外也难跟上人家的进度,何况公派留学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这些情况。
    宁勉想了想:“那你有想法告诉我,我们商量着来,也可以早做准备。”
    出国留学面对的肯定是分离,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宁勉应该不能舍不得,可她突然这么一问,设想之后,好像没那么容易。
    为了确定将来还能好好拥有他的小媳妇,他只能试探着给双方一个约定,他们一直避免触碰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宁勉有耐心等,但前提确定,人是他的。
    风筝想要高高的飞到天上,他愿意放开手里的线,但觉不允许线断掉。
    “好。”
    就算想瞒着也行不通。
    宁勉似乎看出她的神思不属,很认真地表示:“余湘湘,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当时没必要商量这件事,不过你要是觉得不满意,我可以认打认罚。”
    他认为没必要为没有影响他们生活的事情争辩。
    余湘歪头:“真的?”
    “……真的。”
    事实上,当余湘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宁勉觉得还是临阵脱逃比较好,但每次他都没想逃,很乖巧的遵守承诺,随便罚。
    余湘跨坐到他身上,二人面对面。
    当宁勉目露期待的时候,余湘没事人似的走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这就完了?”
    “!“是啊,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宁勉摸摸鼻子,最终什么都没敢说。
    因为徐建国和前妻之间的恩怨,公派留学的事情在学校传播很广,在此之前只有很少部分人关注公派留学,其余人只想安稳上课等待毕业,去国外,对他们来说可望不可即,讨论热度一过,大家开始专注期末考试。
    考试完成那天,余湘收拾了书包去宁家找圈圈,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着狗儿子,想的不行,现下有时间照顾,当然得接回自己家。
    宁勉不在,长风悄悄冒出头,酸溜溜的问:“这狗有什么好的,你天天想着它,怎么不见你跟我通话很积极?”
    余湘理所应当的说:“那是因为圈圈可爱咯,你呢,看不见摸不着,平时说话聊天还行,多的就算了吧,我抱抱圈圈都能烦恼尽消,可你只会给我找麻烦。”
    不孝子和乖巧狗儿子当然要区别对待。
    长风:“我——”它真身也是很威武的!
    长风控诉:“你偏心,前几天我还感觉到吊坠摔了一下,你对我特别不尽心!”
    余湘眼珠一转:“有吗?我忘了,可能手滑吧,那最后还是宁勉把你捡起来的。”
    长风哼哼道:“我不和你追究下去了,快点带着傻狗回家吧,你不觉得周围人都看你很尴尬吗?”
    “他们是羡慕。”
    到家之前,家属院大门内有人卖鱼,是小孩子自己捉的鱼,不过余湘回来得晚,凑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一只碗大的乌龟。
    楼下刘嫂子也在,借此打趣:“小余,你把这个买回去给你家小宁补一补,冬天这东西不好买活物哦。”
    余湘脸一红,她真的承受不住刘嫂子突然开起的飞车,但是吧,宁勉不用这东西就已经很……
    卖鱼的有个小孩子,见状忙说:“阿姨,你买了吧,这只乌龟我们养了很长时间,要不是为了给我爸治病,我是舍不得卖的。”
    余湘盯着那只小乌龟看了看,它绵绵的没什么精神,难道说应该冬眠了?
    长风探寻一番:“余湘,这只乌龟都给饿瘦了,小孩子舍不得给他!他吃什么饭,你买回去也没什么用。”
    “谁说没用,可以给宁勉吃咯?”
    这时,圈圈上千嗅了嗅乌龟,俩眼睛盯着缓慢爬行的小乌龟,很好奇的样子。
    余湘当即决定买下来:“我们也不会杀,留着给圈圈当玩具吧?”
    长风还在唠叨个不停:“我觉得这只乌龟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余湘,要不然你把它放生吧?”
    余湘不耐的问:“又没有吃你家饭,我给我们圈圈找个玩伴,你急什么?我说,你是不是和这只乌龟前世有仇?”
    “它能和我有什么仇,它才能活多久,我比它——算了,我只是觉得,这只乌龟面相不大好,你带回家尽快吃了吧。”
    “不行,这小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炒出来一碗肉,还是养起来,养大再吃。”
    圈圈在一旁流哈喇子,余湘早有准备,给他煮了一点鸡肝。
    “圈圈,咱们给小乌龟起个名字吧?”
    “叫它圆圆怎么样?”
    圈圈当然不会回答了,但是对这么有西皮感的名字,汪汪两声表示赞同。
    不过新成员圆圆没圈圈那么聪明,吃完东西慢吞吞爬到一个温暖的地方,然后一动不动,圈圈拿爪子逗它,它也只是将脑袋缩的更紧。
    长风愤愤道:“你看,我就说它没什么出息吧?”
    余湘撇撇嘴:“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可以和圈圈一起玩?”
    “呵!我嫉妒它?一个命不长的乌龟有什么好嫉妒的!”
    “那你对人这么大意见,好歹对你家主子来说,它很有用的啊。”
    长风很快自闭,不再说话。
    宁勉回来看到家里多了一只乌龟有点意外,他觉得有点腥,圈圈是他养大的,怎么都不嫌弃,对这个外来品种,他表示拒绝,并把乌龟送到阳台处。
    “你怎么对你补品那么冷淡?”
    “余湘湘!”
    余湘很无辜的耸肩:“我没有说错啊。”
    宁勉恨恨的表示:“咱们晚上见真章!”
    !
    “随你咯,反正我有保护伞。”
    “……怪不得。”
    故意撩拨他,就是不负责任。
    余湘哼着歌和圈圈玩耍,甚至开了收音机,和它一起跳舞,圈圈很聪明,跟着拍子进行舞步。
    “儿子,你能不能记住你的身份?”
    “汪!”我啥身份?
    余湘捧着茶杯看宁勉对牛弹琴,心情极好,而小乌龟圆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阳台越狱而来,伏在沙发附近。
    宁勉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余湘湘,咱们俩好像都不会杀乌龟吧?”
    “养着?”
    “对啊,等你不行的时候再杀。”
    这次,余湘没来得及跑,被宁勉抓住一张脸揉到变形,然后被迫亲了好几下。
    小乌龟圆圆暂时安全了,它在家里存在感不强,偶尔喂一点饭,多数时间它会藏在沙发下面,或者去阳台吹吹风,余湘和宁勉都习惯了它的存在,偶尔不下心会被绊下脚。
    长风时不时的想吹个风:“都快过年了,这只乌龟杀了,难道不能多一道菜?”
    “我觉得过年缺钱,要不然把吊坠卖了换几个钱过年好好吃一顿?”
    长风,默。
    寒假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余湘带着一狗一龟,和偶尔发声的长风,每天研究些好吃的,圈圈很快肥了一圈。
    宁勉对此喜闻乐见,偶尔抽时间和余湘一起带圈圈出去遛弯,天气寒冷,圈圈很会犯懒,时不时的就不想出去。
    楼下刘嫂子看到了准要开玩笑:“你们得赶紧生个孩子,我看明年就能评上模范夫妻和五好家庭!”
    今年的评选已经出来了,余湘对门摘得了五好家庭,也一直鼓励他们尽快生孩子。
    马上过年,余湘很有先见之明的要求:“人家要是问起咱们怎么不生孩子,你记得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
    “好。”
    过年前还有余湘的生日,去年宁勉忘记了她生日,但今年牢牢记着,还没到日子就在日历上圈上了。
    余湘偶尔翻看日历,慢慢的真的开始期待生日会收到什么礼物。
    !  如今人情往来不多,生日这种只有儿女子孙去给老人庆祝,小辈年轻人的生日都是关上门自己过,所以除了林宝芝没人说起余湘的生日。
    月初林宝芝生日的时候余湘送了一围巾,塞了个红包让她随便买喜欢的,轮到她生日,林宝芝又把那钱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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